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
“主子,慕小姐醒了?!泵俘R敲了一下門,恭敬道。 傅夜朝拍了拍慕漢飛的背,道:“走吧,我們?nèi)タ纯唇嫿??!?/br> 慕漢飛抹掉眼角的淚,站起身來,跟著傅夜朝去了正間。 慕玉綃虛弱蒼白著臉倚在靠背上,小口小口喝著藥,見慕漢飛與傅夜朝來,這才勉強撐了撐身子,小鳥般喊出一聲:“哥哥,傅哥哥?!?/br> 傅夜朝連忙跑過去,把手往慕玉綃脈上一搭,評了半天,這才松開眉宇,道:“綃綃身體好很多了,再養(yǎng)幾天就沒什么問題了?!?/br> 慕漢飛拿過侍從手中的藥,開始喂慕玉綃。 傅夜朝擺了擺手,示意一旁的人退下。他問道:“綃綃,你可還記得你出事前發(fā)生了什么嗎?” 慕玉綃把藥喝完,把她落水前的時告訴傅夜朝和慕漢飛。 慕玉綃畢竟是在云北長大,哪怕有傅夜朝的教導(dǎo),禮儀上不讓人詬病,但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 她有些悶,便去后花園散散心。 到了池塘那邊,她見有蓮花正好長在木欄處。因為從未在云北見過這種花,便想用手扶住花來聞一下花香。 結(jié)果手一碰,那花便掉在水中。 這時一位世家小姐過來,諷刺了她幾句。 她這才意識到這花這么名貴。 于是,她便想扶住欄桿把花撿起,親自向傅姨請罪。 可就在她彎腰的瞬間,她的小腿一痛,便跌落在池塘中。 慕漢飛聽完與傅夜朝對視了一眼。 不出所料,那花應(yīng)是有人故意用石子打落,玩了一出賊喊捉賊栽贓嫁禍一出。 慕漢飛有些心疼,他放下手中的藥,抱了抱慕玉綃道:“綃綃對不起,哥哥讓你受苦了?!?/br> 他本該想到,綃綃的性子不適合這種宴會。 傅夜朝也攥緊了手。 綃綃在京中一直是以病秧子的身份流傳,他開此次宴會本想告訴世人,慕玉綃不是病秧子。 同時,告知世人,她的身后不僅有忠義侯府,也有著丞相府。 可,他還是沒考慮周全,忘記綃綃本來就是任情之人,自小跟著他們這群不拘小節(jié)的臭男人長大,自然不喜歡世家小姐這種憋著性子你來我往的宴會。 慕玉綃抱緊了兄長,但見傅夜朝也生著自己的悶氣,于是放開了慕漢飛,道:“傅哥哥,你也別自責(zé)。我知道這場宴會對我的重要性,也是我不小心,你和哥哥都別自責(zé)?!?/br> 傅夜朝白著一張臉,走進摸了摸慕玉綃的頭,道:“綃綃,這幾天你就在老師家養(yǎng)病吧。我正好考察一下你這些年來的功課?!?/br> 慕玉綃一聽傅夜朝自稱老師,睜大了眼,看向慕漢飛。 慕漢飛點了點頭,道:“我和你老師已經(jīng)相認(rèn)了。自此你恢復(fù)學(xué)生之身,喚他為老師吧?!?/br> 慕玉綃露出微微喜悅之情,道:“老師?!?/br> 傅夜朝露出一個柔和的笑,道:“乖。” 說完,傅夜朝想起什么,道:“綃綃,告訴老師。老師走后你遇到什么特殊的人沒?” 慕玉綃一聽便知自己身上的毒傅夜朝已經(jīng)知曉。 她答道:“老師走后,學(xué)生便一直在府中潛心學(xué)醫(yī)。”說完,她皺了一下眉道:“除了被兄長發(fā)現(xiàn)自盡的廚子外,未曾見過陌生之人?!?/br> 傅夜朝蹙緊了眉頭,道:“那綃綃,你身上的衣服用得是何處的香料,或者說你有沒有收到什么香囊?” 香料?香囊? 慕玉綃想起什么,她抬起頭道:“我一玩伴喜歡去附近的山上采香料送給我。因為對平心靜氣之感,我便一直用這種香料熏衣泡澡?!?/br> 說完,她有些慌亂道:“老師,是那些香料有問題嗎?” 