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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光中的宋逾白如同換了個人,一掃之前沉悶之氣,發(fā)絲被風(fēng)吹開,柔柔垂在身后,不說容顏,單說周身的氣息,都透著屬于天神的高高在上,令人不敢褻瀆。 白色的火焰轟然朝著男子而去,如同天雷炸響,男子竟是不敵,身體徑直飛向身后,他急忙召出一柄寶劍,狠狠插于地下,這才穩(wěn)住身體。 與此同時,后面的洞壁受了這般強(qiáng)大的沖擊,塌成了一團(tuán)土堆,灰塵充斥在半空,一片混亂。 男子猛地咳嗽幾聲,揮劍迎上前,宋逾白已然再次揮手,又是一道氣流揮出,不費吹灰之力地再次將他擊退。 宋逾白雙眸微瞇,殺意在她周身蔓延,她隱忍了百年,行尸走rou一般活著,終于等來了這機(jī)會,能夠手刃仇人。 這一條半死不活的命,也總算是,死得其所。 她忽然騰空,冰冷的火焰在她手中化成一柄并無實體的長劍,火焰將她眼眸照得晶瑩透亮,轉(zhuǎn)瞬間,那長劍便刺向男子胸口。 男子自知敵不過宋逾白,情急之下看見一旁不省人事的夏無心,急忙一把將她拉過,擋在自己胸前,企圖將她當(dāng)成個盾牌。 眼看著劍尖便要刺穿昏迷的少年,宋逾白心中咯噔一聲,雙眸睜大。 她沖破了封印,很快便會被封印反噬,到時候一條命恐怕即將休矣,如今這一擊,是她報仇的唯一可能。 而此時的夏無心,烏黑的睫毛擋著眼,臉頰上橫著一道傷口,睡著的她,看上去乖巧了許多。 宋逾白緊緊咬住下唇,幾乎將紅唇咬出了血,心頭忽然涌上一絲戾氣,索性心一橫,雙目緊緊閉上。 千鈞一發(fā)之際,宋逾白心中突然閃過方才蘇斜月的話,她落下的淚滴再一次在她眼前閃過。 宋逾白忽然一怔,像是大夢驚醒,衣袖下意識向上揮舞,長劍驟然化成一縷青煙,裊裊消失。 與此同時,男子得了機(jī)會,用力將夏無心推向宋逾白,厲聲罵了一句,然后身體驟然消失,趁這機(jī)會溜之大吉。 一旁躲藏的白龍見狀,也急忙跟著逃走,洞中很快便再無人影。 宋逾白伸手扶住夏無心的肩膀,卻忽然失了力氣,任由她狠狠砸進(jìn)懷中,隨后二人雙雙后仰,跌落在地。 與此同時,沖破封印的反噬忽然涌上,徹底將她吞噬其中,宋逾白忽然痛苦喘息了一聲,纖細(xì)的五指緊緊握住地上的石塊,吐出一口鮮血來。 洞xue再次被黑暗所籠罩,方才屬于帝女的光,隨著宋逾白的力竭而緩緩消失。 不知何處的水在遠(yuǎn)處滴答著,不知過了多久,夏無心忽然睜眼,像是被嚇到了,猛地出了一口濁氣。 “師姐?”夏無心輕聲喚道,四周卻一片寂靜,她覺得大腦一片混沌,方才昏迷后的夢境不停在她腦子里閃爍。 皆是那個絕美的女子,還有萬年不變的,瑰麗的天空。 等她終于從夢里掙扎出來,終于想起昏迷前發(fā)生的事,連忙揮手召出仙力,將這洞xue照亮,只見面前一片狼藉,好幾個洞xue都塌陷了,被碎石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嘶……”夏無心倒吸了一口冷氣,忽然覺得身下軟綿綿的,連忙低頭一看,嚇得險些跳起。 “宋先生?”她驚叫一聲,掙扎著想要起身,卻不慎踩了衣擺,又一次落進(jìn)她懷里,清香帶著一絲血腥氣,將她緊緊包圍。 這是怎么回事,她竟然趴在宋逾白懷里?夏無心十分震驚,不過來不及想許多,急忙再次掙扎著滾到一旁,半跪著將宋逾白扶起。 只見宋逾白像是受了什么重傷,從朱唇到下巴,滿是鮮紅的血,一頭青絲散亂,落在人手臂上,帶著一陣涼意。 她似乎極為痛苦,即便昏迷不醒,一雙手也攥得發(fā)白。 “疼……”她低低囈語。 “宋先生,宋逾白!”夏無心見狀大驚,急忙喊了她幾聲,卻不見回音,懷中之人身體軟得出奇,怎么扶都扶不起,簡直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甚至能夠感受到,她體內(nèi)的溫度,正在慢慢消失。 雖說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但是此地不能久留,幸好夏無心雖忙亂,但頭腦還算清醒,一手拉過宋逾白的手臂,將她背在了肩頭。 “一個男人,怎么輕得像團(tuán)棉花?!毕臒o心暗暗道,心中竟隱隱有些酸麻。 她帶著宋逾白一路狂奔,想要將她帶出幻妖洞再做打算,可不知為何,原本還算是線路清晰的萬妖洞,如今卻像個迷宮一樣,怎么都繞不出去。 “簡直見了鬼!”夏無心擦去額頭的汗水,開口罵道。 背上的身軀忽然有了動靜,只是那動靜十分緩慢,過了好一會兒,宋逾白才像是喘過氣來,開口道:“他們還在,往,往右邊走?!?/br> 她的聲音像是燭火熄滅前最后的一縷煙,似乎只要一陣風(fēng),便會消失不見。 “你醒了!”夏無心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腳步卻沒閑著,聽她的話往右邊跑去。 “幻妖洞不是須得結(jié)陣才行,先生怎么會進(jìn)來?”夏無心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道,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又急忙開口,“師姐……” “她無事,此時想必,已經(jīng)出去了罷?!彼斡獍纵p聲說,只是氣息實在是虛浮,聽得夏無心一陣擔(dān)憂。 “你,沒事吧?”夏無心皺眉問。 “無妨,不過是快死了?!彼斡獍椎溃路鹂焖懒耸羌燥堃话闫匠V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