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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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米拉米斯,趁現(xiàn)在!天草徹底拋棄了禮儀,他抓住王座的把手,低聲嘶吼道。 無能而又淺顯的魔術師們,看好了,這才是魔術的真正境界! 女帝的聲音飄蕩在上空,物理法則并不適用的庭院下端掀起了狂風巨浪! 強力的龍卷風往下深深的挖掘著,同時剝離著,它猶如一根管道,連通千界樹城堡地下和空中庭院,巨大的圓球體慢慢升起,暴露在眾人眼前,親眼目睹它那堪稱奇跡的光輝,從者和master們流露出或狂熱或懊喪的神情。 一切已經(jīng)水到渠成,紅方將會把大圣杯直接收入囊中。沒有誰可以在這種情況下奪走大圣杯,從千界樹按兵不動的情況就可以看出。 就在大圣杯飛到半空中的一剎那,藤丸立香也咆哮起來:alter,就是現(xiàn)在! 一聲悠長的龍吟響徹天地,即便是極等的混亂之中,幻想種拍打翅膀的聲音依舊清晰可聞。 別走,alter!貞德變了臉色,她飛快地往前連續(xù)踏出幾步,然而都被alter靈巧地躲開了,淡金色的長發(fā)在空中晃蕩出漂亮的弧線。 龍之魔女跳上巨龍垂下的爪子,旗幟在手中獵獵起舞,她半側著臉,金瞳灼灼,放肆地嘲笑道:哈啊?你說別走就別走?哈哈哈哈哈??!起碼也要等你能帶上你那些海豚、還是鯊魚之類的使魔時再說吧?,F(xiàn)在這不是很好嗎,捉迷藏的游戲到此為止了,圣女大人。 邪龍法夫納。不知道是誰說道。 屠龍者齊格飛戰(zhàn)勝的邪龍,和他之間有著因果般的聯(lián)系,在他已經(jīng)返還的現(xiàn)在,沒想到竟然還有可以使馭它的從者。 眾目睽睽之下,邪龍法夫納以自己彪悍的龍鱗抗住了賽米拉米斯的魔術,一頭扎入風組成的管道,雙爪捧住大圣杯,雙翅一拍,在龍之魔女的指揮下準備揚長而去。 這一幕來得太突然,沖擊力委實過頭,就連賽米拉米斯也失語片刻,反而是天草四郎在這情況下還保持著冷靜的思維可以進行調度:重啟黑棺!現(xiàn)在! 旁邊是劍與劍的輪舞,亞瑟和莫德雷德在一對一。 獅子劫界離確認亞瑟的master對自己沒有敵意,反而放松地呆在車邊的盧恩符文術式里和埃爾梅羅二世電話聊天。 情況就是這樣,master們已經(jīng)救出來了,只是圣堂教會那邊哎,時鐘塔打算怎么做?他又點起一根煙,他腳邊已經(jīng)零落了許許多多這樣的煙頭了。 就算是要事后彈劾,也還需要時間。埃爾梅羅二世在電話另一端答道。 哎,那就是其他人的任務啦,總而言之我只要把這些人護送回去就萬事大吉了。 他渾不在意地插科打諢,就在這時,風向忽然變了。 龍一飛沖天的身姿讓他夾在指間的香煙應景地墜地,過于混亂的聲音吸引來了埃爾梅羅二世的好奇: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呃,那啥,賽米拉米斯的空中庭院把圣杯從千界樹城堡里挖了出來。 哈?。刻珌y來了吧?。?/br> 然后,有只龍嗯,邪龍法夫納把圣杯搶走了。 電話那頭足足靜了三秒,你說什么?。???? 不出所料,賽米拉米斯果然用黑棺追擊半路截走大圣杯的邪龍,可是光彈被更高層次的天空墜落的寶具之雨湮滅了。 