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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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看見亂吃飛醋的霍燃,陶知越覺得很新鮮。 他是我的同事,喜歡女生。 那也不行,只有我可以送你回家。 現(xiàn)在明明是我送你。 送我是對的,因為你不能送別人回家。 陶知越笑意漸深:你不講道理。 對,我不講道理。 霍燃理直氣壯地開始搞霸權(quán)主義。 等最后一位同事上了車,路邊只剩下他們倆和江野。 目送員工們安全上車后,江野準備走向停車場,隨口問道:要載你們一程嗎?我開了車。 不用?;羧脊麛嗟?,我們走回去。 哦,注意安全,快十二點了。 江野抬手看了看手表,感慨道:今天果然結(jié)束得很晚。 陶知越想起了傍晚時同事們說的話:老板估計今天會結(jié)束得很晚,所以先送榕總回家了,晚點直接過來店里。 他不禁好奇道:這真的是玄學(xué)嗎? 是直覺。江野言簡意賅,大部分時候,直覺很有用。 陶知越靈光一閃:比如看氣場合不合來招聘員工嗎? 是啊。江野平靜道,目前為止,還沒有出錯過。 想到一棵樹游戲公司里異常和諧歡快的氣氛,陶知越心服口服:很神奇。 霍燃在一旁聽著他們說話,沉默不語,存在感卻很強烈。 他好像很不爽。江野的直覺再次觸發(fā),走了,明天見。 江野的身影沒入夜色后,他們也并肩往家的方向走去。 霍燃的靈魂拷問如期到來。 這個人為什么要明天見? 陶知越漸漸適應(yīng):因為他也是我的同事,明天下午要上班。 你跟他說了三句話,剛才那個同事只有一句。 我很想開錄音,把你現(xiàn)在說的話都錄下來。 為什么? 想等你酒醒了給你聽,看你是什么反應(yīng)。 霍燃言之鑿鑿:當然是贊同的反應(yīng),我又沒有數(shù)錯。 真的嗎?陶知越笑得不行,那我開錄音了? 霍燃認真地看著他笑成彎月的眼睛:你好像在笑我。 我沒有笑你,是覺得很好玩。 沒想到你喝醉以后竟然是這樣的。陶知越笑得聲音都斷斷續(xù)續(xù),有點霸道,又有點可愛。 霸道嗎?霍燃像是思考了一下,我還沒有開始霸道。 嗯?那什么才算 灼熱的薄荷氣息忽然侵入呼吸。 話語被潮水湮沒,路燈昏黃,照出兩道靜止的影子,在深灰色的柏油路面上安靜地交疊。 不記得過了多久,緊緊圈著腰際的手終于松開,陶知越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臉頰因為缺氧而泛紅,他捂了捂臉,小聲道:你什么時候偷吃了薄荷糖? 不告訴你。 我知道了,肯定是臨走前店長來找你說話的時候。 什么店長? 陶知越徹底反應(yīng)過來:你是不是不認識別人了? 霍燃想了想,鄭重地點點頭:我只記得你。 這句話比三個月亮更平常,陶知越卻一時失神,停下了腳步。 霍燃跟著停下來:怎么了? 陶知越凝視著他的面龐,英挺的眉眼在月色里顯得格外柔和。 你想繼續(xù)喝酒嗎? 霍燃掙扎了一下,誠實道:想,現(xiàn)在心情很好,也許再喝一點,心情會更好。 那我陪你喝。陶知越作出了決定,剛好樓下有小超市,買酒很方便。 但你喝醉之后,會什么都不記得?;羧加悬c擔(dān)憂,所以今天晚上我全都替你喝了。 我不管,反正剛才已經(jīng)間接喝過了。 間接?霍燃愣了一下,很快順勢道,那還要再間接喝一點嗎? 不要! 你走錯了,應(yīng)該往左邊的路口拐彎。 為什么你還能記得地圖? 因為是回家的路。 霍燃提著一袋冰啤酒,陶知越低頭用鑰匙開門,客廳的白紗簾沒有拉上,從玻璃窗外透進黯淡的光。 陶知越進屋打開燈,霍燃很配合地在他身后關(guān)上門。 裝過荷焦蛋的瓷盤還放在廚房吧臺上,兩個玻璃杯里殘留著白色的牛奶漬,吐司剩了一片沒有吃完,一切原封不動地保持著早上離開時的模樣,散發(fā)著淡淡的食物香氣。 