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間呢喃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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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雯啞聲,拍了拍梁喃的肩:“喃喃,我不知道你們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 余雯想了想,又道:“但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選的人是真心愛你,把你捧在手心里寵著的?!?/br> 她撇撇嘴:“再怎么著也得比我愛你吧,不然你嫁給我得了?!?/br> “噗嗤——”梁喃被余雯逗笑。 余雯見她笑了也就放下心,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喏,削好啦。后天不就是端午了嗎?我明天回家,訂機票的時候順便給你也訂了一張,你收拾一下,明天我倆一起去機場,你就回家好好休息過個端午?!?/br> 梁喃慢吞吞地“哦”了一聲:“好,那我把錢給你?!?/br> 余溪坐落在江南水鄉(xiāng),青石板長長地鋪成一條小道,黑瓦白墻,皆依在一條長長的小河旁,河上有小船緩慢前行,船夫輕搖慢晃,帶起小船周圍漣漪一片。 梁喃坐在車后座,手里捧著一杯冰拿鐵,慢吞吞地時不時喝兩口。她剛下車就被梁遠(yuǎn)山接到了,此刻前面的梁遠(yuǎn)山正喋喋不休地念叨,她被問得煩,“嗯嗯”地敷衍著,刷起手機。 很快,車停在了一座房屋前。 屋檐上掛著兩只紅燈籠,被風(fēng)吹日曬得有些褪色,邊緣處還有些磨損,但是上面的“福”字依然金燦燦的。 字體雖不蒼勁,但勝在娟秀,是梁喃寫的。 梁喃掃了眼,久違的歸屬感讓她忍不住笑了笑。 …… 余溪是座小鎮(zhèn),民風(fēng)淳樸,在這兒的人們幾乎是祖輩就在這兒住了,所以街坊里都互相認(rèn)識。端午這兩天,每日都有人過來串門拜訪。 人人瞧見了梁喃,都忍不住贊嘆梁喃越大越漂亮了。許慧娟揉揉梁喃的頭,驕傲道:“我們家喃喃古琴彈得比人還漂亮哩!” 梁喃坐在旁邊,只笑,靜靜地聽許慧娟炫耀她要去泗潭受趙憫指點的事。 街坊湊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從村口的那棵老樹,聊到橋那邊的小王娶了個漂亮的媳婦,時間便在絮語談笑里很快流去。 人走之后,許慧娟去做晚飯,梁喃便趴在桌子上等。 電話鈴聲響起,是個沒備注過的。 梁喃想了想,按了接通。 溫柔的女聲從聽筒里傳來:“你好,請問是梁喃梁小姐嗎?” 梁喃茫然地“嗯”了一聲。 柜姐道:“您在我們這兒定制的戒指已經(jīng)好了,請問您什么時候來拿?” 梁喃瞳孔瞬間緊縮。 她這幾天躲在家里這個安樂窩里,刻意地去忘掉了那些事兒。 可事情就在那兒,逃避是躲不掉的。 頓了半晌,梁喃咬了咬唇:“對不起啊,我能……退掉嗎?” …… 一顆粉嫩圓潤的、被剝好的蝦放到了白瓷碗里。 梁喃的思緒瞬間被收回。 許慧娟看她一眼,繼續(xù)給她剝蝦:“吃飯發(fā)什么呆呢?” 梁喃沒答,定定地看著碗里的蝦,回憶不可避免地涌來,她眼睫顫了顫。 許慧娟又剝了一個:“快吃飯?!?/br> 梁喃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許慧娟瞥她一眼,又和梁遠(yuǎn)山對了個視線,慢悠悠道:“喃喃,你現(xiàn)在也大了,再過幾年估計也該結(jié)婚了。我跟你爸呢,也沒什么要求,只要能對你好就行?!?/br> 梁喃猛地抬眸看許慧娟,眼里滿是不可窒息。 許慧娟敲了敲她的頭:“你那點心思都擺臉上了,我一猜就猜到了,不就分個手嘛。” 梁喃低下頭,一下又一下地用筷子戳著米飯。 許慧娟嘆息一聲,揉了揉梁喃的發(fā)梢:“我只求他能對你好。畢竟……” “我們家喃喃這么好,就是該一輩子被人捧在手心里寵著的。” 梁喃戳筷子的手一頓,扭頭去看許慧娟和梁遠(yuǎn)山——這兩個從小連個地都沒有舍得讓她掃過的人,良久,眼睫顫了顫。 梁喃在家里待了五天,才回學(xué)校,在學(xué)校里休息了一天之后,她整理了顧間送給他的珠寶首飾,裝在一個盒子里,打算還給顧間。 整理的時候,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書架,一本本子掉落,封面精致,右上角寫著兩個娟秀的字——“顧間”。 梁喃盯著看了兩秒,撿起來慢慢翻頁,少女的甜蜜心事毫不遮掩。 第一頁寫著“2019年10月18號,是周五……” 這是她至認(rèn)識顧間之初就開始寫的,大到一件珠寶,小到一句晚安,她通通記錄,本來是想留著等以后給顧間一個驚喜的。 梁喃垂眸,只一瞬,她面無表情地把日記撕爛,丟到了垃圾桶。 不需要了。 景園的大門是純黑色,卻在光線射下來時會有亮光反射閃爍,十分精致。 梁喃站在景園的大門前,她不知道怎么還給顧間,干脆把盒子還到景園。 她盯著密碼門,試探著伸出手指。 ——“?!钡匾宦?,門開了。 他沒換密碼。 