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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點(diǎn)亮夜空,石壁上是她自己,衣衫凌亂,發(fā)絲沾著泥和水,分成一縷縷貼著臉頰,渾身上下都是濕的,唯有一雙眼,黯淡干燥。 她沒有流淚,也不覺得疼,同那日承受雷刑之時(shí),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那時(shí)她被所有人背叛,這次,有人拼了命救她。 “宋先生!”女子焦急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再然后,有人溫柔地將她拉上地面,雨依舊從頭澆到腳,蘇斜月的臉出現(xiàn)在她面前,正拉著她手腕,帶她飛上半空。 閃電伴著驚雷劈下,蘇斜月尖叫一聲,只得再次落地,緊緊扶著宋逾白,哽咽道:“宋先生,怎么辦?!?/br> 她一雙杏眼早已哭腫,正回頭看著那巨石。 “對不起?!彼斡獍组_口,原本好聽的空靈的嗓音,如今像是磨破了一樣,沙啞得厲害。 蘇斜月看了眼她已經(jīng)血rou模糊的掌心,凍得發(fā)白的嘴唇微微開合,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天地連為一片,皆是一片漆黑的蒼茫。 “先生,師姐!”池?fù)u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根本沒空念避水訣,渾身淌水,扯著衣襟,驚恐道:“那太子又來了,還帶了另一人,想必是來趕盡殺絕!” 她話音未落,便有一道藍(lán)光自雨幕中劈下,宋逾白一驚,下意識將池?fù)u拉向自己,躲過那帶著雷電的藍(lán)光,與此同時(shí),又是幾道光劃破長空,數(shù)個(gè)還未從地上爬起的年輕人,頓時(shí)一命嗚呼。 池?fù)u見了這屠殺般的場景,嚇得抱頭尖叫起來。 幾位老者紛紛運(yùn)功抵擋,卻也敵不過上神之力,逐一受傷,倒地不起。 宋逾白許久沒有看到這等慘烈場面,一時(shí)竟紅了眼眶,恨意磅礴,卻無能為力,只能拉著蘇斜月和池?fù)u,一次次避開。 “先生,我們怎么辦……”池?fù)u已然哭得說不清話,躲在宋逾白身后,用手緊緊捂著口鼻,不敢大聲。 宋逾白也不知如何回答,失去夏無心像是剝奪了她所有感官,許是還未適應(yīng),唯有麻木。 兩人踏著祥云,隨著密密麻麻的雨滴一同落地,領(lǐng)頭的正是玄鋒,他被夏無心打出的傷口已然恢復(fù),正緊握那把藍(lán)色寶劍,雙目如刀,似是要從宋逾白身上剜下塊rou來。 “你還沒死?”他咬著牙,朝雨中啐了一口,伸手向身側(cè)那白衣男子討什么。 那白衣男子正是上次的白龍,他見狀,低頭為難道:“太子殿下,白日里,已是最后三片墨龍鱗。” 見玄鋒臉色一變,白龍急忙道:“您直接殺了她便是,何必非要用墨龍鱗?” “若是直接殺,我何必費(fèi)這么大的功夫,讓你推下滅龍石!”玄鋒狠狠抬手,將白龍打得后退三步,粗眉怒皺,“本太子要的是她灰飛煙滅,不得轉(zhuǎn)世!若不是你拖延許久才將石頭推下,害我苦等許久,他們又怎會(huì)逃過一劫!” 白龍不敢說話,只得低聲道:“在下并非有意,只是中途有人想闖出此島,這才耽誤……” 玄鋒揚(yáng)手,不再聽他講話,衣袍獵獵,殺氣和威壓一同彌漫在周圍,像是恨透了宋逾白,又隱隱懼怕她轉(zhuǎn)世重生。 “如今不能一勞永逸,便先殺再說?!?/br> 他手中的劍舉了起來,向天空引來雷電,隨后劍尖在半空繞出個(gè)流暢的劍花,直指宋逾白。 在宋逾白的眼中,他的動(dòng)作仿佛帶著重影,清晰緩慢,只是就憑這副身軀,根本躲不開,她索性也不再躲,只張開雙臂,將池?fù)u和蘇斜月推到一旁。 再然后,帶著鐵銹氣息的,腥臭的寶劍,就在她眼底下,刺穿了她的身體。 宋逾白仰面倒下,身邊似乎有女子的哭嚎聲,同雨滴的聲音一起,聒噪至極。 終于解脫了,欠下旁人的債,待到地獄去還罷。她靜靜想,雙眸微睜,想要最后看一眼天空。 雨水源源不斷澆下,撲頭蓋臉的,根本睜不開眼睛,只能透過厚厚一層水霧,看著漆黑如硯臺的天。 劍刺進(jìn)她身體后,已然自動(dòng)歸位,只剩她一副身軀,軟軟婀娜地躺著,承受漫天碎鉆般沉重的雨滴。 然而,宋逾白望天望了好一會(huì)兒,眼前閃電留下的光影都未曾黯淡,反而還愈發(fā)明亮。 胸口的劇痛,竟也開始緩解,她開始訝異,輕輕眨眼,擠掉眼中的水,眼前的景物便更清晰了,白龍慘白的臉映入眼簾。 “三太子,這,她好像還沒死?!卑埌攵字嚵嗽囁斡獍椎谋窍?,頗有些驚慌失措,頓時(shí)躍起一丈高,跳回玄鋒身后。 “胡說!”玄鋒正要上前查看,卻見宋逾白一手撐著沖刷地一塵不染的地面,一手捂著胸口的傷口,坐起來了。 在場之人,皆是沉默。 就連宋逾白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 池?fù)u忽然喊了聲宋先生,驚喜地跑到她身邊蹲下,抽抽搭搭地探她鼻息,蘇斜月也已然反應(yīng)過來,拔出法器,橫在了宋逾白身前。 她杏目中雖有眼淚,可雙腿卻絲毫不軟。 “生死契……”宋逾白忽然想起了什么,只覺得冷水突然侵蝕了心扉,渾身一個(gè)激靈,驟然將眼神轉(zhuǎn)向滅龍石。 是夏無心,一個(gè)聲音在她心中道,隨后,眼眶一陣酸澀,竟是又哭又笑起來。 “呸,不自量力!”玄鋒愣神了半晌,惡狠狠罵道,只當(dāng)自己是失了手,重新舉劍便刺。 千鈞一發(fā)之際,忽然,一聲輕微的咔嚓聲響起,再然后,大地重新開始震顫,如同巨浪上的小舟,顛簸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