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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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煥眼角跳動一下,抬手就把人一把抱緊,將耳邊貼在黎昕的臉上,然后這才抱著人,開心地旋了一圈。 穆煥!穆煥??!破紀(jì)錄了??!169分!!我們拿了169分??!黎昕還在耳邊大喊大叫,完全就是一副失控的狀態(tài)。 穆煥繼續(xù)藏著受罪的耳朵,笑著點頭:嗯,嗯,是的,嗯! 黎昕叫的破了聲音,突然閉上嘴一把推開穆煥,捧著他的腦袋就狠狠的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穆煥的眼睛睜大,然后又在黎昕燦爛的笑容里瞇了回去,眼睛微微的彎著,笑。 叫過了,親過了,黎昕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姿勢,不知道什么時候雙腿都夾在了穆煥的腰上,那么多人看著,還抱著穆煥的腦袋啃。 尷尬這才生出,收了雙腿的力量,從穆煥的懷里滑了下去。 掌聲還在繼續(xù),穆煥放下黎昕又與于一曼擁抱,當(dāng)他們再度揮手謝幕的時候,看見了冰上那最后一對兒還沒有比賽的雙人滑王者。 從登場的那一刻,就以王者之姿,被其他人追逐著,永遠(yuǎn)走在前面。 那么這一次呢? 會不會生出一點壓力呢? 穆煥能夠感覺到安德列夫和尼基塔的眼神變了,氣勢也在變化。 離的遠(yuǎn)了,并不能清楚分辨望過來的那雙眼睛里藏著的是什么樣的情緒,但總歸是有些動搖吧。 就像每一個老去的國王,低頭看見野心勃勃的繼承人注視自己的時候,那種被猜疑和恐懼系在脖子上的感覺。 在這樣的壓力下,這兩位前輩還能夠繼續(xù)以那樣超然的心態(tài)來比賽嗎? 花滑,四分鐘的時間,最關(guān)鍵的,正是心態(tài)啊。 穆煥擁著黎昕和于一曼離開了打分席,在他們的身后,掛在賽場上方,巨大的積分榜上,穆煥和黎昕的名字在他們所代表的國家后面,出現(xiàn)在了第一名的位置上。 短節(jié)目的76.30分。 自由滑的169.18分。 最終得分??! 245.48分?。?/br> 破賽會紀(jì)錄?。?! 一對在信息素上飽受爭議的花滑新人,卻以凜然的姿態(tài),將他們的名字高高地掛在了所有人的頭上。 就剩下最后一組選手沒有比了。 或許今天在場的人就會看見新舊時代交替的瞬間。 又或者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在這樣突然緊張的氣氛下,觀眾和安德列夫這對兒組合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至于信息素的那點兒話題性,好像突然就不重要了。 他們就想要知道結(jié)果。 想要更早的,更快的,跳過這個磨人的階段,看見最后的冠軍屬于誰。 凝重的氣氛壓得尼基塔有點喘不過氣來。 好像又回到了他第一次上場比賽的時候,那時候他還不知道結(jié)果,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有多強(qiáng),所以只是一味地?fù)?dān)心著,緊張著。 安德列夫感覺到了他的緊張,上場前用手扣住他的頭,對著他的眉心狠狠地親了上去,對他說:管他的,反正我們是新人,豁出去,盡情地滑。 