傅夜朝寬慰地摸了一下她的頭,道:“香料不僅沒問題,反而陰差陽錯救了你一命?!?/br> 聽到香料沒事,慕玉綃微微放松了心。 傅夜朝繼續(xù)道:“綃綃,你還有這香料嗎?” 慕玉綃點點頭,道:“他見我喜歡,送了我一車的香草。我曬干都帶來了?!?/br> 一車的香草? 傅夜朝皺了一下眉。 這種香草他知道。 曬干一條便能熏一天的衣服,也足夠泡澡所用。 這一車的香草足夠綃綃用三年。 三年........ 一個想法在傅夜朝腦海中閃過,但他未曾抓住。 慕玉綃道:“老師是想看一下這香草嗎?讓梅盛去取即可?!?/br> 說完,她喊了一聲,“梅盛,你去忠義侯府幫我取來一些香草?!?/br> 梅盛這才從地上站起來,從廂房閃了出去。 傅夜朝見此,對梅盛的怒氣才微微消散了些。 這時梅齊來報,“主子,錦小將軍求見?!?/br> 傅夜朝見慕玉綃眼前一亮,便知她想見他。他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道:“請錦小將軍進來吧?!?/br> 待錦渡進來,慕漢飛見傅夜朝對他使了一個眼色,便知他有話要問他,便對錦渡說:“阿渡,你好好照料綃綃。” 說完,便跟傅夜朝去了偏房。 慕漢飛一進屋便知傅夜朝想問什么,他道:“那個小男孩我查過,就是貧苦人家的孩子。當(dāng)時綃綃去施粥救這個小男孩,那小男孩便一直跟著綃綃直到回京?!?/br> 傅夜朝問道:“那既然那小男孩關(guān)系與綃綃要好,為何不帶他一起回京?!?/br> 慕漢飛嘆了口氣,道:“那小男孩壞了嗓子,不愿近人,一直躲在山上的小草廬里。綃綃說隨著他吧,這才沒跟我們一起回來。” 傅夜朝還是有些懷疑,他道:“淑清,你不覺太巧了嗎?他出現(xiàn)以后,綃綃中毒,而他送得香草卻對毒物發(fā)作有壓制作用。這巧合令我不得不深思?!?/br> 可再怎么深思,倘若那小男孩要害綃綃,他不該送綃綃壓制藥性的香草。 說不通?。?/br> 但現(xiàn)在終究離人太遠(yuǎn),否則他必定把人提過來好好審問一番。 傅夜朝問道:“淑清,下毒的人是個廚子。那伯父有沒有事?” 他當(dāng)時探過慕漢飛的脈,他的體內(nèi)并無毒素。 這件事太奇怪了。 既然都已經(jīng)混了進去,且成功下了藥。為何不直接除掉與霄國有著血仇的慕僉慕將軍呢? 慕漢飛答道:“當(dāng)時綃綃察覺自己中毒,便也給我和父親探過脈。我和父親都無事?!?/br> 他也覺得奇怪,但當(dāng)時的心思都在遍訪名醫(yī)上,根本未細(xì)思。 如今想來,的確怪異得很。 慕漢飛道:“真是好大一盤棋。我們現(xiàn)在只查到一個小頭,根本不了解背后隱藏著的大陰謀。” 傅夜朝冷笑一聲,道:“沒關(guān)系。這場陰謀,我們也是主角。既然有人拋出了鞏家,那我們就順著鞏家查下去。” 慕漢飛皺了一下眉頭,道:“那槐微林與女童失蹤案.......” 傅夜朝轉(zhuǎn)身看向慕漢飛道:“淑清,此事確實要查,但萬萬不可打草驚蛇?!?/br> 原來他一直認(rèn)為那人可能是霄國人?,F(xiàn)在看來,他是餌沒錯,但是敵是友,卻亟待考察。 鞏家有賣國之嫌,當(dāng)初慕漢飛被參與如今綃綃落水,就是鞏家想對忠義侯府出手。 可這樣一來,槐微林的事就說不通。 黑衣人,空棺,槐微林的狼群與麻衣男人........ 傅夜朝道:“淑清,當(dāng)初你為何走槐微林,我記得你應(yīng)該知道那里是墳地。照你的性子,根本不會帶綃綃深夜路過那里?!?