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朝等人一聽朕字下意識看向來人，只有史余淡然地把劍收回劍鞘。

    這聲音微微帶著一絲尖銳，不像沈寒那低沉如古井般的聲音。

    馬蹄聲臨近，人漸漸浮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朕看誰敢動朕慕將軍?！?/br>
    福公公在禁衛(wèi)軍開隊中騎馬走過來，把沈寒的話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他驅(qū)馬走到鞏暉面前，冷冷看了一眼一臉青色的鞏暉，旋即從懷中拿出沈寒的玉佩擺在鞏暉面前，再把之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此乃陛下信物，傳陛下口諭‘朕看誰敢動朕慕將軍’！”他看向鞏暉，一字一字吐給他聽。

    此時史余的部下也趕來到太守府，與福公公帶來的禁軍一同把鞏暉帶來的軍隊團(tuán)團(tuán)圍住。

    史余率先下跪行禮：“臣史余接旨?！?/br>
    傅夜朝見福公公前來會稽楞了一下，旋即意識到沈寒已經(jīng)上位，此舉應(yīng)是沈寒預(yù)料到鞏家會對漢飛下手故特意派福公公前來解困。

    傅夜朝收起衰出，同樣跪下行禮道：“臣傅夜朝接旨?！?/br>
    慕漢飛也明白過來，他看了一眼慕玉綃，兩兄妹默契地對了一下眼神，也跟著行禮。

    福公公再次把玉佩展示在鞏暉面前，冷冷道：“鞏大人是想抗旨不遵嗎？”

    鞏暉的臉扭曲了一下，旋即下馬跪下行禮，他咬牙切齒道：“臣鞏暉接旨！”

    陛下的身體極劇衰敗，父親看出此次陛下恐怕要乘鶴西去，而鞏家的勢力暫時難以動沈寒，只能在登基上退位。

    但退位并不意味著當(dāng)待宰的羔羊，而是先出手制人，他們通過祧廟偷遷的事看出沈寒有意拉攏并培養(yǎng)慕漢飛成為太子一黨中的武黨，既如此他們便預(yù)先一步提前除掉沈寒將來的左膀右臂。

    他領(lǐng)著人偷偷出了云京，瞞過了傅丞相在云京的眼線趕來會稽，沒成想還是慢了一步，竟然還讓沈寒的人趕上，救了慕漢飛一命。

    鞏暉咬緊了后槽牙，著實的不甘心。

    鞏暉余黨一見鞏暉都跪下，紛紛放下長矛跪在地上。

    福公公見鞏暉跪下這才道：“鞏朱冒充皇親國戚私通外敵，其罪當(dāng)誅。慕將軍誅殺鞏朱，實乃奉朕之令，其功可彰，現(xiàn)升其為二品安東將軍，其余歸京再議。”

    慕漢飛聽言不覺蹙頭看向傅夜朝，在鞏朱事件上雖是他用安懷誅殺，但主功應(yīng)在傅夜朝身上，而非歸之于他。

    傅夜朝遞給慕漢飛一個安心的眼神，寬慰他讓他放心，但低頭之間，卻不著痕跡地蹙了一下眉。

    福公公看向低頭的鞏暉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先帝彌留之時，朕躬親侍奉在旁，并未見先帝自昏迷中清醒將下口諭。鞏暉假傳圣旨，藐視先皇，罪不可恕，就地誅殺。”

    鞏暉聽言立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福公公，驚駭?shù)溃骸澳?......”

    他后面的話還未說完，一旁的禁衛(wèi)就把他一劍封喉，由此斷了氣息，只留下一張驚恐的臉。

    慕漢飛看向地上的血，浮現(xiàn)出疑慮。

    鞏家一共兩位嫡系公子，一位就是當(dāng)年死在回云京路上的鞏威，另一位就是眼前的鞏暉。

    他知道沈寒與鞏家有仇，此番殺鞏暉也有正理，但當(dāng)?shù)卣D殺卻還是令他驚訝。

    難道沈寒與鞏家已經(jīng)鬧到如此不可開交的地步，以致根本不在乎鞏家的勢力？

    福公公收回玉佩，冷冷看了一眼斷了氣息的鞏暉，旋即下馬走向傅夜朝等人。

    他先向史余作揖：“史大人，咱家這廂有禮了。”

    史余回禮：“公公言重了。”

    福公公向前走了幾步邁過距離，對史余道：“陛下此番下旨誅殺鞏暉也并非只因以上罪名，也是為了大人您，是為了冤死的唐將軍?！?/br>
    此話一出，四人皆抬頭看向福公公。

    為了唐練？

    史余顫了顫唇，抖著聲音問道：“勞煩公公.......”

