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山 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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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要回府了?也是,忙了一天,朕也該命人去接皇貴妃回宮了。” 康平帝的神色與平時別無不同,可薄春山卻嗅出了一絲異常。 他表面沒說什么,心里卻暗暗苦笑。 這下真是暴露了,讓你出風(fēng)頭,讓你出風(fēng)頭! 第181章 等薄春山走后, 一個頭戴三山帽,穿紫色團領(lǐng)衫的老太監(jiān),從一側(cè)走了過來。 “陛下, 這位薄大人……” 康平帝沒有說話。 老太監(jiān)弓了弓腰又道:“昌國公主醒來之后,就鬧著要見您, 說……說要是處置安國公府,就連同她一起處置。永昌候和長平伯已經(jīng)招了, 供出了武安侯和汝南侯、安陽侯, 這幾家是否要現(xiàn)在處置,還需陛下下令。另, 水師的兵并沒有進城,但顧忌怕生變, 他們也還沒離開, 什么時候離開還需陛下斟酌。陛下, 這位薄大人……” “行了,你不用再說什么薄大人, 你想說什么朕懂, 不用再說?!笨灯降郯櫭汲獾?。 “可是他……”老太監(jiān)本就弓著的腰, 又往下彎了彎, 道:“就當(dāng)老奴僭越了, 可這位薄大人未免藏得也太深了, 一開始連老奴也以為這些黑甲士兵是水師的人, 可之前老奴專門讓東廠的人去查過,水師沒有這些黑甲人,這說明這些人就是他的私兵。 “他為何組建如此多的私兵?是怎么把這些人運進了應(yīng)天?還有那些黑甲人手中所持的火槍,連工部的人都沒見過,說明這不是官造, 而是私造的,他造這些東西來做什么?還有東南洋水師那,他已被罷官,邵元龍因朝廷爭議,為了避嫌處于停職等候朝廷命令的狀態(tài),偏偏他一紙書函,就調(diào)來如此多的兵和戰(zhàn)船。 “陛下是沒見著水師戰(zhàn)船兵臨城下之景,方才老奴專門趕去看過,若不是足夠威懾,武安侯他們不會就這么老老實實束手就擒,總是要搏一把。陛下,即使您不讓老奴說,老奴也要說,此人甚是危險,危險程度不下于安國公。” 康平帝看似面無表情,實際上從他的呼吸,就能看出他并不平靜。 良久,康平帝彎下腰來低頭看向俯趴在地上的老太監(jiān),他輕聲道:“那你又怎知此刻翻臉觸怒他,他不會臨陣倒戈?” 老太監(jiān)趴伏在地的身體,沒忍住打了一個激靈。 康平帝直起腰來,手負(fù)在身后。 “他沒你們想的那么簡單,既然他敢把這些露于人前,就說明他不怕朕出于忌憚對他下手。朕雖然不怕他,但朕不會前腳用了功臣,后腳處置功臣,這要是落于天下人眼,天下人將如何看待朕?想必朕那好叔叔一定會不吝幫朕宣揚得天下人知,以后朕還怎么用人?誰又敢效忠于朕?” “他雖然犯忌,但功大于過,至于他的那些私兵,當(dāng)年他在浙江平倭,為了打入敵后,做過一陣子海盜。這些他都與朕說過,還有他得罪的人并不比朕少,若是沒有護衛(wèi)力量,恐怕早就死在福建廣州了。行了,這些你以后不用再說,朕自有酌量?!?/br> “是,陛下?!?/br> . 將僖皇貴妃及一眾皇子公主送走,顧玉汝才有功夫去端詳薄春山。 她將一眾下人都揮退,開始對他‘動手動腳’。 “我沒受傷。” “真沒受傷?”她明顯還是有些不信。 “根本就沒用上我親自動手。” 他將昨夜情形大致說了一遍,這時顧玉汝已經(jīng)從他四肢正身檢查到他的脖頸了,見他真沒受傷,她正想拿開手,就見他眉心皺著,這可有些不正常,所以她順勢就抱住他的大臉。 她端詳了一下他臉龐,道:“怎么了?” 