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廢話啊哥的體力一會兒都要留著跳海自由泳的好嗎:) 當然,是絕對不能這么告訴唐諾的。 唐明奚臉色被風吹得也有些發(fā)白,看上去似是也受了天大的驚嚇。 像是嚇得說不出話了。 唐諾已經(jīng)處于極度的恐慌中,嘴唇被自己咬破了血, 大腦一片空白, 口不擇言起來:唐明奚你不是要去死嗎,你不會希望葉珩選擇你吧?! 唐明奚服了,淺淺的吸了一口氣。 話雖然是這么說的,但是你能不能稍微說得委婉一點:D 唐諾雙手被綁在背后, 求生欲讓他膝行了幾步,跪在了唐明奚面前示弱:二哥, 你不會讓我死的對吧?我死了唐家怎么辦?大哥還在醫(yī)院里躺著, 唐家沒有我不行的! 他長得清秀婉約, 一張瓜子臉慘兮兮, 細眉桃花眼,掛著眼淚仰著頭看著唐明奚。 不得不說,倒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情態(tài)。 難怪葉珩心生憐惜呢呵呵:) 呵呵就是呵呵的意思,沒有陰陽怪氣。 唐諾你冷靜一點。唐明奚無奈了。 我怎么冷靜, 我冷靜不了,你沒聽見那個瘋女人說什么嗎,我跟你葉珩只能選一個 大約是死過一次, 唐諾對死亡的恐懼要比常人劇烈許多。 又或者剛剛好是他人生春風得意的時候,驟然跌落萬丈懸崖,他無法平衡自己的心態(tài)。 你是不是仗著自己不會死所以一點也不擔心?你知道葉珩一定會選你對不對?唐諾語氣中透露著一股怨恨。 憑什么又是這樣?憑什么他跟唐明奚之間,所有人都會選擇唐明奚。 唐明奚懶得跟他說話了,目光不由落到了青羅灣的懸崖上。 不高不矮,目測剛好十五米,好像在可跳范圍之內(nèi)! 天空陰沉沉的,似乎醞釀著一場海上風暴。 唐明奚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被海風一吹,冷的有些打顫。 他稍微往懸崖邊挪了一下,觀察地勢。 誰知道這個動作被看著他們的黑衣打手當做是逃跑,唐明奚當場被抓回來扔在地上。 嘶 尖銳的石頭劃破了他的手,流出一點血絲。 敬業(yè)的過分了吧,黎阿姨:) 過了一會兒,黎媛帶著兩個人從直升機上下來。 唐明奚感覺自己眼前一黑,腦袋像是被什么黑色不透光的布料給罩起來了。 他看不見,只能聽到唐諾凄慘的掙扎聲,然后又聽到他悶哼一聲,似乎被打暈過去了。 唐明奚: 等等! 在黑衣大哥要用手刃打暈唐明奚的時候,他猛地喊出口。 我自己來! 他才不想被這么粗暴的打暈,很痛的好嗎qvq。 黑衣大哥遲疑地看了他一眼。 唐明奚在他一言難盡的神情中倒在地上,淡定的開口:我睡覺很快的,兩分鐘入睡,跟暈過去的效果一樣。 黑衣大哥: 明奚公館內(nèi),氣壓低的可怕。 所有的保鏢都集中在了監(jiān)控室,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幾百個監(jiān)控屏的最前面,葉珩面無表情的站著,一直盯著監(jiān)控錄像上播放的那一幕。 唐明奚避開了明顯的攝像頭,一路小跑的離開明奚公館,坐上了一輛黑色保時捷。 幾秒后,黑色保時捷消失在明奚公館大門口。 葉珩的聲音如同含了冰渣一般:這就是你們辦事的效率嗎。 領頭的安保滿頭冷汗:葉總,抱歉,是我們辦事不力沒想到二公子會在交班的時候跑出去 葉珩冷道:保時捷的車牌號查出來了嗎? 是個處理過的車牌,上了高架之后就消失了。 安保越說越心驚膽戰(zhàn),生怕一不小心就觸怒了葉珩:二公子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 散散心?葉珩嘴角扯過一抹嘲諷的笑容。 是散心還是逃跑? 正當監(jiān)控室中的氣氛快凝固結冰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何文方的聲音。 葉總,找到二公子的下落了。 