金黃的光暈遮蔽了整個天空,各數(shù)神兵利器蘊含其中,相繼發(fā)出喜悅的嗡鳴聲,那聲音原本十分微小,但因為數(shù)量已經(jīng)超過了界限,而顯得格外清晰。 它們的主人抱臂立于空中,俯瞰整個空中庭院,他的聲音散布在空中,令每一個人,每一位從者都能聽見。 哼,一飛到空中就得意忘形了嗎?亞述的女帝喲,記住,你身處的天空還不夠寬廣,你所能見的只不過是地面的微末。雖說你那不失去什么就無法獲得什么的人生著實可悲,但本王賜予你的死可是至高的喜悅哦? 那聲音顯然傳到了電話的另一頭,驚起了極其強烈的反應:撤退!撤退!立刻,現(xiàn)在,馬上! 沒想到那個埃爾梅羅二世的聲音中竟然透露著驚慌失措,以及畏懼。 獅子劫界離遲疑了下,透過墨鏡能看到比庭院還要高的天空中貼著一個巨大的光之圓環(huán),以及停滯在空中的黃金從者。 聽好了,獅子劫界離,我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唯獨那個,不是你的saber或者其他隨隨便便的從者可以勝過的存在! 獅子劫界離能聽到時鐘塔的lord在電話那頭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的反復呼吸聲。 能麻煩你能簡單說明下那個嗎? 埃爾梅羅二世徹底拋棄了沉穩(wěn)的聲線,發(fā)音聽起來有股少年的清脆感:那個黃金的從者是 作者有話要說:吉爾伽美什:嗯?庭院? 第二十五章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比賽米拉米斯還要古老的王者,是蘇美爾諸神為了繼續(xù)鏈接人類而打下的天之楔,然而他親自促成了人與神的訣別。 開什么玩笑啊,那種從者是可以隨便召喚?獅子劫話鋒一轉,話說回來,原來你參加亞種圣杯戰(zhàn)爭的傳聞是真的啊。 埃爾梅羅二世發(fā)覺自己說了半天對方根本沒聽進去:都說了那個不重要,現(xiàn)在立刻帶著saber離開那里! 知道啦,我家saber正和亞瑟王打著呢,不一定能叫回來。 什么,連亞瑟王也?。?/br> 獅子劫溜進駕駛室,又給莫德雷德發(fā)了通訊,看電話對面還沒反應,隨口又道:嗯,說起來,亞瑟王真是個不錯的男人啊。 埃爾梅羅二世:欸?男人? 他:欸? 微妙的沉默里,兩人很是默契的理解到他們之間有認知上的差距,但沒有把心里的話講出來。 電話那頭力氣都沒多少了,lord的聲音幾近嗚咽:你直接告訴我,你還看見了多少熟人就行。 獅子劫安慰了他幾句,再看向saber們的戰(zhàn)場時,發(fā)現(xiàn)亞瑟已經(jīng)撤退了,莫德雷德也察覺到天空的異狀,連忙趕回他身邊。 他又被強制坐在副駕駛上,空氣里四處彌漫著無法違抗的審判意味,車窗外黑與紅的色彩交織,給人極其強烈的對比感,他砸了砸嘴:嘖,這個魔力輸出是真實存在的嗎,已經(jīng)超過一般的界限了喂! 空中。 金色的手柄自面前的光暈中緩緩升起,黑紅裝飾的劍身發(fā)出愉快的嗡鳴聲,湛藍的天空眨眼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具壓迫力的黑紅縱橫的漩渦。 賽米拉米斯為了天草四郎的夙愿而特地設計了空中庭院的構造,可沒想過這宏偉的箱庭會成為絕佳的靶子。 她也意識到了那個是僅僅依靠庭院無法抵御的東西,就連阿喀琉斯那面盾牌也無濟于事,但她還是放出了自己召喚出的神話生物提亞馬特神之子,巴俢穆。 