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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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在冰上被萬人吹捧,滑的神仙美眷般的大美人,此刻卻像小偷似的將塑料口袋里的飯盒拿出來,一邊吞著口水一邊打開了飯盒,里面是鹵制的紅黑軟糯的鴨翅膀,還淋了濃郁的湯汁,辣椒和花椒在湯汁里翻滾出讓人垂涎欲滴的賣相。 我受不了了,我們今天就吃著一頓,誰也別和于教說,我保證不會影響我們比賽。軒轅華韻搓著手,拿起一個鴨翅膀,哧溜一下裹進(jìn)嘴巴里,眼眶瞬間瞇成了一條縫,老太太似的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就沒顧忌地吃了起來。 劉靜蹲在茶幾前面,將剩下的兩個外面盒打開,里面也是切好擺放整齊的鹵味,推到穆煥和黎昕面前笑:每次來海市軒轅都要買來吃,尿檢倒是查不出問題,放心吃吧。 大概啃翅膀是女性的獨愛,就連Alpha都不能免俗。 但男性就對這類食物興致缺缺,直到軒轅從口袋里再拿出一瓶紅酒,這頓宵夜才變得有趣了起來。 哪兒來的紅酒?黎昕想起了上次聚餐后,自己被紅酒支配的恐懼,但如今想來,那時候怕是對穆煥都心動而不自知,只顧著將責(zé)任推給了酒精和發(fā)熱期。 劉靜說:我和她才組隊的時候壓力特別大,也沒想到看起來這么美又厲害的一個人,竟然是個 話沒說完,劉靜被扣著下巴,被迫扭頭與軒轅華韻親了一下:謝謝老婆夸獎。 從軒轅華韻的手里掙脫出來,劉靜忍俊不已,無奈笑道:總要真的相處后才知道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那時候我特別焦慮,一晚上一晚上地睡不著,華韻知道后就幫我找了這類純發(fā)酵,口感還好的葡萄酒,那之后我們?nèi)ツ睦锼紩弥?,晚上入睡前我都會喝一口?/br> 黎昕笑:靜姐,凡爾賽了。 劉靜紅著臉笑,湊到黎昕耳邊小聲說:她背著我偷偷幫我嘗酒,連續(xù)好幾天都醉醺醺來訓(xùn)練,被什么都不知道的我罵了也不生氣,所以啊一個人是什么樣的,不要聽別人說,要自己感受,就算同一個人對待不同的人也是不一樣的態(tài)度,那是因為每個人在心里的地位不一樣,態(tài)度自然也就不一樣。 黎昕一邊聽,一邊去看穆煥。 他想他明白自己為什么控制不住感情了。 在穆煥眼里他看見的從來都是慎重,是珍重,是尊重,是無微不至的照顧,是成熟的擔(dān)當(dāng)。 只是搭檔而已,就這般關(guān)懷,鉅細(xì)靡遺,換誰不會心動。 無論外人怎么看待穆煥,在他的眼里,穆煥至少從未對不起他,更沒有渣過他。 他又憑什么從外人的嘴里去定義穆煥的好與壞。 為自己又倒上一杯酒,黎昕沒有去碰桌子上的鹵味,只是一口一口地抿著酒。 該試試嗎? 他問自己要不要主動追求一下。 溫教說的不錯,他之所以惦記,所以胡思亂想,是因為他還沒有得到過,所以難以釋懷,精力也會太多地分散到穆煥的身上,對成績沒有好處。 轟轟烈烈地開始,也可以寡淡如水的結(jié)束。 穆煥他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 半杯酒不知不覺地喝完,黎昕又為自己倒上了半杯。 在心里默默想著下一步的該與不該,等黎昕回過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看他。 黎昕微微歪頭:? 軒轅華韻說:沒少喝啊,這酒后勁挺大的。 