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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日落出逃在線閱讀 - 第47頁

第47頁

    路知憶下意識咽了咽,忙移開視線正身坐好,手宛如剛上路的新手一樣握著方向盤。

    沈南沨瞥了一眼路知憶,輕笑了一聲。

    路知憶的耳朵很不爭氣的又紅了——畢竟自己做賊心虛。

    機場外擠滿了人,隔著車門,路知憶都能被粉絲的尖叫震的耳朵疼。

    沈南沨像是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利落地打開車門,得體的對粉絲們笑著。

    只見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健步如飛,很快就消失在了路知憶的視線以內(nèi)。

    路知憶望著她,淺笑了下,自言自語道:“你不是也在逼自己笑嗎?”

    人群很快散去,方才瓢潑的大雨也停了下來。

    時間已經(jīng)傍晚,路知憶不喜歡的陽光變成了晚霞,把天空染成了絢爛的粉紫色。

    路知憶望著漫天的絢爛,忽然覺得,明天如果是個晴天,好像也不錯。

    第22章 chapter 22

    路知憶再次見到沈南沨時, 尷尬到連天氣都悶熱的離譜。

    兩人一個靠著行李箱站在門旁邊盯著自己的手發(fā)呆,一個坐在化妝鏡前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深情肅穆。

    四目相對間, 兩人都默契地移開了視線。

    不大的化妝間里,只有導演的塑料普通話和顧淺夏的官方套話的交流。

    路知憶垂下眼, 自顧自地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在心里把馬亮罵了千百萬遍。

    這部電影是姜朗導演的復出之作, 姜導在業(yè)界是出了名的“強迫癥”, 對細節(jié)格外在意。

    沈南沨背后的紋身是全劇最大的細節(jié), 但化妝師怎么畫都畫不出他想要的感覺, 這部電影好巧不巧是馬老爺子的文化傳媒公司投資的。

    導演干脆聯(lián)系了馬亮,想把設計這個紋身的路知憶“借”來用幾天。

    馬亮作為一個“湊熱鬧吃瓜專業(yè)戶”, 哪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于是,路知憶就被連夜打包送到了劇組,打包的時候人還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

    路知憶抬眼望著只給了自己一個側(cè)臉的沈南沨, 自嘲地笑了笑,真是有夠狼狽的。

    明明人家連正眼都不想給自己一個,結果在知道是來見她的那一刻, 心情竟然還是雀躍的像看到了第一朵櫻花綻開一樣。

    “那個,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啊?!?/br>
    她的聲音很小,但不大的化妝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她, 剎那間,她成了這個房間的焦點。

    路知憶的身體下意識顫了一下,這是她在里面養(yǎng)成的身體反射。

    “路小姐您有事說就行,”顧淺夏察覺到了路知憶的顫抖,上前摟住了她的肩膀, 語氣似是在安慰,“我們一定全力配合你?!?/br>
    姜導也笑了笑,點頭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附和道:“dei啊,您有森么要求資管講就好啦!”

    “您客氣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路知憶往旁邊挪了挪,不動聲色地從顧淺夏懷里出來,“就是,需要露出紋身的戲,拍的是時候可不可以稍微集中一下?”

    姜朗一愣,一時沒有理解路知憶話里的意思:“?。俊?/br>
    路知憶暗自吁了口氣,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剛看到我老板給我發(fā)的微信,說預約已經(jīng)排到下個月了,想讓我盡快趕回去開張?!?/br>
    話音剛落,路知憶垂眼便對了沈南沨的眼睛,她輕聲嗤笑了下,似在說“扯,繼續(xù)扯”。

    話已經(jīng)出口,路知憶只能硬著頭皮把瞎話扯完:“您明白我什么意思了嗎?”

    姜朗恍然大悟,這位傳聞中很難講話的導演爽朗地笑道:“沒問題啦,紋身的戲一共有15場,咱們?nèi)炫耐昕梢月铮俊?/br>
    路知憶松了一口氣,露出了飛機落地后最真心的一個笑容。

    但沒等她說“好”,沈南沨清冷的聲音讓祥和的氣氛重新變得尷尬:“沒必要這么麻煩,路小姐要是著急回去開張的話,直接給我紋在背上就好了,一勞永逸?!?/br>
    話音剛落,路知憶的笑容僵住了——沈南沨這是生氣了?她氣的點是什么啊?

    “不行,”顧淺夏驚恐地看著沈南沨,“你要是不想職業(yè)生涯就此止步的話,趁早把這個想法從腦子里清空?!?/br>
    沈南沨望著路知憶,神色平靜:“路小姐不是著急回去嘛,總不能耽誤人家的事吧。”

    路知憶被她氣笑了,可偏偏在這個人面前她一點脾氣也發(fā)不出來。

    最后滿腔的臟話化作了一聲嘆息:“沈南沨,你幼不幼稚???”

    那天,路知憶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說出去的話不一定就是潑出去的水,也有可能是可回收垃圾。

    劇組的工作緊張而有序,每個人都宛如名貴手表中的一個小小的齒輪,有條不紊地忙著自己的任務。

    除了路知憶。

    她像一只闖入狼群的小白兔,沒有人告訴她下一步應該做什么,她也不知道是應該先把自己洗干凈,還是干脆躺平等著被宰。

    路知憶知道自己應該去問一下,但每當她想開口的時候,喉嚨里就像塞了一團棉花一樣,把她的演練了無數(shù)次的腹稿打回去。

    她干脆放棄了掙扎,找了個角落,用眼線筆在自己胳膊上練著圖樣。

    從很久之前開始,路知憶就習慣了沉默。

    直到一個男聲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份忙碌中的平靜,不大的化妝室迎來了一陣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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