那一天,他豁出去地跳,豁出去地滑,豁出去的把靈魂附在冰上,獻(xiàn)祭般的點燃了自己。 在那猶如雷鳴般的掌聲里,也像這樣,在那些驚呼聲中,戰(zhàn)勝了老的王,坐上了那華貴的王座。 這一坐,就是八年。 坐的他都有些膩歪了,滑的也沒有了激情,哪怕他只是隨意地滑一滑,就總能夠輕易地戰(zhàn)勝對手。 他對這個舞臺早就失去了敬畏的心。 但是,就在他開始散漫地意識到自己的狀態(tài)在下滑,卻依舊不以為意的時候,就在他的牙齒開始松軟的時候,挑戰(zhàn)他們的對手終于來了。 一出場,就用著他們都驚嘆的技巧跨時代地完成了五周的拋跳,再出場又將五周拋跳的難度拉到了最高點,一個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勾手五周。 那一場雖然他們還是贏了,但不得不說,尼基塔被這次新生的挑戰(zhàn)者嚇到了,第一次清晰地生出黃昏來臨的預(yù)感。 可到了這個時候,他又不想讓位了。 垂死的雄獅也有鋒利的爪子,在生與死的邊界掙扎的時候,總會讓人陷入癲狂的狀態(tài)。 在過去的兩個月時間里,尼基塔度過了他成名以來,最辛苦的日子。 他被摔的全身是傷,有好幾次他摔倒在地上的時候,甚至感覺自己的肩膀已經(jīng)碎了。 為了保護(hù)自己的腳腕,他不得不用手臂和肩膀去碰觸冰面,這樣的疼痛讓他想哭。 怎么可以這么難? 他們是懂了技巧才練的,還被摔成這樣,那個Omega不疼嗎?這么難的動作是怎么開發(fā)出來的? 安德列夫安慰疼到落淚的他,但又不得不嚴(yán)肅地告訴他:黎昕在國內(nèi)的比賽已經(jīng)可以順利地完成四周跳,那個勾手四周讓我們的優(yōu)勢完全消失。 是的。 勾手四周和勾手五周拋跳這兩個動作完全逼平了,那兩個人還無法完成的4A,那是他們兩個人保持了八年的優(yōu)勢。 也就是說,他們就算練好了五周拋跳,并不能讓他們維持在一個無論怎么滑都會勝利的優(yōu)勢上。 現(xiàn)在他們兩隊的技術(shù)水平非常相近,非常非常近。 更不要說,如果他們跳不出拋跳五周的后果。 他們會輸。 會輸?shù)暮軕K。 大比分的,就像他們曾經(jīng)與其他選手拉開的距離,這一次在后面瘋狂追逐的會變成他們。 尼基塔想象自己不停訓(xùn)練,不停地摔,摔斷了腿和手,還要不停訓(xùn)練的一幕,痛苦的感覺好像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舊日的傷口上,隱隱作痛。 尼基塔? 呼! 尼基塔回過神來,看著身邊的搭檔,看見這片冰面,看見四面八方望過來的目光。 那些目光化成了他很久很久沒有體驗過的壓力,逼迫著他的心臟亂跳。 閉上眼。 深呼吸。 讓心跳的別那么快。 再吞下一口口水。 尼基塔睜開眼,抬起頭對安德列夫點頭。 可以了。 我可以克服的。 所有的壓力,我都可以克服。 音樂響起。 冰上的兩人朝前滑出。 穆煥和黎昕就站在備賽區(qū)里,與于一曼和軒轅華韻兩人在一起,望著冰上正在比賽的兩人。 所有人都很緊張。 包括穆煥。 穆煥雙手環(huán)胸,甚至顧不上脫下冰刀鞋,這也讓他比其他人高出了很多,狹長的眼睛注視著冰場兩人,表情過于嚴(yán)肅的甚至透出一絲冷意。 他們破了賽會記錄,上個賽會紀(jì)錄就是安德列夫和尼基塔保持的168.98分,但這并不是他們的最好分?jǐn)?shù),在兩年前他們參加世錦賽的時候第三次刷新了自己的世界紀(jì)錄,以169.38分再度衛(wèi)冕,并且將記錄一直保持到現(xiàn)在。 換句話說。 