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鎮(zhèn)上一霸也敢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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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怒氣出了小院,還忍不住回頭瞪視一眼。一道影子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小心翼翼道:“爺,三小姐六年未回京,所說的話未必可信。” 男人拿下臉下的面具,俊美無儔的臉上一片陰寒,“陸相如何用心,本世子根本不在乎?!?/br> 他氣不過得是小丫頭的態(tài)度,她憑什么敢嫌棄。 “墨玉,爺我問你,外面可有爺不好的傳言?” 墨玉想了想,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爺一項(xiàng)潔身自好,又博文廣學(xué),文韜武略,京都世家子弟無人出其右,沒有您半點(diǎn)不好的傳言啊。” 要說不好的,就是爺?shù)耐珓?,又長像太過俊美,那些個(gè)世家小姐只要聽到他們爺?shù)南ⅲ拖癔偭艘粯?,全完不顧及禮儀,巴巴的往上湊。 “沒有不好的傳言?” 他單手摩梭著下巴,想不通小丫頭看著鬼機(jī)靈鬼機(jī)靈的,為什么要想法設(shè)法的挑撥錦王府與陸府關(guān)系? 墨玉惴惴不安,小心回道:“爺,三小姐還小,她的話奴才覺得不用放在心上?!?/br> 司徒琰想說,那丫頭是小,可心眼卻不少,他就沒見過哪家還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就能那樣坑害人的。 “她想退親,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游說陸相那個(gè)老狐貍?!?/br> 原本只是順道來看一眼,現(xiàn)在他卻生了些許興趣。 陸貞貞還不知道她對(duì)上的是錦王世子本人,而這人身居高位,自有一身傲氣不愿別人忤逆。越是不順?biāo)乃嫉模揭獙⑦@人的意愿板過來。 陸貞貞想退婚,萬萬想不到自己說出那些話,會(huì)弄了一個(gè)適得其反。 這時(shí),她已收拾好換洗衣物。原本她還在想手中無銀錢要怎么回京,因?yàn)闆]有陸府的命令,陸春德絕對(duì)不會(huì)讓她離開。 可她不能等,現(xiàn)在回去,說不定還有救母親一命的希望。 她看著手里那顆處理干凈,品相上佳的人參,賣掉它,回京的路費(fèi)就夠了。 陸貞貞單身上路,并不知身后有人在尾隨,趕在天黑前,終于到達(dá)天水鎮(zhèn),要不是之前喝了靈泉水,她都懷疑自己能否堅(jiān)持走下來這么遠(yuǎn)的路。 一入鎮(zhèn),她就找到一家藥鋪,她的讀心術(shù)幫了很大的忙,一顆百年人參為她賺來一百二十兩銀子。 眼看天就黑了,她走得又累又乏,還有五百里的路程,這一晚說什么也要在鎮(zhèn)上過了。 正準(zhǔn)備找一家客棧休息,就看到當(dāng)街圍著一群人,人群中有三五人男子正對(duì)著一人拳打腳踢。 她原本不想管閑事,可她一眼認(rèn)出,指使那些打手的男人竟然是柳姨娘的表親。這人叫木肖河,她前世剛回府時(shí)見過此人兩面,明明是外男,卻能自由出入陸府后宅,好像頗得柳氏信任。 木肖河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順著目光望過去,是一個(gè)還沒有開臉的小丫頭,瘦不拉幾的小身體,破破爛爛的衣衫,只看了一眼就沒了興趣。 木肖河嘴里罵罵咧咧地嚷著,“打,打死丫的,偷東西偷到我木家頭上來了,還毀了我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不打死她我都不解氣?!?/br> 陸貞貞在那一眼里看到木肖河的憤怒,這人竟然在為柳云枝搜羅奇珍,而被打的那個(gè)小丫頭不過是染了一匹他才買回來的蜀錦。 柳云枝準(zhǔn)備這些奇珍做什么? 這時(shí),地上的丫頭一直垂著的頭終于抬起來了,只見她腫脹的兩腮被撐的鼓漲漲的,終于咽下最后一口東西時(shí),用袖子抹了一把油臉,站起身沒幾下就把圍毆她的人給打翻了。 “我就偷了你幾個(gè)包子,你打了我這么多下,扯平了,你要是再打我,我就不客氣?!毖绢^魁梧有力,說話也甕聲甕氣的,放了話就想走。 周圍人議論紛紛,無不稱胖丫頭厲害的,被打成那樣竟然全然無事。 陸貞貞看到她,眼前也是一亮。 這不是前世跟在陸輕柔身邊的蠻秀嗎?這丫頭憨厚、耿直,管飯即是恩,對(duì)陸輕柔無比聽從信服,更是一身蠻力無人能擋。 前世,蠻秀可沒少幫陸輕柔做事,是她最信得過的丫鬟之一。 原來是木肖河找來送她的。 木肖河見自己的人都被撂倒了,氣得一張白面發(fā)青,小胡子一抖一抖的,“臭丫頭,你還弄臟了我的蜀錦,要不就賣身給我,要不就等被打死?!?/br> 蠻秀一臉警惕看著眾人。 木肖河喊,“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給我狠狠地打?” 剛剛那些人可都是赤手空拳,這會(huì)都拿上了家伙是,陸貞貞知道蠻秀能打,可這一場(chǎng)惡戰(zhàn)下來,定也會(huì)受傷。 她想著,與其讓木肖河收下她送給陸輕柔,為何她不收買下來為已用? “慢著,你的蜀錦我替她賠了?!?/br> 陸貞貞一開口,大街上都安靜了,眾人看到是一個(gè)還梳著雙丫髻,沒成年的小丫頭,又穿得破爛爛的,紛紛點(diǎn)指她不自量力。 木肖河從高高的石階上走下來,一點(diǎn)鄙夷地打量著她,“小丫頭,你說大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兩,我那可是上好的蜀錦,一匹布要百兩,你賠得起嗎?” 他話放出來,蠻秀就一縮脖子,像是意識(shí)到自己犯的錯(cuò)了。 陸貞貞想收買人心,自然舍得這百兩銀子,她摸了摸還沒放熱乎的荷包,用下巴指了指木肖河。 “我要替她賠,自然不在乎錢,但你要拿出物品來證明它值百兩,否則我就告你訛詐?!蹦菢拥募軇?shì),哪里像一個(gè)未見世面的小丫頭,那一身的高傲,睥睨人心的架勢(shì),就像久居上位者的貴人,讓人不容忽視。 木肖河被震懾住,隨后想到他不過是一個(gè)未見過世面的小丫頭,懂什么。 “把被染了油漬的錦布拿上來?!?/br> 下人抱著一匹赭色蜀錦出來,料子顏色陳舊,花樣老套,陸貞貞看了一眼,這匹布并不適合柳姨娘使用,難不成是用來討好老太太的? 她上前一步,翻了翻布料,“不過是最抵擋的經(jīng)錦,最多價(jià)值二十兩,與月華錦、雨絲錦、浣花錦的差距十萬八千里,這樣的一匹布也敢讓我賠一百兩?” 木肖河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指著布料,“胡說八道,你一個(gè)鄉(xiāng)下丫頭怕是連蜀錦都沒見過,你有什么資格說我這匹布不值錢?” 陸貞貞指著街角布莊,“簡單,我說的對(duì)不對(duì),到那布莊問上一問就知道了。如果再不行,咱們就縣衙走一趟,看誰說的對(duì)?” 司徒琰就坐在對(duì)面茶樓內(nèi),倚窗下望,嘴角勾笑,“小丫頭,也不知誰給你的膽子,鎮(zhèn)上一霸也敢招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