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間呢喃 第1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望春山、在年代虐文里甜蜜蜜、最強(qiáng)系統(tǒng)之超腦兵王、顧少蜜寵小甜妻、鳳歸巢:相女有毒、【無限】如何在逃生副本里抱大腿(NPH)、夏日戰(zhàn)役(青梅竹馬)、【快穿】渣女她每天都在火葬場、替嫁謀愛、家里養(yǎng)了個億萬總裁
梁喃拉起顧間的手,到蛋糕前:“阿間,快閉眼許愿!” 顧間垂眸看。 因?yàn)橹挥兴麄儍扇?,梁喃只買了六英寸。 蛋糕上涂滿了巧克力醬,邊上還定制了一個玩偶——梳著背頭,穿著黑西裝,戴著金絲眼鏡,它笑得很甜,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 顧間淡淡移開視線,便見蛋糕上的小牌子里寫著幾個小字:“顧間生日快樂”,旁邊便是兩個數(shù)字蠟燭,一個“2”,一個“9”,正發(fā)出微弱的黃光,隱隱還能聽到“滋滋”的燃燒聲。 他靜靜地盯著蛋糕,微光打下,他的半邊臉都藏在陰影里,看不出情緒。 好一會兒都沒等到身邊人的反應(yīng),梁喃伸手肘戳了戳,打趣道:“已經(jīng)29歲的老男人,在想什么呢?還不快點(diǎn)許愿呀?” 顧間聞言,思緒被收回,微蹙眉道:“生日許愿這種事兒,只有女生才會做,我許什么愿?” 梁喃瞧他,搖了搖他手臂,撒嬌道:“可是生日就是要許愿的呀,很靈的,你許一個嘛,就算是為了我許,好不好?” 顧間盯了她兩秒,眉頭皺得很深,最終嘆息一聲,似乎勉強(qiáng)妥協(xié):“行吧,沒有下次?!?/br> 一分鐘后,顧間才許完愿望,慢悠悠地睜開眼,兩人吹蠟燭。 中間的火苗微弱輕晃,顧間和梁喃站在對面。 梁喃的臉龐被黃光打得柔和,她笑瞇瞇地看著顧間,眼神澄澈,以至于讓顧間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眼里的火苗,還有他自己。 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后,蠟燭瞬間熄滅,房屋里一片黑暗。 顧間卻仿佛仍聽到有“滋滋”的燃燒聲,搖搖曳曳的,從他心臟那處發(fā)出。 兩人簡單吃了兩口蛋糕后,便吃梁喃做的菜。 她做的是法餐,因?yàn)閮扇孙埩慷夹?,她便只做了一個肋眼牛排,一個沙拉。 她雙手托腮,笑盈盈地看著顧間:“你不是喜歡吃法餐嘛,快嘗嘗怎么樣?這我第一次做?!?/br> 顧間細(xì)嚼慢咽地嘗了口牛排,眉頭微蹙,直接道:“rou老了?!?/br> 像有盆冷水當(dāng)頭澆下。 梁喃的笑容瞬間凝固起來,她鼓了鼓腮幫子,蔫蔫地“哦”了一聲。 顧間喝了口紅酒,想到什么:“你剛彈的那個曲子我怎么沒聽過?” 梁喃聽他問起這個,又來了興致:“對啊,那是我自己譜的曲?!?/br> 她看著顧間,害羞地揉了揉臉:“這是我第一次譜曲,特意為了你生日準(zhǔn)備的?!?/br> 顧間點(diǎn)點(diǎn)頭:“難怪,是挺青澀的。” 瞬間,她的滿腔歡喜和甜蜜被卡在了喉嚨里。 梁喃覺得應(yīng)該是顧間沒懂,問道:“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嗎?” 顧間抬眼看她。 梁喃笑起來,漾起了兩顆甜蜜的小酒窩。她盯著顧間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梁間呢喃。” ——是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的結(jié)合。 