拿下這個賽會紀(jì)錄,并不能保證他們就一定可以拿下冠軍。 在過去的,現(xiàn)在的,穆煥的記憶里,這一對都是最強(qiáng)的雙人滑冠軍,他們身上本身就有著創(chuàng)造奇跡的能力和戰(zhàn)勝對手的實力。 穆煥是花了兩世,才追上這兩個人,拼了命的也只不過追了個剛剛好。 超過他們,可能就在下一秒。 他不能不緊張。 搭在手臂上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緩緩收緊,每一次場里的兩個人跳起的時候,手指都會無意識地收緊幾分,然后又在對方落地后,微微展開。 他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希望對方失敗,顯然把自己的勝利寄托在對手的失敗上是一種很不自信的心態(tài),但在這樣的冠亞軍爭奪上,他們已經(jīng)做到了自己能夠做到的最好,去期待對手出現(xiàn)失誤似乎又理所當(dāng)然。 安德列夫和尼基塔已經(jīng)完成了兩次跳躍。 一次是他們最優(yōu)勢的同步單跳4A,第二次是3A 1eu 3S,也就是夾心跳,與穆煥和黎昕他們的3LZ 3T 2T的三接跳分?jǐn)?shù)差不多。 雙方都沒有在這兩個動作上出現(xiàn)失誤,但接跳的難度較高,裁判給了穆煥他們 1的GOE,接下來就要看裁判對剛剛過去的夾心跳怎么打分。 接下來又是一個4T 2T,這個動作穆煥他們也跳了。 尼基塔的爆發(fā)力很好,4T的高遠(yuǎn)度都很漂亮,落冰的時候還有一個與安德列夫牽手燕式的滑出,這個分上這對組合經(jīng)常拿到 2的GOE。 但黎昕在這個動作上始終有點問題,暫時沒有調(diào)整好,所以在剛剛的比賽里,他們只有一個基礎(chǔ)分。 再然后是 這時,黎昕的手突然搭在了他的手臂上,因為手指強(qiáng)硬地放在了他的手指縫里,穆煥看他放下了手臂,兩只手十指交握在了一起。 緊張。黎昕壓著聲說。 穆煥手上又用了點力,也顧不上再看冰上的兩個人,那先別看了,其實看了也沒用。 黎昕點頭:對啊,我剛剛還在算分,裁判怎么想的我能算出來嗎?你說傻不傻? 偷偷算分的穆煥: 第53章 冠軍! 黎昕搖了搖手,故意不看冰上,只看穆煥的臉:換個想法也該滿足,我們這是在和安德列夫他們爭冠軍呢。這么多年了,有誰敢說自己要和安德列夫尼基塔這兩個變態(tài)搶冠軍?大家敢搶,能搶的都只有第二名。 要不是手機(jī)放在賓館里,我都想給我爸媽去個電話了,不管第一第二,我爸媽肯定都很高興。 頓了頓,黎昕就身體前傾,低頭靠在了穆煥的肩膀上,說:不過能拿第一名,他們肯定更高興。 穆煥抬手摸上他的頭,掌心順著發(fā)絲垂落的方向往下滑,最后停在了他的脖頸上。 于是手掌以一種掌控般的姿勢蓋在腺體上,他只需要勾動手指,就可以輕易磋磨那飽滿的存在,讓黎昕癱軟在他的懷里只能喘息。 但他還是克制著,將手移開了。 下滑的手來到Omega的后背,手指輕輕用力,將他往自己身上更靠近一點,低頭附耳說道:如果這次不行,就下一次,我會一直陪著你。 黎昕的心口暖暖的,抵著穆煥肩膀的額頭晃來晃去,到哪兒了?是不是又跳成功了?我聽見掌聲了。 穆煥說:我不知道。 你沒看嗎? 我也沒敢看。 于是黎昕就開始笑,用手指去戳穆煥的心口,你也會緊張啊,嗯?你緊張了? 嗯。穆煥在他耳邊應(yīng)著,輕輕的聲音,像是填充了全世界的笑。 據(jù)說英雄救美更容易獲得美人的青睞。 直到這種老戲碼被現(xiàn)代科學(xué)破譯,據(jù)說是因為恐懼和危機(jī)帶來的心跳失控與怦然心動時的反應(yīng)一樣,都會讓人分泌出一種類似于興奮劑一樣,叫做苯基乙胺的激素,會讓人勇敢、自信,甚至?xí)行┢珗?zhí)。 