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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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如果您需要乘坐電梯的話,往左手邊走過兩個路口,再右拐就可以看到了。 十分貼心。 陶知越松了一口氣,總算找到了電梯,前往一樓。 電梯在一樓停下,門還沒打開,他已經(jīng)聽到寬敞的大廳里傳來霍思涵活潑的聲音。 這個手鏈好看,我喜歡。陸小彥你的審美真的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太感動了嗚嗚嗚。 另一道爽朗的男聲響起。 哪有這么夸張,上次給伯母帶的禮物,她也很喜歡啊。 霍思涵欲言又止:顯然你的情商沒有跟你的審美同步增長。 我似乎感覺到你在嘲諷我。 不如去掉似乎。 正從電梯里往外走的陶知越?jīng)]忍住,笑了一聲。 站在大廳里閑聊的兩個人望過來,霍思涵立刻丟下身邊的陸彥,快樂地迎上來。 知知哥哥你怎么醒得比我還晚!怎么樣怎么樣,有沒有體驗尊貴的起床一條龍服務(wù)! 陶知越后知后覺道:沒有原來是你出的主意。 嘿嘿,多好玩啊?;羲己蒙敌γ然爝^關(guān),而且我只是提供了一些細(xì)節(jié)參考,是我哥說要這么干的!他才是罪魁禍?zhǔn)祝?/br> 聽到了關(guān)鍵詞,旁邊的陸彥好奇地打量著陶知越:你是霍燃的 男朋友。陶知越面帶微笑,鎮(zhèn)定地向他伸出手,你好,我叫陶知越。 從霍思涵跟他相處的熟稔態(tài)度,陶知越猜出來了眼前人的身份。 那個曾經(jīng)暗戀了霍燃很久的發(fā)小。 非常簡單又直白的自我介紹。 陸彥像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跟他握了握手:陸彥,我從幼兒園起就跟霍燃是鄰居,我們?nèi)齻€算是一起長大的。 他還開了個玩笑:當(dāng)然,初中他搬家以后,就不再是鄰居了。 陶知越笑了笑,聽他說過,你們關(guān)系很好。 吃瓜群眾霍思涵露出了無聲的哇哦表情,雖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為什么我聞到了一絲刺激的氣息。 陸彥一臉疑惑:什么刺激氣息?你聞到天然氣的味道了嗎?是不是應(yīng)該去廚房看一眼? 陶知越本來還在想些有的沒的,結(jié)果這一句直接鎮(zhèn)住了他,讓他想起了久違的古董直男畫風(fēng)。 不愧是從幼兒園開始就一起長大的發(fā)小。 霍思涵嘆息道,果然愛情能讓人飛速成長,時過境遷,我哥已經(jīng)長大了,只有你還是最初的那個傻直男。 但是你沒談戀愛,也成長了不少啊。 霍思涵突然被戳中痛點,笑容僵住。 陸小彥??!我命令你把這句話收回去??! 在輕松的氛圍,陸彥猶豫了一下,然后有些鄭重地對陶知越道:按霍燃的性格,他應(yīng)該都跟你說過吧希望你不要介意,全都過去了,現(xiàn)在他就是我的朋友而已。 霍思涵再次抓住了重點,閃亮的八卦眼神在兩個人之間來回轉(zhuǎn)悠。 陶知越從他的眼神里看見了釋然,半響后,點了點頭。 陸彥放松了一點,看著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總覺得你有點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你也是燕大的嗎? 陶知越怔了怔。 沒等他回答,霍思涵先失望地開啟了嘲諷模式:不是吧不是吧,我還以為有什么刺激的情節(jié),結(jié)果就這? 陸小彥你這招太老土了,八百年前的人才用眼熟來搭訕呢,你等著,我這就跟我哥去告密,你完了哈哈哈哈哈。 我不是搭訕啊,別亂說! 不是才怪!我清楚地記得,小學(xué)的時候,你跟隔壁班那個女生搭話,說的也是上周我在書店見過你 你怎么這么久以前的事都記得?!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往戶外的草坪走去。 燒烤架旁已經(jīng)堆滿了新鮮串好的食材,六七個跟霍燃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聚在一起,熱鬧地聊著天。 霍燃仍然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他回過頭,看到了陶知越,立刻招了招手,然后用十分穩(wěn)重的秀恩愛語氣向大家介紹自己的對象。 有人略顯意外,有人若有所思,也有人迅速開始起哄。 