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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們的心尖寵 第52節(jié)

    她要是執(zhí)意要去犯險,他們攔都攔不住。

    他這是什么意思。溫燃緩緩蹙眉:“要讓我不再去插手這件事,除非你把我關(guān)起來。”

    裴疏墨慢慢恢復(fù)了冷靜,他重新拾起了自己從容不迫、運籌帷幄的姿態(tài),背脊挺直的靠回椅中,修長如玉的十指相扣置于腿上,俊美的眉眼神態(tài)自若如清風冷月:“那就把你關(guān)起來。

    他伸手,微涼的指尖觸上女孩柔軟的臉頰,眸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冉冉,和你的安危比起來,所有一切都不值一提。再久唐夏景她都等的起?!?/br>
    所以,將這件事全權(quán)交給他們來辦就好,他們承受不起有可能失去她的痛苦。

    溫燃偏過頭,避開了他的觸碰。

    病房內(nèi)的氣氛猛然凝結(jié),一片靜謐之中,兩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但我等不起?!痹谝魂嚦聊?,溫燃開口輕聲的,緩慢而又堅定道:“是我等不起?!?/br>
    “唐jiejie每在病床上多躺一時,醒來的可能性就越低一分。我只要一想到這,心頭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燒,每時每刻都在撕扯著我的神經(jīng)。我恨啊!”她抬起了眸,眼底的光,搖搖欲墜。

    裴疏墨這才注意到,女孩的面容不知在何時起變的蒼白到猶如失去了所有血色,這般看去,竟像是入了魔障一般。

    這一瞬間,他無端的覺得眼前的女孩像是一息間被抽走了全部生機,變的毫無生氣!

    怎么回事,她的狀態(tài)不對!裴疏墨心頭一驚,猛的抬手握住了女孩的手,入手的觸感一片刺骨冰冷。他厲聲喝道:“溫燃!你是把唐夏景看的比自己都要重要了嗎???”

    他的厲喝聲拉回了溫燃的神志,她無神的目光慢慢移到他的身上,在短暫的相視后竟是漸漸的聚起了水光,薄霧氤氳在眼底,將落未落。

    她的嗓音有些哽咽:“裴疏墨,其實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一直覺得是我害了唐jiejie,是我害了她。是我告訴唐jiejie我發(fā)現(xiàn)白欣瑤有異常,所以她才會去調(diào)查她。若不是……若不是因為我,唐jiejie和白欣瑤根本就沒有任何聯(lián)系,她又怎么可能會去害唐jiejie!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

    溫燃越說越語無倫次,一直被她壓在心底的害怕與悔恨在一瞬間奔涌而出,使得她的情緒失控到近乎像要崩潰?!拔液薨?!我不僅僅恨那個害了唐jiejie的兇手!我還恨我自己!若白欣瑤真的就是兇手,那么就是我給唐jiejie帶來了災(zāi)難,是因為我!是因為我她才會受到這樣的……”

    “夠了!” 裴疏墨一把拉住了她,狠狠將女孩拉入了懷中,他用力抱住了她微微顫抖的嬌軀,齒冠都咬的疼?!叭饺?,冉冉這件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沒有關(guān)系……”

    沒有淚水,溫燃一滴眼淚都沒有落,可女孩眸底濃郁的沉痛和悔恨讓裴疏墨看的幾乎要被抽去全身的溫度。

    冉冉是天生的寵兒,是在周圍人的寵愛中長大的,被眾人嬌慣出了個沒心沒肺的性子。她何時露出過這般的情/態(tài)?!愧疚與悔恨在眼底交織,卻被痛苦與恨意壓制的哭都哭不出來!

    可最讓裴疏墨感到不安的是,看冉冉這模樣,她這是,她這不會是連她自己也恨上了!?

    他后悔了,后悔了,他剛剛不應(yīng)該逼她的,不應(yīng)該逼她的!

