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炮灰靠戀愛綜藝洗白(穿越)、女主她每天都在投敵、墨少,您的夫人A爆了!、誰說青梅干不過天降、特種小村醫(yī)、總覺得隨時會性命不保[穿書]、[綜]房石誒多之謎、和系花互穿后我真香了、想你了、假綠茶她露餡了
可這一次她又錯了。 這皇位,就是最毒的位置,無論是誰坐上去,都會改變,先皇如此,而眼前的陛下,同樣如此。 她從未想過,會從這柔弱的孩子眼中看出如此瘋狂的銳意,像是一條孤狼,時刻準備著咬死對面敵人的脖子。 可真可怕。 伏丹微微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中已經(jīng)滿是懊惱與看破一切的平靜。說吧,想要本宮為您做些什么? 與聰明人講話,總是不費力。 徐奕則先是假借當年之事勾起伏丹皇太后的愧疚,隨即又用自身的態(tài)度令伏丹心驚,這才最終促成了伏丹皇太后的妥協(xié)。 一切,皆在他的計劃之中,如今所要已入手,徐奕則自然松了一口氣,于是他揚起嘴角,眼中滿是飛揚的色彩。 朕只愿,皇太后能夠?qū)ν獗硎?,日后將一切實?quán)交托于兒臣,同時說服丞相,助朕一臂之力。 您的心,可真大啊。伏丹當然明白徐奕則在想些什么,只是心中滿是詫異,大約是沒有想到這個羸弱的孩子,竟充滿了如此野心與魄力。 要守住這天下,心不夠大,如何守?。啃燹葎t反問,如今朝中各派勢力蠢蠢欲動,朕若不瘋狂,又誰能懼怕朕? 伏丹低垂下眼簾,終是明白這帝位,終是令她小時候愛著的孩子死去了,重新活過來的,是個徹底的瘋子。 他游走在道德之外,因著大權(quán)在握,生殺予奪,全在他一念之間。 而若要成就大事,必要這超脫道德之外的大智慧。 先帝做到了,如今看來澤兒也同樣能夠做到。 罷了,她這不過等死的皇太后,便陪著她這位瘋狂的兒子也瘋狂一次吧。 好,明日,就在明日,本宮會前往丞相府,向他施壓。 兒臣在此,多謝母后。 * 與這位伏丹皇太后之間,建立某種關系微妙的聯(lián)盟,不過只是徐奕則計劃中的第一步。 而這第二步,便是要在這次圍獵結(jié)束之前,設計制造一次大的事端。 這一切,徐奕則早已安排,就等著過會大事發(fā)生。 在此之前,徐奕則只需要稍微浪費些時間。 那么,要去哪里浪費時間呢? 徐奕則的腦海中想起了李純淵那漂亮清冷的臉頰,以及那總是在他身上縈繞著的陣陣清甜幽香。 心神微動,腳步便已經(jīng)朝著純淵皇后的位置走去。 只是,這一次,徐奕則的面前,卻是出現(xiàn)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虞美人。 月色之下,虞美人身著低調(diào)奢華的宮服,就這么雙手覆在腹前,低頭順目地阻擋了徐奕則的前路。 不自覺的,徐奕則便蹙緊了眉頭。 他怎么也不曾想要跟這虞美人接觸。 同為男人,自然明白自己那位便宜哥哥對這虞美人的心思,正是虞美人這般不高不低的位置,才是最安全的位置,才能在這復雜的局勢之中,保全虞美人與那位小公主的安全 至于李純淵,不過只是他所設立的某個靶子,為的就是阻隔一切攻擊。 他是太尉之子,又是大徐國的皇后,若是出現(xiàn)問題,便也就是與太尉對抗。 那群暗藏的叛臣賊子,自然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與太尉交惡。 只要想通這一關竅,徐奕則便開始為李純淵不值,為他對那人的忠誠與愛戴這不是那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至于不愿與這虞美人見面至少不是這個時間段見面,自然也是因為,那人與虞美人的關系實在太近,如此關系,他的身份一不小心就會被戳破。 讓不擔心皇太后發(fā)現(xiàn),因為皇太后是理智之上的女人,比起感情,她更注重利益,以及連她自己都不曾想過的大義。 而虞美人,以他這段時間從各處的觀察這人是個很軸的漂亮女人。 說軸,便是說,只要是她認準的事情,她就絕對不可能改變想法,這種軸,不是徐奕則愿意相交的類型。 當然李純淵某種程度上也軸,可他們畢竟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這點軸無傷大雅。 