何文方的表情.欲言又止,似是不敢交代出口。 葉珩:說。 何文方:我們查到這輛保時捷是是一個叫做黎媛的女人名下的。 葉珩垂著眼睫,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何文方硬著頭皮道:這個黎媛我們也調(diào)查過,是寧城東郊道上的人物,跟生日宴上企圖綁架您和醫(yī)院里綁架葉小姐的是同一批人。她 繼續(xù)說。 她曾經(jīng)似乎是您父親的情人。 房間里死一樣的安靜下來。 再次聽到黎媛的名字,葉珩以為自己會恨她。 在他并不美好的孩童時代,黎媛的名字幾乎像一個可怕的詛咒,貫穿了他和葉月的童年。 葉行澤不愛遲允,也不愛遲允為他所生的兩個孩子。 他記得黎媛消失后,葉行澤終日郁郁寡歡,變得喜怒無常,將所有的怨恨都延續(xù)到了遲允身上,同樣的,他也恨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葉珩。 如果不是你,媛媛不會死。 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他的父親葉行澤,臨死前對兒子說得就只有這兩句話。 何文方繼續(xù)道:就在剛才我們收到了黎媛的郵件,二公子和唐總都在他手里,對方要求我們準備十億的贖金放到青羅灣,如果報警就當場撕票。 監(jiān)控室又安靜下來。 看來是我給他的自由太過了。葉珩的語氣說不出的森然:唐明奚,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昨夜同床共枕的溫情在這一刻都化作冰霜,葉珩無法想象唐明奚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到底有沒有真的在乎過自己哪怕是一瞬間。 他把自己最沉重的傷痛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手里,唐明奚現(xiàn)在就拿他的傷痛來對付他。 有那么惡心他?有那么恨他? 竟然不惜跟黎媛合作也要從他身邊逃走?! 葉珩的臉色難看至極,眼眶微微發(fā)紅,隱隱可以看到幾條血絲。 明奚公館的衣帽間中還放著兩套剛剛裁剪完畢的婚服,精心挑選的結婚請柬攤在桌上,他手中還準備著重新定制的婚戒。 刻著兩人名字的婚戒并排放在一起,本是相濡以沫,白首不離。 葉珩卻從來沒有覺得這么刺眼過。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對他一廂情愿、無聲的嘲諷。 在這段感情里,他就像跳梁小丑一般自我獻祭了所有的愛。 到頭來,只感動了自己。 砰的一聲。 戒指盒被他猛地砸到了玻璃上。 嘩啦 薄薄的一層裝飾玻璃碎了一地。 飛濺的碎片割的他滿手是血。 比不上他心里的痛苦。 何文方等人噤聲,大氣不敢出地低著頭。 半晌,才聽到葉珩從喉嚨里擠出的一句話:準備十億。去青羅灣。 唐明奚,你不是想跑嗎。 我成全你。 唐明奚再次睜開眼,頭上的遮光布料已經(jīng)被拿掉了。 他眼睛驟然被強光直射,好一會兒都睜不開。 第一眼看見的是嘴角有些血絲的唐諾。 看來他剛才反抗的比較激烈,黑衣大哥也沒對他有什么憐憫之心,現(xiàn)在還躺在地上沒有醒過來。 比起唐明奚的衣冠楚楚換件外套就能去參加巴黎時裝秀,唐諾才更像是被綁架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受害者。 不遠處忽然傳來車子的引擎聲。 幾輛黑色的私家車停在了距離唐明奚幾百米處,車門打開,何文方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 與此同時,唐明奚身邊的兩位黑衣打手瞬間就拉開了□□保險,黑洞洞的槍口抵著他的太陽xue。 