    裴疏墨把女孩的臉從自己懷里捧出來,唇抵在她的眼角“唐夏景出事和你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沒有……”

    溫燃閉上了眼,狠狠的搖了搖頭。

    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自己的想法。

    甚至除了在得知唐jiejie出事那一晚時的失態(tài),往后的表現(xiàn)都很正常。一副雖然悲痛難過,但依舊還能保持理智思考,想辦法去救治唐夏景的冷靜模樣。

    溫燃知道,一旦被裴疏墨,溫煦還有唐松年他們察覺到她心里的想法,他們就一定不會再允許她去靠近調(diào)查白欣瑤了。

    因為他們清楚,被悲傷包圍的冉冉還能保持冷靜,但是被悔恨和愧疚浸沒的溫燃會有多失控多瘋狂,是他們想都想不到的。

    為了救回唐夏景,她什么都會做,什么都敢做。

    第五十八章

    當溫煦好不容易擺脫了母上大人的咆哮, 通過徐薔得知了溫燃的位置急匆匆的趕到醫(yī)院后,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聽說‘身受重傷’至不得不被緊急送往醫(yī)院的小作精正像只小奶貓一樣縮在裴疏墨懷里。

    她乖乖閤著眼, 纖長的眼睫也安靜的垂落著, 胸口隨著呼吸輕微起伏著,像是陷入了沉睡。

    溫煦注意到meimei原本還有些圓潤的下巴不知在何時瘦成了一個小尖尖, 除此之外,粗略一掃,倒也看不出什么問題。

    但他的心口還是不由得一窒, 莫名的有些刺痛。

    懷抱女孩的裴疏墨一身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外套搭在一旁的椅背上。

    他的襯衣袖口挽起, 露出白皙修長的小臂,一手攬著溫燃, 一手拿著柔軟的毛巾,像對待一碰就碎的琉璃娃娃,動作輕柔的將浸透了溫水的毛巾敷上女孩緊閉的雙眸。

    聽見開門聲,男人側(cè)頭望了一眼,落在溫煦身上的目光冷清疏離, 是裴疏墨一貫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態(tài)。

    溫煦皺起眉,走進病房里,身體卻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 他悄然和上門, 輕微的響動并沒有驚動睡夢中的女孩。

    溫煦對裴疏墨的態(tài)度倒也不氣惱, 這人一向如此,冉冉看著的時候還能對他有兩分溫和禮貌,冉冉要是不在,裴疏墨看誰都是路人。溫煦壓低了嗓音, 問道:“她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和被騙過去的溫mama不同,溫煦是直接從徐薔那里拿到的第一手消息,劇組出了那么大的事,最主要的是冉冉還受傷了,徐薔是萬萬不敢瞞著溫煦的。

    裴疏墨沒說話,抬手把濕巾換了一面,然后執(zhí)起了女孩搭在他腰/上的小手,將她手背上那片擦傷展露了出來。

    溫煦隨著他的動作看去,在看清那一小片擦傷后,溫煦猛地握緊了雙手,肌rou緊繃了起來。一股怒氣騰然而起,他勉強壓下怒火,“冉冉怎么會墜馬,不是讓人守在她身邊了嗎?!”

    裴疏墨捂住了女孩的雙耳,沉聲道:“她睡著了,別把她吵醒了,出去再說。”

    然后裴疏墨小心的把溫燃放到了一旁的病床上,再輕柔的蓋好被子。

    這連番的動作惹得溫燃不舒服的小聲輕哼了聲,溫煦急忙伸手輕撫著她的額,于是女孩就像被順了毛的貓崽,嗅到了身側(cè)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在他溫熱的掌心里蹭了蹭又安心睡去。

    裴疏墨沉默的看著溫家兄妹間默契的互動,溫煦一個動作就能安撫住冉冉,這是他們誰都做不到的,終究是血親。

    不計男女,不計身份,瞎吃飛醋的裴某人深深看了眼女孩熟睡中乖巧的臉龐,率先轉(zhuǎn)動輪椅離開了病房。

    身為這家醫(yī)院最大的股東,裴疏墨給溫燃安排的病房所在樓層不存在別的病人,病房外的走廊安靜、空蕩,只有兩名裴疏墨的貼身保鏢守在門外。

    裴疏墨淡淡吩咐道:“去樓梯口守著,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上來?!?/br>
    “是的,先生?!眱擅gS向裴疏墨恭敬的點頭,然后快速離開了病房門口。

