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
沒有人意識到,任何一記電擊,都可能讓宮冬菱脆弱的心臟就此停滯。 可就在此時,從虛空之中忽然緩緩落下了一張黃色的透明塑料彩紙,在陽光之下投出的斑斕光影就這般映在了宮冬菱的身上。 宮冬菱都顧不上面前的攻擊,猛地抬頭緊盯那糖紙。 而就在她驀然睜大的眼瞳中,卻漸漸倒映出了一個女人破開虛空,朝她一人奔赴而來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師姐曾經完成任務,真回到現實了,也可能是這樣的遭遇,幸好有阿瑜,她們真是彼此的唯一了 感謝在2021062621:02:22~2021062721:15: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how、酈奉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迷糊De小兔崽崽10瓶;七七7瓶;七色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4章 成功 阿瑜。 她的紅唇微啟,緩緩說出了這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字。 腦海中阿瑜的輪廓終于有了具體的模樣,不再是模模糊糊站在病床前的一團光影。 可就在她怔怔看著半空中的謝瑜,逐漸蘇醒之時,保安們的電棍也到了面前,仿佛下一秒就要重重擊上宮冬菱的身體。 但宮冬菱仍是沉浸在這來之不易的清醒之中,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危機一般。 師姐!小心! 謝瑜從天而降,邪神劍出鞘,凌冽劍風自刀刃向外圈猛地擴散開來,幾乎也是在這瞬間,那群保安的身體也被劍意狠狠撕裂,連血rou都不剩下,便是憑空消散在了空中。 雖然自從謝瑜進入宮冬菱的識海開始,就付出了巨大代價,就連她的絕大力量也不得不被壓制,要不然很可能會在不自覺間泄出污染師姐的識海,她只是個修仙者,承受不住這神力的。 即使是這般,謝瑜現在的力量也足夠她護住師姐。 聽到這個聲音,宮冬菱才驚醒過來,看向面前之景,忽然明白了。 之所以自己之前用水果刀明明深刺入了宮哲彥的心臟,他卻像是醫(yī)學奇跡一般活了下來,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之中,只有那般力量,才能將其覆滅。 而且死的時候完全就是力量消亡,不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謝瑜本想通過那糖紙的羈絆,去往宮冬菱的識海之中,但進來以后才發(fā)現不對勁之處,原來師姐被困在了這樣一個幻境之中,便又耗費了點時間精力追了上來。 幸好,一切都來得及,她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一樣,被劇本支配,晚了一步無力護住自己重要的人。 阿瑜,我們終于再見面了。 宮冬菱冰封已久的面容終于照在了陽光之下,揚起了如同小時候那般燦爛的笑容,仿佛在這一刻,和那個小女孩重疊在一起。 她回想起來了阿瑜名叫謝瑜,她們雖然只在小時候見過一面,但阿瑜卻是為她一個人而來。 她沒有食言,兩人終于再見了。 謝瑜看著宮冬菱的反應,知道她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似乎只記得她們倆曾在這醫(yī)院病房中的一面之緣,但沒事,即使師姐想不起來,謝瑜也會伴在師姐身側保護她。 我說過,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擋在師姐的面前。 謝瑜一下子抓緊宮冬菱的手,細細檢查她身上可有受傷,確定沒事才迎著師姐的眸子看過去。 在師姐不顧一切突然做下這個決定之初,她的確極為痛苦,氣宮冬菱為什么不愿意相信自己,非要自己去將所有一切都默默承擔。 可在本命之玉的安撫和點明之下,她發(fā)現,自己不也是一樣的嗎,從來都沒有將自己的計劃和秘密告訴過師姐,也想著一個人攬下所有的一切。 她的確是邪神,擁有著至高的天賦和力量,但任何一次的失敗都足以將她拋向懸崖之下。 現在說什么責怪之話皆是沒有意義的,最重要的便是和師姐兩個人一起互相扶持,好好活著走出去。 你可以帶我走嗎? 宮冬菱反握住謝瑜的手,兩人在這一瞬間十指緊扣,她抬眼看著謝瑜,是滿心滿眼的信賴。 這段時間師姐一定在這個世界中遭遇了諸多磨難謝瑜的眼神中出現了心疼之色,她重重對宮冬菱點頭保證:我定會帶師姐離開。 