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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到那時,她可以張口問一句:“金蓮年年落,佳人胡不歸。” 六界記載,那日天象異動,日月同輝,天光大亮,兩道火光自九天而落。 一道是被貶下凡的帝女,另一道,是一塊半人高的,不起眼的石頭。 第63章 蘇醒 記憶到此為止, 所有人的眼前蒙上一層黑暗,復(fù)又被光明籠罩。 沒人出聲,不知是難以接受, 還是未從這段壓抑而孤寂的記憶中走出來。 從另一個人的視角看到自己的感覺有些奇妙,宋逾白愣神良久,忽然闔目,半摟著夏無心的腰,將臉埋進她冰冷的懷中, 抑制著因情緒而產(chǎn)生的,肩膀的抖動。 原來從那時,她便守著她了。 可她卻從來不知道。 那時, 她時而披甲征戰(zhàn), 一走就是幾年, 天宮冷清,沒人同她說話, 她就常對著蓮花池旁的石頭,一說就說半宿。 人不愛同她接觸,但石頭不會拒絕。 一旁的蘇斜月眼睛軟,已經(jīng)哭得泣不成聲, 她杏眼通紅,看著夏無心, 戚戚道:“這么長的日子, 她該有多難過?!?/br> 蘇斜月知道只能遠(yuǎn)望著一人的辛苦, 如今便更替夏無心凄然。 就連夏春秋,都低著頭, 一言不發(fā)。 宋逾白沉默了一會兒, 輕輕拈去眼角晶瑩的水汽, 淡淡道:“我在天庭之時,從未察覺到她有煞氣在身,怎么到了人間,反而不同了?” “此事,帝女還需找個機會詢問天帝,我成形她便已然立在那處,煞氣由來,還有什么命格,我一概不知。” “她昏迷是因為天帝的明月妖硫鏡,險些化為原型,想要醒來,要么需得天帝網(wǎng)開一面,要么,便是她自己心向往之。石頭是為了帝女成人的,其中的度,還需帝女自己把握?!?/br> 花仙輕聲說完,便沖著宋逾白點了點頭,回身越過門檻,桃粉衣裙帶起一片粉色的浪。 夏春秋和蘇斜月也不再多留,一前一后離開,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 門外看去,一片秋意瑟瑟,半山的樹都染了彩,遠(yuǎn)遠(yuǎn)看去,紅黃相間,美不勝收,花仙妖嬈地伸了個懶腰,花瓣漸漸彌漫,似是要走。 蘇斜月忙張口喚她,道:“花仙上神,多謝?!?/br> “無妨,不過是日子太閑,管管閑事?!被ㄏ杉t唇抿著,回頭打量蘇斜月,一雙桃花目攝魂奪魄,像能看穿人心,“只不過……” “不過什么?”蘇斜月杏眼微睜,白白凈凈的手攥著衫裙。 “你天資極佳,修煉到如今這個年歲,還未飛升,你可知原因?”花仙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媚意,卻并不叫人厭煩。 蘇斜月垂眸,輕輕道了聲知道。 花仙頷首,將目光移開:“天家總講清心寡欲,其實,想成神并非要求斷情絕愛,而是要斷掉那些得不到的,心情舒暢,自是能好好修煉?!?/br> “告辭?!被ㄏ奢p聲說罷,身體消失在原地,只剩幾片零落的花瓣,隨風(fēng)飄遠(yuǎn)。 蘇斜月上前兩步,一片花瓣落于她掌心,似乎還有些溫?zé)帷?/br> 屋中,燃起了一縷檀香。 宋逾白吹了吹檀香,回身蹲下,再次將夏無心抱起,小心翼翼放回床榻,細(xì)嫩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夏無心的臉,她好像沒怎么細(xì)細(xì)端詳過夏無心,如今看久了,竟有些不認(rèn)識的錯覺。 小臉蒼白,眉眼十分秀氣,鼻骨小巧高挺,像白玉雕刻而成,嘴巴像片花瓣,嫩嫩的,只是有些干。 她心口忽然泛上一陣心疼,輕輕道:“無心,你累不累?!?/br> 等了她這么久,應(yīng)該很累吧。 “早知道,便不讓你等了。”宋逾白含淚輕笑,隨后一聲長嘆,“我從前覺得,天上的日子很孤單,如今想來,有人默默陪著,也是一樁風(fēng)月?!?/br> “醒來吧,無心?!彼÷曊f,聲音無比溫柔,可夏無心還是沒有動靜。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慢,宋逾白靠在床榻旁,將臉頰枕在夏無心身側(cè),恍惚間,天色已經(jīng)暗了,火燒一般的晚霞從西方蔓延到頭頂,大地一片澄黃。 宋逾白卻忽然抬起頭,眼神落在光潔的皓腕上,輕輕轉(zhuǎn)動。 心向往之,她默默道。 隨后,宋逾白慢慢起身,闔眸默念,傳音給平逢山燒水的小仙侍,讓其送個浴桶來,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門被敲響。 開門后,兩個仙侍站在門口,抱著個巨大的浴桶,小心翼翼道:“見過帝女?!?/br> 四只眼睛滴溜溜往門里看,然后放下東西,撒腿跑了。 宋逾白看著她們背影,輕輕搖頭,隨后將浴桶拿回屋中,食指在桶邊輕敲了兩下,桶里便滿是蒸騰著裊裊霧氣的熱水了。 水霧慢慢擴散,搞得屋里到處都有些濕噠噠的,香味更是濃烈,旖旎慢慢擴散。 宋逾白站在桶邊,一時有些猶豫,自語:“不知石頭能否泡水?!?/br> 但夏無心這石頭硬,應(yīng)當(dāng)無甚影響。 宋逾白輕輕勾起外衣,再松手,輕紗一般的外衣便從她肩上滑落,只剩個薄薄內(nèi)衫,她一邊回身,一邊慢慢卷起衣袖,露出一雙藕臂。 她忽然有些面紅,想來自己活了這些年,什么都經(jīng)歷過了,唯有伺候人一事,是千萬個不會。 “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宋逾白說著,軟軟的指尖點了點夏無心額頭,隨后食指一勾,便有一道涼絲絲的火焰打著卷,把夏無心衣衫解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