    裴疏墨耐心的在門外等了會兒,溫煦才遲遲從房內(nèi)走了出來。

    溫煦在出來之后并沒有將門關(guān)緊,而是半掩了起來,留了一條小縫,以便隨時能聽見冉冉的動靜。

    他轉(zhuǎn)身,面上的神色已經(jīng)不如剛受到消息時那般擔憂和沉重,但也并不好看。

    溫家哥哥看向裴疏墨的目光里是明晃晃的不滿,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再次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徐薔說劇組里的馬發(fā)狂害得冉冉墜馬受傷,可我明明記得冉冉身邊安排了保鏢不是嗎?還是說,他們那么多人連個發(fā)瘋的馬都制不服?”

    溫煦把好好的meimei交到這人手里,結(jié)果他卻沒能還他個完完整整的冉冉,這人不是很有能耐嗎?!怎么連冉冉都照顧不好!

    他這話看似是在指責保鏢的無能,但裴疏墨知道他其實是在暗諷自己。

    幾乎是被人指著鼻子罵無能,但裴疏墨并沒有動怒,面對質(zhì)問,他的態(tài)度依然從容:“是我的問題,我沒有料到白欣瑤敢那樣出手。”

    溫煦挑起了眉:“什么意思?”

    “徐薔和你說馬發(fā)瘋是因為受到了炮火驚嚇的緣故對嗎?但其實這不是場意外,而是人為的?!迸崾枘D了下,沉聲道:“白欣瑤出手了?!?/br>
    溫煦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沒有再糾結(jié)溫燃的保鏢為什么沒有護住她的問題,但他有個疑問:“一般像這種馬在上場前都會經(jīng)過專人檢查,以白欣瑤的身份是沒有能力在馬身上做手腳的?!?/br>
    裴疏墨點頭,“馬沒有問題,甚至是在它出問題的前一刻,都沒有任何問題?!?/br>
    他的話意味不明,甚至有些前后矛盾,但溫煦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白欣瑤真有那種不科學(xué)的能力?……有證據(jù)嗎?”

    “當然?!迸崾枘珡牟粫驔]有把握的仗,他伸手在輪椅的座椅下的暗格里拿出了筆記本電腦,又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u盤插在了電腦上,然后對著溫煦邀請道:“要看看嗎?”

    那是一段很簡短的監(jiān)控錄像,顯示的是在溫燃拍戲期間白欣瑤所在休息室里的畫面。

    在最一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因為戲份在下午,所以換好裝后的白欣瑤一直待在休息室里休息等待。

    她坐在化妝臺前,鏡子照印出她的面容。白欣瑤閉著一雙和冉冉像極了的雙眼,像是在閉目養(yǎng)神。

    但是漸漸的,她的神態(tài)變得奇怪了起來。只見白欣瑤清麗的面容一點點的開始脹紅,溫煦敏銳的發(fā)現(xiàn)她不僅僅是臉在變紅,而是身體上所有果露在衣服外的肌膚都在脹紅,紅的幾乎滴血。她的表情也慢慢變得扭曲,好似是在遭受極大的痛苦,整個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團。

    她張開了嘴,但監(jiān)控里卻沒有一絲的聲音,她在無聲的嘶吼。

    然后她的身體神經(jīng)質(zhì)的抽搐起來,下一刻她猛地從椅子上撲倒在了地上。她開始四處翻滾,甚至碰掉了旁邊桌子上的一個花瓶,花瓶掉下來砸在了她的身上,又在地上碎裂開來,一些碎渣扎進了她的身體,她卻一點都沒有感知到,依舊在不停的瘋狂翻滾。

    溫煦皺起眉,越看越疑惑。白欣瑤那凄慘瘋狂的模樣,看起來,怎么像是……

    裴疏墨開口道:“像是在被烈焰灼燒,對吧?”