    福公公輕輕握住史余的手：“請大人節(jié)哀。想必大人現(xiàn)在心中已清楚，當(dāng)年唐將軍是死在鞏家與敵國的勾結(jié)之下。但大人恐怕不知道鞏威是反對丟棄唐將軍的?！?/br>
    福公公此番話猶如驚雷劈在四人的頭上，同時劈懵了藏匿在一旁的潘畔，他攥緊了手，死死看向福九州。

    福九州嘆了一口氣：“鞏威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不可否認(rèn)他是鞏家唯一具有良知的人。若是沒有鞏威庇護(hù)，想必鞏威來會稽前將軍就不明不白死在太守府了。最后將軍身死除了沒有鞏威的庇護(hù)，更是鞏暉為了鏟除鞏威的勢力討好與之合作的敵方這才設(shè)了這么一個局?！?/br>
    他輕輕拍了一下史余的手：“現(xiàn)在鞏家勢力依舊在云國盤根甚深，陛下還不能給唐將軍正名，只能先用鞏暉的血祭奠唐將軍之靈?！?/br>
    福公公說完這番場面話，眾人心中都對沈寒此舉何意有所了然。

    此次誅殺鞏暉主要還是當(dāng)今陛下抓住鞏家的馬腳，借此毀掉鞏家最后的猶豫，直接表明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立場。

    但此舉也卻是一石二鳥。

    在場的三位重臣個個與唐練有著難以割舍的關(guān)系，尤其是常年駐扎在會稽替沈寒傳遞消息的史余更是與唐練是矢志不渝的戀人。

    如今當(dāng)著他們的面把鞏暉誅殺，不僅是拯救太守被圍困境，更是揭曉唐練死亡真相之一從而令他們對沈寒更加竭忠盡節(jié)。

    縱使知道沈寒的用意，但是他們的確拒絕不了這份恩情。

    史余眼尾泛紅，他忍下抖意，跪下抱拳行禮道：“勞煩公公幫臣向陛下捎一句話，史余多謝陛下對臣與唐練的牽掛，此恩情哪怕來生史余也必定結(jié)草相報！”

    福公公連忙扶起史余，語重心長道：“陛下早已知曉您的心意，萬望大人寬心，這份仇陛下來日必定替將軍相報！”

    話落，他轉(zhuǎn)頭看向傅夜朝，朝他行禮：“傅大人，還請您早日回京與樂大人一同cao辦陛下登基大典，莫要再留戀會稽?！?/br>
    傅夜朝一想到要回勾心斗角的云京，心情驟然更加沉重，但身為沈寒心腹，事關(guān)登基大禮，他不能缺場，只好答是。

    福公公臉上露出無奈，悄悄跟傅夜朝道：“催您歸京不止是陛下的意思，也是樂大人的期盼?！?/br>
    傅夜朝臉上也露出無奈的笑意，輕輕回道：“暮生知曉了。勞煩公公轉(zhuǎn)告樂大人，登基大典的事務(wù)必等到暮生歸京一同商議，莫要再觸怒陛下?！?/br>
    福公公一聽便知傅夜朝有了主意，他松下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咱家聽到大人這番話這一直吊著的心總算放回胸膛之中了。此事事關(guān)陛下后世的千秋，務(wù)必請傅大人多多費(fèi)心?！?/br>
    傅夜朝行禮道：“暮生一定會不辜負(fù)陛下的器重，也務(wù)必請公公寬心?！?/br>
    兩人聲音雖刻意降低，但慕漢飛自幼耳力過人，傅夜朝與福公公的對話盡受耳底。

    慕漢飛聽完福九州與傅夜朝的貼己話，心中驚愕之余卻又覺理當(dāng)如此。

    當(dāng)今陛下與先皇不和是云朝眾知的事情，若是先皇沒有函王，鞏家只會伏低做小而非正面與陛下硬剛。

    聽聞先皇未舉事成就這番霸業(yè)之前，先皇后便與先皇有了齷齪，而陛下自小是由先皇后養(yǎng)育，對先皇也抱著敵意，而這份敵意在先皇后去世后更是無限擴(kuò)大，成為父子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此次先皇去世，按照禮樂，陛下應(yīng)留下先皇部分物品以作紀(jì)念，不斷對這些沾有先皇氣息的物品進(jìn)行子對父的懷念，彰顯孝道的同時，有可借機(jī)收斂追隨先帝的舊部。

    但陛下本身就不喜先皇，更厭惡虛以為蛇，否則不可能這么多年幾步不踏入先皇的寢宮，這次先皇彌留之際他入寢宮照料，恐怕也是為了預(yù)防鞏家借機(jī)搞事，或許有血緣之念，但絕對不重。

    先皇在世時如此，先皇一走，陛下恐怕更加無所顧忌，對登基大典上有個部分是對對先皇進(jìn)行偽善的孝道禮儀更加嗤之以鼻，不愿接受。

    想必正是陛下的不合作，而朝中大臣又認(rèn)為此禮必不可失，這才讓禮部的樂大人夾在其中兩面為難忙得焦頭爛額，于是趁陛下召回暮生這個心腹之時，托福公公請暮生盡早回京一同商議登基大禮。