漫長的一天過去,霍燃又和他一起回到了家。 霍燃也注意到了凌亂的吧臺,中肯地評價道:你早上出門很匆忙。 你還好意思說。陶知越瞥了他一眼,你的房子明明在樓上,為什么吃個早飯也要跑下來? 因為我更喜歡這個家?;羧碱D了頓,不,因為我喜歡你。要我來洗嗎? 不用,馬上就好。 陶知越玻璃杯洗干凈,拿到茶幾上。 你喝醉以后,好像比平時更會說話了。 是嗎?那我明天學(xué)習(xí)一下自己。 開瓶器輕巧地叩開了瓶蓋,啤酒像瀑布一樣落進寬闊的杯底,激起大量白色泡沫,差一點要涌出杯口。 那是不是應(yīng)該幫你錄音?陶知越提問,你會像我一樣喝斷片嗎? 不會,基本都記得。 苦澀的啤酒流過喉嚨,留下淡淡的甘甜。 陶知越遺憾道:那就不能跟你說很多了,不然你記得,我不記得,豈不是很虧。 霍燃沉思片刻:我也可以嘗試一下忘記,不同酒混著喝好像斷片概率更高,剛才應(yīng)該看一眼樓下有沒有紅酒。 不過這樣傷身體。他又否定道,或者你給我催眠也可以。 陶知越端著杯子發(fā)笑:怎么催眠?在你眼前來回晃手指,然后念上一百遍快點失憶嗎? 霍燃專注地看著他:不是,在意志力薄弱的時候,我容易被催眠。 陶知越正在伸手拿酒瓶,絲毫沒有察覺他的眼神。 他順口問道:那你什么時候意志力薄弱? 下一秒,手里冰涼的玻璃杯驀地被人抽走,放在了茶幾上,澄黃色的酒液在來回晃蕩中,溢出邊緣。 現(xiàn)在。 沙發(fā)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深深地往里陷去。 世界在瞬間顛倒。 月光皎潔,頂燈暖黃,但一切光線都被眼前高大的身影遮去,周圍萬物漸漸變得模糊。 為什么你突然想喝酒? 上方灑落溫?zé)岬谋窍?,殘存的理智僅僅能支撐他回答最后一個問題。 因為我想和你一樣。 什么事都不用想,只需要記得你。 于是渺小的世界里傳出低低的笑聲,在剎那間傾覆下來。 第65章 昏沉的日光漫進臥室, 淌過冷白的墻壁,籠上一層朦朧暗色。 半夢半醒間,陶知越隱約聽見窗外傳來沉悶的雨聲。 這是今年夏天的第一場雨, 他迷迷糊糊地想道。 睡意正濃,陶知越翻身,提了提輕薄的空調(diào)被,想繼續(xù)睡,卻發(fā)現(xiàn)拽不動被子。 他困難地睜開眼睛, 想看看被子被什么壓住了,結(jié)果陡然清醒過來。 起初覺得一個人睡有些浪費的兩米大床,這會兒一點都不顯得空曠。 身邊的人睡得很沉, 卷走了一大半他的被子, 側(cè)臉被迷蒙的光線籠罩,勾勒出鮮明的輪廓。 空調(diào)風(fēng)口往外送著冷氣,糅雜了雨天的涼意, 悄然滲進皮膚。 陶知越的大腦一片空白, 睜著眼看了很久天花板,最終決定把被子搶回來,防止感冒。 在不動聲色的拉鋸戰(zhàn)里, 霍燃漸漸被吵醒,睫毛動了動,有些茫然地看著陌生的房間。 陶知越一發(fā)現(xiàn)他醒了, 立刻裹起被子側(cè)過身, 表演一個當場入睡。 半晌以后, 身后傳來聲音微啞的問候:早上好。 陶知越一動不動。 后背被人慢慢地戳了戳:你明明醒了。 雖然事情敗露,陶知越仍在嘴硬。 我沒醒。 沒醒為什么可以說話? 夢話。 快轉(zhuǎn)過來。 不轉(zhuǎn)。 見他負隅頑抗,霍燃的聲音里染上笑意, 他想了想,開始自言自語。 昨天我一共喝了多少?數(shù)不清了,但是今天居然沒有頭痛。 我覺得催眠好像成功了,我失憶了。 不過你看起來沒有喝醉,應(yīng)該都記得。 所以我們是怎么從沙發(fā)跑到 關(guān)鍵詞觸發(fā)了深夜的記憶,陶知越聽不下去了,反手提起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喋喋不休的霍燃整個蒙了進去。 薄薄的被子瞬間埋住了他的聲音。 床上的。 被子里透出來的笑聲悶悶的。 放我出來,要窒息了。 