陶知越大大方方地跟他們打了招呼。 媽的,居然不是編的,霍燃你可以啊。讓我算算還剩下幾個凄慘的單身漢。 看起來年紀(jì)好小啊,靠,是大學(xué)生嗎?我算是重新認(rèn)識你了小霍總 來來來,走一個傳統(tǒng)保留項目!拿酒拿酒! 其中一個胖胖的朋友有些呆呆地盯著陶知越,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身邊的朋友撞了他一下,調(diào)笑道:你收斂點啊胖子,這什么表情,小心霍燃揍你。 放屁,我這都是實心rou,他打不打得過我還不一定。胖子正兒八經(jīng)道,我就是覺得霍燃的對象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陸彥活學(xué)活用:大哥,你好土啊,八百年前的招了。 霍燃沒把他們的玩笑話放在心上:你還真不一定打得過我,我最近跟小區(qū)里一個老大爺學(xué)了不少新招數(shù),克你綽綽有余。 老大爺能跟我相提并論嗎?我好歹也是運動健將,來啊,比劃比劃! 霍思涵笑得停不下來:好蠢啊你們,就這樣還想脫單? 陶知越也在笑,笑意卻沒有到達(dá)眼底。 陸彥跟霍燃是大學(xué)同學(xué),胖子或許同樣是燕大的。 而他也是。 他忽略了這個問題,燕大是燕平周邊一帶最好的大學(xué),霍燃有幾個同校畢業(yè)的朋友,再正常不過。 即使陶知越只讀到大二,但在他來到這個世界前的一年半里,或許陶知越跟他們真的產(chǎn)生過交集。 可他對此沒有任何記憶,其實除了小說里一筆帶過的身世,醒來時見到的室友和床頭滿滿的專業(yè)課本,他根本不了解陶知越的人生。 會被發(fā)現(xiàn)異樣嗎? 陶知越有些忐忑地神游天外。 橙色的炭火熱烈地炙烤著燒烤架,rou串漸漸收縮變色,飄出香味。 一群人的話題已經(jīng)變了又變,漫無邊際地閑扯著。 你們那個項目要搞多久???不會要一直待在晉北吧? 幾年,具體要看進(jìn)度順不順利,不忙了就會回來。 不忙的時候很少吧,唉,周末打球嘮嗑的日子就這么遠(yuǎn)去了,說起來,最后那次約球,好家伙,球沒怎么打,倒是給我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我好像聽你說過,是不是他對著空氣問周末一般做什么? 對對,給我嚇懵了,我尋思他難道還找了個透明人來啊。晚上我居然做噩夢了。 那是霍燃和陶醫(yī)生認(rèn)識后的第一個周末。 霍燃回想起來,發(fā)現(xiàn)這又是一個秀恩愛的好機會,于是故作平淡道:情竇初開的人都是這樣的,不小心就以為對方在身邊,看來你們還不懂。 可以了啊,差不多得了啊小霍總! 嘻嘻哈哈里,胖子忽然一拍大腿:靠,我終于想起來了。 大家閑聊時提到的打球觸發(fā)了他的回憶。 他十分興奮地看向陶知越:你是經(jīng)管院那個7號學(xué)弟嘛,總穿7號球服,很受女生歡迎的。聽到名字沒印象,光記得7號了。 聞言,陸彥也發(fā)出了恍然大悟的聲音:對啊,好像還真是。 霍燃一臉茫然:什么7號? 別裝了霍燃,你自己對象都不認(rèn)識?雖然過了兩年,好像長相是變了點 胖子看他驚訝的表情不像是裝的,連忙補充道:就算真沒見過,你肯定聽過啊,經(jīng)管院新生之光,球風(fēng)特別兇的7號。 寒假前那場新年賽,大家都想看我們兩個院打,誰知道你年底就交完論文,跑出去浪了。不過沒幾個月,7號也離開學(xué)校了,怪可惜的,所以畢業(yè)那陣你特意趕回來的那場比賽也沒遇著。 說起來,還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結(jié)果你們現(xiàn)在居然在一起了,這就是緣分嗎? 霍思涵已經(jīng)開始激動了:啊啊啊啊這么陰差陽錯跌宕起伏!哥你竟然都沒跟我說過! 霍燃皺起眉頭,努力地回憶著:我好像有點印象了,那會兒是有個球打得特別好的學(xué)弟。 但他不會打球啊,我們在電玩城的投籃機玩過,近距離投籃都不是很準(zhǔn)?;羧己V定道,你肯定認(rèn)錯人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陶知越,想要獲得一個肯定,卻看見陶知越格外沉默的神情。 胖子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不可能,認(rèn)錯了我倒立洗頭!7號的球風(fēng)我印象太深了,下輩子我都忘不掉。自從看到7號跟咱們院的兩米巨人搶球受傷那次,我再也不敢在球場上搞體型歧視了。 