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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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不用跟那老東西虛與委蛇了。 ----- 東宮的大門半敞著,時值冬日,早已是草木凋落的時候,庭院里唯有松柏依舊常青。 風(fēng)聲蕭蕭,拂動枝葉時的沙沙聲,如同落雨一般急切。徐晏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轉(zhuǎn)頭透過軒窗口瞥了眼外面,心頭劃過一絲怔忡感。 他將幾個重臣都接到了東宮來,力求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將善后的事解決妥當(dāng),否則再過一月就到了年關(guān),不能再接著亂下去了。起碼在過年前,整個朝中局勢必須平定下來。 徐晏剛清算完給此次隨他戰(zhàn)死和受傷將士的補償款,以及家人的安置事項,父母妻兒由朝廷統(tǒng)一供給米rou錢糧。 若是孩子無人照料的,兒子由軍中收養(yǎng),將來可直接做禁軍,女兒則是找京師附近的人家領(lǐng)養(yǎng),朝廷負責(zé)給錢。 此時崇政殿內(nèi)除去徐晏,唯有在一旁起草這份文書的顧審,他將條款事無巨細的一一寫完后,問道:“殿下親衛(wèi)、幾大府衛(wèi),還有崔大將軍所率河西歸來士卒的補償都在里面了,殿下的那隊部曲……” 他說的比較委婉,用的措辭也是部曲而非私兵。 無論是太子親衛(wèi)還是別的,都是將領(lǐng)有正式官職,普通士卒也在朝廷擁有編號。但太子私下豢養(yǎng)的那一隊死士可沒有,完完全全是太子自個的人。 顧審這次雖然在此次宮變中暗中襄助了太子,但他向來公私分明,此次不是戰(zhàn)亂而是宮變,太子的人他自個出錢最好不過,能別動用國庫就別動用。 他手指輕扣了幾下桌案,暗想著他要是給國庫省了這么多錢,戶部那老小子又得好好感激他一陣了。 徐晏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半分推拒和不悅:“知道,這筆錢從我私庫里出就行?!?/br> 直到今天,顧審才知道太子竟然從十多歲開始,暗中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死士,蟄伏多年,一朝派上了用場,他忍不住感慨道:“殿下那批部曲可當(dāng)真是精悍,若是將其編入朝廷,直接給殿下做親衛(wèi)也不錯?!?/br> 那晚他可是親眼目睹了那隊私兵的悍勇,比之才從河西戰(zhàn)場回來、煞氣沖天的士卒也絲毫不遜色。光是看一眼,顧審就能斷定太子養(yǎng)出來這一批人,定然是廢了極大的心力。 他隱約聽說這隊人馬先前都是養(yǎng)在外面的,今年年初才開始潛在長安城中。想來也是,要養(yǎng)兵必然要cao練,這樣一大批人在長安城中怎么可能瞞得住。 “不必了,那隊私兵我給顏顏了。”徐晏繼續(xù)低頭處理著手中的公務(wù),淡聲拒絕著顧審提議。 他語氣很平淡,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然而這樣平靜的聲音,落在一旁的顧審耳中,卻恍若平地一聲驚雷起,他差點直接向旁邊栽倒下去。 腦子里亂糟糟的,好容易稍稍清醒了一些后,顧審悶聲問道:“殿下給誰了?” 徐晏放下手中公文,抬起眼來看他,又平靜地重復(fù)了一遍:“給顏顏了?!?/br> 他的聲音太過于無波無瀾,就像隨手扔了顆大白菜似的,以至于顧審差點都要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身子向后仰了仰,竭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良久后,顧審嘆道:“顏顏不過一閨閣女子,哪里需要這些精兵。” “如今放在我手中也沒多大用處,還不如給顏顏,免得她再出門時遇到危險?!毕肫鹚洗卧趯毰d寺差點遇到危險的事,徐晏便是一陣的心驚。 殿中靜了片刻,顧審揉了揉額角,忍不住說:“多謝殿下饋贈,只是這樣的精兵,顏顏可養(yǎng)不起!” 他說的這句是真心話,能將這一隊私兵養(yǎng)出來,不說精力,太子所花在上頭的錢就不是個小數(shù)目。 作為傳承數(shù)代的世家,顧家是有部曲的,顧審很清楚養(yǎng)兵需要的花銷有多大,更知道要想養(yǎng)精兵,那更不是一般人能負擔(dān)得起的。 放在普通人家,說一句讓人傾家蕩產(chǎn)也不為過。 就有不少從前的世家因為家族敗落,部曲要么養(yǎng)廢,要么只能淪為普通奴仆。 顧令顏從小到大所得的私房不少,尤其是現(xiàn)在年歲漸長,不光自己開了個書畫鋪子,李韶還給了她兩個鋪子管著,兩個鋪子雖不歸她,但每月大半進項卻是歸她的。 