    溫煦恍然,“是的,可這里明明沒有火,而且就算是人體自燃,也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br>
    這一次裴疏墨沒有解答他的疑惑,視頻進度繼續(xù)推進。

    白欣瑤這樣奇異的姿態(tài)不過維持了兩分鐘的時間,然后她前一刻還紅的如同浸染了鮮/血的皮膚在一眨眼間就恢復(fù)了白凈。

    這玄幻的變化讓溫煦忍不住愣了一瞬。

    白欣瑤躺在一片狼藉中狠狠喘/息了一陣,在恢復(fù)了一些力氣后,她費力的拖著傷痕累累的手腳爬回了化妝臺前的椅子上,在鏡子前,她緩緩睜開了一直緊閉的眼。

    鏡面里只印出了她自己的身影,可她看著鏡子的眼神,卻像是看到了什么讓她感到愉悅至極的東西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視頻里的白欣瑤突然揚起了頭,電腦里傳出她放聲大笑的聲音,那聲音沙啞刺耳,如癲如狂。

    溫煦恍惚間好像聽到她的笑聲里又夾雜了些奇怪的話語,他猛地傾身向前,“把聲音調(diào)大!”

    裴疏墨配合的將電腦的聲音開到了最大,于是兩人清楚的聽到了白欣瑤笑聲中斷斷續(xù)續(xù)的字眼:“去死!哈哈哈!去死!去死!”

    當時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裴疏墨并沒有聽清白欣瑤笑聲中的低喃,但他的心里還是突然就升起了一股極其強烈的不安的情緒,然后下一刻,保鏢就不顧規(guī)矩的闖進了他的休息室,告訴他,溫燃出了事。

    裴疏墨抬手按停了錄像,白欣瑤仰天大笑的扭曲模樣定格在了畫面里,他看著屏幕里女人的臉,目光陰沉如含利刃,只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熬褪窃谶@個時候,冉冉騎的馬發(fā)狂了。”

    溫煦眼中的恨意分毫不比裴疏墨少,雖然冉冉出事和白欣瑤突然發(fā)狂看起來沒有半點關(guān)系,但溫燃和裴疏墨能想到的事,溫煦自然也能想到。

    白欣瑤自身的能力不可能做到對唐夏景和冉冉的這兩次出手,或者說,唐夏景和冉冉這兩次遇險都是人力不可為的。白欣瑤身上必然是有超出科學(xué)范疇的能力,而越強大的東西,想要使用所要付出的代價就會越大,再結(jié)合她在冉冉出事時這樣異常的舉動。

    溫煦恨聲道:“還真的是她!”

    裴疏墨:“之前只是懷疑,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br>
    溫煦合上了電腦,他怕自己再看著白欣瑤的那張臉,會忍不住想要去殺了她。他勾唇,怒極反笑:“既然已經(jīng)確認了,怎么對付她?”

    敢傷害冉冉,不論是將白欣瑤千刀萬剮還是挫骨揚灰,溫煦都不覺得過。

    裴疏墨抬眼看了眼溫煦,因為在之前看過視頻,已經(jīng)知道了兇手就是白欣瑤,所以他此刻還算冷靜:“現(xiàn)在還不能直接動她,她的能力太玄,萬一控制不住她,怕是會魚死網(wǎng)破。其他還好說,但唐夏景還昏迷著,而且白欣瑤若是要拼命,第一個會找的估計就是冉冉。”

    溫煦可不相信裴疏墨這個黑心肝的在知道了白欣瑤是傷害冉冉的兇手后會這么輕易的放過她,哪怕只是一時的放過都不可能,“你想怎么做?!?/br>
    裴疏墨:“我們是暫時對付不了她,但總還有其他人能對付?!?/br>
    溫煦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誰?”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突然伸手撐住了椅子兩側(cè)的扶手,他的手臂用力撐起身體,淺青色的靜脈如花藤狀的紋身,自嶙峋腕骨攀延而上。

    裴疏墨的雙腿還沒有好全,但已經(jīng)能借力站立一會兒了。他慢慢站了起來,刻入骨子里的優(yōu)雅從容讓他的姿態(tài)雖顯緊繃卻并不狼狽。

    裴疏墨低頭看向樓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匆匆向著醫(yī)院里趕來。

    他的眸光清冷,掩下眸底如深淵般的惡念,兩個字緩緩自他的薄唇中吐出:“白,家?!?/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日更,要是沒有做到小可愛們可以把魚丸錘成魚餅。

    感謝在2020-01-13 02:05:47~2020-01-23 18:22: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