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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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燃又走近一點, 就看見隔壁水池里的芹菜已經(jīng)被拔得只剩桿子, 現(xiàn)在陶知越捏在手里的,是專門為他買的白梗空心菜。 霍燃連忙出聲制止:這個不是芹菜!不用擇葉子。 陶知越聞聲一頓, 后知后覺地看了一眼手里突然禿頂?shù)目招牟斯?,僵住了?/br> 半晌,他似乎找到了一個理由,小聲道:今天是新的做法,菜葉清炒, 菜梗爆炒。 我好像聽說過這種吃法,肯定也很好吃?;羧颊Z氣很認(rèn)真地附和,但是今晚先不用做了,番茄魚就夠多的了,快出來吃飯。 陶知越像是粘在了水池前,一動不動,那等我把菜葉收起來。 然后他開始撿散落一池的空心菜葉,尤其里面還混合著芹菜葉,慢悠悠地拾起來再分開,簡直是消磨時間的利器。 霍燃看了一會兒他不動如山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怎么也散不去。 從嘗完糖拌番茄開始,陶知越就再也沒有用正臉看過他,巧妙地從各個角度展示著自己的后背。 他想了想,索性往前兩步:我?guī)湍?,番茄魚要涼了。 霍燃很果斷地接過了他手里青綠交纏的混合菜葉,不由分說地放進(jìn)一旁的菜籃里。 等明天做了再分。 手背被灼熱的溫度擦過,陶知越像觸電一樣,停在原地。 在這個姿勢里,心跳的聲音格外鮮明,后背緊貼著另一個人的心臟,隔著衣服的體溫依然guntang,漫無邊際地奔涌而來。 霍燃很快把一池子菜葉都攏進(jìn)了菜籃,然后擰開水龍頭,幫懷里的機器人沖了沖手,順便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 好了,菜搞定了,飯煮熟了,用過的鍋碗瓢盆吃完飯我來洗,所以你不用待在廚房了。 所有的借口都被霍燃機智地堵上了,陶知越詞窮,只好戀戀不舍地被他推出了廚房,安分地坐到椅子上。 不能看水池了,但是米飯也挺好看的。 就是后背還殘留著燒灼般的熱度,揮之不去。 陶知越數(shù)了一會兒米粒,最終還是忍不住提問:空調(diào)關(guān)掉了嗎?為什么這么熱。 你看我我就告訴你。 磨蹭了一會兒,陶知越鼓足勇氣抬起頭,就看到霍燃很專注地看著他的眼神。 晚上好,我們已經(jīng)一個小時沒有見面了。霍燃道,空調(diào)沒有關(guān),我還調(diào)低了一點,不過我也覺得很熱。 但是明明只穿了短袖,不能再脫衣服,我去把電風(fēng)扇再挪過來吧,剛才怕菜被吹冷,就沒有拿過來。 聽到這里,陶知越腦海里不自覺地閃現(xiàn)前段時間霍燃說過的話:我有腹肌! 還好霍燃真的起身去搬電風(fēng)扇了,趁他看不見,陶知越立刻伸手捂了捂耳朵,想用意念讓它們恢復(fù)平時的顏色。 霍燃拿來了電風(fēng)扇,架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他調(diào)整著風(fēng)向,順便提問:吹到了嗎? 客廳的電視機里開始播放今晚的新聞,主持人語調(diào)平緩地播送著時事新聞,飯菜冒著淡淡的熱氣,有人做菜,有人擺碗筷,有人在關(guān)心風(fēng)吹來的方向。 陶知越怔忡了一下,眼前很像他記憶里已逝去的每一個平淡又珍貴的日子。 但此刻正在發(fā)生。 羞赧的情緒在久違的日常氛圍里漸漸淡去。 吹到了。陶知越點點頭,再往左一點,不然你的位置沒有風(fēng)。 霍燃依言調(diào)好,又坐下來,很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電風(fēng)扇的制冷效果這么好嗎?你的臉好像不紅了。 對,所以我永遠(yuǎn)喜歡電風(fēng)扇。 陶知越給他夾菜。 霍燃糾結(jié)了一下,那除了電風(fēng)扇,還可以永遠(yuǎn)喜歡其他的東人嗎? 陶知越不禁笑起來:沒有永遠(yuǎn),現(xiàn)在喜歡是最重要的。 電風(fēng)扇除外。 霍燃默默轉(zhuǎn)頭看了無辜的電風(fēng)扇一眼。 他突然靈光乍現(xiàn):是不是因為你小時候會對著它張大嘴,發(fā)出啊啊啊的聲音?所以一看到它,就會想起美好的童年。 