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還在一點點加深，直到清脆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才停下。

    顧以羨總算從燕歸上方離開，接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fù)平時的高冷，不知道是生氣電話鈴聲響的太不是時候還是怎么的，總之語氣不太好。

    “姚遠？”

    “顧姐，我這有了新的進展！任隊在哪兒？她不接我電話！”

    顧以羨的表情還是冷著：“什么進展？”

    姚遠在電話里的聲音很急：“我最近圍繞著鄭明路這人查，扒出了十年前那起強|jian殺人案的延伸?！?/br>
    “那個案子的被害人叫丁憶，濱河市青云縣丁家村人，案發(fā)當(dāng)年28歲，她父母早亡，只有一個比她小13歲的meimei相依為命，她出事之后這個meimei就沒了蹤影。當(dāng)時替鄭明路頂罪的那個司機姓張，當(dāng)時已經(jīng)結(jié)婚有了兒子，他兒子當(dāng)年才12歲，叫張飛宇。顧姐，你覺不覺得這個兒子的名字耳熟？”

    何止耳熟，年齡也完全對得上。

    顧以羨笑了笑，說：“知道了，你現(xiàn)在去把嚴飛宇帶回局里，我聯(lián)系一下悠悠，下午就能到局里?！?/br>
    電話切斷，燕歸已經(jīng)從顧以羨的話和表情里猜出個大概。

    顧以羨把姚遠匯報的內(nèi)容告訴了燕歸，燕歸聽罷挑了挑眉。

    “申悟的那個司機，今年22歲，叫嚴飛宇?！?/br>
    顧以羨一拍手，道：“沒錯！就是他！我已經(jīng)讓姚遠去把他帶回局里再問問了！”

    燕歸沒有她這么興奮，看上去甚至有點兒心不在焉。

    顧以羨問：“你怎么好像興致不高？”

    燕歸搖頭說：“沒，不出意外的話嚴飛宇應(yīng)該是動過手的，但是他是不是真兇就不知道了。你想想他第一次被叫來詢問時的表現(xiàn)。”

    顧以羨回憶了一下，嚴飛宇當(dāng)時嚇得說話都不太利索。

    “這小子心理素質(zhì)不行啊……”

    燕歸聳肩：“是啊。如果他和本案有關(guān)的話，我估計他是那個最不起眼的疑犯A，第一個動手勒死者卻沒勒死的……”

    “傻缺?！鳖櫼粤w默契地找了個合適的詞接上話。

    燕歸笑了下，她想到了什么，道：“我比較在意的是丁憶的那個meimei。我想明天去趟青云縣?！?/br>
    顧以羨反應(yīng)很快：“我跟你一起去！”

    ……

    任悠然接到顧以羨的聯(lián)系后很快來酒吧接她倆，燕歸和顧以羨已經(jīng)等在這里，燕歸先一步上了后座。

    從濱河過來的路上，顧以羨是坐在副駕駛的，這次她卻跟著燕歸一起坐到了后座，上車后還沖燕歸眨了眨眼。

    燕歸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笑笑不說話。

    任悠然在駕駛席詫異地看看顧以羨，問：“以羨，你不到前面來陪我？”

    顧以羨整個身子歪在后座上，懶洋洋說：“我要在后面迷瞪一覺?！?/br>
    任悠然：“？”你又沒早起為什么困成這樣？

    雖然心里疑惑，但任悠然到底沒再追問，她心里惦記著嚴飛宇的事，車開起來飛快。

    任悠然在前面專心開車，后座的顧以羨百無聊賴，左手伸過去拿手指戳了戳燕歸放在身邊的手。

    燕歸轉(zhuǎn)頭看她，狹長的雙眼彎了彎，那樣子像是無聲地問：“不是說要迷瞪一覺？”

    顧以羨看懂她的意思，拿出手機給她發(fā)微信。

    顧以羨：【我不困，忽悠她的?！?/br>
    燕歸看了微信，嘴角勾了勾。

    【不睡覺干嗎？】

    顧以羨：【聊天啊。】

    燕歸：【我們兩個坐在后面發(fā)信息聊天，讓任隊一個人在前面孤單開車，這樣好么？】

    顧以羨心安理得：【沒什么不好呀！】

    車在高速上疾馳，車廂里非常安靜，任悠然完全沒注意到后座那兩個人之間的小動作，她邊開車邊把杜老的檢驗結(jié)果跟她們大致說了說。

    “杜伯伯說那枚鞋印不是大腳穿小鞋留下的，大腳穿小鞋的話會造成前腳掌和后腳跟著力強、中間腳弓著力被隱去的情況，但申悟衣服上那個腳印是正常的腳印，所以可以排除大腳穿小鞋，兇手就是穿37碼的鞋子?！?/br>
    燕歸聽過之后正色道：“這樣的話，至少有了一個可以對兇手做同一比對的關(guān)鍵篩查證據(jù)?！?/br>
    一旦找到嫌疑人，就可以對她的家進行搜查，只要能找到那雙鞋就能破案，當(dāng)然前提是那雙鞋她還留著。

    目前掌握的證據(jù)還是少，她們需要更多信息來確定兇手的范圍，雖然燕歸已經(jīng)有了懷疑的方向，但現(xiàn)階段僅僅是她的猜測，還不能作數(shù)。

    ……

    嚴飛宇的審訊由任悠然自己進行，燕歸和顧以羨則在第二天出發(fā)去青云縣丁憶的老家。

    青云縣是濱河市最偏僻的一個下轄縣，但也不算遠，從市局開車過去一個半小時就能到，她們現(xiàn)在出發(fā)，如果順利的話當(dāng)天能往返。

    臨近年關(guān)，很多企業(yè)都陸續(xù)放假，在外打工一年的人們紛紛準備回家過年，高速路上車很多，擁擠的路況顯示出了年關(guān)的喜慶。

    但趕赴青云縣調(diào)查的兩名刑警都沒有過年的心情，不出意外她們今年的年只能加班度過，不過她倆都不在意。燕歸的父母早就以為她死了，現(xiàn)在被張延旭藏到了臨市的鄉(xiāng)下安度晚年。顧以羨的父母離婚了各自生活誰也不管她，相依為命的祖母也已經(jīng)去世，她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過不過年完全沒任何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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