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不敢置信,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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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初害怕獄督門的刑罰,紅綢只恐嚇一下她就招了。 陸貞貞忙道:“備車,現(xiàn)在就去惠民署?!?/br> 紅綢看了一眼天色,外面還下著雨,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天色黑沉沉,不事宜出門。 “縣主,要不明日吧,外面的雨大,路上不安全。 陸貞貞一刻也等不了,她對素錦道:“拿上油紙傘,現(xiàn)在就出門?!?/br> 紅綢見勸不動,主動去取了傘,又怕出意外,叫了妍蕊同行。 陸貞貞卻是拒絕了,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六初,“你跟著?!?/br> 六初的腳崴了,走路都費勁,卻要跟在后面趕往城中心,前面的陸貞貞走得急,就好像不立即見到人,那人就會消失一般。六初在后面一拐一拐地跟著,心中隱隱有了怨毒之心。 陸貞貞上了馬車,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六初,紅綢順著視線也看過去,輕聲問,“縣主又何必要她一定跟著?” 陸貞貞輕聲道:“我身邊不留有二心之人,讓她跟著,不過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br> 六初爬上馬車時,陸貞貞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常的表情,因為她們的房子在城郊,趕至平安大街還要走上一段路程。陸貞貞覺得此時的時間是那般的漫長,像是路永遠走不完一般。 她也不知自己心中焦急著什么,只是直覺告訴她,快一點,再快一點。 車終于到了,然而馬車才一停下,陸貞貞就發(fā)覺了不對。 雨還在下著,眼前的視線早已經(jīng)混雜在漆黑的夜幕中,夾雜的雨簾,跟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可是她就是能感覺到出事了。 惠民署的大門敞開著,有淡淡的血腥味雜在雨水當(dāng)中飄了出來。紅綢感應(yīng)到了一絲危險,抽出腰間的劍,率先一步?jīng)_進院中。 院中廊檐下,一名黑衣男子手提一柄長劍呆立在門口,那劍身上還流著血,而房中,一男一女橫臥在地,血流了一地。男子身后躺著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睜著大大的眼睛,身前血洞還在流著血,一看就是才死不久。 紅綢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死了,惠民署里曾經(jīng)住著的人全死了,包括廂房里等著病愈離開的百姓。 她冰冷出聲,“為什么,墨雨,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她后面的話,幾呼是用喊了。 墨雨剛要解釋,看到站在陸貞貞身后的六初,他的視線不自覺地就黏到了六初身上。 六初看到墨雨,卻是一股子恨意從心中爆發(fā),眼前這個人,跟本稱不上男人。他將自己無情的拋下,讓她變成人盡可夫的女人。想到司徒琰對她的羞辱,想到那日所經(jīng)歷的,那些男對她做下的惡心事情,她恨意翻涌,話不經(jīng)大腦就冒了出來。 “墨雨,就算門主不想縣主的名聲受夫人影響,我們可以選擇悄悄將人送走,不讓世人知道夫人做過的事,可你怎么能殺人,你還是男人嗎?” 六初的爆吼,將墨雨的所有解釋都吞咽了下去,他看向六初,“你就這么恨我?” 六初眼神閃躲,“難道你做的事情不值得人恨嗎,那可是縣主的母親,你知道縣主找夫人,找得多辛苦嗎?” 墨雨聽了,哈哈大笑,虧得他為了六初,受司徒峻的威脅前來此處抓人,明知此行是背叛主子,對不起縣主,可他怕六初受到傷害,還是來了。 可他人來到時,這院中的人已經(jīng)死了,他拔下那少年胸口的劍,還沒走進屋中,他們就趕來了。 看來司徒峻和六初早就商量好在算計他。 他不想解釋,一切就當(dāng)還六初的情,“六初,我錯看你了?!彼D(zhuǎn)而看向已經(jīng)精神崩潰的陸貞貞,此時他解釋,也不知有沒有。他就怕陸貞貞誤會,這一切是門主授意的。 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解釋人不是他殺的。 而這時,不知六初什么時候來到了他身后,一柄三寸長的短刃毫無防備地扎進他的后心口。 瞬間,周遭一切都凝滯了,他不敢置信地扭轉(zhuǎn)脖子,看到了六初此時猙獰的面孔,他到最后都不明白,嘴角快速的溢出血,艱難地吐出三個字。 “為什么?” 再不會有答案了,墨雨只問出這三個字,高大的身子轟然倒進雨潑當(dāng)中。 墨雨身上的血,瞬間與雨水混在一處氤氳開來,染紅了眾人腳下。 陸貞貞冷凝地看向六初,聲音帶著惱意,“你為何要殺他?!?/br> 她第一直覺,人不是墨雨殺的,可是什么都沒有問呢,人就死了,六初為什么要這樣做? 六初下手前就想好了說辭,見主子質(zhì)問,丟下短刃就跪了下去,“墨雨他該死,他是門主的貼身侍衛(wèi),知道您找夫人的心切,而他知道夫人的下落不幫您迎回府,還對夫人下殺手。奴婢是在為夫人報仇?!?/br> 陸貞貞虛瞇了眼睛,“報仇?事情究竟為何都沒搞清楚,你就動手殺人。六初,你眼里可我這個主子?” 六初用頭觸地,額頭沾進水里,她極力解釋,“奴婢是怕他傷了您,萬一他再對縣主您動殺心,奴婢怕護不住,就先下手為強了?!?/br> 陸貞貞走出傘外,任由雨水沖打著她的頭、她的臉、她的周身,一步步踩著水洼來到六初的面前,將她的頭從雨水中提起來,讓她與自己對視。 “說得一切都是為了我,現(xiàn)在你是不是想說,墨雨其實是授司徒琰的命才來殺人的?好,你要替我報仇,那你現(xiàn)在就去把司徒琰也殺了,立刻去,馬上去!” 六初呆住了,她心中有些慌,是不是自己做得太明顯了,明顯到讓縣主查覺到了什么? 陸貞貞真的好想一巴掌打下去,可她的雙腿早就因為看到屋內(nèi)躺臥在地的人,而變得無力。她只對六初冷冷地道:“六初,別在我面前耍心機,你騙不過我的?!?/br> 此時,陸貞貞的半個身子都被雨水淋濕了,而眼前的變故讓紅綢反應(yīng)不過來。 “奴婢沒有,奴婢真的只是一時激憤,沒有控制好自己,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縣主?。 ?/br> 陸貞貞冷笑,“為了我,在我沒有下令之前,擅自做主?我看你很有主意嗎!” 六初臉白了白,“我!” 陸貞貞不再看她,對紅綢道:“將六初看好,從今日起,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她離開房間半步。” 紅綢想問,這一切是為什么,可她知道,此刻不是問明真相的時候,她對素錦道:“服侍好主子?!弊约簞t在院中找了一圈,找到一捆繩子,來到已經(jīng)被雨水淋透,依舊跪在水洼中的六初面前。 “我先將你捆起來,日后你有什么要解釋的,自己和縣主說吧?!?/br> 六初乖乖地讓紅綢捆了,不是她不想逃,而她知道,自己跟本逃不走。不逃,只是乖在房中受罰,逃,可能死得比畫琴還要慘。 “紅綢姐,你要相信我,我只是被墨雨做下的事情太過悲憤了,這才失手殺了人,我也后悔的。” 她哭了,只是眼淚混在雨水當(dāng)中,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流了淚。 她對墨雨是真心的,恨他也是因為太愛,太過相信他們之間能有未來。然而,他此刻就那樣睜著不解的眼神死在面前,她的心如崩塌一般地疼。 想到二人曾經(jīng)的種種,六初彎下腰,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