不告訴你,但是從這句話可以判斷,你小時候肯定干過這件事。陶知越正經(jīng)道,繼套娃和圓形小獎券之后,我又掌握了一個你的把柄,你好傻。 霍燃沉默片刻,大腦飛速運轉(zhuǎn)起來,忽然道:那我明天繼續(xù)吃糖拌西紅 沒等他說完,陶知越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腳他的拖鞋,迅速道:這個不可以,犯規(guī)了。 霍燃開始裝傻:為什么?那換成番茄炒 啪嘰,又是一腳。 陶知越一邊踩他,一邊故作冷靜地盯著白瓷大碗里紅艷艷的番茄魚,實在忍不住了,便笑起來。 霍燃始終看著他,所以也跟著他笑。 裊裊的白色熱氣被風(fēng)扇吹往窗戶的方向,在星光點點的夜色面前,像夢一般消散了。 平凡的夜里,無數(shù)幢高樓,無數(shù)扇窗戶,都亮著相似的燈光,菜香悄悄鉆出窗縫。 吃完飯,霍燃很積極地跑去廚房洗碗,這次換成陶知越有點不放心地站在他身后張望。 你平時洗碗嗎? 洗過,放心,不會摔碎的?;羧甲孕艥M滿。 為什么你一用自信的語氣,我就有點害怕? 你要相信我!霍燃抓著滑溜溜的碗,辯解道,而且今天我近距離觀察過你做菜了,放了幾勺鹽和糖我都記在備忘錄里了,回去我就買一模一樣分量的番茄和魚,還有一樣大小的勺子,我一定能完美復(fù)刻。 陶知越忍俊不禁:那祝你成功。 說話間,霍燃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連著響起了好幾聲提示音。 你的手機響了,我來洗吧。 陶知越正要接過他手里的碗,就見他眼睛亮了起來。 你快去幫我看一下,是不是一封郵件? 陶知越有點意外,拿起他的手機,的確是一封郵件,還有幾條未讀消息。 [宣傳小張:霍總,照片和視頻都已經(jīng)發(fā)到您的郵箱了,您看看還有什么別的需要嗎?] 陶知越跟著念了出來,好奇道:什么照片和視頻? 霍燃正在跟沾滿洗潔精的碗搏斗,匆忙道:你劃個Z字就可以解鎖了,快打開郵箱看看,這是送給你的小禮物。 陶知越依言打開郵箱,點開最上面的一封未讀郵件,附件里滿是照片和視頻,他隨機點開其中的一個。 加載之后,出現(xiàn)了一幅熟悉的畫面。 在燈光絢爛的電玩城里,人頭攢動的推幣機前,陶知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面前正在掉幣的機器,霍燃坐在一旁,專心地看著他。 陶知越愣愣地看著這張照片,當(dāng)時他玩得太投入,都沒有注意到霍燃的視線。 是不是很意外?霍燃有點驕傲的聲音傳來,那天我發(fā)現(xiàn)旁邊有人在拍照,可能因為我對鏡頭比較敏感。 后來你說不喜歡照片被發(fā)動態(tài),我想,你應(yīng)該也不會希望自己的照片出現(xiàn)在別的地方。 所以我就讓公司宣傳部門的人盯了一下,發(fā)現(xiàn)果然有人發(fā)在了圍脖和其他一些網(wǎng)站上。 我讓他們都處理掉了,給發(fā)出來的博主留了言提醒,不可以公開傳播,然后送了他們一年網(wǎng)站會員有幾張拍得特別好,我覺得應(yīng)該送五年。 雖然這個不是自拍,但這是我們第一次合影,很有紀(jì)念意義?;羧嫉溃晕乙詹仄饋?,選一張做屏保,你喜歡哪張?或者你幫我設(shè)置吧,這樣我也可以很驚喜。 陶知越看了屏幕上的照片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真的是第一次談戀愛嗎? 對啊。但是我有一個優(yōu)點,你也夸過我的?;羧甲钥渥岳薜臅r候完全不臉紅,我的學(xué)習(xí)能力很強,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很快。 像你學(xué)做菜和洗碗一樣快嗎? 這兩個除外。 陶知越就這樣靠在廚房的拉門旁,一邊陪著他洗碗聊天,一邊認(rèn)真地翻看著附件里每一張照片和視頻。 好了,我設(shè)置成墻紙和鎖屏了。 你選了哪張? 你猜。 我想想,是你打出二等獎那張嗎?我記得那張的表情抓得特別好,我們倆都在笑。 不對,也可能是我們倆像門神一樣站在那個人旁邊的照片,特別好笑。 或者還有一些新發(fā)現(xiàn)的,我都沒看過啊,選不出來,我覺得每張都很好,這就是選擇恐懼癥嗎? 反復(fù)糾結(jié)了一會兒,霍燃選擇放棄:猜不到,而且我現(xiàn)在還在想畫家和模特吵完架是怎么和好的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他們擁抱接吻了。 