對于她對自己的‘不信任’,薄春山有些無奈,也是之前有次他在福建受了傷,很重的傷,瞞著她又被她發(fā)現(xiàn)后,他每次從外面辦事回來,她都要檢查他是不是受了傷又瞞著她不說。 他嘆了口氣,順勢將她抱在膝上,自己也坐了下來。 “宮里這次對我的忌憚之心,恐怕會達到空前絕后的地步?!?/br> 他也不想出這個風(fēng)頭,可為了自救,再加上形勢受限,他不得不把他藏起來的底牌拿了出來,事情倒是辦好了,也露底了。 顧玉汝皺起眉,想了想道:“但他暫時是不會對你做什么的,至于日后……當(dāng)時不都跟我打算好,這次事罷就找個機會離開應(yīng)天?” “說得倒也是。”薄春山略有些唏噓道。 顧玉汝拍了他一下,讓他放自己下來。 “你肯定一天沒吃東西了,我讓她們?nèi)?zhǔn)備些吃食?!?/br> …… 什么都沒有餓了一天,有一碗香濃的湯面下肚最為舒服。 薄春山吃著面,突然想起來什么,道:“對了,齊永寧失蹤了。宮變時他沒有在宮里,據(jù)說是中途離開了,后來潘仁供出他,等宮里派人去會同館,沒找到人?!?/br> “安陽侯府呢?” “安陽侯府也沒有,他妻子和他兒子也失蹤了,安陽侯府起先還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宮里派了人去才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br> “也就是說,他早就計劃好了,提前出了城?” 顧玉汝想了想,又道:“不對,以他的性格不可能這時候走不等著看后續(xù),還是說他早就料到了安國公會失?。窟@也不可能,他會不會是發(fā)現(xiàn)安國公事敗,所以藏起來了?” “現(xiàn)在皇城和外城俱都戒嚴(yán)了,未解禁之前,普通百姓一律不準(zhǔn)上街,如果他還在城里,是不可能跑出去的?!北〈荷较肓讼?,道:“既然還在城里,那就容易辦了,我讓人去搜查,就不信他能一直躲著?!?/br> 顧玉汝道:“齊永寧既然能跟安國公他們攪合到一起去,說明北晉留在南晉還有隱藏的勢力沒有浮出水面,經(jīng)過這次后,應(yīng)該能拔出一大半,如果宮里要是想徹底拔出北晉留在南晉的釘子,倒是可以從這方面下手?!?/br> 聞言,薄春山眨了眨眼,笑了。 顧玉汝知道他在笑什么,她這番話其實就是在教薄春山如何利用康平帝的手,來找出齊永寧。薄春山如今身無官職,他下手去找人,不如康平帝下命來得好。 他平時沒事就吃吃齊永寧的醋,如今顧玉汝都這么對付齊永寧了,說明她對那個人一點心思和舊情都沒了,薄春山才會笑。 其實她早就沒了,只是沒機會證明罷了。 所以說男人幼稚起來,真是個幼稚鬼。 . 經(jīng)過薄春山的提醒,果然康平帝對齊永寧上了心。 禁軍幾乎把整個外城翻了個遍,卻依舊沒找到齊永寧的藏身之處。 而與此同時,隨著康平帝的清算開始,整個應(yīng)天都籠罩在一片風(fēng)聲鶴唳之下,皇城能一直封著,但外城不行,所以如今禁令也解除了,不過各處城門卻被官兵嚴(yán)防死守了起來,每個經(jīng)過城門的人都需要盤查。 水師的人也在昨日撤離,就像他們來的時候那么迅速,離開時幾乎沒有人發(fā)現(xiàn),河面上那些聚集了多日的戰(zhàn)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次水師入京勤王,也讓人們意識到水上力量對內(nèi)陸的威懾性,尤其是應(yīng)天城面水背山,水系發(fā)達的同時,也意味著開著船兵臨城下,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因此,康平帝又給長江到秦淮支流之上加了數(shù)道水關(guān),并派重兵把守,當(dāng)然這是之后的事,暫不細(xì)述。 …… 齊永寧一直沒找到,連緝拿告示都張貼出去了,卻還是沒找到人。 薄春山私下和顧玉汝也嘀咕過這件事,難道人真的早就出城了? 