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br>
    “那就拜托你去教敦和芥川文學(xué)方面的事情吧。我昨天剛安排他們寫檢討，但他們交上來的東西完全不能看?！?/br>
    中也嘆息著把兩人先前連夜寫的檢討書給織田看。

    織田接過來閱讀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樣的水平，確實(shí)很令人頭疼呢。

    “總之，他們兩個因?yàn)檫^去的經(jīng)歷，完全沒接受過這方面的教育，能識字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你應(yīng)該看了不少書，也會寫作，那就拜托給你了?！?/br>
    中也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安排。

    他自己只有誕生之后九年的記憶，在羊的時候也沒讀過太多的書，現(xiàn)在為了工作，也在努力學(xué)習(xí)著，相關(guān)書籍都有自學(xué)，證書也考了幾個。

    但距離可以教人文學(xué)的水平他自認(rèn)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織田不討厭這個工作，他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

    中也繼續(xù)道，“不光是基本的文學(xué)素養(yǎng)，文書工作他們也要學(xué)。你先前是底層成員，接觸過這些嗎？”

    “只寫過一些報告，但通常沒有什么人看?！?/br>
    中也想了一下，喚來關(guān)口，讓他把織田過去寫過的報告拿過來。

    那真是厚厚一疊，讓中也不禁問道：“你這是做了多久的底層成員啊?！?/br>
    “七年?！?/br>
    “七年了還是底層成員……”中也有些驚嘆，又想起了自己的兄長，“先代首領(lǐng)真是浪費(fèi)?！?/br>
    “是有這樣的事，先代首領(lǐng)的時候食堂的剩菜非常多。”

    “有的，阿呆鳥吐槽過是因?yàn)槟菚r候的飯菜太難吃了——不！我說的浪費(fèi)指的不是這個?！?/br>
    中也竟也跟著吐槽了，他隨手拿起一份織田作的報告看起來。

    “嗯？夫妻吵架也是我們的工作嗎？”

    “因?yàn)槭呛徒M織有往來的企業(yè)，要是放著不管的話也許會影響到未來的合作。不過到后來我也沒有做什么，他們自己就和好了?！?/br>
    “愛情么……難以理解啊?！敝幸部赐陥蟾?，總算明白為什么織田作的報告一般都沒有人去看，一來是因?yàn)槭虑樘嵥榱送耆珱]有必要看，二來是因?yàn)檫@家伙寫的太詳細(xì)了，簡直像是小說一樣。

    于是中也就這報告說：“你的報告簡直就是短篇小說，讀下去還蠻有意思的，這不是已經(jīng)寫出了很棒的作品了嗎？”

    織田愣住，“這樣也可以嗎？”

    中也從自己桌面上抽了一份別人的報告給他看，“這才是正常的報告。所以說你寫的完完全全就是小說嘛。要發(fā)表嗎？都是些瑣碎的事情我可以允許你發(fā)表，不過和組織相關(guān)的部分必須隱去，名字方面也需要做一些規(guī)避?！?/br>
    織田回憶著，最開始寫報告的時候，別人教他只要把發(fā)生的事情如實(shí)寫上去就好。所以他就隨意寫了，而呈上去之后，先代時期風(fēng)氣散漫，也沒有人檢查他的這種瑣碎工作的報告書，以至于他從來沒發(fā)現(xiàn)自己寫得有什么不對。

    原來他早就開始寫小說了嗎？

    織田還是有一種不真實(shí)的感受。

    “不過畢竟是已經(jīng)上交的報告書，不能讓你隨便拿走，我這邊先幫你收著，你要是想改成小說潤色一下去投稿的話再來我這邊拿吧?！敝幸灿卯惸芸刂浦郫B報告書飛到書架上。

    “雖然和預(yù)想的報告有點(diǎn)偏差，不過文字功底足夠了，我之后找人給你一些報告模板，你熟悉一下再去教敦和芥川?！?/br>
    中也安排好事情就讓織田離開了，基本的文書工作是處理好了，但還有一大堆交接工作要做。

    但在離開之前，織田想了想說道：“中也先生是換新發(fā)型了嗎？這是什么新的時尚嗎？”

    “什么？”中也疑惑地出聲，緊接著想起早上鋼琴師作亂的手，忍不住磨了磨后牙槽，怪不得先前敦和芥川來的時候一直不敢抬頭，他還當(dāng)是這兩小子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呢！

    他揮退織田，自己連忙跑進(jìn)浴室打理。

    織田在中也辦公室門外站了一會兒。

    原來從他決定不殺人開始，就已經(jīng)在寫小說了。

    他想起了那個雨天的咖啡館，那本書的作者曾對他說：“寫小說就等于寫人?！?/br>
    “你有這個資格?！盵3]

    他已經(jīng)有了寫人的資格，也已經(jīng)在無知無覺地時候?qū)懴乱黄≌f。

    過去的執(zhí)念忽然間煙消云散，織田此刻只有一個念頭——他想要寫小說。

    太宰得知這時候織田會來找中也報道，因此早早地等在了辦公室外的走廊上。

    見到織田的神情有些恍惚，他連忙走上前問道：“織田作？”

    織田回過神來，看著太宰，忽的說道：“太宰，我想寫小說了?！?/br>
    太宰一愣，笑了起來，“那不是很好嗎？我要做第一個讀者！”

    “可以哦，之后我也想給中也先生看一下。”

    “什么！為什么要給小矮子看啊，他那么小的腦子才看不懂?！?/br>
    “太宰會是第一個讀者，中也先生會是第二個。”

    “所以小矮子到底做了什么，快說給我聽?！?/br>
    “唔……也沒有做什么吧？”

    “那一定是中了異能力！看我的《人間失格》——怎么樣，清醒了嗎？”

    “并沒有什么感覺?！?/br>
    “……啊啊，快告訴我小矮子做了什么?！?/br>
    兩人的聲音逐漸遠(yuǎn)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