總體來說,他怕虞美人鬧事。 于是,在見到虞美人的一瞬間,徐奕則幾乎存了掉頭就跑的沖動,可這掉頭就跑說不定更為惹人懷疑,于是被他硬生生地克制住了。 陛下虞美人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話語綿軟,是多日不見的委屈與思念,今日圍獵,陛下真是一次都未曾將視線分給臣妾呢。 這是在質(zhì)問了? 徐奕則整不明白,但他理解虞美人的情緒以正常人的思路來看,若是曾經(jīng)情濃意切的一對情侶,突然其中一位對另外一人冷淡,那定是有了貓膩。 他自然知道用冷淡的態(tài)度處理虞美人不是正確的選擇,但在此時來看,卻也是唯一的選擇。 可惜,拖延大法,最終失敗,他在這圍獵場上,被虞美人候著了。 虞美人在此,有何要事?徐奕則的聲音僵硬,他的眼神一直在瞥不遠處的李純淵,希望對方能夠盡早發(fā)現(xiàn)自己這邊的復雜狀況。 然而,這樣坐立不安的狀態(tài),卻是令虞美人誤會了。 她慘然一笑,眼中悲傷在月色之下傾瀉而出。陛下,竟是連一點時間都不愿給臣妾了是嗎? 陛下,您曾經(jīng)說過,您會好好保護臣妾與芷娥,不知這話,可還算數(shù)?虞美人的眼中含淚,滿腔委屈難以平復。 聽聞這柔弱女子哭泣,徐奕則心中雖覺煩躁,卻也只能在心底嘆息一聲,暗罵了一下自己那便宜哥哥盡做些狗屁糟心事,這才回復。這事自然作數(shù)。 這話說出,原本還泫然欲泣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的期待來,她抬起眼眸,含情的桃花眼眸如水般水潤。陛下此言當真? 自是當真。徐奕則無奈點頭,卻是一直恪守有禮地與這虞美人保持了三步之遙的距離。 可惜,虞美人偏生不讓徐奕則痛快。 她快速朝前了三步,便想要往徐奕則的懷中撲,卻是被徐奕則眼疾手快的避開了。 這下意識地拒絕,令兩人皆是一愣。 徐奕則暗道不好,而一旁的虞美人卻是久久未有動靜。 終于,一道如同天籟的聲音從旁驟然響起。 陛下,您讓本宮好找。 李純淵清雅的聲音從旁傳來,在這安靜的黑夜之中,顯得尤其的清晰。 幾乎是唰的一下,徐奕則將腦袋移向了李純淵說話的方向,同樣的,一旁的虞美人,也好似被抓包一般,抬眼看向了李純淵。 皇后與美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無法言明的戰(zhàn)火轟然作響。 虞美人的眼中生出不滿來,正要開口說話,卻是見旁邊的陛下已經(jīng)三步跨做兩步,快速走到了李純淵的面前。 從虞美人的角度來看,正好可以看見陛下的側(cè)顏,也因此,他看見了陛下如今因著見到皇后而閃爍起來的雙眸。 這是見到心愛之人,才會迸發(fā)出來的光芒。 虞美人看得真切。 一時之間,要說的話,被堵在了嗓子口,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她突然明白,自己與陛下之間最后一點的可能都已經(jīng)沒有了。 回憶起曾經(jīng)陛下對她的種種愛護與寵愛,她不免泛出淡淡的酸水來。 難道,從今往后,這獨寵與愛護將不再屬于她了嗎? 可事已至此,她又有什么能夠一爭的呢? * 好在你來了,不然我當真要被發(fā)現(xiàn)了。徐奕則想起剛才之事,竟是有些后怕。 李純淵走在他的前方,神色平靜,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看起來心情并不愉悅。 只要徐奕則聞聞對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味,便能準確的判斷出他的心情,說起來倒也的確有點意思。 徐奕則的話終于在半晌之后得到了對方的回復,他就這么矗立在徐奕則的面前,細長的眉眼中有種難以掩飾的波濤駭浪。 你怎么了?許是對方看著自己的表情實在過于專注,令徐奕則全身生出詭異的不適來。 無事。最終,對方在凝視著徐奕則長久之后,垂下了眼眸,從徐奕則的視角來看,正好狹長的眼角斜飛挑起,說不盡的婉約美感。 未免自己又長時間盯著對方看,徐奕則很快便強制自己從對方的臉上撕扯開來,重新落在別處。 沒事便一道回去,我們二人一直杵在這里是當門神嗎?他企圖用一種稍微詼諧幽默的方式來減低自己內(nèi)心因為對方而生出的微妙不可言傳的心境。 