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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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年的上元,咱們再一塊出去賞燈好不好?” 倆人的上元節(jié),總是摻雜著諸多的遺憾,要么是他因?qū)m中有事不告而別,要么是她不愿見他,寧愿待在家中閉門不出。 徐晏幫她將微微凌亂的發(fā)絲整理好,溫聲道:“等上元那日,我去接你?” ----- 顧令顏從竹林里出來,筵席已經(jīng)到了快散去的時候,眾人的面頰上都因酒水而沾染了一層紅暈。席案上都只剩下一些殘羹冷炙,還有一旁眾人玩鬧游戲過后剩下的用具。 “你回來啦?”朱修彤本就沒有大醉,且已經(jīng)喝過了一碗酸酸的醒酒湯,而后又睡過一覺了,此刻精神氣十足,人也顯得有些神采奕奕的,又小聲嘀咕著,“你去哪里玩啦,剛才她們幾個出去,回來也說沒瞧見你?!?/br> 顧令顏微微一笑:“沒去哪,就在池邊走了走呀,可能剛好跟她們錯開了吧?” 她去的那個假山后面的小空地本來就隱蔽,后來因著不斷生長的斑竹,更是被完全遮掩住。想要進去勢必要撥開叢竹,再踏過一層落葉。 說實在話,她都不知道徐晏是怎么知道那個地方的。 朱修彤小小的啊了一聲,隨后便推了推她:“不是要去崔家么,快走吧,不然待會天都要黑了?!倍仗旌诘迷?,小娘子們都不愿意天黑了還在外面游蕩,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顧令顏輕輕點頭,隨著她一塊起身,另有幾個相熟的小娘子聽說了她倆的去向,也說著要一塊過去看看。 畢竟崔芹為給堂兄服喪許久未赴宴飲,又有個剛從博陵過來的十三娘,眾人也未曾見過。 顧證出身不凡,又生得一張俊朗的面龐,兼之年少有為。在京中很受一些未婚少女的青睞,一些家中有女兒的人家也都明里暗里打聽過。 他長兄顧許本身也很好,又是顧家嫡長子,但顧許早早就定下了朱家的女兒,于是眾人便將目光放在了顧證身上,猜測著究竟是哪家高門貴女會嫁給他。 卻是沒想到,最后定的竟是從博陵來的崔十三,一個眾人都沒怎么見過的人。 去往崔府的路上,好幾個小姑娘都在一旁打聽著,聲音里難掩好奇,問著崔十三究竟長什么模樣。顧令顏想了想,只道:“十三jiejie挺漂亮的呀,性子也還好?!?/br> 尋常稍微有點講究的人家相互拜訪,都是要提前寫好拜帖、說好日子和時辰的。但若是一群年紀(jì)尚輕的小姑娘們,興之所至欣然登門,算不得什么失禮。 一行人到的時候,門房忙將眾人引了進去,而后便派人回內(nèi)院去通秉崔芹。眾人都是來過崔府的,便一邊慢騰騰往里面走著,一邊等著崔芹出來迎。 崔家是有教武場的,顧令顏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了顧證站在下面,正在跟崔少陽交談。崔十三離得不遠(yuǎn)不近,正抬起眸子看著他。 眾人清晰瞧見她眼中閃過了一抹驚詫,正要出聲去喚時,她卻恰好離開。顧令顏暗忖著,她眼中閃過的驚訝,難道是喜歡她三哥那副皮相的意思? 一行人對視了一眼,繼續(xù)繞過□□往前走去,卻隔著一樹黃色的臘梅看到了兩道人影,正低聲說著話。眾人都不想偷聽別人說話,便也停了步子,想要避開那倆人。 “你可是見過顧三郎了?覺著他如何?”崔芹看著匆忙向自己走來的人,不由得停下來往外走的步伐,臉上帶了幾分笑意。顧三郎相貌好是京中公認(rèn)的,看她這慌慌張張的樣子,是已經(jīng)看到了? 難道還一見鐘情不成? “還、還成吧?!贝奘龖?yīng)了一句,僵著張臉一動不動良久,終是忍不住艱難啟齒:“可是阿姊,他似乎有些……不良于行?” 第118章 紙條寫著要等上元那日…… 她問的很溫柔, 只是問顧證是不是行動不便,且只是悄聲的問,沒敢大鬧、也不敢大肆宣揚。 