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十點(diǎn)。

    屬于林池清繪的房間，窗戶緩緩被打開，月光傾斜而下。

    黑色校服的少年屈身，像貓一樣輕輕地落在地板上，沒有一絲聲響。

    窗戶被他反手無(wú)聲地關(guān)上。

    靜得連落針聲都聽得見的黑暗。

    伏黑惠走近床邊，床上的人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只露出個(gè)腦袋，黑發(fā)在枕頭被褥上散開，往常睜開的像寶石一樣的紅色眼睛緊緊閉上。

    伏黑惠頓了頓，看一眼桌子上的藥片名字，玉犬湊近聞了聞，又搖著尾巴回來(lái)。

    伏黑惠一揉它的腦袋，沒再分給藥片注意力，低頭。

    他在熟睡少女額頭上覆上手掌。

    溫度正常。

    可能因?yàn)樗膭?dòng)作不舒服，清繪皺皺眉，熟睡中翻身，被子被帶走。

    伏黑惠幫她捻起被角，蓋好。

    靜靜地凝視。

    清繪好像比以前rou更少了，臉上的嬰兒肥都減了不少。

    伏黑惠正沉默，被子下的少女煩躁地動(dòng)動(dòng)腿，床沿被子下白皙的腿露出一點(diǎn)。

    伏黑惠一頓，遲疑幾秒，還是伸手輕輕握住少女彎起的膝蓋，和自己皮膚完全不一樣的更細(xì)膩的觸感。

    一推，她的腿就蹭著床單退回去，可能是穿著短褲，還是裙子？露出的整條腿都是白膚，沒有衣物遮擋。

    打開被子再將她的腿蓋住，露出的被褥空隙，伏黑惠沒敢看里面，沉默迅速地做完就站起來(lái)。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戶再一次被悄悄打開，再關(guān)上。

    沒有外部的盯視，清繪在睡夢(mèng)中更安穩(wěn)許多，也沒有再亂動(dòng)。

    *

    晚上十一點(diǎn)。

    伏黑惠回到宿舍，簡(jiǎn)單洗個(gè)澡就入睡。

    一天的疲憊使他入夢(mèng)特別的快。

    ……

    好像回到了那一天。

    伏黑惠睜開眼，他正站在樓梯的下面隱蔽的空間里，低頭。

    眼前是熟悉的少女的臉，她仰起頭不滿地說(shuō)道：“到底是誰(shuí)情不自禁地要靠近啊，野獸么？談戀愛的男高中生是野獸么？”

    也許是睜開眼之前他正想低頭親吻，伏黑惠放任了那種動(dòng)作趨勢(shì)，順勢(shì)垂首。

    手在她腰間收緊。

    和往常一樣的單純貼貼。

    但是大腦仿佛在灼燒，促使他做出以往沒做過的事情。

    舌尖挑開她的貝齒，觸到里面的柔軟。

    沒有多余的技術(shù)，只是像在換個(gè)地方舔一樣，他的舌碾壓過去，清繪似乎很驚訝，捏住他的衣襟，想躲開的，但根本沒辦法。

    夢(mèng)中的樓梯沒有其他人，安靜得可怕。

    伏黑惠腦袋一片空白，只會(huì)不住的索取。

    他把少女壓在墻上，半晌，遠(yuǎn)離一點(diǎn)，喘氣，深藍(lán)色的眸暈開水光：“可以么？”

    喘息聲比他還大的少女聞言，眨眨紅瞳。

    莫名的，伏黑惠心臟都在緊張加速，抿唇。

    下一秒，可愛的少女露出笑容：“當(dāng)然可以啊，惠。做你想做的?！?/br>
    伏黑惠手下意識(shí)收緊。

    做我想做的。

    ……我想做的是什么。剛剛我又在問什么可不可以。

    伏黑惠只愣了幾秒，眼前的人像泡沫一樣破碎，又重新聚集，同時(shí)場(chǎng)景轉(zhuǎn)換。

    樓梯變成公園隱蔽的小房子，伏黑惠低頭，依舊是清繪，她被他圈在墻邊。

    記憶中的清繪皺眉說(shuō)道：“才不會(huì)，你在想什么?。俊?/br>
    ……他在想什么？

    伏黑惠誠(chéng)實(shí)道：“我也不知道?！?/br>
    面前的少女頓了頓，突然一笑，親密地伸手?jǐn)堊∷瑥潖澋难劬阱氤?，她輕聲提醒道：“……惠，你知道哦。你喜歡我。你想對(duì)我………”

    后面的話沒有說(shuō)出口，場(chǎng)景再一次轉(zhuǎn)換。

    是在今晚他悄悄進(jìn)入生病的清繪房間那里，伏黑惠手正捻著被角，要給她蓋好被子。

    突然，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腕。

    伏黑惠看過去，原本應(yīng)該熟睡的少女正笑瞇瞇看著他。

    ……也許是夢(mèng)吧。他想到。

    伏黑惠順著她的力道單膝跪在床上，鞋子掉落。

    近乎被掌控一樣，清繪含笑掀開被子把他一起蓋住，伏黑惠就緊緊盯住她，迷迷糊糊地幫她把自己蓋緊。

    在暖烘烘的被子里，他的黑色的校服不知道哪里去了，清繪穿的是裙子，她一把抱住他。

    清繪貼著他，臉靠在他胸膛：“惠，要親親?！?/br>
    伏黑惠喉結(jié)滾了滾，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僅憑本能地更緊地回抱住少女，貼上她的唇，又沿著她的下巴向下。

    手掌下，少女的肌膚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伏黑惠只覺得軟得很。

    一開始她因?yàn)榘W笑出聲，后面又哭出來(lái)。

    咸咸的淚水落在他舌尖。

    ……

    伏黑惠猛地睜開眼，白天，陽(yáng)光照射進(jìn)來(lái)。

    他緩慢起身，被褥滑落。

    是自己的宿舍。

    身體有奇怪的感覺。

    他掀開被子，靜止，片刻之后，伏黑惠煩躁地按住自己的黑發(fā)。

    他在做什么。

    *

    我一覺醒來(lái)神清氣爽，雖然還有點(diǎn)鼻子堵，但和昨天比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

    我甚至提早到了學(xué)校。

    泉此方在走廊和我打招呼：“喲，清繪。好點(diǎn)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