不放,等你徹底失憶再說。 昨天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不是在撈月亮吃晚飯嗎? 你改口太快,完全沒有說服力。 好哦,那我過五分鐘再改。 羞窘的心情漸漸淡去,陶知越關(guān)掉了空調(diào),微微打開一點窗子,放外面瓢潑淋漓的雨聲進來。 在下雨天里蓋著被子賴床玩手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要是下午也不用上班就好了。 陶知越打開手機,[為一棵樹激情灌水]的群聊消息已經(jīng)99+。 他點開來,先看到了滿屏的閑聊,往上則是清一色的謝謝老板表情包。 最上面是江野發(fā)的消息。 [江野:雨太大,改成放一天假,明天見。@所有人 ] 夢想成真,這大概是工作日里能聽到的最好消息。 陶知越愉快地踢了踢一旁也在看手機的霍燃:老板說今天放假,下午也不用去了,我可以休息一整天。 真好,那我也給自己放一天假。 你為什么放假? 跟你一起賴床。 刷完了消息,陶知越開始刷空間動態(tài),自從來了新公司,加上了所有同事,他每天都能看到五花八門的內(nèi)容。 比如小黃又買了一個手磨咖啡機,小宋今天依然沒有畫完堆積如山的稿子,財務(wù)jiejie去銀行辦事的時候遇到了很帥的柜員,前同事王恒在他的介紹下入職了方向更合適的新公司 凌晨的時候,把頭像從粉色動漫萌妹換成了我想要錢的官宇冬,發(fā)了一條充滿傷感氣息的動態(tài)。 陶知越劃到這條的時候,看著下面同事們的評論,笑得停不下來。 [動態(tài)]是官不是呱:你們永遠猜不到一位貧窮的單身程序員每天都在經(jīng)歷著什么。/凋謝/凋謝/凋謝 [評論]圓時文:改bug和脫發(fā)! [評論]小黃小黃:雪糕吃太多所以上秤發(fā)現(xiàn)重了很多! [評論]我畫不完了:又一次被妹子拒絕! [評論]是官不是呱回復(fù)小黃小黃:你還好意思說我,常敗將軍!昨天半夜做夢的時候你是不是又擲到了血紅色的三個一??! 陶知越略作思考,發(fā)表了一條看起來最平和的評論。 [評論]陶:猜不到^^ 幾乎同時,另一條評論也刷新了出來。 [評論]小霍:猜不到^^ 陶知越條件反射地轉(zhuǎn)頭:你怎么學(xué)我? 是心有靈犀?;羧祭碇睔鈮?,上次我們也發(fā)了一樣的表情。 在昨晚的聚會上,霍燃加上了在場所有同事的好友,正式走進了他的生活圈子。 現(xiàn)在他們有了共同好友,可以看到一樣的消息,還能在下面互動。 [評論]是官不是呱:你們兩個罪魁禍首給我走開啊啊啊啊啊啊?。?! 霍燃捧著手機一臉意外:原來他在說我們。 是啊。陶知越忍笑道,畢竟你隨口就是買了一套房。 都是酒精的錯。霍燃試圖甩鍋,平時我很低調(diào)的,從來不張揚。 電影院門口的玫瑰花發(fā)出贊同的聲音。 賴床賴到日上三竿,饑腸轆轆的兩個人不得不起床,猜拳決定了洗澡順序。 浴室里水汽蒸騰,陶知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走出來的時候,跟著蔓延而出的水霧立刻模糊了衛(wèi)生間的鏡面。 他想了想,伸出手指在鏡子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小熊腦袋,看起來笨笨的。 在他之后,霍燃走進衛(wèi)生間沒多久,又打開門探出腦袋:幫我拿一下手機。 陶知越找到他亂丟在床頭的手機,依言遞過去:干嘛? 霍燃接過后,火速關(guān)上門,生怕熱氣多逃出來一點點。 他的聲音隔著門,顯得很遙遠。 刺猬好難畫,我得對著參照物畫。還不能畫太多刺,畫著畫著前面的刺又不見了,難度好高 陶知越笑了一聲,然后不輕不重地叩了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