倒也的確。好在,對方并未看出徐奕則的心虛,點點頭,不做他表示。 也因此,這位被強行按頭成為皇帝,如今在外混得風生水起,甚至在某些大臣心中變得喜怒無常,手段狠辣的的年輕帝王竟然像個真正的年輕人一樣深深地松了口氣。 倒是有點不過十八而已的樣子了。 由李純淵先行,而徐奕則后行。 這是徐奕則習慣的方式,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已經(jīng)習慣了上位者或者保護著的位置,便習慣性走在身后。 然而,不知為何,走著走著,李純淵竟是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身邊,幾乎與他并肩而行。 因為不適應,他忍不住多看了身邊那人幾眼,這點小動作卻也是被那人盡收眼底。 李純淵在行走的途中抽出時間問他:何事? 沒事。這點小事說起來也沒必要,徐奕則默默將那呼之欲出的話吞咽至心底,直覺自己如今對待李純淵的態(tài)度太過于膩歪。 就那種猶猶豫豫,與他性子不符的膩歪,整得他整個人都不太適應。 可徐奕則不太愿意細想,便放任自己的心,指揮自己的行為。 他本就是這樣的人。 行至華釜山圍獵篝火旁,兩人突地聽聞一陣爭吵聲。 徐奕則料想自己所準備的余興節(jié)目已經(jīng)上演,便對這爭吵聲并無太大的意外,至于身旁的李純淵卻是對此也并非分毫不知。 早在對方暗自跟他說明要搞事之后,他便料到今日必出大事。 走,去看看。他的心情看上去甚至有種出奇好的錯覺,聲音清朗悅耳。 這引得徐奕則忍不住多瞅了對方幾眼,但因為看不出來更多的情緒,便也只得作罷。 走。再次開口,已經(jīng)重新恢復成了那帝王應有的樣子,身材偉岸的他,做起這副模樣來,當真可怖。 只是不知為何,李純淵卻也是不怕的。 他與對方并肩而行。 * 何事喧嘩? 隨著徐奕則的聲音落地,本來混亂的人群終于四散開來。 徐奕則的視線逡巡了下四周,很簡單地便看見了那躺在地面之上,已經(jīng)死去的尸體。 那是前來參與這次圍獵的某位諸侯之子,至于殺他的人 他的眼睛瞥向一旁被眾人制服的空渾,此刻一身鎧甲的他,樣貌狼狽,顯然在制服的過程中,極其不配合,甚至與之扭打?qū)е隆?/br> 這點小小的細節(jié)自然不會被徐奕則那雙敏銳的眼睛錯過,他在心中了然地笑了一笑,隨即好似不經(jīng)意間滑落在了包圍圈之外默默無言的攝政王身上。 如愿看到對方那灰敗之色,徐奕則的心中難以抑制的愉悅起來。 他終于慢悠悠地,好似全然置身事外的語氣。這人是誰? 有人自人群中走出,半跪在地,雙手交叉,落在肩下,恭敬道:這是恭順王之子徐良知。 恭順王其人,乃是皇室遠親,可能族譜再往上些是皇帝的兄弟,總之因此有著些封地,被封為恭順王,因著繼承封地的原因,如今算下來,也是第三代的恭順王了。 當年攻打空國之時,這恭順王倒也有些戰(zhàn)績,不過排在倒數(shù)第二但好在也算有些功績吧。 到了徐奕則這一代,這恭順王的血統(tǒng)倒也是極其不純了,簡直不知是多遠的遠親,只是因為有著這遠親的這一層關系,倒也有機會參與這次的圍獵而已。 那既然是恭順王之子,為何此刻趴在地上? 他這故作不知的態(tài)度,實在過于做作,那出來回話的將士在心中默默吐了槽,這才繼續(xù)按照話本子回話。微臣具體情況不知,只知對方突然與驃騎將軍空渾突然起了爭執(zhí),隨后兩人開始上手,徐公子便被空渾一劍捅了心臟。 竟有此事?徐奕則大為震怒,眼神直射一旁的空渾,空渾顯然不曾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徐奕則設計,甚至尤其覺得不忿。 那人辱罵臣父,該死!空渾嗤笑,一副不羈的態(tài)度。 確實,辱罵空渾將軍的父親,的確該死。徐奕則點點頭,竟然像是已經(jīng)接受了空渾的這個說法。 空渾心中得意,料定了這皇帝即便如今像個瘋子,到底也沒有瘋的那么徹底。 他們空渾家可是前朝留下來的功臣,當年要不是他的父親判了空國,跟隨了先皇,怎么會有先皇滅了空國之事? 而后,空渾的父親休了自己的前妻,娶了現(xiàn)如今的妻子也就是先皇的meimei,徐余蔓,更是在朝中有著得天獨厚的權(quán)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