顧間拿起叉子吃了口沙拉,語氣沒什么起伏:“嗯?!?/br> 梁喃:“……” 梁喃不怎么愛吃法餐,加上已經(jīng)深夜,她怕胖也不敢多吃,所以她只吃了兩口沙拉就沒再吃,一直托著下巴在看顧間。 可顯然是不和胃口,這兩道菜顧間各嘗了一口后,就沒再動過,一直在喝紅酒。 她抿了抿唇,不死心地問:“是不好吃嗎?” “嗯。”顧間直截了當(dāng)?shù)?,“下次還是直接點(diǎn)餐吧?!?/br> 畢竟是第一次做,梁喃清楚自己肯定會做得不太好。 她定定地看著顧間,失落和委屈卻仍然不可避免地結(jié)成一張網(wǎng),悄然無聲地纏住她的心臟。 察覺到眼中有控制不住的情緒將要爆發(fā),她急忙低下頭,遮掩住。 可一低頭,便看見左手食指第二指節(jié)上那道淺色傷痕,明明已經(jīng)在愈合了,可這一瞬間,她突然又覺得這傷痕痛得讓她手指發(fā)麻。 她想起之前沒做好丟掉的許多塊牛排以及其他各種失敗的菜品嘗試。 緊接著,一滴guntang的淚砸在食指上,靜悄悄地蹦出小水花來。 ——即便做的還是不夠好,可已經(jīng)是我練習(xí)很多次之后得到的最好的了,為什么就不能稍微夸我一下呢? 第13章 梁喃說她不想去。 昨晚上正要睡時,顧間突然接了通電話,好像是國外的生意出了什么問題,他連夜飛去了歐洲。 梁喃醒來洗漱完,在門口粥店吃了碗紫薯山藥粥,粥被熬得軟糯粘稠,香甜味兒充盈口腔里,直讓心里也甜蜜蜜的。 吃完早餐后,她站在路邊等車,一邊等一邊不忘給顧間發(fā)信息。 喃呀喃:我早餐剛吃了紫薯山藥粥[圖片],敲好吃。 剛敲完字,邊上的樂器店里傳來一陣爭執(zhí)聲。 她扭過頭看去。 是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小女孩,看樣子應(yīng)該是母女,過來買樂器。 “你選這玩意兒干嘛?!”那母親聲音尖利,指著邊上的一架古琴道,“這種沒人彈沒人聽的東西,你學(xué)它干嘛?” 梁喃聞言臉?biāo)查g沉下。 小女孩被兇得立馬哭起來,淚珠兒簌簌地往下落,好不可憐:“可是我喜歡,mama,我想學(xué)這個。” “憋著!不許哭!”母親嫌棄地看了那古琴一眼,“這都老掉牙的東西了,你看現(xiàn)在誰還學(xué)?到時候?qū)W校演奏,你彈這個都上不得臺面的?!?/br> 她粗魯?shù)亓嘀∨⒌囊骂I(lǐng):“要學(xué)也學(xué)鋼琴呀小提琴呀,往那兒一擺,排面不就有了?!?/br> 小女孩直抽噎,不停地打著哭嗝,卻就是不肯往那邊去。 那母親正要拽她,突然伸出來一只雪白細(xì)膩的手,打斷她。 梁喃面無表情地看她,問:“古琴怎么就老掉牙上不得臺面了?” 母親微愣了一下,快速把小女孩拉到自己面前,眼含警惕:“你要干嘛?” 梁喃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古琴怎么就老掉牙上不得臺面了?” 母親看她兩眼,確定她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便放下警惕,話也說的直接起來,滿含不屑:“難道不是嗎?你看現(xiàn)在還有幾個人彈這玩意兒?” 梁喃的拳心不自覺握起,聲音硬邦邦的:“怎么沒人彈?我就是古琴專業(yè)的?!?/br> 母親睨她一眼,笑了:“那小姑娘,你能找得到工作嗎?” 她輕飄飄道:“人不都說什么優(yōu)勝劣汰嘛,這不時興的東西啊,就該被淘汰掉?!?/br> 梁喃張嘴就要反駁,可還沒等她開口,那母親已經(jīng)猜到了她要說什么:“難道不是嗎?