可謝瑜卻沒發(fā)現宮冬菱垂下眼睛時,眼底一抹別樣的光。 在她看到謝瑜的瞬間,覺醒的卻不止那一點記憶。 那時,宮冬菱的眼前迅速閃過無數畫面,從年幼的自己和謝瑜在病房的那一面,到修□□中的再遇,這些自己一直苦苦尋覓的記憶,全在那一刻蓬勃噴涌而出。 正如自己所預料的那般,這個世界是一片虛幻,她早就因為心臟病死在了現實世界中。 因為穿書,便是成了書中女主謝瑜的師姐。 她一點點地感化著阿瑜,從相識相知到相愛,卻伴隨著一路的成長和險阻。 而自己之所以會落入這個世界之中,正是為和隱藏在自己識海中的系統決戰(zhàn),知道此時,它依舊還在隱藏之中,不愿和自己正面迎上,而是創(chuàng)造了這個世界困住她。 想到這里,宮冬菱感覺到那一直停滯在身體中的力量終于沖破了某種阻礙,一下流向她筋脈的每一處,幾乎也是在那一瞬間,她發(fā)現自己能使用靈力了。 但宮冬菱在謝瑜面前卻什么也沒表現出來,因為她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一個還是只能自己一人跌跌撞撞向前的猜測。 就在此時,剛剛靜下來的小花園再次涌過來一群人。 卻又是那些宮家之人,宮冬菱只懶懶看了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握住謝瑜的手卻不由自主攥的更緊了些。 謝瑜察覺到她條件反射的緊張,便是對宮冬菱安撫笑笑,示意她不用害怕,隨即冷冷看著來人。 瞬間便是明白了,他們便是在這段時間欺侮宮冬菱的人。 而且,系統很可能便是藏在這些人之間。 宮冬菱!你發(fā)什么瘋?!幾百億的工程就這樣毀在了你的手上,你滿意了?簡直是神經??! 印象中從來都是體面和顏悅色的父親氣的臉都成了紫紅色,咬牙切齒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宮冬菱生食殆盡。 更別提他身后的一群美夢破碎的宮家人,臉上的表情都和這宮家主一模一樣。 你是誰?穿的不三不四的,就是你幫宮冬菱離開的?! 宮太太瞪著宮冬菱身邊一襲玄色古裝長裙的謝瑜,眼睛中簡直像是能噴出火星子一般。 師姐,你是想自己殺掉他們,還是我出手幫你殺掉? 謝瑜也將那些人當成空氣,而是臉上浮起個淡淡的笑容問宮冬菱,如果是仇人的話,或許師姐會想自己親手殺掉那些人呢。 我殺不了他們,我之前試過,水果刀直直刺入心臟的位置,他還是被救回來了,我也是從那個時候就確定這個世界是假的,或許只有你的力量能將他們殺的灰也不剩了吧。 宮冬菱旁若無人地對謝瑜道,還眨眨眼睛,自然指的是謝瑜方才應對那些保安的那招。 沒有多少傷心的模樣,畢竟從來就沒有期待,哪里談得上什么失望呢,還是一群假人,浪費什么感情。 謝瑜也對宮冬菱笑著眨眨眼睛,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宮冬菱的眼睛: 接下來的畫面,是小朋友不能看的。 神神經??!宮家人仍在那里不知死活地咒罵著,但不知為何,卻是隱隱從那個陌生女子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危機,聲音也是越來越沒底氣。 沒再給他們反應后悔的機會,謝瑜抬眼的瞬間,無數力量自她們?yōu)橹行南蛲獗_,幾乎遮云蔽日,讓天色都為之一變,翻滾著的黑色濃霧,狂嘯著迅速席卷上了那些人的身體。 他們驚惶逃竄慘叫聲接二連三傳過來,甚至有人一半身體被吞噬了,下半身仍在逃竄著,在下一秒就被邪魂之力侵蝕殆盡。 而這也讓那些人在臨死之前發(fā)現了身體的異樣,原來他們根本不是真實存在的,這個世界本就是一片虛幻。 在他們受到邪魂之力侵蝕的瞬間,系統也是痛苦地緊縮起來,僅僅是自己放出去的力量被侵蝕,它就感到了這般痛苦,根本不敢想象要以自己本體去承受。 幸好它仔細思考之后,沒有選擇親自cao控那些角色,不然現在尸骨都已經不剩了吧。 這讓2.0更加害怕畏畏縮縮起來,死死地躲在它一開始選定的避風港。 而且自從進入這個世界以來,它已經算是脫離宮冬菱的識海了,雖然能監(jiān)視這里的風吹草動,但卻不能像從前一般對宮冬菱心中所想了如指掌。 所以,它便只能從宮冬菱的反應和言行之中判斷她此時的想法。 雖然現在宮冬菱看起來連記憶和力量都沒恢復,但它卻是越來越心慌。 那些主要人物被謝瑜直接破掉了,其他借這些力量存在的路人們也跟著一起消失,讓這個世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靜謐中,似乎天地之間只剩下了宮冬菱和謝瑜兩個人。 黑霧逐漸消散,雖然角色們都覆滅了,這個幻境卻依然□□。 這證明系統2.0并沒有躲在那些角色身上,這個結果讓謝瑜不禁皺了皺眉。 她下意識地看向師姐,現在整個幻境之中就只有她和師姐了,系統應該無處遁形才是。 