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鞭敝共焕硭?，去掰她的手。

    任由她掰，沈清疏手上一點不動，她心思一轉(zhuǎn)，壞心眼地湊近，在她通紅地耳朵上親了一下，催促道：“你不說我就不放?！?/br>
    薇止受驚地顫了一下，伸手捂住耳朵，怒瞪她一眼，偏開頭想了半天，只唾出一聲嬌軟的，“無賴?！?/br>
    她從小讀書知禮，罵人的詞也就知道那幾個，沈清疏不痛不癢，低低笑了兩聲，歪頭和她對視，眼眸里滿含著笑意，“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擔(dān)心我、心疼我，因為你喜歡我?！?/br>
    “你……”林薇止咬著下唇，臉都要燒起來了，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她為什么能毫無顧忌地說這些話，如此大膽又如此坦然。

    而且還那么自戀，她從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沈清疏是這樣的人。

    “你，你不知羞的么？”

    沈清疏不覺得，這有什么好羞的，對她來說，感情就像搞科學(xué)研究，確定了就要大膽地去做，不然要何年何月她們才能在一起。

    “親情、愛情、友情，是我們作為人最基本的三種情感，為什么要羞于說出口呢？”沈清疏湊近了，抵著她的額頭，琥珀色瞳孔里蘊著綿綿的情意，低笑道：“因為我同你一樣，也喜歡你?！?/br>
    她在她唇上嘬了一下，分開一點，眼神里帶了些誘導(dǎo)，“可不可以，把你的心意，也告訴我？”

    她目光太炙熱，林薇止垂下眸子，不敢跟她對視，視線無處安放，她臉漲紅得像個番茄，咬著下唇囁嚅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

    她試著掙脫沈清疏的手，這次沒感受到一點阻力，她上床背對著沈清疏躺下，拉起被子蒙住頭，心虛道：“我睡了?！?/br>
    清疏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時日尚短，不能逼她，她一個古代女子，受著各種教條約束長大，有一日夫君忽然變成女子，如今這般，已經(jīng)接受得很快了。

    她靠過去，從背后擁住她，又小聲道：“忘了說，以后不許再這樣徹夜候著，有丫鬟們輪換伺候就夠了，再這樣我就要罰你?！?/br>
    她玩笑說：“上次你生病，我也沒候著啊，你這樣豈不是顯得我不夠盡責(zé)，不夠喜歡?！?/br>
    半響，她才聽得懷中的人細(xì)細(xì)“嗯”了一聲。

    會試考三場，第二日早上，沈清疏又要被鎖進書房里。

    她脫了外套遞給丫鬟，對林薇止笑道：“好了，天氣冷，你回屋去吧。”

    林薇止抿了抿唇，腳下磨蹭著不愿走，低頭道：“一定要這樣磨煉嗎？”

    沈清疏哈了口熱氣在手上，摸摸她的頭，安慰道：“沒辦法，朝廷明令規(guī)定的，也不只是我一個人受凍，況且現(xiàn)在不適應(yīng)一二，到了考場上會更困難?！?/br>
    這雖然辛苦，卻是京城子弟占優(yōu)勢的地方，許多外地考生，尤其是南方的考生，更受不得寒，一場會試往往病倒一大片。他們根本不知道這個辦法，來京城之后知道了，也可能沒有時間和成本。

    林薇止也知道到了這一步，不考是不可能的，甚至因為沒有子嗣的矛盾，沈清疏還必須拼盡全力，一次考中。

    她心里涌動著如水的情感，傾身抱了她一下，揚起唇角道：“好，我看著你進去。”

    只是三天見不著，又不是什么生離死別，沈清疏失笑，卻還是順著她先進書房了。

    林薇止從丫鬟那里接過她的外套抱在懷里，怔怔地看著書房門，其實剛才她有股沖動，想說點別的什么的，卻組織不起來語言。

    她想說的，到底是什么呢？

    每日讀書寫文章，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沈清疏生了病又痊愈，痊愈之后又生病，反反復(fù)復(fù)，抗寒能力不知道有沒有提高，反正是耐折騰了。

    這中間關(guān)意明也到了京城，還到誠意伯府拜訪了一次。

    到了會試這天，運氣還算好，京城出了幾日的太陽，氣溫不算特別低。

    照樣是天還不亮就進場，這次離家近，沈清疏不準(zhǔn)她們折騰送考，還是只帶了劉叔和負(fù)鞍。

    會試又比鄉(xiāng)試嚴(yán)格得多，聽說前朝時，還會要求應(yīng)考舉人脫光了跳到水池里，洗一遍再上來，防止有夾帶和小抄，后來因為生病的舉人實在太多，本朝才取消了這一做法。

    那種場面像澡堂子似的，沈清疏不禁慶幸，還好本朝人道多了，不然她要瞞過去就太難了，說不定就露餡。

    到了貢院門口，快排到沈清疏時，她才脫下外套交給負(fù)鞍，這會兒太陽還沒出來，時不時就有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

    沈清疏剛脫下來，氣溫差距過大，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負(fù)鞍接過外套，擔(dān)憂地看著她，做人上人真是太難了，他們家少爺又是舉人又有爵位，都還是這么辛苦，唉，他還是堅定做少爺口中的咸魚吧。

    會試如果出了舞弊案，相關(guān)人員都要掉腦袋，所以搜子都檢查得格外細(xì)，一點不敢放松，便是頭發(fā)都要拆開細(xì)翻，以免有小抄混在里面。

    沈清疏艱難地過了搜身檢查，這次檢查的時間比前幾次都長得多，要不是她近幾次易感期得到安撫，說不定還就真撐不過去了。

    貢院很大，有近萬間號房，除了大門外幾乎不能從其他地方入，因為這道大門所具有的特殊意義，被大家稱為“龍門”。

    一個軍士領(lǐng)著沈清疏到了號房，等她進去，立馬關(guān)門落鎖，就好像關(guān)犯人的籠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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