穆煥說:沒事,我照顧他。 黎昕迷迷瞪瞪地蹙眉:不用照顧,我就喝了兩杯,沒喝多。 劉靜笑著起身收拾桌子:正好睡覺,我們就先走了,明天給你們打電話,別誤了飛機。 軒轅華韻摟著劉靜離開,低聲說著笑,關(guān)上了門。 穆煥收回視線看向黎昕,扶你去房間? 黎昕眼睛迷茫地愣了好一會神,繼而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先洗澡,我泡澡。 今天也沒比賽,兩人在屋里閑了一天,也就晚上出門看了一場表演,實在沒有洗澡的必要。 但穆煥還是起身,行,我去幫你放水。 放水的時間不短,穆煥去了再回來,發(fā)現(xiàn)黎昕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睡著,盯著黎昕看了幾秒,穆煥彎腰將人打橫抱起,送進(jìn)了臥室。 黎昕的重量很輕,最近為了比賽又瘦了不少,抱在懷里好像完全沒有重量,在將人輕輕放在床上的時候,穆煥的視線落在了他的領(lǐng)口處,鎖骨的形狀清晰地呈現(xiàn),瘦的讓人都有些心疼。 到底是走上了不同的路,所以就連身形都變得不一樣了嗎? 記得上一世他為了練5周轉(zhuǎn),走的都是增肌的路子,力量最起碼強過現(xiàn)在一倍,要不是突然穿越到這里,他下個賽季就可以跳5T,成為全世界第一個完成5T的Omega。 但如今為了減輕他的負(fù)擔(dān),黎昕不但不能增肌,還得餓身材,五斤的重量說起來不多,但若是換算成rou也是很大一塊。 這都是犧牲了跳躍的力量在遷就他。 穆煥將黎昕放在床上,出門的時候想,明明是自己不行,怎么能怪上黎昕重,上量的訓(xùn)練是該提上日程了。 他很清楚自己倔強要強的脾氣,黎昕可以短時間瘦成這樣,他也能短時間練出力量。 出了門,又將門關(guān)好,穆煥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浴池的方向去,白色的地毯吸收了他的腳步聲,露出的后背牽出的肌rou線條,徐徐走著的姿態(tài)就像一頭獵豹,呈現(xiàn)出Alpha獨有的力量性感。 穆煥泡進(jìn)水里,后背貼上浴池的出水口,大股的水流沖擊在腰背上的xue道,緩緩地驅(qū)走了訓(xùn)練留在身體里的暗傷,酥麻的癢意徐徐傳遍全身,很快又消散不見。 難怪黎昕連著幾天都想泡澡。 穆煥舒服地嘆息,從邊緣處緩緩滑落,將整個人從頭到腳地泡進(jìn)了水里,閉著眼,耳邊流淌著水流的汩汩之聲,被溫水環(huán)繞,穆煥享受地感受這獨自靜謐的世界。 不知道曾經(jīng)聽誰說過,他是一個喜歡孤獨,享受孤獨的人,所以才能夠有那樣的成就。 成功的道路是坎坷的,只有一個人才能獨自爬過,站在山頂。 那時候他理所當(dāng)然地相信著這句話,并且在孤獨到了極致的時候用來鞭策自己。 但現(xiàn)在想來又變得過于絕對,或許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夠滑雙人吧,于是一個人的事變成了兩個人,做好自己的,又為另外一個人分擔(dān),好像突然變得麻煩了起來,可卻沒有絲毫的厭煩,甚至恨不得將對方所有的苦和累都由自己一個承擔(dān)了一般。 人啊。 或許最愛的永遠(yuǎn)都是自己。 過去是。 現(xiàn)在也是。 一口氣到了盡頭,穆煥睜開眼正要起身,水波突然蕩漾,一只手擦過他的頭發(fā),碰到了他的耳朵。 唔??? 穆煥嚇了一跳,急忙起來,就看見黎昕在浴缸邊上與他面面相覷。 