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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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瑜躺在另一邊,能感覺到宮冬菱那邊傳來的點點動靜,卻對方才宮冬菱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還以為是因為自己不小心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才吵到了師姐,只這么想著,她更緊張了。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又輕又慢,似乎只是為了確認房里的人是否睡了。 謝瑜聽此動靜,一激靈,忙轉(zhuǎn)過身看向?qū)m冬菱,卻對上一雙半睜半瞇、迷離裊裊的桃花眼,兩人不由就這般對視了。 宮冬菱將手指比在唇邊,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發(fā)出聲響。 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之下,謝瑜也不由屏住呼吸,等著門外那人接下來的動作,那人只待了片刻,確認沒有回應(yīng)后便離開了,一步步的腳步像是鼓聲在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 等周圍再次趨于平靜,就連宮冬菱也忍不住放松了一口氣。 走了嗎?她小聲問道。 不等謝瑜說什么,一陣鈴鐺的刺耳響聲卻就此劃破夜晚的死寂,答案已經(jīng)不言而喻,那人根本沒有離開,甚至還企圖破門而入。 兩人迅速站起來,拿上自己的劍,盯住門口。 方才是和衣躺下的,現(xiàn)在倒也不狼狽,只是兩人都沒想到敵人來的這樣快,宮冬菱也難得皺起眉來,緊握住手中的菱鏡。 門上的那道護門之咒已經(jīng)在無聲的攻擊之下被破,鈴聲長鳴不僅是給屋里人提示,也同樣讓那東西了解到宮冬菱和謝瑜已經(jīng)醒轉(zhuǎn)。 但這并沒有把它嚇走,它似乎對自己的實力格外自信,肆無忌憚地繼續(xù)攻擊。 脆弱的木門在這一刻轟然炸開,鈴聲也戛然而止,銅鈴裂成幾瓣,滾落在了地上,發(fā)出微弱的幾聲叮當鈴響,像是在呼救。 那東西的真面目也現(xiàn)了出來,正是那個名叫小春的少年。 可此時他雙目赤紅,皮膚下脹著一道道青黑血管,煞氣沖天,跟方才那個畏畏縮縮的小春判若兩人。 不等小春進房間,那布置好的鎖仙網(wǎng)先動了起來,像團活物般精準撲了上去,緊緊纏繞著他的身軀,不斷延展,終于絞得他動彈不得。 小春雙手被箍住,無法施法,只能不斷扭動著軀干,想要掙脫這束縛,可越是掙扎這網(wǎng)便覆得更緊些。 宮冬菱站在前面,冷冷看著他身上的變化,雖然小春看起來無能為力,但宮冬菱還是提防著他會不會突然暴起。 漸漸的,嘶吼聲減弱,小春似乎恢復(fù)了些神志,乞求地看向兩人:仙子,救救救我!我為何會在這獸網(wǎng)之中? 宮冬菱和謝瑜對視一眼,誰都沒有上前一步。 但就在這時,小春喉嚨發(fā)出個意味不明的輕笑,緊接著,他的手忽然就能動了,沒有半點試探,猛然將巨網(wǎng)撕開。 她們這才發(fā)現(xiàn),小春將手背在身后,不知何時已經(jīng)將和掌心接觸的網(wǎng)面融出了兩個洞,方才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為了轉(zhuǎn)移兩人的注意力。 邪物徹底被放出來,他似乎更瘋了,看也不看站在稍前方的謝瑜,只朝著宮冬菱所在之處襲去,用尖利的十指掐住宮冬菱的纖細脖頸,順著這股推力將她釘在墻上。 