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你讓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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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身上的其余傷只用了不到一夜,就全都恢復(fù)了,因為他一口氣喝了太多的靈液,傷愈合的速度快到讓人咋舌。 他知道,這不正常,為了不暴露貞貞的秘密,不給貞貞帶來禍患,他將所有窗子全拉上簾子,拒絕一切人探視。 可貞貞怎么可以進來,要是讓父王知道,貞貞來看他,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他怕貞貞吃虧。 陸貞貞卻是再次問他,“琰,你讓我走?” 陸貞貞見半晌都沒回應(yīng),捂著心口說不出的疼問,“你不想見我?” 司徒琰想到自己頹廢的樣子,胡子拉碴、發(fā)髻散亂,雖換了干凈的衣衫,還有一身的血腥味。 想到這些,他更不想貞貞看到,何況還有他的殘腿。 “不要進來,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走吧!” 聽到這樣拒絕的話,陸貞貞直接呆愣在原地,“你受傷了,我想看看你,昨日我進不來,你是生我氣了嗎?所以我換了藥童的衣服,今天早早就趕來了,沒有人知道是我,你放心?!?/br> 她以為琰只是擔(dān)心她,才會這樣疾言厲色地趕人。 “知道,我很好,不用你看,你回去吧!” 說了這么多,司徒琰還是趕人,陸貞貞有些惱了,“為什么?” “沒有什么為什么,我乏了,想睡覺?!?/br> 他的聲音從來沒有這般疏離冷漠過,如同冬天冰鋒的刀刃,刺得人生疼。 陸貞貞的腳就停在月亮門洞口中,只要撩開面前的紗幔就能見到彼此,可琰的拒絕讓她心生委屈,真想轉(zhuǎn)身就走。 腳都抬起來了,可是一想到他受了重傷,不一定要多疼呢,就將他的冷漠當(dāng)成耍小脾氣。 心中這樣勸慰自己,可人還是躊躇著沒有邁進去。 她怕自己真的不管不顧闖進去,換來的是更傷人心的話。 許是進來久了,眼前的黑暗慢慢適應(yīng)了,才發(fā)現(xiàn),左手靠窗下的雙人橫榻小幾上還擺著一碗藥湯。 她端起來聞了聞,是治外傷的藥,卻是涼透了,想到這人不愛喝藥的別扭性子,陸貞貞一咬牙,將碗端了起來。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那我把藥喂了你就走好不好,受傷了怎么能不吃藥呢!” 她說著,心里一狠,想著大不了就被他氣哭唄,可藥必須喝??! 她奓著膽子走了進去,看到的就是一只蒼白的手正準(zhǔn)備去解床上的帷幔,她搶上一步,將他的手握住。 “你真的不想見我了?”手中攥著他發(fā)涼的手腕,清瘦有力??善饺账氖侄际菬岬?,燙人,如今冷成了這般。 司徒琰抽回自己的手,終是不忍傷她的心,嘆了一口氣,“既然你能進來,張琮應(yīng)該什么都和你說吧,既然如此,你又何苦這般。” 陸貞貞手上一空,猶如心中一空,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她如果不努力去抓,就要不見了。 她急切地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他的視線平行,“琰,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明白,我只記得你告訴我,讓我等著,說你會娶我的?!?/br> 陸貞貞說完,直直地盯著司徒琰,她想印證,他們之間的急劇變化不是她想的那樣。 只見司徒琰喉結(jié)滑動,幾次張嘴,最后卻說出一句讓她萬般難受,幾乎讓她脫力的回應(yīng)。 “忘了吧,當(dāng)我沒說過?!?/br> 陸貞貞心氣一空,跌坐在腳榻上,嘴角扯動怎么也笑不出來。 “忘了?你是當(dāng)我們之間經(jīng)歷的那些為過家家嗎?你的許諾是可以讓人忘就忘記的嗎?” 司徒琰在被子下的左腿努力的移動著,可是絲毫沒有動靜,他的手緊緊攥成拳頭,捏得青筋都爆出來了。 “從前是我不對,輕薄了你,可我也沒對你做多少過份的事,如果你嫉恨,就花光我給你財產(chǎn)做補償吧,圣旨不可違,你現(xiàn)在是我三弟的未婚妻了。我對你——沒興趣了。” “哐當(dāng)!”陸貞貞身后花架上的垂蘭落地,碎瓷和花土灑得到處都是,然而沒有下人敢不通傳就入內(nèi)收拾。 房內(nèi)只有二人,巨大的聲響后,是無邊詭異的安靜,陸貞貞揪著領(lǐng)口,幾度覺得不能呼吸。 她曾發(fā)誓,今生再不被人利用,要擦亮雙眼與人相處,她的一顆心淪陷在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shù)溺砩希欢谷徽f出,他是三弟的女人話。 她要真的是個少女,可能當(dāng)場會被這話諷刺的無地自容,起身就該走了吧,而然她是活過兩世的人,一個愛她愛到不惜違逆圣意,忤逆父王也要請旨賜婚的男人,真的就不想要她了? “是嗎?那這樣呢?”她早就看到琰的臉色不好,青敗灰暗,熠熠生輝的眸子里全是黯淡,飽滿紅潤的嘴唇蒼白起皮。 這是有多久沒有進食了。 她拿出新日才得的濃純靈液灌入口中,對著琰的唇吻了下去。 干裂的嘴唇很扎,親下去沒有以往的溫存甜蜜,可陸貞貞卻難得強勢地將靈液喂到對方口中。 司徒琰先是一怔,天知道他有多愛貞貞,可就是因為太愛,才不想她委屈,何況,拖著這樣殘破的身體,他有何能力去爭,去搶? 可貞貞吻他,在他說了那么絕決話之下,依舊吻他,當(dāng)那甘甜入喉,又在他的身體里注入了新的活力,之前的頹喪之氣好似也減了許多。 可是他的決心沒變,貞貞不能受他拖累。 他伸出手,將陸貞貞推開,“走吧,王府人多眼雜,看到你來傳出去,于你不利?!?/br> 陸貞貞的心不停得往下跌,那一吻,他沒有回應(yīng),她努力至此,他只是冷冰冰地對她說走吧! 她咬著唇,努力將自己因為受傷而涌出來的眼淚逼回去,倔犟地道:“我是冒充張?zhí)t(yī)的藥童進來的,沒有人知道是我,我就留下來,伺候你用藥。” 聽到這樣的話,再聯(lián)想到剛剛她嬌柔的嘴唇喂自己的感受,司徒琰覺得有一股情愫流入心田。 他多想將人攬進懷里,好好溫柔疼寵一番,可他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如刀。 “我都對你沒興趣了,你這般只會讓我覺得你在輕賤自己,努力勾引我?!边@一次,司徒琰說完連看陸貞貞的勇氣都沒有,別開頭不再說話。 陸貞貞如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澆得心底哇涼哇涼的。再厚的臉皮她也堅持不下去了,轉(zhuǎn)過身,垂著頭向外跑了出去。 司徒琰的心在聽到貞貞哭泣的那刻如同被割裂了,他手握成拳死命地去砸心口,想用外面的疼來緩解內(nèi)心的苦。 “我都說出什么 ,對她說了什么?。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