系統還藏在師姐的身體里 這個結論讓謝瑜的手腳都有些發(fā)冷,即使師姐付出巨大的代價進到自己的識海之中了,為何還是這般結果,那她們究竟該如何將那系統滅掉? 但宮冬菱似乎仍是沒想起來那些事,也沒有半點要對付系統的意思。 而是很開心魔障終于被破開,再也沒有能夠束縛折磨她的東西了,溫柔眉眼看著謝瑜,滿懷期待: 現在沒了阻攔,我們是不是終于可以離開了? 若是想殺死系統,必定也會傷害師姐,這個結論謝瑜比誰都更清楚明了,這便是系統的高明陰險之處。 謝瑜知道,自己不可能下手。 她要殺死系統的意義便是保護師姐,若是一定要傷害師姐,她寧愿就這樣,帶著宮冬菱就此離開,像從前一般,互相扶持到最后一刻。 幸好師姐想不起來這些事了,師姐一向都能猜到這些,而她對自己下的了手。 就像她義無反顧進入識海,要和系統決一死戰(zhàn)一樣堅定。 嗯,我們這就離開。 謝瑜隱去心中的一點陰霾,對上師姐時,仿佛整個心房都被她所填滿。 突然想起了點什么,她握住宮冬菱的手一動,一點黑霧自她的掌心凝成一團,但在鉆入宮冬菱的手掌之前,卻突然停滯,僵持了片刻又收了回來。 謝瑜一垂眼,她差點忘記了,現在的宮冬菱的靈力被壓制,簡直與凡人無異,若是她的魔氣冒然探進去,很可能便是會傷了師姐,想到這里,她那點深沉的心思漸漸散開。 師姐應該是真的沒有蘇醒記憶吧? 待她看向宮冬菱,卻發(fā)現師姐正仰頭看向八層樓的那個病房。 出口,在那里。 不用宮冬菱開口,其實兩人心中都冥冥之中感覺到了,那是開始的地方,也自然是結束之處。 謝瑜一把將師姐橫抱在了懷里,一如之前在那無妄島上,她在危機關頭出現,將被迫跳下山崖的師姐接住的模樣。 抓緊了。她抬眼看向上方,一聲囑托。 但宮冬菱還是被這突然騰起來的失重感嚇得眼睛一閉,等再睜眼時,已經身處那八樓熟悉的病房之中了。 兩人都是一眼看向那病床之前被扭曲的空間碎片。 除了外圈被激起的水波漣漪之外,還有透明不規(guī)則碎薄片浮在那上面,光看著就透出幾分神秘出來。 謝瑜仍是橫抱著宮冬菱,站在出口前。 這似乎能將人吸進去一般抱著這種猜想,宮冬菱伸手觸向那一片漣漪。 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浮在了宮冬菱的指間,若不是謝瑜迅速將她的手抽回來,她幾乎要被吸進去。 這是時空之鏡,那邊是你的識海,我們現在就可以從此處離開。 謝瑜耐心地給受到點驚嚇的宮冬菱解釋道。 在隨著謝瑜進入這個被塑造出來的幻境時,本是隱藏著的時空之鏡出口便是被她強行破開了,因為邪魂之力的破壞是不可逆的,所以就一直陳在了這,連系統也無法進行修補。 但謝瑜就算是破開了這出口,也不是從這過來的,等謝瑜將其破開了才發(fā)現它只能出不能進。 最后還是謝瑜將自己附在那之上糖紙通過裂縫之中擠進來,畢竟糖紙也曾經是屬于這里的東西,和這世界的屬性是相符合的。 宮冬菱示意謝瑜將自己放下來,卻第一次遭到了謝瑜莫名其妙的拒絕。 我就這般帶著你一起通過時空之鏡不行嗎? 謝瑜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收緊的手,和刻意垂下來緊盯著宮冬菱的眼睛卻都顯示著這不是那般輕松,有些幽幽的。 似乎是沒發(fā)現謝瑜的不對勁,宮冬菱臉上表情沒有絲毫的松動,只是看向病床前的一處,輕聲道:叢前,我藏了很重要的東西在那里,我要將它拿回來。 她悄悄在心中嘆了口氣,果然,相處久了,就連想法心意都是相通的。 宮冬菱當然知道謝瑜在無意識地阻止她做接下來的一些事,但宮冬菱注定要讓她失望了,否則她也不會裝這么久。 或許是因為宮冬菱太淡然,這讓謝瑜不禁也有些尷尬,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便一松手,讓宮冬菱的腳觸在地上。 宮冬菱幾步走到病床邊,跪坐在地上,將手伸入床底之下一陣摸索,臉上忽是一驚喜,真沒想到這個世界每處細節(jié)都是那般還原。 她的手一動,終于將它抽了出來,卻是一張和謝瑜出現前天中那黃色糖紙一般的透明彩紙。 將它舉到謝瑜的面前,宮冬菱笑容是發(fā)自內心的燦爛:看!是我從前偷偷粘在病床下的,和我送給阿瑜的一模一樣! 謝瑜聽到這話,卻是一緊張,宮冬菱從前只將這事當成夢境,并不知道她偷偷帶走了那張?zhí)羌?,想著,被揉成一團的糖紙又悄悄出現在了手心之中。 似乎在這微微刺手的手感之下,謝瑜才能更加安心。 宮冬菱將其扯直,一點點展開,浮掉上面的塵埃,片刻之后,它上面便不再有著歲月的痕跡,綻放了和多年前一樣的通透色彩。 送給阿瑜。 一只握著糖紙的手遞到了謝瑜的面前,謝瑜將目光上移,最終落在了宮冬菱像星星一樣澄亮的雙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