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都急不來，更何況顧以羨的失憶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她這兩年多都是這么過來的，除了順其自然的發(fā)展沒有更好的辦法。

    任悠然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有些幽怨地看著燕歸：“既然你回來了，不告訴以羨是正常的，為什么也瞞著我？”

    燕歸抬眸看住她，緩緩說：“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任悠然立刻急了：“姐，你不信任我嗎？”

    “這個和信任無關(guān)，我問你，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楚言，那你對我的態(tài)度還會和一開始一樣嗎？”

    “……”

    “我是燕歸，省廳介紹過來空降技偵法醫(yī)科的科長，我相信你肯定查過我的背景，知道我的資料里基本沒有什么過去，所以你一開始一定會對我保留一定的懷疑和距離。悠悠，這份距離感很重要，這不會讓人對我的身份產(chǎn)生懷疑，因?yàn)閷Υ椴坏奖尘暗难鄽w，你的態(tài)度就該是這樣的。可如果你那時候知道我是楚言，你會怎么樣？”

    “……”

    任悠然回答不上來，如果她一開始就知道燕歸是楚言，那她的態(tài)度一定會和當(dāng)初不同。她會對燕歸非常信任，更重要的是無形間的親密，她對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不熟的人做出任何親密的舉動和表情都是不正常的。

    “言姐，所以你一開始就防備著局里其他人？”

    燕歸深深看了她一眼，反問：“兩年前出事之后，你真的沒有懷疑過身邊的人嗎？”

    一句話像當(dāng)頭棒喝把任悠然砸懵，同時也砸碎她潛意識里的自欺欺人。她抿著唇不說話，心里的難受排山倒海般卷過來。她怎么可能沒懷疑過？她只是不想承認(rèn)罷了。懷疑身邊的戰(zhàn)友，這件事本身就讓她感到窒息。

    “可是……當(dāng)年你去K社執(zhí)行的是絕密任務(wù)，這件事局里只有我知道，連以羨都不知道，別人……”任悠然表情有些糾結(jié)，“不可能有別人知道的……”

    “嗯。我知道。但該有的警惕不能少，雖然局里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但我們無法排除無心之失造成的結(jié)果?！?/br>
    任悠然微微一驚，問她：“你的意思是……K社可能有人認(rèn)識我們局里的人？”

    燕歸眉峰微挑，沒有把話徹底說明。如果K社有人剛好是局里同事的親友，而這位同事閑聊時說了一些局里的事，可能就會提到楚言。當(dāng)年楚言去K社臥底雖然是機(jī)密，但她和任悠然受調(diào)去省廳加入專案組的事卻是人盡皆知的……

    “在K社雖然會戴著面具，但身材遮不住，聲音也沒辦法處理。我記得咱們有過大合照吧……”

    任悠然眉頭越皺越深，半晌后說：“如果是這樣，那這可能就不止是普通的親友了，很可能是關(guān)系非常親密的家人……或者戀人愛人……”

    燕歸看看任悠然，張張嘴沒再說什么，她其實(shí)還有另一種更加驚悚殘酷的現(xiàn)實(shí)……

    “言姐。其實(shí)還有另一種可能……”任悠然露出一絲苦笑，“K社里某個成員，就是我們身邊的同事?！?/br>
    燕歸驚訝地看看任悠然，她本來沒想說，但任悠然自己也想到了。她們今天的這次坦白之后，再也沒有什么不可以說的事。無論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后，她們始終是對方最信任的伙伴和戰(zhàn)友！

    “總之不管是不是有內(nèi)鬼，我們必須把這件事查清楚，有內(nèi)鬼的話就把這只鬼抓出來，沒有的話也可以徹底洗清所有人的嫌疑！”

    任悠然干勁滿滿地按了按手指關(guān)節(jié)，然后右手握拳對著燕歸伸出去，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燕歸：“不該背的鍋我們也背了太久了！”

    燕歸也看著她，抬手攥拳和她碰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抱抱言言，抱抱小任

    第109章 毒蛇 19

    和任悠然坦白之后,燕歸心里輕松了不少，但她知道，晚上回家還有另一場“坦白局”。想到顧以羨,燕歸搖頭苦笑，晚上的坦白局注定不能太坦白。但她也不想騙顧以羨,除了涉及到楚言這個人的部分,她會盡可能跟顧以羨說實(shí)話。

    不過她今天沒能有機(jī)會坦白，因?yàn)轭櫼粤w下班之前收到了曲云的短信,約她今晚再去天空鎏金會所。

    于是顧以羨提前下班,跟著任悠然去了她家,從夏之晴帶來的那些衣服里挑了幾套。這之后她會跟曲云有不少接觸，總不能一直穿那一條連衣裙,該做的準(zhǔn)備都得準(zhǔn)備好。

    顧以羨委婉拒絕了曲云去接自己的提議，到了約定的時間之后，自己開著那輛保時捷帕梅去了會所。

    為了保險起見,任悠然和技術(shù)科的小王還是開著指揮車在附近的停車場等著,燕歸沒什么事，不放心女朋友,也跟著去了。

    第二次進(jìn)會所，顧以羨明顯比昨晚少了拘謹(jǐn)，把這個年輕的投資公司高管演的淋漓盡致,任悠然忍不住感嘆她的演技，還開玩笑說要給任卓然推薦她去當(dāng)演員。

    “曲云還沒來么？”燕歸通過對講機(jī)問。

    顧以羨跟昨天一樣，手里捏著一杯香檳到處轉(zhuǎn)，小聲回答：“沒有。不排除躲在什么地方暗中觀察，想看看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舉動吧。”

    “你是第二次去這里，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肯定不會如魚得水,但是肯定會對這里充滿好奇?！毖鄽w想了想，問：“這個會所有幾層？”

    “應(yīng)該有三層。上面兩層我沒去過，一層也只在大廳轉(zhuǎn)過，但是我看指示牌，一層有兩個餐廳一個酒吧。地下一層有游泳館、洗浴中心、保齡球、棋牌室。二層三層是什么暫時不知道，我還沒機(jī)會上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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