然而毒龍的脖頸伸長,試圖在空中咬銜住黃金從者時,浩瀚的風壓降下,開始削減和吞噬它身上的血rou,哪怕它擁有劇烈的毒性,吉爾伽美什都有應對的手段。 真是不成氣候啊,蠢貨。王鮮艷的獸瞳里映照著正在風中哀鳴的空中庭院,說到底這只不過是虛榮而已,讓人看不過眼哪。天下寶物皆歸本王所有,身為爭奪圣杯的小梁小丑也就罷了,想要在本王的庭院上建造庭院,萬死不足以謝罪! 賽米拉米斯用剩下的神話生物把王座包裹了起來,座開始下沉。 天草四郎睜大了眼:這是? 聽好了,吾的master,賽米拉米斯挽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復雜的笑容,聽好了,四郎 王桀驁的聲音自上而下,響徹天地:本王賜予你拜見開天辟地之理的殊榮,好好記住,然后深深地刻入靈基中吧,雜種!見證星云之席卷,見證創(chuàng)世前夜之終點,以虛無贊美開辟,以死亡平息震怒。 如果說先前的寶具開放具有超現(xiàn)實的意味,那么這個寶具的解放便是以人力無法觸及,只能仰望的境地。 審判之時已至,以我這乖離劍撕裂世界!接下吧,天地乖離開辟之星(enumaelish)! 開辟之理渲染天空和大地,虛榮的空中庭院在那其中宛如一葉扁舟,先是飄搖不定,然后是邊緣開始粉碎,緩緩地消滅在空中。 他瞄準的庭院,然而雄偉的風壓還是對地面造成不小的影響,東南方向的森林幾乎被夷為平地,風把嶙峋的山石磨成細碎的砂礫,地皮東一塊西一塊,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天草四郎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依靠在較為隱蔽的草叢中,他支起身:抱歉,看來是我昏迷了會兒,賽米拉米斯? 他還記得對方寶具擊中庭院前一刻,賽米拉米斯拋棄了王座,用召喚物包裹住他們,又呼喚出神魚鱗盾,把自己充作了他重歸地面的保護層。 怎么了,四郎。 你的腿 如他所說,亞述女帝頹廢的黑裙之下已經(jīng)空空如也,毒發(fā)作時產(chǎn)生的黑斑正在臉上蔓延,她伸出手,原本打算用手背捂住天草四郎的眼睛,卻又停下了。 這沒什么,只不過付出了大半的靈基,在巴俢穆的毒素之下保護吾的master而已。吾只有在王之間時可以免疫任何毒素,毒殺者因毒而死,說起來也是個不錯的命題。她保持著兩人初見時的微笑,說道,從者這種東西真是不可思議,明明心臟已經(jīng)停止跳動很久很久,卻像還活著一般。 天草四郎卻執(zhí)起她的手,垂下頭,將她的手背抵在自己的額上,仿佛虔誠的教徒在施禮那樣。 雖然你許諾了讓吾成為女王,但我真正要的不是這個。賽米拉米斯說,好歹吾算是萬人之上的存在,那些凄慘的、絢爛的、丑惡的、清廉的等等這些吾都看過了一遍,唯獨還沒有見過人類救濟,那種英雄和圣人都無法獲得的景色,一定是愚笨到了極點的人才會那樣想。 神父沒有抬頭,平靜地答道:啊啊,說不定真相就是那樣哦。 她把什么東西塞入了天草四郎的手中:那就去吧,四郎,還沒有結束。站起來,你還有一戰(zhàn)之力,作為圣人的絕望也一并讓吾看看吧。 天草四郎捏著那個,停頓了幾秒后在賽米拉米斯的手背上留下輕輕的一碰,他離開時沒有一點兒迷惘和猶豫。 女帝目送他的背影,整個人脫力地靠在樹干上,金色的光點在視野中飛舞,她靜靜地露出苦澀的微笑:吾總是送別他人的那一個。