葉珩從邁巴赫上下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唐明奚雙手被捆在背后,低著頭看不清神情。 比起他干凈整潔的衣服,唐諾卻顯得狼狽許多。 臉上不但有傷痕,衣服也沾上了不少灰泥。 葉珩的視線越過唐諾,落在唐明奚臉上。 青羅灣的天空烏云壓境,唐明奚別開臉,似乎想要逃離葉珩的視線。 葉珩! 唐諾終于從昏迷中蘇醒,第一眼就看到葉珩,他為之一振,眼神也從死寂中恢復了幾分光彩,帶著希冀的目光看向遠處。:葉珩救我! 眼淚也跟斷了弦一樣大顆大顆落在地上。 何文方開口:黎夫人,十億現(xiàn)金已經(jīng)全部清點完畢,放在了后備箱中,現(xiàn)在是否能放人了? 放人?直升機上冷不丁走下來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我什么時候說過這十億現(xiàn)金能贖回兩個人了? 葉珩冷冷地盯著她。 黎媛看到他的臉,神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幾乎是咬牙切齒:你跟你的賤人媽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惡心。葉珩,有沒有覺得現(xiàn)在的場景很眼熟?二十年前葉行澤跟你一樣吃著碗里望著鍋里,我跟遲允被綁匪吊掛在鼓樓上,就是因為她肚子里有了你這個小畜生,葉行澤才放棄了我! 說到最后,黎媛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起來。 憑什么你可以健健康康活到這么大,我兒子就要永遠活在陰影中?! 憑什么遲允那個賤人可以安讓無恙的活下來,我就要成為被放棄的那個?! 她哈哈笑了一聲,表情扭曲:所以我也跟你做一個交易。十億現(xiàn)金只能換一條人命,葉少。 黎媛愉悅的譏諷:妻子和情人,選一個吧。 你瘋了。葉珩平靜地開口。 我讓你選??!下一秒,黎媛果真如同他說的那樣瘋了一般。 從葉珩出現(xiàn)開始,從二十年前的噩夢重現(xiàn)開始,黎媛猛地奪過黑衣保鏢手中的槍,狠狠地朝著唐明奚開了一槍。 砰! 唐明奚飛來橫禍,子彈擦過他的手臂,拉出一條血絲。 他整個人也狠狠地朝著地面砸去。 我靠?! 劇本里沒有這一幕???! 唐明奚震驚。 下一秒,葉珩果然站不住,臉上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住手! 選誰。 黎媛從歇斯底里的狀態(tài)清醒了一瞬。 黑洞洞的槍口先是指著唐諾,然后又慢悠悠的指著唐明奚。 黎媛笑得扭曲:葉少,選誰? 唐明奚開始有點后悔跟黎媛合作了。 救命啊,不會搞到真瘋子了吧? 唐明奚手臂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心臟也砰砰砰地跳動起來。 黎媛該不會假戲真做,真打算弄死他吧? 仔細一想也不是全無可能:) 唐小奚,你真是越努力越倒霉:) 他咬咬牙,悄無聲息地掙脫著綁住雙手的繩索。 黎媛像是終于等不了葉珩的猶豫不決,朝著唐諾開了第二槍。 這一槍毫不猶豫,直接貫穿了唐諾的肩膀。 唐明奚陡然瞪大雙眼,聽到了葉珩的吼聲:唐明奚你適可而止!任性也要有個限度!讓黎媛把槍放下! 原來他知道自己跟黎媛串通好了。 唐明奚茫然了一瞬。 他大約從來沒在葉珩臉上見到這種表情,看向自己時,目光有失望,有憤怒,或許還有恨。 唐明奚沒想傷害唐諾的。 他有喃喃開口:我不知道 黎媛已經(jīng)徹底瘋了,黑洞洞的槍口再一次對準了唐明奚,聲嘶力竭地尖叫:我讓你選你聽見沒有?!小畜生我讓你選???!不然我把他們?nèi)細⒘耍。?/br> 葉珩露出一個譏諷的微笑看著唐明奚,似乎再說還有必要演下去嗎? 也確實沒有必要再猶豫了。 唐諾臉色蒼白的捂著肩膀,腳下一片血泊,一如那天的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