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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那拉氏看著子衿清秀的臉龐,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年輕真好啊?!?/br> “主子,您就是身體不好,只要您養(yǎng)好了身體,面色自然就恢復了。” 子衿目光落在烏拉那拉氏蒼老憔悴的面容上,垂眸哄道。 “我這個樣子……”烏拉那拉氏低頭看到手上松弛的皮膚,輕笑了一聲。 “主子。”子衿小心翼翼的輕喚。 烏拉那拉氏低著頭,半晌開口,“拿面銅鏡過來。” 子衿面帶猶豫,但是看到福晉堅決的態(tài)度,還是轉身應下。 自從福晉面容一日比一日衰老,這室內的銅鏡也早就被撤了下去。 子衿跑出門口,先是看了眼左側收納福晉物品的庫房,最后轉身跑到她居住的房間,把她平日里用的銅鏡拿出來。 她用的銅鏡映人并沒有那么清晰,這樣模模糊糊的,也許福晉看了也不會太傷心來氣。 “主子,因為先前您的吩咐,一時之間也不能尋到個好一點銅鏡,奴婢,奴婢自作主張,把奴婢平日里用的銅鏡拿了過來?!?/br> 烏拉那拉氏看了眼跪下地上的子衿,半晌后微微勾起嘴角,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了滄桑,“都可以?!?/br> 子衿聞言垂頭把有兩個成年女子拳頭大小的銅鏡雙手遞過去。 烏拉那拉氏伸手接過銅鏡,并沒有立馬照鏡子,而是扣住鏡子,深吸一口氣。 “主子,要不等您身體好了,你倒時若想看……” 子衿忍不住抬頭建議,主要也是害怕福晉看過容貌后發(fā)脾氣,之前……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堪入目了嗎?”烏拉那拉氏突然轉頭看向子衿。 子衿心立馬提起來,連連搖頭。 烏拉那拉氏也沒想著為難子衿,深吸一口氣,顫抖著雙手拿起銅鏡。 銅鏡因為是下人用的,打磨的有些粗糙,并不如以往她用的銅鏡那般清晰度高。 可是即便只是模糊的影像…… 烏拉那拉氏雙手緊緊的抓著銅鏡,瞪大了眼睛,耷拉的眼角,向下松弛的皮膚。 “啊……” 烏拉那拉氏高喊一聲,連忙扣住銅鏡。 子衿連忙跪下,身子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不過烏拉那拉氏并沒有其他的舉動,也絲毫沒有眼神分給子衿,只是拿著銅鏡又看了一眼,一邊還用手摸著有些粗糙的皮膚。 半晌后語氣仿佛夾雜著悲痛,無奈,心酸等各種情緒般說道,“就我這般模樣,留在這世上也是為爺丟臉?!?/br> 伏在地上的子衿輕輕皺眉,但并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 烏拉那拉氏瞄了一眼跪下地上的子衿,重新躺下。 她可不相信自己僅是心情不郁就變成這般模樣。 她更相信自己是中了藥。 不過為她診治的太醫(yī)們,一個個都是庸醫(yī)。 烏拉那拉氏知道子衿是爺?shù)娜?,現(xiàn)在這副模樣,她已經(jīng)不想再活下去了。 但是眼睜睜看著不喜歡的人最后登上高位,她不甘心。 所以她許諾鈕鈷祿氏,未來烏拉那拉氏一族會全力支持五阿哥。 她也不在乎鈕鈷祿氏相不相信,她只需要挑起鈕鈷祿氏的爭斗之心即可。 現(xiàn)在…… 烏拉那拉氏眼神閃了下,低聲說道,“子衿,你去一趟側福晉那里,務必把側福晉請過來,我有話與她說?!?/br> 子衿心中疑惑,但還是老實的應下。 “哦?福晉要見我?”林翡抬頭看向子衿,又垂眸問道,“福晉近來身體如何了?” “回側福晉的話,福晉的身子還是老樣子?!弊玉乒Ь吹幕卮稹?/br> 林翡看著子衿畢恭畢敬的模樣,沉吟了下,“好久沒見過福晉了,就去一趟吧?!?/br> 既然她心中好奇,那就走一趟又如何。 “紫書,芙蓉,你二人隨我去福晉那里?!?/br> 林翡帶著人晃晃悠悠的帶了烏拉那拉氏這里。 “拜見福晉?!绷拄浒凑斩Y儀行禮。 “側福晉來了。”烏拉那拉氏語氣隨意的說道,示意子衿上茶。 林翡瞧見福晉畫了濃妝,穿著屬于郡王福晉穿的朝冠。 這是來者不善啊。 福晉揮手讓人下去。 不過紫書和芙蓉都沒動。 烏拉那拉氏看向林翡,見林翡無動于衷,心中憋著氣,面上卻不顯,“側福晉,讓你的丫鬟下去,我有話與你說?!?/br> “福晉,妾身覺得倒也不必讓人下去,您有什么吩咐,直接說便是。” “你……” 烏拉那拉氏皺眉,沒想到林翡這樣難纏,凌厲的眼神看向兩個丫鬟。 半晌后,她還是妥協(xié)了,總歸這倆丫鬟是側福晉身邊的貼身丫鬟。 “罷了,子衿你在門口守著。” 烏拉那拉氏無奈的說道。 “福晉,我瞧著子衿也不必下去,你我之間也沒什么不能讓人聽到的話?!?/br> 子衿抬頭看可言福晉的臉色,還是轉身離開,關好了門。 林翡也沒強求,也沒碰子衿上的茶,坐在一邊也不說話。 “你是不是很得意。” 福晉等了許久也不見林翡問話,倒也沒生氣,突然出聲道。 “福晉何出此言?”林翡一臉不解的看過去。 烏拉那拉氏看著林翡的模樣笑了,“側福晉真的不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