宮冬菱整個人幾乎懸在空中,脖子上傳來窒息的痛楚卻并沒有讓她失去冷靜思考的能力,她一邊緊握住手上那枚菱鏡,一邊透過妖物看向謝瑜。 還沒到使用菱鏡的時候,她非常清楚自己的極限是何時。 謝瑜沒有讓她失望,雙手翻飛結(jié)印,驅(qū)劍飛起,猛地刺向小春看似毫無防備的后背。 但就在劍刃碰到他左肩胛骨時,瞬間被包裹于一團濃黑霧之中,跟那鎖妖網(wǎng)一般,一點點被消融侵蝕,而小春似乎沒有任何感覺,只將雙手越收越緊。 不行宮冬菱見形勢不對,正要驅(qū)動菱鏡。 然而下一瞬,謝瑜果斷甩開被侵蝕的不成模樣的劍,左手兩指按在右臂之上,將全身的靈力匯聚于右掌,形成一層金色的光膜。 她盯著前方,腳尖一點,整個人便借力飛上前去,一掌拍上小春的背。 這掌破開了重重黑霧,重重擊在了他的骨rou靈魂之中。 賭對了! 那妖物像是受了什么極大的痛苦,厲吼一聲,放開了宮冬菱,轉(zhuǎn)而沖向謝瑜。 宮冬菱一下跌在了地上,她捂著喉嚨止不住的咳嗽,一邊焦急看向謝瑜那邊的情況,這才發(fā)現(xiàn)謝瑜的劍似乎已被黑霧完全侵蝕,她迅速抽出玄菱拋在半空中。 玄菱本就將謝瑜認做自己的主人,此時更是主動飛了出去,追隨著謝瑜不斷跳躍躲避的身形。 謝瑜來不及思考,一把握住面前的玄菱,往后一翻身,又躲開了妖物投擲過來的不明黑團。 幾次與黑霧擦肩而過,她能看見里面互相糾纏撕咬的半透明厲魂,靠近了還能聽見它們刺耳的尖嘯聲,被炸的頭皮發(fā)麻。 玄菱給她傳達的力量讓謝瑜突然頓住腳步,一轉(zhuǎn)身和飛馳而來的小春對上了,玄菱是神劍,不怕厲魂魔氣的侵蝕,有了劍,她便能夠跟這邪物一戰(zhàn)。 小春放出更多的厲魂,對抗著玄菱越來越凌厲的攻擊。 兩人一時焦灼起來,宮冬菱也站起身,細細觀察著小春的破綻,她知道謝瑜的靈力遲早會被這生生不息的厲魂所耗完。 小春前后的巨大反差倒是很像她曾在原著里看見過的一種情況 的確,不一會兒謝瑜就一個躲閃不及,手臂被厲魂一陣撕咬。 可就在此時,奇怪的是,那只掛在謝瑜手臂的灰色厲魂竟直接消失了,只剩那道猙獰傷口正往外滲著鮮血。 看到血液的小春似乎紅了雙眼,竟什么也不顧,直接撲上來,想生食這美味。 但他的手一接觸到這血液,一絲紅色小蛇般的血液卻由指尖向上迅速蔓延,所過之處,皮膚直接碳化變黑,在空中直接化作粉塵,小春尖利一叫,抽回手,卻沒能阻止這小蛇貪婪地吞噬他的骨rou。 謝瑜也是一臉驚愕,但一個聲音很快讓她清醒過來。 宮冬菱失聲喊道:刺他的眉心骨!他被邪魔給附身了! 聽到師姐的指示,她毫不猶豫地用盡全身力氣舉起玄菱,一劍刺入在地上驚慌翻滾著的小春眉心。 一剎那,眉心骨呼嘯飛出一個黑色的影子,小春也失了魂般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黑色影子還沒來得及逃竄,就被那滴血黏上了,兩樣?xùn)|西一起消失于天地之間。 師姐,你沒事吧?!見小春終于被解決,謝瑜也不顧自己手腕上的鮮血淋漓,奔到師姐身邊,細細查看她被勒出血痕的脖子。 我沒事,別管我,那老板娘不知去哪了,她肯定也是妖魔,不能讓她跑了。宮冬菱焦急道。 謝瑜仔細尋了一番,卻是連個人影都沒找到,柜臺的值錢玩意也沒了,那女人明顯是已經(jīng)攜款跑路,大抵還是晚了一步。 等她回到原處之時,剛好看到小春緩緩醒轉(zhuǎn),整個人又一機警,對他舉起玄菱。 不過小春又重歸那萎縮膽小模樣,瞳孔皮膚顏色也已經(jīng)變回正常,就連那斷手也恢復(fù)如初,他抱著頭,哭出聲:不要殺我,我不是妖怪! 宮冬菱示意謝瑜將劍放下:你是不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 第18章 玄菱 小春拼命點頭,回憶道: 我本是這客棧的店小二,結(jié)果有天我們掌柜被那女蛇妖吸干了,蛇妖成了新掌柜。