黎昕還穿著今天去看表演滑的藍(lán)色立領(lǐng)襯衣,領(lǐng)口的扣子在回來的路上解開一顆,喝多了酒又自己解開一顆,這般俯下身撥水的姿勢,從穆煥角度可以看見胸口大片似雪般的肌膚。但他袖口整齊的翻卷到手肘部分,衣擺也都規(guī)整地塞進(jìn)褲腰,被一根腰帶緊緊地系著,手里攥著一條白色的毛巾,表情因為錯愕而變得空白。 一秒,兩秒,三秒。 他們就這么一動不動地對視了三秒,直到黎昕的臉頰越來越紅,那血色從脖頸一路蔓延到胸口。 穆 就在黎昕鼓足了勇氣牽出嘴角的笑,張嘴打算說話時,穆煥猛地翻身,從他手中將毛巾拉扯過來,力量大的甚至將黎昕拉進(jìn)水中。 啊! 咕嚕嚕 嘩啦啦 在一陣兵荒馬亂中,彼此的身份已然發(fā)生變化,穆煥在水里將毛巾圍在腰上,一步邁出浴池,任由水一路蜿蜒灑落在地,留下一個個腳印,頭也不回地起身離開了浴池。 穆煥走的干脆,也走的有點慌張,更怕了黎昕的難以自處,卻沒發(fā)現(xiàn)從浴池里掙扎起身的黎昕一張臉驟然慘白,翻身跪在浴池里望著穆煥的背影幾度張嘴,直至嘭的一聲! 穆煥將門大力關(guān)上,黎昕的身子也跟著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浴室里隨之安靜了下來,就連那堅定離去的腳步都聽不見。 被隔絕開了,就好似另外一個空間。 獨立的,也孤獨的。 持續(xù)動蕩的水波始終無法平息,溫暖的液體順著身上的衣服蔓延而上,卻又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冰冷刺骨,黎昕垂下眼眸,終是脫力般的跪坐在了池底,浸泡在水里的脊背一點點彎曲。 第二天上午穆煥都沒有看見黎昕,直到中午軒轅打來電話通知他們準(zhǔn)備出發(fā),穆煥才硬著頭皮去敲了黎昕的門。 說實話,穆煥對昨晚上的意外毫不尷尬,不過是一次意外,那水本就是答應(yīng)黎昕為他放的,卻是他自己泡在了里面。 他的尷尬只是因為黎昕的尷尬而尷尬。 敲開門的時候,黎昕頂著一對漆黑的大眼圈與他對視,下一秒又不自在地移動了一旁。 穆煥因此確定,黎昕是記得昨夜發(fā)生的事。 為了避免尷尬,穆煥便繃著臉說:要走了,東西收拾好了沒有? 黎昕點頭:你下去退房,我隨后下來。 穆煥轉(zhuǎn)身離開。 就這么從賓館一路去到機場,再上了飛機飛回京城,兩個人之間被尷尬的氣氛擠滿,連眼神都對不上一次。 不明所以的軒轅華韻對劉靜耳語:這什么情況,不會是醉酒的黎昕把穆小煥給那啥了吧? 劉靜眉毛飛揚:你在說什么! 軒轅華韻越想越相信,掰著手指說:那你說他們怎么這氣氛,喝醉酒的是黎昕,不是黎昕主動能是什么? 怎么就不能是穆煥呢? 要是穆煥不就咬腺體了嗎?他們能這樣兒?早就膩歪在一起了,還會這么排斥,肯定是穆煥不愿意才沒有標(biāo)記啊。 劉靜不說話了,想想又覺得哪兒不對勁,在軒轅華韻的腰上狠狠一擰:這種事能亂說嗎?你給我閉嘴。 軒轅華韻疼的流眼淚,還得哄著自家媳婦兒: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 出了機場,四個人的行李裝不進(jìn)一輛計程車,只能分別叫了兩輛,沒等穆煥反應(yīng)過來,黎昕就抓著劉靜的手進(jìn)了一輛車,一騎絕塵而去。 剩下穆煥和軒轅華韻面面相覷。 你男朋友什么意思???一姐很生氣,用鼻孔質(zhì)問穆煥。 穆煥將行李放進(jìn)后備箱,才回答:說了多少次,我們不是。 軒轅華韻蹙眉:騙我。 真不是。 上了車兩人都坐在后座,一時間無話。 過了一會兒,軒轅華韻奇怪問道:你那輛sao包的車呢?最近沒看見你開,不會沒錢給賣了吧? 穆煥想起,對哦,自己還有一把找不到用處的車鑰匙。 