說得沒錯,吾的一生總是處于喪失與獲得的螺旋里,這一次的獲得又會讓吾失去什么呢,真是困擾啊 天草四郎行進在嶄新而又荒蕪的原野上,他的注意力當然會集中在法夫納身上,邪龍搶走大圣杯后就落到了不遠處,如果現(xiàn)在趕過去的話,還來得及。 身處異地的貞德和千界樹的master們顯然也這樣想,一時間所有人都往森林中心的大舞臺趕去。 法夫納一直處于天空的話,會變成黑紅雙方弓兵的靶子,所以貞德alter驅使著它降落在森林的中心,又由恩奇都實行森林結界化保護,維摩那在高空時不時降下光炮,以隨意戲耍黑紅雙方的從者為樂。 大圣杯只需要七名從者就可以啟動,目前已經(jīng)脫離了六名,還剩下最后一個。 你把召喚吉爾伽美什的錨點放在高空,又把賽米拉米斯的注意力吸引在地面是正確的選擇,空中反而會成為她的盲區(qū)。蓋提亞說。 藤丸立香摘下一根樹枝在地面上涂涂畫畫,完全沒聽進去的樣子。他湊近了點,聽到青年在嘀咕接下來干掉誰比較方便快捷,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說接下來我們要抽取一個幸運觀眾啦,看誰中獎呀。 蓋提亞抓住他的胳臂,一把將人提起來:你沒得選,人都來了。 說起來我還沒問你感想呢,以前是初代所長帶著所羅門王打圣杯戰(zhàn)爭,現(xiàn)在是我和你打圣杯戰(zhàn)爭,你想不想說點什么? 又能和狗說點什么呢? 蓋提亞怒道:松口! 藤丸立香勾起嘴角,扯出一個報復性的笑容:這就是狗的說法! 十戒循環(huán)在身側,似乎立刻就會讓他知道天邊最亮的那顆星長什么樣。 不說就不說。藤丸立香嘀嘀咕咕,把手腕伸過去,喏,你咬回來吧。 蓋提亞: 青年的影子蠕動了幾下,一簇黑炎探出頭:那個男人來了。 第一個是天草嗎?就算失去了空中庭院,也還是要繼續(xù)么不愧是天草四郎時貞。 想要讓世間的一切都化作善,這種貨真價實的欲望竟然能夠覆蓋整個世界,的確令人為之驚嘆。 藤丸立香蹲下去對影子道:我倒是覺得你對他評價挺高的,說不定其實打算好好相處? 黑漆漆的火焰中睜開一只金色的眼睛,影子在地面狂舞,輪廓看起來像是一只黑乎乎的大貓:哼,也許吧。 那就拜托你了,巖窟王。他把手按在地面,黑炎在他手背上纏繞了下,表示知曉,然后重歸平靜。 圣人的行進受到了黑暗的遮蔽,賽米拉米斯最后制造的匕首握在手中,面前是周身涌動著黑炎的男人,他站在正前方,剛好能夠遮斷他的前路。 我的對手就是你了嗎?天草四郎說著輕松的話,但rou|體緊繃的程度顯現(xiàn)出他的真實心情,真是毒辣的氣息呢。 男人聳了聳肩,金色的瞳在火炎里煌煌燎燃:隨你怎么說。我倒是能嗅到你身上有憎惡的味道,哈、這不是已經(jīng)濃厚到了稍不注意就會自刎的地步了么。究竟是你的救濟更勝一籌,還是我的復仇棋高一著,盡情地展示給我看吧,貪婪得永無止境的伴天連大人。 他另外一只手握住黑鍵,以清廉的語氣答道:無妨,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即便是被認為罪行也好,被視作傲慢也好,我都會把人類救濟作為我要去實現(xiàn)的東西。你也有無法舍棄的東西,不是嗎?我能明白,環(huán)繞著你的黑炎遲早會給你帶去毀滅,而你仍然還站立著,使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