但不管是崔芹還是臘梅樹后的眾人, 都很清楚,她只差沒把顧證是不是瘸了腿給問出口。 一行人現(xiàn)在都很尷尬,因為先前沒第一時間看到臘梅樹后的倆人, 避開的不夠及時,現(xiàn)在無論是繼續(xù)待在這還是走開, 都會驚動到那倆人。 其中最尷尬的當(dāng)屬顧令顏了。 前面還在想著, 十三娘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是不是因著滿意她三哥那副皮相。轉(zhuǎn)眼就知曉了, 那壓根就不是驚詫和驚艷, 而是害怕和驚慌。 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腳尖百無聊賴的摩擦著地面, 抬起頭佯裝無意的去看四周風(fēng)景。 今日的景色很好,天朗氣清, 因是臨近黃昏,整個天際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橘色。瞧著便讓人覺得很暖和和舒適。 崔芹先是一愣, 轉(zhuǎn)瞬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隨后便忍不住笑了一下,想起來從未同她提起過, 便安撫的摸了摸對方的腦袋,溫聲道:“你剛才瞧見什么啦?沒有這回事, 他是先前打馬球摔斷了腿,能養(yǎng)好的。” 要是顧證真身體有疾,再好的出身和才學(xué),父親也不會做主給她定下。 聽到這個意想不到的答案后, 十三娘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原本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了,轉(zhuǎn)而又有了些許愧疚之意。 伯父給她定下這門親事,定然是不會害她的,剛才僅僅只是看了個表面,她就開始懷疑顧三郎不良于行,實在是太不應(yīng)該了。 “阿姊,是我自個多想了?!笔锏椭^,小聲說了一句,聲音細(xì)若蚊吶。 崔芹微微笑了一下,想著小娘子思慮多也是正常的事,便摸了摸她的頭,低聲安撫了幾句。等十三娘終于不再是沮喪模樣的時候,她才放下心來。 等繞過了那株臘梅樹,看到站在外面抬頭望天的一行人時,崔芹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笑道:“居然這么快,我還說你們說不定很要走上一會,這才來遲了些。” 說著,她朝樹后的十三娘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來。 十三娘幼年在京中待過一些時日,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眾人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長大的模樣。她本就生得瓊鼻鳳目、一張櫻桃口小小巧巧、兩道略微修剪過的長彎眉,因著皮膚白皙,將本就有七分的容貌,硬生生襯出了九分來。 外衣又是一身麻布素服,水潤的眸子看過來時,整個人顯得嬌滴滴的,讓人忍不住要生出憐愛之意。 崔芹和十三娘的祖父曾官拜中書令,但十三娘父親的官職卻不高。京中有不少人都是有些傲氣的,覺得出了長安和洛陽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鄉(xiāng)下。 有人跟著過來玩,也是好奇顧家給顧證定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樣,在看到十三娘同她們見禮時儀態(tài)標(biāo)準(zhǔn)、挑不出半點錯處的模樣,一時間,便是再自矜的小娘子,都沒覺得她有哪里不好的。 崔芹邀了一行人去她院子里坐,只上了一些素點心和一盞清茗。 “你們怎么這么多人一塊過來了?”崔芹臉上掛著淺笑,溫聲問著眾人。 顧令顏捧著那盞溫?zé)岬那宀杳蛄艘豢冢杏X先前在雪地里的那點子冷意一下子不翼而飛:“今日宮里設(shè)賞梅宴,我們從宮里出來,想著都有許久沒見你了,就正好說一塊來看看你啦?!?/br> 崔芹偏頭看她:“那我倒是該要受寵若驚了?” 顧令顏輕哼幾聲,用力捏了她的臉頰幾下,等她告饒了才肯消停。 不過說了片刻的話,外面竟開始飄起了雪,冰涼的風(fēng)夾雜著雪粒呼嘯著飛進來,一下子將人給堵在了屋子里。 一時間竟是出去不了了。 眾人便又不得不暫時歇了回去的心思,繼續(xù)坐在里頭閑聊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姿態(tài)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無論問著什么問題,十三娘都是落落大方的答了,聲音十分清脆婉轉(zhuǎn)?;蛟S是因為在自己家里更安心的原因,比起上次見顧令顏時要說的更多些。 顧證聽說顧令顏今日也來了崔家,天上又下著雪,便正好過來接她回去。她一走,崔芹便讓婢女去取了傘來,和十三娘一塊,親自將一行人送了出去。 回去時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際,顧令顏沒有騎馬,而是裹著已經(jīng)在熏籠上烤干的厚披風(fēng),同顧證一塊坐在車?yán)?,好奇地問:“阿兄,你今日怎么出來了?我都沒聽阿娘說過,早知道你也要來崔府,我直接讓你帶我來就好了?!?/br> 今日一起過來的那一批人,有她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她一向不喜歡跟這么多人一塊兒出門玩。 顧證輕唔了一聲,聳了聳肩:“阿耶讓我別成天在家閑著沒事做,多去找崔大將軍請教請教槍法和兵書,再去找陸世叔問問時務(wù)策?!?/br> “可是你的……”顧令顏下意識看向了他的腿,想說腿都這個樣子了,還怎么請教槍法?轉(zhuǎn)眼間又明白過來,哪里是想讓他去請教什么槍法,分明就是幫他找個由頭,讓他過去見見十三娘。 顧令顏看了他一眼,試探著問道:“那……你去請教槍法了么?” “去了啊。”顧證理所當(dāng)然的說,“只不過崔大將軍不在,我就去找崔少陽稍微比劃了下,還是崔家教武場又大又寬敞,真舒服。等我有錢了,我遲早要把我的院子改成教武場?!?/br> 顧令顏身子向后仰了仰,但這輛車本就不怎么寬敞,又坐了兩個人,她向后一仰就靠到了車壁上:“除了這個呢?” 顧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眸子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暗沉,不解地問:“我是去討教槍法的,崔大將軍都不在,還能有什么???” 他這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模樣,讓顧令顏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極為難受。 自個在心里緩了好一會后,顧令顏忍不住問:“你難道沒覺得,自己是不是漏了點什么?!?/br> 倆人大眼瞪小眼許久,顧證愣是沒想出來自己有什么遺漏。顧令顏強忍著跳起來揍他的沖動,干脆懶得理他,也沒提醒他,打算讓他自個悟去。 就他這樣子,今日都能被十三娘誤以為是瘸了腿,改明兒被人家以為是傻子也不奇怪。 回到家中時,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 倆人一下了車便徑直去了正院,此刻早已是燈火通明,正好在傳晚膳。 見到二人回來了,杜夫人和李韶也試探著問了顧證幾句,無一例外差點被他氣得仰倒。