那天是室外的球場,7號摔了一跤,被碎石頭在手肘上拉開了好長一道傷口,那個血流的,都有圍觀的學(xué)妹嚇哭了,不知道得留多深的疤。 這個慘烈的描述聽得霍燃心驚rou跳。 他下意識去看陶知越的手臂。 在胖子生動形象的敘述里,幾乎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第82章 陶知越的表情緊繃著, 耳旁傳來輕輕的轟鳴聲。 他難得地感受到了后悔的情緒。 也許昨天晚上,他就應(yīng)該一鼓作氣,將一切告訴霍燃。 胖子眉飛色舞地回憶著大學(xué)時代的籃球賽, 他的心卻一點一點地沉入海底。 原來陶知越會打籃球,還打得特別好。 如果霍燃沒有因為急著去旅行, 而提前離開學(xué)校,他們會在寒假前的那場新年賽上相遇。 球風(fēng)兇猛的學(xué)弟, 性格溫和的學(xué)長, 在揮灑著汗水的籃球場上正面對抗。 很適合一見鐘情的開局。 或許再早一點,霍燃沒有去念生命科學(xué), 而是去了看起來更適合他的經(jīng)管院,那么故事會開始得更早。 周身彌漫著青草香氣, 正午的陽光過分刺眼,空氣滯澀,他幾乎想閉起眼睛。 陶知越的思緒亂成一片,他有千言萬語,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態(tài)會如何發(fā)展。 他只能沉默地聽著霍燃語氣輕松的反駁,和胖子極為篤定的堅持。 直到胖子說,他的手肘上拉開了好長一道傷口。 陶知越陡然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得留多深的疤。 他記得那個夢, 樹木蒼翠的盤山公路, 在霍燃并不喜歡的黑色敞篷跑車?yán)?,空氣中流淌著輕快活潑的巴薩諾瓦。 副駕駛座上的人, 手肘上有一條長長的淺色傷疤。 夢境之外, 在真實的世界里,溫?zé)岬娘L(fēng)帶著秋意,輕輕拂過他的手臂。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投來, 身旁的霍燃更是眼神里透露著緊張。 他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于是陶知越主動地伸出了手,像夢里那個人調(diào)音樂的動作一樣,手肘微彎,將短袖下的整條手臂都顯露出來。 沒有傷疤,什么也沒有,連籃球愛好者常見的發(fā)達(dá)肌rou也沒有。 他皮膚依然偏白,手臂是清瘦的,常年宅在家里不外出,也不運動,雖然這幾個月跟霍燃出門玩了很多地方,但還不足以大變樣。 陶知越甚至笑了一下:我不會打籃球。 霍燃先松了口氣,他本想說些什么,又停頓了一下,然后故作輕松地對胖子道:你說得頭頭是道的,差點騙到我了,我就說,要是真有這道傷口,我不可能沒印象。 胖子十分震驚:臥槽,怎么會沒有! 其他被吊起了胃口的圍觀群眾集體長嘆一聲,紛紛對他發(fā)出控訴。 靠,剛才不知道為什么,我好緊張,我都不知道我在緊張什么。 死胖子你誆我們之前說什么來著,認(rèn)錯了你就倒立洗頭? 來人啊,上洗發(fā)水和臉盆! 胖子不敢置信:不至于啊,我絕對沒有記錯啊,草,我難道喝醉了,可是這不還沒開始喝酒嗎? 好你個胖子,原來重點在這呢,又來騙酒喝。 放屁,我是那種人嗎? 狡辯沒用,讓酒和洗發(fā)水一起上,我們今天非要看到你倒立洗頭不可。 話題很快又跑偏了,霍燃聽了一會兒,笑道:我去酒窖拿。 小霍總帶上我啊!讓我再去參觀參觀。 別想了,上次的賬還沒找你算。 說話間,霍燃轉(zhuǎn)過頭,對陶知越道:要跟我一起去嗎? 他永遠(yuǎn)明亮的眼眸里有一絲罕見的茫然。 陶知越點點頭,不自覺地握住了他的手。 身后的口哨聲頓時響成一片。 過分了?。〈鴻C會就秀。 你們倆早點回來,記得是拿酒,不是別的啊。 霍燃轉(zhuǎn)身前仍在笑,背對人群之后,笑意漸漸散去了。 酒窖在地下二層,足足兩面墻的酒柜,整齊地列滿了不同品種的紅酒。 一路上,霍燃什么也沒有說,直到走進(jìn)這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寂靜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踟躇了一會兒,他輕聲提問。 胖子說的人是你嗎? 陶知越想了很久,給出了一個最誠實的答案:我不知道。 霍燃有些意外:是失憶了嗎? 隨即他又自我否定道:不對,你真的不會打籃球,也沒有受過傷,和胖子說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你對過去有很完整的記憶,不是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