    慕漢飛正想著，余光中就見福公公朝他走來。慕漢飛先行行禮：“福公公?！?/br>
    福公公作揖：“慕將軍?！?/br>
    慕漢飛本以為福公公也會有話跟他相談，但沒想到福九州越過他直接朝抱琴的綃綃行禮。

    福九州恭敬道：“慕小姐?！?/br>
    慕玉綃經(jīng)歷這么多生離死別，又得自己哥哥和傅夜朝的教導(dǎo)，早已練就一身臨危不懼的本領(lǐng)，見福九州突然朝她這個內(nèi)室行禮也不慌亂，把琴放在一旁，得體地向福九州輕屈身子：“福公公。”

    福九州抬手揉了一下僵硬的臉，朝慕玉綃露出一個一個溫和的笑：“咱家奉陛下之意特來瞧一下慕小姐，怕鞏家這幫亂賊把慕小姐嚇住。咱家跟陛下說過，有慕將軍與傅大人在側(cè)，再說慕小姐也出身將門，怎么會被鞏家這個豬頭油面嚇住，但陛下依舊不放心，今日咱家一瞧，果如咱家所說，果如晴日湖面靜影沉璧?！?/br>
    慕玉綃聽言心中猛然突了一下，但旋即又冷靜下來。

    她在心中默念道：慕玉綃冷靜下來，陛下這番行為是在拉攏兄長，莫要多想。

    縱然這般安慰自己，但她的心臟依舊急速跳動著。但她不愧為傅夜朝的弟子，哪怕心中慌亂地馬毛猬磔，但臉上保持著冷靜。

    她再次屈身：“多謝福公公繆贊?！?/br>
    福九州道：“這哪里是繆贊?！痹捖?，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慕玉綃的腰際，見她佩戴著沈寒贈予的玉佩，臉上的笑意更深：“陛下曾說這玉佩一定與慕小姐甚是相配，咱家今日一看，陛下果然還是陛下，眼光就是比我們這些奴才強(qiáng)。”

    傅夜朝一聽，想起當(dāng)日沈寒贈送慕玉綃玉佩的情景，又想起他對慕僉的過度關(guān)注以及對淑清兄妹的關(guān)注，更是想起那桃花纏枝紋，一種猜測浮上心頭。

    旋即他猛然顫了一下，蒼白著臉把這個想法驅(qū)逐出腦海。

    他心道：怎么可能，莫要多想。

    可縱然如此，當(dāng)年關(guān)于慕僉不接受先皇對燕姨誥命夫人的疑竇又浮上了心頭。

    慕玉綃一聽福九州的話，下意識就想把這玉佩摘下來，但她反應(yīng)足夠快，在手動之前便恢復(fù)冷靜。

    她道：“陛下所賞之物本應(yīng)敬放在祠堂來供奉，但這玉佩著實漂亮，俗話說美物改容，玉綃難以自持便佩戴在身上。幸陛下仁厚，念在玉綃年幼不懂禮，不僅不怪玉綃不敬之罪，還對玉綃夸贊，著實令玉綃惶恐，更深感皇恩之深?！?/br>
    此話算是得體，把夸贊自己的美貌換成夸贊玉佩之美，同時也未貶低福九州的眼光，十分官方地把話順風(fēng)順?biāo)土顺鋈ァ?/br>
    但福九州并未因這話得體而舒眉，相反，他的眉頭輕輕緊鎖了一下。

    慕玉綃瞧見，原本鎮(zhèn)定的心情猛然慌亂，她止不住地看向慕漢飛與傅夜朝，以尋求依靠。

    慕漢飛剛想開口就被一身冷汗的傅夜朝攔下，慕漢飛看向傅夜朝剛想張口就見他蒼白著臉，他的瞳孔瞬間緊縮，一時之間所有冷靜泯滅在眼前這張蒼白的臉中。

    傅夜朝輕輕對他搖搖頭，把他扯在身后，旋即向前走了一步，轉(zhuǎn)移話題道：“福公公，陛下可說何日啟程？”

    慕玉綃見傅夜朝出身解圍，便向福公公屈身行禮，退到了慕漢飛的身后。

    慕漢飛見自家meimei走過，這才回了神，輕輕往前走了一步，把慕玉綃擋在身后。

    福九州果然被傅夜朝牽了注意，答道：“陛下的意思自然是越快越好?！?/br>
    傅夜朝點點頭：“那便今日啟程吧。”

    福九州面露驚訝，“傅大人您不整理一下行李嗎？”

