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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還沒開始,燒火這件事就給了她們一個下馬威,兩人一個大家千金,一個后世來客,都不知道柴火灶要怎么燒。 沈清疏照貓畫虎,用折子點(diǎn)燃引火的稻草,再放上木頭,稻草倒是染起來,架勢還挺大,但片刻就燃盡熄滅,木頭不為所動,只是表面熏黑了一點(diǎn)。 兩人蹲在灶前研究了半天,頭上身上都沾了飄出來的灰燼,搞得滿身狼狽,卻還是沒能生起火。 沈清疏終于放棄了,站起身擦了擦汗,抬眼看見林薇止臉上兩道黑灰,一下子忍俊不禁,失笑道:“你看你這臉上?!?/br> 林薇止下意識反手去擦,卻忘了自己手上現(xiàn)在是什么光景,反而越擦越多,花成一片。 她一張白皙秀美的臉,沾了這點(diǎn)臟污倒并不難看,反倒顯出幾分與往日不同的活潑可愛來。 “這邊也有?!鄙蚯迨鑹毫藟捍浇?,故意伸手出去,替她把兩邊臉擦得對稱,看她花貓一樣的臉,勉強(qiáng)忍著笑,以拳抵唇,胸腔微微震動。 林薇止哪還不知道,走到水缸前低頭一瞧,便聽見身后沈清疏開懷的笑聲,她先是有些羞惱,瞧得一陣兒,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 沈清疏走到她身旁,打了一盆水出來,笑意吟吟道:“快洗把臉,術(shù)業(yè)有專攻,我們還是叫燒飯婆子來吧?!?/br> 林薇止側(cè)身看著她,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在她臉上捏了兩把,然后退開兩步,狡黠地沖她眨了眨眼。 沈清疏愣了一下,同樣往缸里一照,她有所預(yù)料倒并不意外,只縱容地跟著笑起來。 明明幼稚得很,兩人卻都樂在其中,相愛的人之間,再無趣的事情做起來,都充滿了濃情蜜意。 兩人止住笑,又凈了臉,把平日燒火的婆子叫過來,但見她三下五除二,一大捧稻草塞進(jìn)灶里點(diǎn)燃,幾塊木柴相互架起,不一會兒火勢就起來了。 沈清疏在一邊瞧著,感覺也沒多大變化,和她們燒的卻完全是兩種結(jié)果,不禁覺得處處皆有學(xué)問,便是燒火也不能小看。 火燒起來便熬糖漿,想著剛才生火失敗的教訓(xùn),一大缸甘蔗汁,沈清疏謹(jǐn)慎地只舀了三分之一左右。 甘蔗汁原液呈米白色,有些渾濁,加熱時須不停地攪拌,以防糊鍋。 多了個燒火的婆子,兩人話少了些,專心地熬著糖,婆子是當(dāng)?shù)厝?,不知道縣太爺干嘛要自己下廚房,也不敢問,沉默地?zé)稹?/br> 在這樣的沉默中,霧氣蒸騰,鍋里的甘蔗汁越來越少,卻始終不見凝結(jié),慢慢凝了之后,卻飄出來一股糊味。 沈清疏連忙叫婆子轉(zhuǎn)小火,翻起來一看,紅得發(fā)黑,在高溫下糖似乎發(fā)生了碳化,不用說,這一鍋算是廢了。 林薇止沾了一點(diǎn)嘗了嘗,甜中帶著苦,皺了皺道:“哪里出問題了?” 沈清疏怔了片刻,細(xì)細(xì)回想一番,一拍腦袋,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在中途加草木灰,中和蔗糖里的酸素。 知道理論是一回事,真正上手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她只惦記著黃泥除色法,不想連最基本的糖塊都還沒做出來。 沈清疏解釋了一番,沒奈何,倒了重做,鍋底全是凝結(jié)的糖,兩人連鍋都不會洗,好在還有個婆子在。 第二次,沈清疏注意著火候,在差不多時加入了草木灰。 燒火的婆子在旁邊看著,嘴唇動了動,臉上預(yù)言又止的表情十分明顯。 沈清疏眼角余光瞥見,以為她有什么建議,溫和地道:“大娘,有什么話直說無妨?!?/br> 婆子猶豫了一下,覷著她臉上帶笑,才躬身道:“大人,我看您是想要熬糖,老婆子說了,您莫怪罪,我自己熬糖,也曉得一點(diǎn),這熬到后面是要上籠蒸才得結(jié)塊哩?!?/br> 剛廢了一鍋,她生怕再廢一鍋,雖然也不是自己的糖,但看著都覺得很心痛。 沈清疏攪了攪勺子,看著漸漸凝結(jié)的紅色糖漿,自信道:“大娘放心,這鍋肯定沒問題了?!?/br> 受地域交通的影響,古代技術(shù)的傳播十分緩慢,在福州沿海地區(qū),草木灰快速凝結(jié)法已經(jīng)普遍運(yùn)用,而在蜀地的莽莽群山之中,卻還只有一小撮人知曉。 古代不講究專利法,大家都弊掃自珍,有任何一點(diǎn)進(jìn)步都藏著掖著,似京城進(jìn)貢的雪白糖霜,一定也是發(fā)現(xiàn)了某種脫色方法,但這幾乎是不傳之秘,局限在一小片區(qū)域。 便是她這法子,岳水縣想要攫取高額利潤,就得做好保密工作。 見她這么說了,婆子也就不再多嘴,小心燒著火。 過了一陣兒,糖漿變得十分粘稠,這會兒的香氣就是純粹的蔗糖甜香了。 沈清疏拿出事先準(zhǔn)備的瓦制漏斗,她專門找人訂做的,十分小巧,共五個,沈清疏給每個漏斗都灌上糖漿,外界溫度降低,糖漿很快就凝結(jié)成塊。 總算大功告成,兩人回到書房里,忙活了半天,手都攪得有些酸痛了。 坐著歇了一會兒,林薇止揉著手臂,眼睛亮晶晶的,十分有興致地追問道:“然后呢,要怎么脫色?” 沈清疏把五個漏斗一字排開,她記得書上說用黃泥水淋糖就是了,但是哪種黃泥水呢,濃度又是多少呢?具體的她也不知道,只能多試幾種。 岳水縣周圍的黃泥,她都命人取樣記錄,調(diào)配成了五份黃泥水。 把黃泥水淋在漏斗中,慢慢滲透糖塊,再從漏斗底下流出來,這個過程中,黃泥水的吸附物質(zhì)帶走了蔗糖中的色素,便見糖塊越來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