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讓師父看看她”。

    決明握住她的手腕，果然，脈搏也恢復(fù)了正常，隨后就見司徒徹喉頭吞咽了一下，似是有些渴。

    “給她端杯水過來”。

    周楠視線緊緊盯著她，深怕她下一秒又要消失，倒水的時候都灑了許多在桌子上。

    小心翼翼地給她喂水，見她是真的主動喝水，變成了正常人的模樣，周楠才稍稍放下了心，還是拉著她的手不放。

    “別擔(dān)心，她這樣就是沒事了”。

    決明舒了一口氣，她早有預(yù)感，長虹不會輕易存活下來，但經(jīng)歷剛才那一遭，司徒徹算是從鬼門關(guān)回來了。

    話是這樣說，這晚決明還是陪著周楠一起，在營中等著司徒徹醒來。周楠兩只眼睛熬得通紅，要不是她現(xiàn)在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決明真怕等司徒徹醒過來她又要倒下去了，好在長虹的功效很強，周楠除了疲憊倒也沒有別的不適出現(xiàn)，在決明的堅決勸說下，守在司徒徹旁邊吃了點東西。

    半夜三更，司徒徹睫毛動了動，決明看了看才剛睡著一會兒的徒弟，周楠靠在她肩上打著盹，閉上眼睛之前反復(fù)跟自己說過，要是司徒徹有要醒的跡象就馬上叫她，但是看她睡得這么熟，決明還是沒忍心叫醒她。

    司徒徹這樣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不知是不是也想讓周楠睡個好覺，直到快天亮了，手指才動了動，決明見周楠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便輕輕把她叫醒了。

    “徹兒”，

    司徒徹的眼皮動了動，周楠就忍不住叫她，就怕她再睡下去。

    這聲音被已經(jīng)有了意識的少將軍聽見了，她終于睜開了眼睛，模模糊糊看見了周楠的輪廓。

    “殿下……”

    “你終于醒了”，

    周楠顧不得其他，上前緊緊抱住她。司徒徹還躺在床上，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感覺怎么樣了？”

    兩人異口同聲，不過司徒徹語速要慢一些。

    “我好了，很好”。

    周楠先回答，又忍不住流下眼淚，司徒徹不太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身上溫?zé)岬捏w質(zhì)再也回不去了。

    “那就好”。

    “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這話是決明對著司徒徹問的，她發(fā)現(xiàn)司徒徹有一點異常，眼睛看著頂蓬沒有焦點，也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她就站在旁邊似的。

    果然，司徒徹有些迷茫地轉(zhuǎn)頭，

    “前輩？”

    “你眼睛怎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別想了，沒瞎?。▉硎赖囊钟舭Y和體寒與這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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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代價

    “你眼睛怎么了？”

    決明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直到湊到半米之內(nèi)，她才有反應(yīng)地眨了眨眼。

    “有些看不清”，

    她老老實實說道, 半米之內(nèi)的東西能勉強看見, 再遠的，就只剩一片光影。

    “怎么會這樣？”

    周楠捧著她的臉，她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地漂亮, 只是沒有了焦點。決明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她的眼睛好好的, 但就是看不清東西。

    “你是不是知道會這樣？”

    見司徒徹自己并沒有露出很驚訝的神色，決明問她。

    “是”。

    她點了點頭, 傅柔跟她說過了, 她要活著, 就得付出代價, 代價是她的眼睛，至于為什么沒有完全失明, 大概是母親為了保護她, 也與神靈做了什么交換。

    “這我也無能為力了”。

    決明有些可惜，眼睛看不見對她來說一定是個重大的打擊，可是既然與長虹有關(guān)，那就不是醫(yī)術(shù)上可以治療得了的。

    “徹兒……”

    “沒事，臣還看得見殿下”。

    司徒徹淡淡地說道, 笑容清淺。

    決明挑了挑眉，少將軍恐怕還生氣著，這次輪到她的乖徒弟哄人了，她找了個熬藥的借口就溜了。

    剩下兩人單獨相處, 周楠心情起伏太大，司徒徹沒有直接指責(zé)她對自己隱瞞事實，剛知道真相那幾天已經(jīng)對睡著的周楠說了很多埋怨的話，若不是周楠冰封，又有決明大師相助，恐怕她們現(xiàn)在已是陰陽兩隔，公主殿下不算是犯了大錯，但少將軍心里總有些隔閡，所以沒有上前把人抱進懷中。

    “我……對不起”。

    周楠哪能察覺不到她比平時冷淡，自己確實是騙了她，這沒有什么好辯解的，但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騙她。

    “如果前輩沒有找到別的辦法，難道殿下要臣等一輩子嗎？”

    “本宮也會陪你一輩子，你說的話，本宮都聽見了”。

    司徒徹微怔，周楠紅著眼，亦有委屈，

    “一個人的感覺很不好，比死亡還難熬，可是如果本宮真的走了，你會好受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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