梁喃抿起唇,沒多作考慮,進(jìn)去把東西放在客廳里,而后給顧間發(fā)信息。 喃呀喃:你送我的東西我放到景園客廳了,那串紅寶石項鏈我找不到了,網(wǎng)上查了下價格,錢打到你銀行卡里了,不夠的話我再給你。 梁喃手指在“發(fā)送”鍵上停頓一秒,終于還是按下,而后收回手機,離開了景園。 正是夏日的中午,烈日炎炎,連路上的行人都很少,梁喃怕曬,躲在樹蔭下,樹上有蟬兒叫個不停。 她伸手按了按手機,嘆了口氣,來時沒注意,手機關(guān)機了,她網(wǎng)上打不了車,只好等過路的的士。 車輛疾馳而過,卻始終沒瞧見熟悉的出租車標(biāo)志。 正在梁喃糾結(jié)要不要去店里找個人借一下充電器時,一輛車突然停在她面前。 車身呈黑色,華麗奢華。 是輛加長邁巴赫。 梁喃眼眸定住,車門已經(jīng)打開。 顧間西裝革履,走到她身邊,金絲眼鏡閃爍矜貴的光彩:“談?wù)劇!?/br> 梁喃只看了一眼,別開視線:“顧先生要談什么?” 一向在談判桌上邏輯清晰條條有理的顧間突然啞言。 他擰著眉盯梁喃,只覺得“顧先生”這個稱呼令他莫名地?zé)┰辍?/br> 顧間盯她兩秒,想了想,最終上前一步,放軟了語氣,帶著誘哄的意味:“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br> 梁喃靜靜地看他,突然笑了,顧間見狀眼眸瞬間一沉。 “除了名分?”梁喃語氣淡淡,一語中的。 恰好有出租車路過,梁喃急忙招了招手,見出租車停下,她轉(zhuǎn)頭看向顧間,聲音輕輕的,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別:“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小時候?qū)W琴的經(jīng)歷嗎?” 她看著顧間疑惑的神情,想到什么,笑起來:“也是,你肯定不記得了,畢竟你從來都不會在意這些?!?/br> “我十歲開始學(xué)古琴,其實挺苦的。教我琴的老師對我們特別嚴(yán),而且他一直讓我們每天練指法基本功,別的老師都開始教曲子了,他還是讓我們練。” “很快,我身邊的同學(xué)耐不住寂寞一個接一個地都走了,后來來了很多批,也是這樣,沒幾天都走了。” “可我一直在練?!绷亨馈?/br> “因為我初學(xué)的時候年紀(jì)輕手比較嫩,手沒生老繭的時候,每天回去手都磨得血紅血紅的,我媽看得可心疼了,讓我別練了,可我還是堅持下來了。” “即便是后來學(xué)業(yè)加重,我為了讓我媽放心,拼命學(xué)習(xí),也就是為了能好好地練琴?!?/br> “不為了什么,就是因為喜歡。”梁喃慢慢道,“我從小就這樣,真心喜歡的東西,再苦再難我都不會放棄。” 梁喃昂起頭,眼睛里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爍:“所以,其實哪怕是前幾天我和你說分手的時候,我也依然是愛你的?!?/br> 顧間定定地瞧她,嘴唇張了張,卻沒說出話。 “可是?!绷亨D了一下,接著道,“我爸媽說,我很好,我是值得也是應(yīng)該被人寵愛著的?!?/br> 梁喃說話的聲音逐漸慢下來,聲音有些啞,很痛苦的樣子:“而你,卻把情人這個詞砸到了我身上,我這輩子都沒想過會被用在我身上的一個詞?!?/br> “它讓我覺得,我很臟。”梁喃的聲音倏地轉(zhuǎn)冷,一字一頓道。 她重新看向顧間:“所以這次,我真的要放棄你了?!?/br> 話落下的瞬間,梁喃眼角有一顆晶瑩滴落,快速地砸到地上,很快被炎日曬干,一點痕跡也瞧不見了。而隨之帶走的,似乎還有些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顧間面無表情地盯著梁喃的背影,金絲眼鏡閃爍著不可侵犯的光彩,他脊背高昂,似乎永遠(yuǎn)不會為誰折腰:“行,你別后悔。” 而后抬步,開車離開。 冷調(diào)的沉香彌漫在車廂內(nèi),明明是令人冷靜的味道,顧間卻只覺得煩躁得不行。 藍(lán)牙耳機里的電話鈴聲很沒眼色地吵個不停,響了又?jǐn)?,斷了又響,再響起時,顧間終于不可耐煩地按下接通:“我在回公司的路上了,馬上就回去開會?!?/br> 可聽筒里頓了片刻,傳來的是一道溫柔的女聲:“您好,請問是顧間顧先生嗎?您和梁喃梁女士的定制戒指已同意退回,我剛打電話給梁女士,可未被接通。請問你們什么時候過來退錢?” 第19章 不怎么樣。 樹葉長了落, 落了長,又恢復(fù)成了一派郁郁蔥蔥的模樣,瞧著毫無改變似的, 只有腳下飽受滋養(yǎng)的黃土記得它的枯榮。 梁喃再回到江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年后了。 她拎著行李箱剛從機場出來,就瞧見不遠(yuǎn)處的林萌萌夸張地朝她招手:“喃喃, 這兒!” 梁喃見狀笑了笑,跟白雅打了個招呼:“那老師, 我先走了。” 柏言辭也過來接白雅了,他一手接過白雅的行李箱,一手?jǐn)堊“籽诺难? 白雅先是朝柏言辭笑了笑, 才看向梁喃, 點點頭:“好, 路上注意安全, 別忘了一周后的演奏。” 梁喃點點頭,拎著行李箱和林萌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