/br> 慕漢飛雖不信鬼魂,但慕玉綃自小身子弱,而老人家常說女孩子不應(yīng)走夜路,特別是墳場的路。 否則便會被鬼魂吸去魂靈,早早去世。 而槐微林夜深墳頭冒鬼游蕩更是盛極一時的傳說。 所以,是什么讓慕漢飛冒著綃綃身子的危險走得墳路? 慕漢飛道:“你想得沒錯。我根本從未想過走槐微林路??僧?dāng)時其他的路上皆有百姓舉行的活動。為了減小被參,也是為了避免誤期,這才冒險走得槐微林路?!?/br>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了然。 這就是了,從慕漢飛回京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被迫摻進這個陰謀之中。 黑衣人,空棺,這些都是故意做給慕漢飛看,以此讓他誤期稟告朝廷,派人來查此事。 而這,必定跟鞏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甚至是瞞著鞏家進行。 以上若是鞏家出的手,那朝堂之上他們就不可能如此輕易得到命令去查祧廟偷遷之事,那就更沒有狼群襲人之事。 所以,這幕后兇手是故意引他們?nèi)氘Y,發(fā)現(xiàn)鞏家有異心,從而牽出更大的陰謀與謎團。 慕漢飛道:“暮生,你說這人是想借刀殺人還是聲東擊西?” 到底是借他們的手除掉鞏家,還是借助鞏家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以此聲東擊西達到更大的陰謀。 傅夜朝搖搖頭,“現(xiàn)在我們手中握有的信息太少,根本無法揣測這背后之人到底要作甚?!?/br> 他的語氣一頓,眼神中冒出了銳光。 傅夜朝道:“但是,除了鞏家這只餌,我們還知,在我們這兩方勢力之外還有第三方勢力埋藏在朝堂之中,伺機得利?!?/br> 慕漢飛一想到他們這才接觸到這個巨大陰謀的一角,而他們忠義侯府和丞相府都被牽扯進去,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慕漢飛有些心焦道:“那暮生,我們應(yīng)該怎么做?” 傅夜朝瞇起他的狐貍眼,道:“那就順著鞏家這被拋出的餌,剝繭抽絲?!?/br> ※※※※※※※※※※※※※※※※※※※※ 某日深夜 一個小男孩采香料時被打暈,隨后在一片rou香中醒來。 傅夜朝見小男孩醒來,拿出之前捆好的雞毛去撓男孩的腳,“說,你對我家綃綃有什么企圖?” 小男孩冷著臉任憑傅夜朝撓他的腳,“傅大人,我不怕癢......” 傅夜朝:.......失算了。 某仙界 黃簇嗷了一聲,“死狐貍,你是不是又偷吃我養(yǎng)的孔雀雞了!” 和霽:“我何其無辜,憑什么你那孔雀雞沒了,就怨我!” 宿鴻一把抱過和霽,“多少靈石,我賠!” 和霽雙手摟住宿鴻,“寶貝,真不是我偷吃的,現(xiàn)在是春天,我可不敢惹他那孔雀雞!” 宿鴻揉了揉他的頭,“我知道,但他很煩,打擾我們兩人世界,靈石我們又不缺,缺的是時間?!?/br> 和霽咬牙道:“我詛咒偷孔雀雞的人打一天的嗝!” “嗝!” 慕漢飛擔(dān)憂地看向傅夜朝:“你沒事吧!” “我,嗝,沒事!”傅夜朝拿針往自己xue位上一刺,果然不打嗝,他微微一笑,道:“你看,沒事了?!?/br> ...... 鷺蓮:嘖嘖嘖,詛咒遇上學(xué)醫(yī)的,就一個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