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傷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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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貞貞第一次襲擊人,心下沒底,她也不知芙蓉會暈多久,害怕事找上來,自然是趕快離開是非之地才安心,于是裝做粗啞的男子嗓音道:“太醫(yī)命我取一味藥,二爺急用?!?/br> 那人見主子有需,也不再多做阻攔,看著陸貞貞急切上了馬車快速離去。 陸貞貞才一坐定,等那車動,再忍不住驚嚇和痛苦,將頭埋進(jìn)雙膝之間痛哭起來。 明明之前還與她海誓山盟,互許真心,生死契闊,轉(zhuǎn)瞬她就成了被嫌棄之人。陸貞貞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什么琰要那樣對她話。 她壓抑不住,哭得大聲,好在馬車撒了歡的跑,轆轆的車轍聲將她的悲切掩蓋下去。 待下車時,她已經(jīng)將悲傷掩飾好,用帕子將臉上的淚痕都拭凈,這才素凈著一張小臉從后角門進(jìn)入一品天下。 只是她的心早就碎裂不堪,痛得不能自己。 蠻秀在門口候著,迎她下馬車,左右看了一眼,問“同去的小六初呢?” 陸貞貞這才想到,她把六初給落在王府了,想想也沒事,“她自己應(yīng)該能回來的吧!” 畫琴一直嫉妒六初能去,她不能,早在一旁等著信呢,見縣主回來神色不對,仔細(xì)一瞧,眼圈紅的厲害,忍不住上前問。 “可是主子他身體出了問題,縣主擔(dān)心的哭了?” 蠻秀是個神經(jīng)大條的,沒看出陸貞貞不對,經(jīng)畫琴這么不一提醒,縣主這眼睛都腫了,立即心疼地問,“縣主,是誰惹您不高興了,蠻秀去教訓(xùn)他?!?/br> 陸貞貞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畫琴,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畫琴心下發(fā)慌。 “奴婢,奴婢也只是擔(dān)心縣主您,奴婢沒有別的它想?!?/br> 陸貞貞沒有理會她話中擔(dān)心琰的語氣,卻是因為她的一句話,在她陰霾的湖海上撕開一道裂縫,似有光線照進(jìn)來,將她陰暗心里射進(jìn)來一絲曙光。 “我怎么沒想到,我怎么沒想到呢!”她一改剛剛頹然的神色,忽然又有了神采。 琰一定是以為自己的腿出了問題,心下難過,才會對她說出那樣的話的。當(dāng)時他對自己說這樣話的時候,他的心境該是怎么樣的絕望??! 難怪了。 她應(yīng)當(dāng)早就知道的,應(yīng)當(dāng)早就知道的。 陸貞貞才坐下的身子如彈簧一般又站了起來,她怎么只想著自己難過,就沒想過琰怎么會突然之間就對自己無情。 那滿室的黑暗、不進(jìn)藥湯的態(tài)度,拒絕人照顧的強(qiáng)勢,他這是要放棄生活了嗎? “不行,找個機(jī)會我還要見他,有話就敞開了說,不說個清楚,這事不可能就這么過去!” 蠻秀見縣主又精神恢復(fù)了,不那么擔(dān)心了,拿了一匣點心,“吃點東西吧,縣主早起光顧著忙了,飯都沒吃上一口?!?/br> 看到托盤里放著切成四四方方的棗糕,想到她忙了一早做出的點心也不知琰吃到?jīng)],忍不住又發(fā)起呆來。 ―― 六初那邊。 因二人皆是初次,草草完事后都害羞不已,各自坐在床上默不作聲,墨雨自知辦壞了事,懊喪的不行。 “我……” 六初拿被子擋了身子,見他懊悔,伸出手指擋在他唇上,“一切是我自愿的,你不要多想?!?/br> 隨后拿起一旁散落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 墨雨心中五味雜陳,光天化日他在主子重傷之下做了背叛門規(guī)的事情,心中不害怕是假的。 看到六初就在眼前,那雪白的鎖骨上還留有他的痕跡,那各中的滋味又盤恒在腦子里揮散不去。 “你……”他想說,什么時候還能見你。 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只覺得再見面,他還是會忍不住,想到森嚴(yán)的門規(guī),想到被門主知道要受的懲罰,他的情感和理智在天神交戰(zhàn),拉扯得他思惟都要扭曲了,他想留下六初,又想著快一點送她出府,心境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 六初想的更多的是小女兒家的情事,她初為女人,嬌羞之余想得都是二人將來如能在一起,她要如何做好賢妻。 于是偷偷的將身下的元帕塞在了枕頭下面,那是印證她倆相愛的證物。藏好后,她嬌羞道。 “你說,等我伺候縣主時日久一點了,就對她說你我的事,她會同意嗎?” 提到陸貞貞,墨雨如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頓時被淋醒,“快,我們在這里耽擱時間太久了,主子那邊怕是有事找我們了?!?/br> 六初還沉寂在二人甜蜜的心境里,被他猛地拉出心下失落,卻也不敢再多耽擱,加快速度收拾利落自己,這才發(fā)現(xiàn)早起縣主準(zhǔn)備的食盒還沒給主子送去。 “完了!”自覺闖禍了,如果這個時候縣主找食盒,而她沒送到,自己要怎么原這個謊? 墨雨心中有事,腳下的步子就重了些,房內(nèi)一直等消息的司徒琰聽到他回來了,問,“安全送回去了嗎?” 墨雨一慌,發(fā)出一個疑問的“???”聲。 司徒琰此刻心中難過,說了那樣傷人心的話,又是對自己心愛之人,那傷人話語的刀遞出去,卻猶如扎在他自己心上,疼的他身子都要蜷縮了。 墨雨見主子沒發(fā)現(xiàn)端倪,忙將六初手上的食盒接過,“縣主給您準(zhǔn)備的點心,爺要不要用些?” “送進(jìn)來吧,正好我也餓了?!倍闹心剜?,貞貞,你如此為我,可我注定要負(fù)了你。此生,我該拿你怎么辦? 他盯著手上蒸得松軟的棗糕,有異常的棗香味,咬在嘴里,是他愛的甜滋味。 你做的,總是那樣合我心意。 他一點一點艱難下咽,不是因為難吃,而是他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水都沒有喝一口。 喉嚨干的厲害,咽下去的棗糕拤在喉嚨處,生生拤出的眼淚。感覺曾經(jīng)所爭的,所求的,在成為殘破的身體后,都變得那么不值得追求。好似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了。 可貞貞,是他最難割舍的,而他都這樣了,下半生也是個只有一條腿的廢物,他不想給貞貞這樣的生活。 面對她的心,他比誰都難過。哪怕他人前說得話再絕情,背后他不想辜負(fù)貞貞半分。 對什么都沒有胃口的人,竟然不知不覺他就將那一整盤都吃了干凈,發(fā)覺沒有了,這才意猶未盡地重新躺下。 墨雨小心地收拾了餐盤,發(fā)現(xiàn)主子沒有問三小姐的事情,這才忐忑地退了出來。 一出來,他就把食盒塞給六初,“你快回去,看看縣主是否平安到家,安否都要告知我?!?/br> 六初不是個不知輕重的,她自然知道縣主的平安是最重要的,可這人一路帶著她往府外走,卻沒有對她單獨(dú)關(guān)懷半句,更不問問她好不好。 她那里,著實疼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