你不用唬我,真要時興怎么沒幾個人學(xué)???” 梁喃瞬間啞聲。 她定定地看著那母親,良久,她松開了握緊的拳,在事實(shí)面前,她只能無力地對那母親的話做妥協(xié)。 半晌,她咬著唇,仍然不死心地輕聲道:“可是……它很好聽?!?/br> 那母親輕嗤一笑:“好聽歸好聽,彈了沒人聽那不還是白學(xué)?” 她沒再看梁喃,拉著小女孩到一架鋼琴前:“囡囡,我們學(xué)這個好不好?這個學(xué)的人多聽的人也多,以后你可以彈給小朋友們聽?!?/br> 梁喃靜靜地站在邊上,眼皮微垂,遮住了眼里的情緒。 她突然就想起上次在廣場上遇見的那個女孩——“我不奢求所有的人愛它,只想有更多的人知道它,有多好?!?。 話語一字一字地、重復(fù)在她腦海里回響,梁喃腰側(cè)的手心緩緩地握緊。 梁喃回到宿舍的時候,林萌萌正在收拾行李。 梁喃問:“你今天就搬出去嗎?” 林萌萌頭也不抬:“是啊,寶貝你要陪我一起嗎?你不剛好沒去看過?” 梁喃搖搖頭,把琴譜裝進(jìn)包里:“不了,我去練琴?!?/br> 林萌萌搖她手臂:“陪我一起嘛。你反正已經(jīng)很熟練了,下午再練唄。我東西太多了,自己估計(jì)拿不了。中午我們就在我的小出租房里吃飯,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小排,好不好?” 梁喃頭也沒抬地收拾資料:“抱歉啊萌萌,我還是想去練琴。” 林萌萌疑惑看她:“今個兒怎么這么堅(jiān)決???” 聞言,梁喃輕輕笑了一聲,等收拾完資料,她背起包朝外走:“畢竟要靠它吃飯了,不認(rèn)真點(diǎn)我怕我以后要喝西北風(fēng)呀?!?/br> 聽到這兒,林萌萌扭過頭,但是梁喃已經(jīng)走開,她只看見了梁喃裙子的一塊衣角。 白色布料在門邊輕快地跳躍旋轉(zhuǎn),蹁躚飛揚(yáng),似鮮花叢中愉悅跳舞的蝶。 梁喃泡在琴室里一上午,中午吃飯時,看了眼手機(jī)——顧間沒回信息。 她摸著手機(jī)屏幕停頓幾秒,片刻后,她抿了抿唇,還是又給顧間發(fā)了幾條信息,然后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收回手機(jī),沒再看。 下午白雅上完課,她發(fā)現(xiàn)有份琴譜沒帶,和白雅頷首告別后,匆匆跑回了宿舍。 是以,她沒看見,徐語叫住了白雅。 徐語不動聲色地掃了眼那抹白影,看向白雅,笑瞇瞇地:“老師,你上次說的那事兒,我問過梁喃了。” 白雅“嗯”了一聲。 徐語像是想到什么,嘆了口氣,十分遺憾的樣子:“我真的不明白,她天賦那么高,為什么會選擇放棄呢?難不成她也覺得古琴這條路太小眾沒前途嗎?” “什么意思?”白雅皺眉問。 徐語慢吞吞地掏出手機(jī),一邊低頭打開微信一邊回白雅的話:“梁喃說她不想去?!?/br> 白雅瞬間眉頭緊蹙,憑心問,梁喃天賦能力皆在徐語之上,她也更喜歡梁喃一些。這次雖說是讓會兩人公平競爭,但她心里其實(shí)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梁喃會贏,已經(jīng)把梁喃當(dāng)作了傳承弟子。 但她怎么也沒想到,梁喃會不想走古琴這條路。 但還沒等她開口問,徐語已打開了和梁喃的聊天頁面,看到聊天記錄的瞬間,她臉色立馬變冷,兩秒后,聲音又冷又硬:“行,那就你跟我去?!?/br> 徐語“嗯嗯”地點(diǎn)頭:“老師,我一定會勤加練習(xí)不會辜負(f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