穆煥暫時將黎昕的小情緒放在了一邊,畢竟這樣的意外誰都不想,拿出來討論只會更加地尷尬。 正好比完賽都會有一兩天的假期,穆煥翻了下大學(xué)的課程表,確認(rèn)這兩天正好有課,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大學(xué)。 順便找找他那輛車。 京城體育大學(xué)是華國最大的體育類院校,能考進(jìn)奧林匹克學(xué)院的學(xué)生,體育成績最差的都是國家一級運動員。 這里是體育人才孕育的搖籃,也是體育相關(guān)工作人才的培養(yǎng)基地,華國幾乎九成的國家隊隊員都會在這里讀書。 也是因此,在奧林匹克學(xué)院里,請假訓(xùn)練的情況非常常見,一切都以運動成績?yōu)橹鳎銮诼实椎目梢宰屍渌盒5拇髮W(xué)生悲憤到哭泣,蒼天饒過誰! 穆煥天還沒亮就起了床,一路跑步去了大學(xué),天光大亮他就已經(jīng)站在了大學(xué)食堂的門口。 一碗米粥,十個小籠包,吃的足足的飽。 隨后拿著車鑰匙就去找車。 只不過出了食堂們,看見對面走來的人,穆煥一早起來的好心情就消失殆盡。 韓燦跟在一個男性Alpha后面,說說笑笑地走了過來,隔著老遠(yuǎn)的似乎就看見了穆煥,于是笑容更加燦爛,那眼睛里都是光,望著身邊Alpha的臉,仿佛迷戀。 這個男性Alpha并不是張景,韓燦到底是看不上那個人。 等到了身邊兒,原本對韓燦不理不睬沒什么好臉色的男性Alpha突然就停了下來,等著韓燦到了他身邊兒,才又走出去。 韓燦的笑容愈發(fā)燦爛,把額頭抵在男人的肩膀上蹭了蹭,與他一同進(jìn)了餐廳。 穆煥心如止水地注視著這一幕,直到這兩人走遠(yuǎn)了,心里才生出一點悲戚。 原主死的真是太輕易了些,想起那陵園里的獨墓,除了讓親人心疼緬懷,并沒有在其他人的心里留下太多的痕跡。 韓燦喜歡穆煥嗎?自然是喜歡過,但到底抵不過信息素的排斥,轉(zhuǎn)而用更快的速度和其他人走在了一起。 張景恨穆煥嗎?自然也是恨過,剎那的瘋狂,但到底什么都沒有得到,就這么瑟瑟落幕,泯然眾生。 那么如果真的穆煥還活著,看見這一幕會怎么想? 只希望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同時,這身體里原本的那個人,也能夠抵達(dá)另外一個世界,看清楚一切,看清楚自己,好好地活著。 一路走出大學(xué)的東校門,來到大學(xué)最大的停車場,穆煥將手放在褲兜里,走一路按了一路的解鎖鍵,排列的整整齊齊的車?yán)^續(xù)團(tuán)在地上打盹,沒有一輛理會他。 穆煥頂著逐漸升溫的太陽在停車場里轉(zhuǎn)了兩圈,無奈地又去了西大門的停車場。 才一過去,一輛紅色的超跑就biubiu地叫的開心,歡迎主人的到來。 穆煥走到車邊上哭笑不得地看著玻璃上畫的火柴小人,大馬金刀雙手推出一句筆走游龍的話該洗車?yán)玻?/br> 好好的一輛車,在露天的停車場里停了三個月,何止是臟。 穆煥拉開車門,幾乎是躺了進(jìn)去,點燃了火,小心翼翼的將車開去了洗車店。 超跑開起來什么感覺,就是腳底下一不小心油給重了,就得親吻前車的屁股,難開死了。 好在這輛車洗干凈后的顏值拯救了它被穆煥舍棄的命運,終究還是被穆煥規(guī)規(guī)矩矩地開回了大學(xué)。 上課去。 祁文府一看見穆煥出現(xiàn)在教室,就怨婦一樣地挪到了他的身邊兒,哭訴:你是不是要和我分了啊,我哪里沒做對,我改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