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山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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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說這些了,我走了,回去了。” 說完,人就干脆地轉(zhuǎn)身走了。 留下薄春山又是傻笑,又是咬牙切齒在心中暗暗發(fā)誓。 . 薄春山的動作比想象中更快,下手也挺狠。 顧玉汝只知道顧玉芳出去了一趟,沒多久就在外面摔了腿,還是西井巷里有人回來說,顧家小女兒在外頭摔了,顧家人才知道。 孫氏和顧秀才急急趕過去,把人送去醫(yī)館。 大夫看了下,還行摔得不太嚴重,沒有骨折,只是輕微骨裂加扭傷,至少要在家里休養(yǎng)一個月。 顧玉芳哭得眼淚鼻涕齊流,估計是疼的。 孫氏問她怎么摔的,她也說不清楚,只說有人撞了她一下,她就摔了,誰知摔了就起不來了,要不是碰見一個熟人,估計還沒人知道她摔了。 顧玉芳腳上打上厚厚的石膏,被送回了家,顧玉汝回來后知道來龍去脈,就知是薄春山干的。 這廝也真會拿捏,說要讓顧玉芳一個月出不了門,她就必須得在家里養(yǎng)傷一個月,一點不多一點不少。 另一頭,薄春山也回了衙門。 現(xiàn)在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去纂風鎮(zhèn)是被人坑了,不過他什么也沒說,只當什么事也沒發(fā)生。被王捕頭派去的那兩個白役也說不清楚,他們只知道薄春山在纂風鎮(zhèn)碰了壁,至于分頭走了以后,薄春山去干了什么也沒帶他們。 倒是帶了呂田,不過呂田也不是個蠢的。他一個白役,能不能從白役轉(zhuǎn)成正解額役,光憑他自己是肯定不行的,他肯定要給自己找個靠山。王捕頭那是熱灶,太多人靠上去,很多人看不上剛進來的薄春山,但讓呂田來看,說不定他的機會就在此人身上。 也因此事后他雖被人私下詢問了,卻什么也沒說,只說薄春山是轉(zhuǎn)頭回去放了通狠話,倒挺符合現(xiàn)在快班對他的印象,匹夫之勇,有勇無謀。 時間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了。 顧秀才忙著抱佛腳,顧于成忙著讀書,顧玉汝則忙著顧大伯家那邊的事,當然偶爾也少不了被薄春山叫出去見面。 現(xiàn)在這廝一天比一天不要臉,要說以前他還懂得什么叫發(fā)乎情止乎禮。呸,他根本就不懂這個,只是以前有所忌憚,自打他跟顧玉汝的事說定后,他就一天比一天放肆。 顧玉汝打不贏他,又拿他沒辦法,只能任他放肆。 不過這廝還算知道適可而止,每次都在顧玉汝臨近爆發(fā)之前打住,雖免不了會把顧玉汝弄生氣,但就這樣扭扭捏捏打打鬧鬧何嘗不也是一種情趣。 薄春山也把纂風鎮(zhèn)的事跟顧玉汝說了,還說了一些他的猜想,他還是打算去一趟纂風鎮(zhèn),去看看孫老漢到底想讓他看什么,但不是現(xiàn)在去。 隨著他慢慢打聽出來的一些細枝末節(jié),他已經(jīng)意識到那地方不單純,說當?shù)貏萘ΡP根錯節(jié)恐怕都是小的;二來,時間太過倉促,他如果一點準備都沒有,即使去了恐怕也無濟于事,還可能把自己陷進去。 其實主要還是沒時間,眼見這兩個月是他和顧玉汝定親的關(guān)鍵時候,天就算塌了也得先放在一邊,等之后再說。 . 對顧家說親的后續(xù),其實齊永寧是有所關(guān)注的。 知道顧家自打知道所找的媒婆手里都暫時沒什么合適人選,要么就是媒婆太忙,忙得顧不上,就暫時把這事擱置下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講得不就是這個道理,他也不需要拖延太久,只要能等他考完回來就行。 