可顧玉汝卻堅持對方是沒有出城的,無他,就是一種感覺而已。這種感覺其實很玄妙,她說不上來為何,但就是這么堅持覺得。 可隨著時間過去,能搜的地方都已經(jīng)搜過了,人呢? 顧玉汝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這一日,看天氣不錯,想到自己之前下命讓把聚星閣拆了,也不知拆的怎么樣,她便去了趟園子打算去看看。 還離著距離,就見那座高聳的聚星閣已經(jīng)憑空矮了大半截,想必不日就能拆除完畢。 其實那聚星閣建得十分華美精致,用料裝潢都是最好的,就這么拆了著實有些浪費??蛇@地方宮變那日已被僖皇貴妃所知,如今正是敏感時期,顧玉汝覺得拆也是一種態(tài)度吧。 反正不是她花錢建的,拆了不心疼。 她沒打算上去看,看幾眼就打算離開,剛轉(zhuǎn)過身,就覺得脖子一疼,眼前黑了下來。 臨昏迷的前一刻,她突然想到僖皇貴妃那日說的話,這宅子以前是肅王府。 …… 顧玉汝覺得自己應(yīng)該沒有昏迷太久。 她好像被人扛在肩膀上,頭朝下,感覺很悶,四周也很黑。 通過腳步聲,她能感覺到似乎有兩個人,一個自然是扛著她的人,還有一個在前面,掌著燈。 是誰? 是誰打暈她后又抓了她?她現(xiàn)在在哪兒? 薄府看似與尋常府上并無任何區(qū)別,可實際上因為宮變那場事,薄春山在家里私底下不知藏了多少守衛(wèi)力量,除非打暈她的人能憑空長出翅膀飛出去,不然不可能離開薄府。 那她現(xiàn)在是在哪兒? 由于顧玉汝整個人是頭朝下被人扛著,所以她視角極為有限,再加上四周又很黑,她只能通過從前方映照過來的暈黃色的微光,判斷他們是在一條窄道里行走。 他們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因為扛著她的人停了下來,眼前的黑暗突然被大片光明所取代,顧玉汝有一瞬間的失明。 她感覺自己被人放了下來,同時聽見一個耳熟的聲音道:“醒了?既然醒了,那就別坐在地上了?!?/br> 是齊永寧! 顧玉汝視線恢復(fù)如常,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間石室里。 石室里的裝飾雖然簡陋,但每一樣看著都不凡,齊永寧就坐在她的正面方,一旁站著幾個精壯干練的藍(lán)衫漢子,這其中有兩個就是之前打暈她又將她帶到這里來的人。 顧玉汝捏著衣袖站了起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這陣子就是藏在這?怪不得官兵抓不到你,估計所有人都沒想到你會藏在以前的肅王府。是肅王府有通往外面的地道?讓我猜猜這地道建在哪兒,是不是在聚星閣下面的假山里?” 齊永寧嘴角笑容凝滯。 “玉汝,你可真聰明。” “你應(yīng)該是打算看完后續(xù)就走,不想在應(yīng)天多留,反正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所以提前把妻兒從安陽侯府接了出來。卻未曾想安國公太不中用,竟連一晚上都沒堅持住,外城很快就戒嚴(yán)了,你根本走不了,只能滯留。你本想外城封不了太久,自己應(yīng)該很快能離開,卻沒想到有人不想放過你,外城就算解封了,你也出不去?!?/br> “你很懂,也很明白,這么說不想放過我的就是你那個男人,薄春山?!”齊永寧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顧玉汝看向他:“齊永寧,沒道理總是讓你憋著勁害人,我們不能反制回去吧?” 齊永寧笑了起來,笑得頗有些失態(tài)。 至少對向來舉輕若重從容不迫的齊永寧來說,是有些失態(tài)了。 “你說的不錯,不過我可沒有總想害你們。” 他只是有些不甘而已。 第18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