她手頭一直很寬裕,隨便養(yǎng)一堆閑人都養(yǎng)得起那種。 但面對這樣一隊精兵,別說是將人給養(yǎng)出來,只單說讓她接手以后的事,她都不一定出得起這個錢。 “殿下,還是算了吧。”顧審微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 徐晏挑了挑眉,淡聲道:“我知道,我接著養(yǎng)著就行?!北撬B(yǎng)出來的,他當(dāng)然知道當(dāng)初那筆開銷的可怖之處。 如今那隊死士都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花費自然就降了下來,但也不算太少。他也只是想把人給了顏顏,替她留個保障罷了,卻沒打算現(xiàn)在就讓她養(yǎng)著。 她不缺錢,但也不是這么造的。 等她嫁給自己了,再由她來養(yǎng)著也不遲。 看著徐晏淺淡的神色,但那張臉上卻又寫滿不容置喙,顧審張了張口,罕見的沉默了下來。 徐晏從旁瞥了眼他的神情,復(fù)又垂下眸子接著處理公務(wù)。他現(xiàn)在也懶得說什么了,心里清楚說了也不足以令人信服。 既如此,他直接將一切都替她安排妥當(dāng)就好。 總有一日,她會回心轉(zhuǎn)意的。 北風(fēng)寒涼透骨,宛若一把把剔骨刀,一下一下剜著人的皮rou。 晚間萬里無云,如水月華傾瀉而下,照亮了大半個庭院。顧令顏洗過澡,披散著一頭半干的秀發(fā),坐在軒窗前輕輕擦拭著。 屋里點著一豆燈火,微弱的燭光照亮了一方天地。她沒讓婢女在屋子里伺候,擦累了便暫時將巾帕放下,趴在窗臺上發(fā)呆。 但這風(fēng)實在是太冷了些,她先前只是為了透透氣,現(xiàn)在等緩過來了,再加上半干的烏發(fā),便不打算繼續(xù)吹著這北風(fēng),抬手準(zhǔn)備將窗戶攏上。 然而她的手才將將接觸到軒窗沿,便被輕輕握住了手腕。顧令顏心跳加快,驀地睜大了眼眸,在她呼叫出聲前,她聽到有人說:“別怕,是我。” 聽到這聲音,縱然心里有那么點不情愿,不知為何,竟是暗自松了口氣。她夠著軒窗的手也忍不住松開了。 一張清雋的臉倏爾出現(xiàn)在她面前,顧令顏心跳驀地漏了半拍。 棱角分明的面龐混著剛毅的眉眼,微微一笑時整張臉也跟著柔和下來,在她怔神的那一瞬間,他從窗外一躍而入,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屋內(nèi)。 顧令顏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人,暗想這人翻窗的動作倒是愈發(fā)的熟練了,將他上下打量一眼,冷聲問道:“你過來做什么?” “想你了,過來見見你。”徐晏眸子里帶著晶亮的光,唇邊掛著笑意,一雙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她,在燭火映照下,隱隱泛起了波光。 他伸手拿起顧令顏的一縷秀發(fā)放在掌中把玩,冰涼微濕的觸感令他一個激靈,忍不住拿手指捻了幾下。 察覺到她身子有些微的冷后,他慌忙將軒窗闔上,不自覺的放軟了語氣,溫聲說:“順帶想要告訴你,我還活著?!?/br> 第108章 喜歡上一個人很容易…… 屋中不過只點了一豆燈火, 他將軒窗關(guān)上后,一下子便暗了下來。 暖橘色的光只夠照亮丁點地方,其余大部分地方都是漆黑的。 但卻足夠她看清楚徐晏的神情了。 原本凌厲的面容因這一束光而暖了下來, 一雙星眸里映著光輝,薄唇此刻裂開笑著,瞧上去甚至有些……傻兮兮的。 顧令顏愣了許久, 才緩過了勁,她抿了抿唇, 緩緩點頭:“知道了?!睂m里也不是沒有消息遞出來, 她當(dāng)然知道他還活著了, 不需要他親自跑這一趟, 來告訴她這回事。 發(fā)現(xiàn)太子手里拿著自己的頭發(fā)把玩, 顧令顏先是怔了一下,隨后劈手將自己的那一縷頭發(fā)給奪了回來。徐晏也沒攔著, 見她搶奪便自動松了手,生怕將她給弄傷了。 “我知道了呀?!鳖櫫铑佊种貜?fù)了一遍, 不知道他怎么還要在這。 難道就是為了來告訴她一句,他沒死? 徐晏輕聲說:“我來找你履行諾言的?!?/br> 顧令顏一愣:“什么諾言?” “顏顏, 你忘了嗎?”徐晏站在那定定的望著她, 神色間竟是有著片刻的怔忡。 不知怎的,顧令顏竟是從他的語氣里頭, 聽出了些許的委屈,她歪了歪頭, 不由的問道:“忘了什么?”她記性一向挺好的,沒想明白自己能忘了什么事。 看著她歪頭的可愛模樣,徐晏的心都快要化了,他又試圖伸手去夠顧令顏的頭發(fā), 卻被她給躲開了,只得捻了捻指尖說:“那晚我來找你的時候,我問你要不要嫁給我,你說等我到時候活著就行。” 他那雙星眸里迸發(fā)出光來,專注地望著她,認真道:“我活著回來了,那你是不是可以嫁給我了?你答應(yīng)過我的,顏顏,你別食言?!?/br> 她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了?