眼見離秋闈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齊永寧打算出發(fā)先去臨安。 每到秋闈開考之際,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考生太多,若是去晚了,可能連個住的地方都不好找,而且早些去也有利于了解今年考生的大體情況,甚至連考官都可以提前了解到。 這些都是先機,是許多人開考之前必要了解的,齊彥本來打算他陪同兒子去赴考,后來知道明州齊家那邊今年也有子弟下場,他們打算讓族里下場的子弟一起前往臨安,如此一來,吃住都可以統(tǒng)一安排,甚至提前得到的消息也可以一起分享。 這都是大家族可以給族里子弟的一些便利。 像這樣的大家族,很多時候都是一榮俱榮,族里若能出個有本事的子弟,能入朝為官,這是整個家中的榮耀。 他們會給予族中子弟各種便利,教導栽培他們,同樣當族中子弟有了出息,也會回饋家族。許多綿延百年甚至幾百年的大家族,其實都是這樣,如此才能香火不斷,源遠流長。 齊永寧收拾了行李,告別父母,打算先去明州,再去臨安。 臨走之前,他也想過要不要去見見顧玉汝,可想到她那日的態(tài)度,最終還是選擇不去。 玉汝,等我回來!等我回來后我們就可以成親了! 站在船上,看著逐漸縮小在眼前的定波城,齊永寧暗暗在心中道。 第48章 這近一個月的時間, 顧玉芳過得很不好。 不能動彈,不能出門,她只有兩個地方可以活動, 要么床上, 要么窗下小榻上。一開始連吃飯都得有人端過來,洗澡更是莫想了 。 她腳上不能沾水, 可天氣又實在太熱, 成天被悶在屋子里, 躺著不動都一身汗, 那些汗堆積在身上,攢多了再一悶,就成了酸臭味兒。 曾經(jīng),顧玉芳也曾自戀覺得自己是無汗自涼,天生的冰肌玉膚,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每天都是臭的。 關(guān)鍵是還不能洗澡,每天只能擦洗一兩次。 即使這一兩次, 還得她求著她娘幫忙。 顧玉芳自覺是求,其實孫氏待她已經(jīng)夠盡心了, 隔兩天就熬一次湯給她吃什么補什么, 下午給她擦洗一次,晚上一次,就怕天氣熱她悶在屋里長了痱子。 即是如此, 也被顧玉芳埋怨。 一次兩次亂發(fā)脾氣也就罷, 次數(shù)多了, 誰都會煩, 甚至連顧于成都被她‘刻薄’了幾次, 這是孫氏原話。 孫氏現(xiàn)在對這個女兒是越來越失望了, 已經(jīng)長歪了,教不好,不會心疼長輩,不會愛護幼弟,只會抱怨,只會想著自己。她甚至跟顧秀才偷偷商量過,要不給顧玉芳找個人家,趕緊把人嫁出去算了。 換做以前,顧秀才肯定會訓孫氏兩句,可現(xiàn)在——以前顧秀才教書,白天在家中的時間極少,現(xiàn)在他在家中讀書,可是親眼目睹過無數(shù)次小女兒的鬧騰勁兒。 以前他也覺得妻子有點偏心,所以每次孫氏訓顧玉芳,他都會適當進行制止,現(xiàn)在他覺得妻子其實也不算偏心, 因為就算換成是他,他也不可能比妻子做得更好。 “她的年紀也到了,你還是費費心,能教盡量多教教,也免得嫁出門給人家添麻煩,尋那種為人厚道的人家,不然我怕……” 剩下的話沒說,孫氏也懂。 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真若是女兒在別家鬧得不像話,頭疼的還是父母。 只有顧玉汝知道顧玉芳為何如此鬧騰。 天熱和不能動是一回事,其實顧玉芳焦慮的還是‘當著齊大哥的面,拆穿顧玉汝真實面目’這事,可她又不能出去,自然脾氣暴躁。 …… 好不容易熬到去醫(yī)館拆了石膏,顧玉芳終于能下地走了。 她讓孫氏給她燒了幾大桶水,渾身上下洗了幾遍,又撲上香粉,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門。 