此刻的危機(jī)感正好,大肆分泌的苯基乙胺,正在瘋狂地攻擊黎昕的大腦,他被穆煥吹在耳邊的聲音酥了半邊的身子。 再抬頭的時候,眼神已經(jīng)有些朦朧。 如果可以拿下冠軍如果成了,我答應(yīng)給你聞信息素好不好?黎昕突然這樣說。 他是第一次生出這樣的勇氣,把自己內(nèi)心隱秘的期盼在這猶如生死一線的關(guān)頭開口說出。 或許,這樣的想法早就在他心里徘徊,只是缺乏去嘗試的勇氣。 萬一穆煥嫌棄呢? 萬一呢? 哪怕只有1%的可能會分手,他也不想貿(mào)然嘗試。 但長久壓抑的期盼就像被壓在石頭下面的種子,總會以一種想象不到的扭曲姿勢從石頭的縫隙里生長出來。 因為本就存在。 因為有成長的土壤。 穆煥的溫柔和體貼一直在縱然他,他像是被充滿了養(yǎng)分的愛圍繞著,終于會在一天不顧一切的想要享受陽光的照耀。 搭在后背的手微微重了一點,穆煥看著尼基塔跳進(jìn)安德列夫的懷里,再被安德列夫旋轉(zhuǎn)拋飛出去。 屏息。 注視著尼基塔旋轉(zhuǎn)而下。 那是一個漂亮標(biāo)準(zhǔn)的后外點冰五周,落地的同時,冰刀與冰面接觸,劇烈地?fù)u晃了一下,尼基塔搖擺著身體控制平衡,滑出的燕式浮腿在半空搖擺的像個擺針,一瞬間的失控,又在穆煥來不及變化的眼睛里,努力的,穩(wěn)住了身體。 【五周拋跳】成了。 為他們揪心,喜愛他們的觀眾瞬間跳起來,尖叫著鼓掌。 比賽進(jìn)行到這里,太讓人緊張了。 安德列夫和尼基塔在成為世界冠軍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這么勢均力敵的對手,他們的冰迷們也理所當(dāng)然地可以用享受的心態(tài)觀看他們的每一場比賽。 但這一次不同,他們很緊張,緊張感會讓人高度興奮,也會顯得失控,捂臉咆哮扯著嗓子大喊,瘋狂的甚至有點猙獰,不亞于此刻被苯基乙胺刺激大腦的黎昕。 黎昕說,贏了我讓你聞信息素。 冰迷大叫,干死那兩個小子,你們贏定了。 某方面來說,失控的程度幾乎一樣。 穆煥在他們成功完成了【五周拋跳】后,不悅地蹙了一下眉,旋即壓在黎昕后背上的手松開些許,輕聲說:好啊,說過的話就不準(zhǔn)變了。 黎昕卻被這次瘋狂的掌聲驚擾,忍不住地回頭看:他們剛剛跳什么了?不會是五周拋跳吧?成功了? 勉強(qiáng)算是吧。穆煥說,落冰有點小失誤,丟掉的GOE足以填平他們前面超過的我們的部分,只是結(jié)果還要繼續(xù)看。 那我要繼續(xù)看嗎? 看你。 我還是不看了吧,心臟受不了。黎昕說完又把頭埋進(jìn)了穆煥的肩膀里,像一只膽小的兔子,藏著腦袋卻露出了屁股和耳朵。 穆煥的手在黎昕的手背輕輕地拍,目光始終落在冰上。 他很緊張。 他也確實很在意成績,可以拿第一名,為什么要拿第二名。 但即便那種緊張感就像是迎面而來的劍尖,都已經(jīng)快要觸碰到他的眼球,他依舊沒有躲避的打算。 人是一個需要成長的生命個體,他被迫成長的很好,足以平靜地應(yīng)對任何的場面。 就這么,他看著冰上的兩人很好的發(fā)揮,看著他們拼盡全力地滑出自己的實力,偶爾一個不失大雅的小失誤,但更多的是一場精彩的表演。 有時候他都想鼓掌。 不愧盛名。 在音樂的尾聲終于到來,被拉長的聲音提醒的黎昕終于從穆煥懷里轉(zhuǎn)過身,看著冰上ending的兩個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