顧令顏凝著他看了一會,忽而就差點要被這人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給逗笑了。 “徐晏。”她輕喚了他一聲,立馬就見他眼睛亮了一下,她勾了下唇角,輕笑道,“我何時答應(yīng)過你了?我當(dāng)時說的,明明是等你回來再說吧,可沒應(yīng)承你什么。” 顧令顏有些后悔了。當(dāng)時她腦子里一片亂糟糟的,又知道他即將要做的事九死一生,又被他說的那些話給刺激到,不知怎的就脫口而出了那句話。 要是她能夠知道,他現(xiàn)在能好端端、毫發(fā)無損的站在她面前,她當(dāng)初說話時定然是要多思量三分的。 “顏顏……”徐晏低垂著眸子看了她半晌,訥訥道,“你明明就答應(yīng)了我的。”她說的每一句話,他又何嘗不記得?但對那句話,心里多少還是存了些希冀的。 他今日興沖沖的從宮里出來,卻又被兜頭潑了盆冷水。 本就是數(shù)九寒天,一下子更是冷極了。 顧令顏瞪了他一眼,哼道:“太子殿下可別亂說。”她推了推身前的人,想要讓他離自己遠一些。 她又開始喚他殿下了。 燭火映照下,她一張面龐明媚如畫,徐晏想了片刻,便放緩了語氣:“是沒應(yīng)承我,你只說了等我活著再說。可既然我如今還活著,我們是不是該好好商量商量了?” 顧令顏偏頭看自己微濕的發(fā)絲,臉上瞧不出來表情,懶得搭理他。 靜謐了片刻后,徐晏伸手將她垂下來的鬢發(fā)挽到而后去,輕聲說:“嫁給我不好么?” 他現(xiàn)在湊得近了,顧令顏便聞到了他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酒氣,忍不住皺了皺鼻子,掀起眼皮掃了他一眼:“你飲酒了?” 她記得徐晏是不怎么愛飲酒的。 徐晏一下子頓住,目光躲閃了好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嗯?!?/br> 他扯了扯顧令顏的衣袖,柔聲說:“你嫁給我了,我將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我的鋪子、我的莊子、我的私庫、還有我的衛(wèi)兵,我有的東西全都給你。家里由你說了算,除了你,我看都不會看其他人一眼?!?/br> 他一一歷數(shù)著嫁給他的好處,又將旁的人家貶得一文不值。 “上回我說給你斫的那張琴,已經(jīng)斫好了?!毙礻虒⑺囊滦渚o緊攥在手心里,“只是上次斫的是蕉葉式的,倘若你不喜歡,我再讓人斫一張伏羲式的出來好不好?” 后來找了許多人,旁敲側(cè)擊的打聽過后,他才知道顧令顏喜歡伏羲式的琴。 顧令顏皺了皺眉頭,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徐晏,你別這樣,算了吧,咱們就當(dāng)放過彼此?!彼α艘幌?,聲音淡淡,“我還未恭喜你如今大權(quán)在握,如愿以償?!?/br> “我也不想這樣。”他的聲音帶了幾分滯澀,停頓了許久后,她才聽到他又說,“可我希望你能看看我,不要再推拒我了。顏顏,我沒法子,我根本沒有法子說服自己算了,更沒法子說服自己放過?!?/br> “我放不了手?!?/br> 徐晏忽的將她摟到了懷里,將下巴抵在她的柔順的發(fā)絲上,顫著聲音道:“以前是我不好,讓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讓人暗地里譏諷嘲笑你,那些我都知道了。是我漠視了你的緣故,才讓人敢那樣輕視你?!?/br> 顧令顏的身子有著些微的僵硬,她木著一張臉,淡聲道:“與你無關(guān),是我自己給了別人嘲諷我的理由?!?/br>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和他計較的心思,不想怨他,但也懶得搭理他了。 聽到她這句話,徐晏愈發(fā)的難受,像是被千萬只蟻蟲在啃噬心口,緊緊咬著牙,直到兩腮發(fā)酸發(fā)疼,鼻尖忍不住一酸,才張口柔聲道:“怎么會是你的錯,你半點錯都沒有。我的顏顏這么好,如何會有錯?” 顧令顏揚起臉來看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我錯在對你太好了些,也錯在沒發(fā)覺你不喜歡我?!?/br> 徐晏將她按在懷里,手放在她的后腦上時,下意識摩挲了下那輕軟的發(fā)絲,觸感細膩光滑,如同上好的綢緞:“那以后換我來好不好?以前的那些忽略漠視都是我的錯。但以后,我再不會讓任何人膽敢輕視于你……” 先前只聞到他身上有著淡淡的酒氣,混雜著他身上清冽的蘇合香,形成一種惑人的幽香。 但現(xiàn)在他湊得近了,呼吸就噴灑在她的耳畔,她才感受到了那股濃郁的酒味。顧令顏皺了皺鼻子,沒聞出來是那種酒液,伸手推搡他:“徐晏,你走開些,我洗過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