手機屏幕還亮著,在白色的系統(tǒng)時間下,是一張有些模糊的照片,畫面里的霍燃一手拿著裝滿游戲幣的塑料碗,另一手拉著身邊的人。 那個人跟他離得很近,正側(cè)過臉在他耳邊說些什么,眼里帶著笑。 畫面寂靜,世界斑斕。 第55章 霍燃迎著月色走下樓的時候, 已經(jīng)快要晚上十點。 他洗了半個小時碗,電視里早就放完了新聞,開始播晚間劇場。 然后他們不知不覺坐在沙發(fā)上看起了電視劇, 即使沒頭沒尾不知前情, 也看得津津有味。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時間如流水一般過去。 最后還是九點半整,霍燃手機上突然響起了鬧鐘鈴聲, 才打破了溫馨的氣氛。 你怎么定了一個九點半的鬧鐘?有事要忙嗎?陶知越好奇地問他。 霍燃吞吞吐吐:因為你以前說過每天十點睡覺,所以九點半的時候要提醒一下你停止聊天,去洗澡。 但是有時候我也會忘記時間,所以只能定鬧鐘了。 陶知越愣了一下,看起來心情很好地笑了:結(jié)果這兩周的每一天, 都是快十二點鐘才睡的。 霍燃十分感慨地點點頭。 他從小到大都很好用的自制力,在充滿魔力的語音電話中, 消失得一干二凈。 月光灑落清輝,陶知越跟在他身后,腳步落在硬石板鋪成的地面上,發(fā)出輕輕的聲音, 四周的樹影隨風(fēng)搖晃。 霍燃想起了什么,抬頭看了看路燈, 這里晚上的光線真的很暗, 我覺得可以找物業(yè)投訴了,這樣很不安全。 你怎么知道路燈暗的?陶知越驚訝道。 你喝醉酒走回家那天跟我說的。 那天晚上我到底跟你說了多少事?陶知越懷疑道,我應(yīng)該沒有把銀行卡密碼告訴你吧。 雖然你跟我說了很多話,但是這個確實沒有。 你的語氣為什么聽起來很遺憾的樣子? 有嗎?霍燃忍住笑意,正色道,其實就是你把回家路上見到的東西描述了一遍, 還告訴了我你喜歡和討厭的東西,沒有什么敏感話題。 雖然喝了酒,但你很清醒,我問你家里為什么會有丘比特的時候,你還不肯告訴我。 陶知越好像松了一口氣。 所以到底為什么會有丘比特呢? 霍燃的好奇心往往十分長久。 不告訴你,你可以等我下次喝醉的時候再問我。 不行,沒有下次了,喝酒傷身體。 那喝可樂呢? 我回酒店就跑步! 陶知越失笑:我開玩笑的,你昨天肯定沒有睡好,回到酒店趕緊休息,明天還要工作。 提到工作,霍燃嘆了口氣。 我爸明天早上到,應(yīng)該上午就會開始定好的行程。這一周大概是不停地參觀、開會、見人、吃飯,希望一切順利。 說著,他陡然想起了一個人,對了,昨天見到的那個人,靳少遠(yuǎn),如果以后你單獨遇到他,千萬別理他。 怎么了?他昨天看起來還挺正常的,一點都不像一個紈绔。 只是昨天正常,那天我去找他的時候 霍燃想了想,決定和盤托出。 他始終記得靳少遠(yuǎn)對陶知越的那句形容,長得還挺好看的。 靳少遠(yuǎn)這個變態(tài),對著直男都能連送兩個月玫瑰花,指不定還能干出什么來。 所以霍燃要把所有可能的火苗都掐滅在搖籃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完全不懂尊重,一旦對誰感興趣,就會亂來,像我新家的地址,就是他偷偷查到的,所以會莫名其妙送花過來。 那個周末我們在燕平玩,他也找人跟蹤了,還查了你。 他有點緊張地瞄了一眼陶知越:我知道你肯定會很生氣,那天我已經(jīng)警告過他了,但是我明天可以再去嚴(yán)正警告他一次,讓他離你遠(yuǎn)一點。 陶知越停下了腳步。 他查了我什么? 我猜大概是一些基礎(chǔ)資料吧,他只跟我說,你是我的學(xué)弟?;羧茧S口道,其實我不太相信他說的話,所以前幾天沒有跟你提,你也是燕大畢業(yè)的嗎?我是21級生科院的。 陶知越沉默了一會兒,霍燃理解他現(xiàn)在可能的憤怒,不敢出聲,只是悄悄靠近他的手,有點涼,所以他試圖捂熱它。 半響之后,手心依然冰涼的陶知越回答道:我是23級的,但是退學(xué)了。 霍燃很錯愕。 陶知越問他:上了燕大還退學(xué),是不是很奇怪? 不是這個?;羧剂⒖虛u頭,快速組織了一下語言,我不相信靳少遠(yuǎn)說的話,是因為你比我大兩歲,應(yīng)該是我的學(xué)長吧?結(jié)果你竟然真的是學(xué)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