    他可聽說過，當(dāng)時傅夜朝走時可是差點搬走了整個家當(dāng)，而且憑借傅夜朝對朝堂以及麻煩的厭惡，想讓他乖乖回云京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來之前陛下也曾讓他做好充足的耐心以至跟傅夜朝可以耗下去，直到煩他煩的非回不可。

    此次雖然是陛下的登基大典，其重要性自然不可言喻，但此大典畢竟要到來年年春，如今才暮春三月，還有九月之久，依照傅夜朝的性子，怎么也得托個兩個月。

    他也做好三個月起身的準(zhǔn)備。

    只是今日為何突然天道酬勤起來了，這么好說話？

    傅夜朝也看出福九州對自己的無語，他往前走了幾步道：“女童失蹤我和慕將軍已經(jīng)查出去向，只是涉及頗深，我需面見陛下詳談?！?/br>
    傅夜朝一談這個，福九州的臉色也嚴(yán)肅起來，他想起了當(dāng)日朝堂上關(guān)于祧廟偷遷的討論，心知此事的確重大。

    福九州道：“傅大人既然這般說了，那咱家這就去準(zhǔn)備?！?/br>
    待福九州走后，傅夜朝抿了一下唇，朝眼紅未消散的史余行禮道：“師娘，學(xué)生的行李要勞煩您多加費(fèi)心了?！?/br>
    史余緩緩點了點頭：“我會安排好的?！彼讶粵]了心思在此處，往前走了幾步，拎起鞏暉的發(fā)髻把之背在身后，朝傅夜朝三人道：“接下來的事情我也難以幫助你們，你們自行商討吧，我出去一趟?！?/br>
    慕漢飛知史余這是要拿鞏暉未涼的血祭奠唐練的亡靈，識趣道：“學(xué)生恭送師娘?！?/br>
    史余點點頭，直接拎著，也不顧鮮血臟了他的衣服，騎馬便沖出了太守府，朝唐練陵墓飛奔而去。

    傅夜朝靜默片刻，朝慕漢飛走去，他摸了摸一旁的慕玉綃，對慕漢飛道：“淑清，你的傷還未好，你便留在會稽先養(yǎng)一段時間的傷吧，待初冬再回云京也不遲?！?/br>
    慕漢飛搖頭拒絕：“我的傷已無大礙，我跟玉綃隨你回云京。我已是陛下一派，在陛下是太子之時便無功績，此次陛下登基若再無功績，恐怕不妥?！闭f著，他也把目光轉(zhuǎn)向慕玉綃，眼含擔(dān)憂，“雖說陛下對綃綃并無男女之意，但你也瞧出他對綃綃不一般，我在云京在陛下近旁，也能及時有些準(zhǔn)備。”

    他知曉綃綃對錦渡有意，而且此次錦渡也不能陪綃綃到初冬，他暫時看不出錦渡對綃綃到底何意，但他必須給錦渡時間思考。

    而時間則需從陛下那里爭取來。

    屆時錦渡認(rèn)清自己的心，而陛下也露出對綃綃意圖，他也可借兩家娃娃親回拒。

    傅夜朝也懂了慕漢飛的心思，他攥緊了手，心道：淑清，此事恐怕更加復(fù)雜。

    但他的猜測畢竟是猜測，不能對慕漢飛言說，只好道：“那我去準(zhǔn)備，即刻形程?！痹捖?，他又不放心再問一句，“淑清，你當(dāng)真不用再修養(yǎng)一番了嗎？”

    慕漢飛知曉自己這段時間的頹意讓傅夜朝甚是擔(dān)憂，但他此時是當(dāng)真不需再修整。

    “暮生，你放心吧，我不會逞強(qiáng)的?！?/br>
    傅夜朝擋在他身前拔劍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唐練之前對他所說的話——不要因表面的荒蕪而看不見深藏在其下遍地的綠意。

    潘畔終究是叛了國，征鴻與父母終究是遠(yuǎn)行，這些畢竟都已逝去，他是將軍，他不應(yīng)只著眼與這些逝去的東西而看不見身旁的人命。

    所以他已經(jīng)想通，現(xiàn)在不是頹廢的時候，而是應(yīng)直面這些淋漓的鮮血1，尋求辦法解決。

    而且.......

    慕漢飛輕輕抬眼看向傅夜朝。

    正如當(dāng)年你說你不能舍棄我一人獨面，我如今又怎么忍心讓你次次不計后果擋在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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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來自魯迅先生的名句：“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紀(jì)念劉和珍君》

    整理東西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現(xiàn)當(dāng)代文學(xué)中記的筆記，忍不住又翻開魯迅先生的書翻開了一番。真是疇昔未識君，如今懂君卻增添幾分悵然。

    輕松一下

    大家知道為什么傅大人會有這么狗血的想法嗎？因為傅大人看了太多的狗血話本，哈哈哈哈哈哈！

    還有，我相信我們的子弟兵，這次洪水我們一定會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