李韶整張臉都綠了,虧她先前還應(yīng)承了王氏多讓顧證上門探望、帶著十三娘出門玩。 結(jié)果他都去了崔府,竟是都沒想到去看人家一眼。 顧令顏在一旁撇了撇嘴,隨后低下頭用羹湯,一口熱乎乎的湯下肚后,身上所有的寒氣都被驅(qū)散走了,等將那小半碗湯喝完后,她才開始緩緩用著自個案幾上的菜肴。 顧家人用飯都很安靜,講究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除去偶爾出現(xiàn)的碗筷碰撞聲,一頓飯用得很是安靜。 等到飯畢,用過茶水點心,眾人紛紛起身告辭離去后,杜夫人方才嘆道:“三郎這孩子,莫不是個傻子吧!” 李韶也有些頭疼:“他阿耶讓他去崔府找崔大將軍請教槍法,他竟然就真……怎么能蠢成這樣?!?/br> 杜夫人揉了揉眉心,無奈道:“他往常從未關(guān)注過這些事,也怪我們只是暗示了幾句,沒跟他說清楚。罷了,下次還是得掰碎了跟他講?!?/br> ----- 晚風(fēng)吹拂著軒窗,還有幾日就快要到年關(guān)了,天氣愈發(fā)的寒涼。 本該是將軒窗給牢牢關(guān)緊,以防寒風(fēng)透進來傷了身子的,但顧令顏洗過澡后,卻是披散著一頭半干的如漆長發(fā),坐在屋子里吹著冷風(fēng)。 傅母進來勸過一次:“三娘洗過頭可莫要吹冷風(fēng),要是著涼了頭疼,那可不是好玩的!” 顧令顏沒當(dāng)回事的胡亂應(yīng)了,卻沒讓傅母把窗戶關(guān)上,還是斜靠著憑幾,輕輕揉按了下眉心。 后來她的腦海里一團混亂,只依稀記得當(dāng)時徐晏在她耳旁絮絮叨叨說著話,可到了后面,卻聽不清他究竟在說些什么,也不記得自己回了他一些什么。 軒窗邊上放著一個小盒子,那不是她屋里的東西,她清楚是誰送來的,但懶得去看。 一只手搭在軟榻旁邊,漫不經(jīng)心的輕輕敲著,眸光望著窗外枯樹,抿緊了唇。心中閃過了幾許復(fù)雜的情緒后,她緩緩眨了幾下眼睛,神色飄忽起來。 她和徐晏之間,或許糾纏得也太久了些。 以至于她現(xiàn)在都說不清到底該快刀斬亂麻,還是如他所愿的,繼續(xù)糾纏下去。 等到頭發(fā)干得差不多,準(zhǔn)備要入睡的時候,她才磨磨蹭蹭的走到窗邊去,在鎖扣上輕輕按動一下,“啪嗒”一聲響起,盒子被打開。 里頭躺著一卷畫,一根樓閣仙人桃木簪子,還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要等上元那日接她一塊去西市賞燈。顧令顏微微蹙了下眉頭,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有答應(yīng)過他,要一塊賞燈的事兒。 暫且將紙條放下后,她慢吞吞的展開了那幅畫,是一幅小像。一個著葡萄紋淺粉衫子、藕荷色泥金長裙的少女立在池邊一株枇杷樹下,抬眸眺望著遠(yuǎn)處。 無數(shù)枇杷花簌簌落下,鋪滿了她的肩頭和那雪地,到處都是潔白的花瓣、鵝黃的花蕊,為整幅畫平添一抹艷色。 桃木可辟邪,又是雕琢成十分精細(xì)的樣式,她拿起來看了一眼,只見簪子的背面刻著幾個字,對著燭火一瞧,字跡清晰可見:于河西贈令顏生辰禮。 第119章 我私庫的鑰匙 今年的除夕和正旦同往年沒什么區(qū)別, 街上行人和長安城里的尋常百姓,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熱熱鬧鬧置辦著年貨和節(jié)禮。 家家戶戶都重新灑掃和裝點過,里外都布置了一番, 瞧起來頗有些煥然一新之感。有的人家甚至還重新涂了墻、更換過破損的瓦片,里里外外整修一番后,精致得仿若新屋。 在眾臣心懷忐忑的各種猜測時, 今年的元日宴還是如期舉行了,這一兩月一直深居簡出的皇帝也出了紫宸殿, 到含元殿中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