她看我八字純陰,就逼我吞下了一團黑霧,從那之后我每日只有白天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晚上就會被那妖物掌控。那東西似乎會吸食人的精血,提煉厲魂。我不想害人,但只要我讓客人走,蛇妖就會將我捆入柴房 謝瑜聽到此話,卻臉色一白,急切開口問小春:你說你被妖物掌控了身體,具體是何種感覺,那妖物可曾在你的身體之中和你對話? 看著謝瑜有些不正常的反應(yīng),宮冬菱不禁一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 對,在白日時,我身居主位,那妖魔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嘲諷恐嚇我,到了晚上,我就會被它擠下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妖魔拿著我的身子胡作非為。 少年慘白的臉色經(jīng)過片刻地舒緩,終于好了些,但還是眼底青黑疲憊不堪的模樣。 謝瑜點點頭,有些不安地將雙手攪在一起,她想起了經(jīng)常蠱惑自己的那個聲音 宮冬菱見狀,便寬慰小春:沒事,你現(xiàn)在不用怕了,我?guī)熋媒鉀Q了那搶奪你身體的妖魔,蛇妖掌柜也嚇得不知去向,定是不會再回來了,你去好好休息吧,養(yǎng)養(yǎng)元氣,要不然憑你這純陰的體質(zhì),說不定又有野鬼會盯上你。 小春再三向兩人拜謝一番,終于拖著沉重的身軀去休息了。 見他離開了,謝瑜忙走上前去,將玄菱遞給宮冬菱:師姐,你的劍。 可就在這時,玄菱卻又開始震動,黏在謝瑜的手上,像是不愿意離開謝瑜似的。 師妹你先幫我領(lǐng)著玄菱吧,它也更依賴你的力量,等新劍來了再說宮冬菱沒有接過那劍。 玄菱將謝瑜認做主人,而自己是通過滴血的方式強行認下的那劍,畢竟強扭的瓜不甜,不如成全她們這對苦命鴛鴦,讓謝瑜先用著。 謝瑜不明所以,但還是將玄菱收了回去。 宮冬菱轉(zhuǎn)向謝瑜,注意力卻被她被鮮血浸透的衣袖所吸引了,心中一緊,便從儲物戒拿出藥粉繃帶:把手伸過來,我給你包扎。 我自己來就好了,不用麻煩師姐謝瑜回過神來,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慌忙拒絕,又看向?qū)m冬菱脖子上的勒痕:師姐自己的傷都不顧。 都幾次了還跟我客氣,我那點痕跡都沒破皮,再晚一點怕是都看不見了。 宮冬菱只一笑,就將謝瑜的手拉到身前,小心撩開她的衣袖。 雖然是被厲魂所咬,但倒像是什么尖利之器劃出的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畢竟厲魂可沒有牙齒,這樣想想倒是合理了。 血rou模糊,甚至都看不清具體有幾條,幸而傷口和布料還未黏在一起,要不然更加難辦。 真的不覺得痛嗎? 畢竟謝瑜從始至終臉上都沒什么表情,方才甚至都直接忽略了這傷。 謝瑜一愣:我的痛感 你跟我講過,我就是看著都覺得疼,說著,宮冬菱微低頭,認真對著傷口呼呼兩下,又抬頭看向謝瑜,有什么感覺? 謝瑜看著宮冬菱明媚的雙眸,臉一紅,幾根手指忍不住蜷縮了些許,纖長的睫毛垂下來:有點癢,溫溫?zé)釤岬摹?/br> 這不是有感覺嗎。宮冬菱粲然一笑,將藥粉撒上去,一圈圈繞著紗布。 這個情景像極了宮冬菱剛見到謝瑜時,將她從禁閉室救回,給她包扎渾身鞭痕時的情形,只不過當時謝瑜滿臉滿身都寫滿了對宮冬菱的抗拒。 而現(xiàn)在所有改變,皆是宮冬菱穿來以后一點點用行動換來的信任。 謝瑜思索半晌,終于開口問道:師姐,我們方才除妖時的景象,不周山那些人會看見嗎? 宮冬菱自然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朝窗前的留影石看了一眼:不會的,我在睡前就將其放在了窗臺邊上,只能記錄窗外的景色。 