她腿還沒好,走路腳還不能使力,時間短還好,時間長了就一瘸一拐的,好不容易到了那座小院,才發(fā)現(xiàn)齊永寧竟然不在,據(jù)說是去趕考了? 其實這事顧家人也不是不知道,像顧于成就知道。 只是他記得不能當著大姐面提齊大哥,就沒有說。顧玉汝也知道,齊永寧前腳離開定波,后腳薄春山就告訴她了。 可顧玉芳不知道,她心中的郁悶和憋屈就別提了。 她能熬過這難熬的一個月,全憑心里憋著一股勁,就想看顧玉汝的笑話,想看她嘴臉被拆破后她跪地痛哭的慘樣。 現(xiàn)在齊大哥不在定波,她還怎么進行她的計劃? 顧玉芳不傻,相反她還有點小聰明,她很清楚如果真等齊大哥回來,可能就來不及了。如果齊大哥回來就去找顧玉汝提親怎么辦?是時就算揭破顧玉汝的嘴臉,先有向jiejie提親,鬧得如此難看,后續(xù)她這個當meimei的還怎么嫁給齊大哥? 顧玉芳一路陰著臉,一瘸一拐往回走。 她回來的晚,這個時間顧家所有人都在,孫氏剛做好飯,見她回來了就是眉頭一皺:“大夫都跟你說,就算拆了石膏,你那腳也得先習慣幾天才能走路,你倒好下了地就到處跑,去哪兒了?” “我出去透透氣。”語罷,她格外不甘又被訓,道,“怎么顧玉汝可以隨便出去,輪到我出去娘就訓我,我還是不是你女兒了?” 孫氏那個火兒,騰地一下就上來了。 她沖上來,照著顧玉芳的背就打了一巴掌:“我讓你沒大沒小,我讓你沒大沒小,那是你大姐,張口顧玉汝閉口顧玉汝,你嘴長了不會叫人?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怕你腳沒養(yǎng)好,以后出問題成了瘸子,你這丫頭沒心肝沒腸肺,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 罵著,孫氏又哭了起來。 她這陣子被顧玉芳氣哭的次數(shù),比以往加起來都多,尤其天熱,她心里又氣又怒又悲又憤,還沒哭幾下就頭暈得不行。 “娘,你快進屋坐坐去?!鳖櫽袢攴鲋齽竦?。 孫氏有氣無力地揮揮手,制止女兒扶她,自己搖搖晃晃進了屋。 顧秀才出來了,給孫氏弄了個濕帕子,讓她敷在額頭上,又去拿藿香水。 顧玉汝去端菜端飯,顧于成也跑出來幫忙。 等飯菜都上了桌,孫氏的氣兒也順過來了,她把帕子放在一邊,對顧秀才道:“我沒事,吃飯吧,你們都吃飯,別等我。” “我不吃!”顧玉芳站在門外叫道。 “沒人叫你吃,回你屋去?!鳖櫺悴爬淠槼獾?。 顧玉芳心里一驚,哭哭啼啼走了。 …… “這孩子,我是沒辦法了。” 飯罷,孫氏還是心情郁郁,等兒女們都各自回了房,她對顧秀才哭道。 顧秀才沉默片刻,道:“就照你說的,把她嫁出去吧,早嫁出去早好?!?/br> 孫氏哭道:“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外間堂屋里,顧玉芳餓得實在受不了,尋思著人都去睡了,她出來偷吃剩飯。 天熱,一般有剩飯都不會放廚房里,而是會放在堂屋用竹制的罩子罩住,這樣一來通風就不怕剩飯在極短的時間里餿。 顧玉芳也是有經(jīng)驗了,每次她鬧著不吃飯,她娘其實都是留給她,可她沒想到會聽到這段話。 她連飯都不吃了,回了屋。 進了門,才恨恨地低聲喃喃:“你們都看重顧玉汝,嫌棄我是瘟神,我就讓你們看看她顧玉汝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顧玉汝如今就有這種感覺,她看著顧玉芳看自己的眼神里怨憤越積越滿,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這一日,巷中有戶姓孫的人家娶媳婦擺喜酒。 平日里抬頭不見低頭見,自然少不了給各家打招呼,讓到時候去吃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