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回甘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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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腕纖細(xì),但并不干瘦,纖秾合度,白潤如玉。 戴上手鏈,勝雪的膚色襯得手鏈愈發(fā)奪目,一顆顆塑料珠子仿似真正的寶石,閃著光澤。 akik發(fā)出夸張的驚嘆,她幸福到快暈倒了。 “謝謝。” 周如葉蹲下身子,輕輕抱住身前的女孩,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去感謝她。 禮物不論貴重,而在那顆牽掛的心。 也許這就是老天給她的回答,給她看看這人世還能有多溫暖。 周如葉的下巴蹭了蹭akik瘦削的肩,眼淚順著臉頰不斷滑落。 akik感受到脖頸處的涼意,焦急地退后一步。 她手忙腳亂地替周如葉抹淚,又怕自己手臟會抹黑周如葉的臉頰,只能傻傻地拿手去接滾落的淚滴,嘴里不斷呢喃周如葉聽不懂的語句。 連akik的父母都略顯焦急地詢問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 病房外有護(hù)士來檢查,周如葉用手背擦干淚水,走到一邊以免妨礙護(hù)士工作。 護(hù)士走到akik母親身邊,那位略顯富態(tài)的婦人,幾下子卸了黃色頭巾,露出光禿禿的腦袋。 她的頭發(fā)被剃光了,一道從額頭延伸到后腦勺的傷疤,觸目驚心。 “……” 周如葉再次失語。 她看到,akik緊緊握住她母親的手,而她的父親,不斷親吻自己的妻子,用戴同樣頭巾的方式,無言宣告自己對妻子的陪伴。 周如葉又看向akik腳上穿著的那雙涼鞋。 人的感情太過復(fù)雜,我愛你,但我同時也可能會傷害別人。 終于還是要分別了,茫茫人海,隔著國界,隔著今生。 周如葉雖然客套地說著“歡迎你以后來中國”,可akik在那一瞬間,眼中的光暗淡了。 她知道,akik不會來。 而她也不會再來。 周如葉走出病房,找了一處空位坐下,翻看手機(jī)里的相冊。 手機(jī)里是剛才和akik的合影,akik母親手機(jī)中也有一張。 這是唯一的確證,證明她們曾是彼此生命中留下痕跡的過客。 季司原找到周如葉時,她正垂頭看手機(jī),眉目柔和,嘴角彎出溫柔的弧度。 “怎么坐在這里?”他走到她面前。 周如葉回過神,“對不起啊,我剛才情緒不太穩(wěn)定,所以想一個人靜靜?!?/br> 她站起身,歪頭看看季司原身后,沒看到人。 “就你一個人?楊婉琪呢?” “我讓她先坐車回去了。” 季司原剛才在門廊久等不見周如葉出來,進(jìn)去就見楊婉琪在打電話,看到他還一副很警惕的樣子。 “一個人坐車?不安全吧?!敝苋缛~皺眉。 “你剛才不也一個人坐車來的。” “她不腿上還有傷嗎?” 季司原笑?!澳愕囊馑际?,讓我背她回去?” …… 周如葉不說話,就靜靜看著季司原。 季司原聳了聳肩,“好吧,是我的隊(duì)員來了,他送楊婉琪回去的。” 沒意思。 周如葉這是越來越不經(jīng)逗了,現(xiàn)在干脆懶得回應(yīng)他,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瞧。 果然。 周如葉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 他再不滿,也不可能把中國公民的生命安全當(dāng)兒戲,更何況他也根本不會在意網(wǎng)上那些小打小鬧。 * 回酒店已是晚八點(diǎn),周如葉和戴茗一間房,一進(jìn)門就看到戴茗抱著手機(jī),莫名興奮地望過來。 “如葉,躍謙好帥啊?!?/br> 周如葉愣了,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見周如葉反應(yīng)和預(yù)想中不同,戴茗驚訝,“不是吧如葉,你沒看微博?” 微博? 難道是楊婉琪發(fā)聲明了? 她連忙掏出手機(jī),一登進(jìn)微博,消息就不斷跳躍,屏幕直接卡死,過了幾分鐘才重回靈敏。 她沒急著點(diǎn)開消息,而是先去看熱搜榜—— #黃躍謙嗆聲楊婉琪# #黃躍謙周如葉# 怎么連她也上熱搜了? 點(diǎn)開標(biāo)題,赫然是黃躍謙發(fā)的微博。 @黃躍謙v:@楊婉琪v沒意思,真沒意思。你自己說,還是我們幫你說?@周如葉v 喲,這么公開懟人,不愧是季司原小迷弟啊。 周如葉笑著點(diǎn)贊。 熱搜里有人在科普周如葉是誰,有人在猜測黃躍謙讓楊婉琪說什么,而點(diǎn)開楊婉琪的微博,毫無動靜。 真是好定力呢。 周如葉又去看私信,基本都是問她怎么還不發(fā)博的。 “如葉,你說這次事情要怎么收場?”戴茗不斷滑動屏幕,嘴角翹了翹。 周如葉感覺到她過于激動的情緒,看來?xiàng)钔耒鬟@次熱搜沒帶戴茗,讓她心有芥蒂,存了落井下石的心。 娛樂圈盛產(chǎn)塑料姐妹情,周如葉無意深究,也不想被牽扯。 “戴茗,我有事出去一下?!?/br> 周如葉思考了一會如何發(fā)微博,她目的其實(shí)不在楊婉琪是否低頭道歉,而在季司原他們的行為,理應(yīng)受到感激,被大眾知曉。 她走到季司原房間外,躊躇著遲遲沒有敲門。 猶豫再三,她終于敲響房門,是一名武警隊(duì)員開的門。 “額,季司原在嗎?”周如葉有點(diǎn)尷尬。 “隊(duì)長在洗澡,我還有事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聊!” 那名武警執(zhí)行力驚人,一臉“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拎著外套就跨出門了。 “不是,我說幾句就走,你別走啊!”周如葉更尷尬了。 “沒事沒事,慢慢說?!蔽渚?duì)員附贈了她一個憨厚友好的笑容。 周如葉眼睜睜看著那武警敲響對面房間的門,進(jìn)了隊(duì)友的屋。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她都要懷疑這武警是不是總遇到這種事了。 “怎么站在門口?” 季司原拉開洗手間的門,穿著浴袍站在里面。 周如葉反手關(guān)上門,心里長舒口氣。 幸好是穿著衣服。 “進(jìn)去坐吧?!奔舅驹妹聿林^上的水滴,他身上有傷,不能沖澡,只能用毛巾沾水擦拭,順便洗個頭。 房間不大,但非常整潔,尤其是并排的兩張床上,兩個整齊的“豆腐塊”。 周如葉莞爾,軍人的習(xí)慣實(shí)在可愛。 “不坐嗎?” 季司原坐到床沿,抬頭看站著的周如葉。 “我沒換衣服,剛在醫(yī)院里坐了板凳,怕弄臟你們的床?!敝苋缛~站在這充斥男性荷爾蒙氣息的房間,顯得有些拘謹(jǐn)。 季司原起身,去洗手間拿了條浴巾?!皦|著吧。” 他把浴巾擺在自己旁邊。 …… 周如葉的笑僵在臉上,季司原還一臉坦然地望著她。 好吧,周如葉妥協(xié),坐到季司原旁邊。 “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想拍一下你的傷口,可以嗎?不用解繃帶,就解釋一下是你替楊婉琪擋的石頭?!?/br> 季司原挑眉,擦頭發(fā)的手頓住,毛巾搭在后頸上。 他們坐得很近,季司原浴袍微敞著,未擦干的水滴順著脖頸滑落,隱入浴袍內(nèi)。 “……”周如葉視線剛掃過去,臉突然有些熱。 她一下子站起來,眼神不敢再看季司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