我也不知道那血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厲魂和那東西就突然消失了。 宮冬菱也目睹了全程,自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不顯驚訝,反而是不動聲色道:你從前除妖路上可曾遇到類似情況? 被這么一提點,謝瑜倒是想起來了。 在一次除妖途中,他們無意中在老太太家里的酸菜壇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被刻意煉化的厲鬼,厲鬼雖然沒有成型,但也兇猛異常,直接將最初發(fā)現(xiàn)的兩個弟子重傷,謝瑜在和其纏斗之中,那厲鬼竟是化作一縷青煙不知去向,當時大家都以為是厲鬼寡不敵眾逃走了。 但現(xiàn)在想起來,似乎正是因為她的血落在了厲鬼身上。 宮冬菱聽罷,若有所思:會不會是體質(zhì)問題?就比如小春的純陰體質(zhì)會招惹妖魔鬼魂,而你的體質(zhì)卻克這些東西,所以血液也會成為殺死他們的利器。 可除了這件事,并沒有其他任何的跡象。 不為人知的一面被師姐發(fā)現(xiàn)后,謝瑜有幾分忐忑,與其說是擔(dān)心這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不如說是害怕被師姐當成怪胎。 既然不知道原因,也不用強求,我們只需要知道這不是一件壞事就好,以后你遇到這些邪祟,生死攸關(guān)之時還能用這個辦法救自己一命呢。 宮冬菱邊說著,邊完成最后一步把小蝴蝶結(jié)打好。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這種必殺技就要殺的敵人措手不及才是。她狡黠地眨眨眼。 謝瑜素凈的小臉終于綻放出了個遲來的笑容:謝謝師姐。 經(jīng)過前半夜的折騰,兩人后半夜也沒睡,只各自修煉,恢復(fù)元氣,特別是謝瑜這次損耗了大量靈力,全都需要一點點重新攢回來。 等第二日時,不周山那邊就傳來了已經(jīng)出發(fā)的消息,宮冬菱和謝瑜兩人也御劍朝著若虛幻境飛去。 若虛幻境入口處,已經(jīng)匯聚了一批弟子。 宮師姐和謝瑜怎么還沒來?她們可是比我們先出來了兩日,不會是偷偷去了幻境吧?有人不耐煩道。 不是說有留影石嗎?她們應(yīng)該不敢吧,被發(fā)現(xiàn)了可是連爭奪璇璣草的資格都沒了。 那人還沒說完,就有其他弟子激烈打斷道:你信她?她們可是一開始連璇璣草的消息都藏著掖著,要不是大師兄公之于眾,我們到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 他們口中的大師兄裘言立在高臺之上,靜靜聽著弟子們的議論,一言不發(fā),臉色格外晦暗,明顯還在因為那日被牧塵林欺壓而生氣。 就在這時,一個人指著天上一把劍道:那是玄菱!她們倆,好像在共御一把劍?! 弟子們都知道兩人關(guān)于玄菱一劍認二主之爭,能出現(xiàn)這樣一個景象倒真是活久見。 不一會兒,兩人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 當玄菱飛向謝瑜的背上時,弟子們更是驚掉了下巴,目瞪口呆看向?qū)m冬菱的臉色,見她卻是格外氣定神閑。 謝瑜看向那些弟子,里面有很多曾經(jīng)針對自己的熟面孔,這次是他們第一次一起歷練,但雙方的氣氛卻在這一刻開始就凝固了,更何況之后還會爭奪那璇璣草,注定不會是什么平靜之旅。 她想起師姐鼓勵自己的話,知道不該逃避,便抬頭正視著那些面孔。 宮冬菱也發(fā)現(xiàn)了謝瑜的變化,微笑道:不好意思,弟子來晚了,只因歷練堂那邊消息提醒的有些慢,我們又只有一把劍,讓各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