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柳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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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提及朽月第一次遇見柳初云,是在上回朽月化作公子白陌初到人間的時候。 那時,她途經(jīng)千茫山山腳,恰巧望見遠處柳初云正半跪在地上,口中鮮血狂涌,三根削尖的魔釘已穿透了他的肩胛和雙腿。 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戴著獠牙鬼面,頭頂長有一對黑色犄角,其手提一柄黑骨纓槍,尖銳的槍刃正離他的胸膛不到一寸。 兩人旁邊還站著一位看熱鬧的仙門弟子,這人正是蒼源派教主鐘昀禛的首徒胡兼。傳聞此人最近正準備接任蒼源派掌門一職,此時出現(xiàn)在這里有些不合時宜。 正當柳初云抱著必死之心時,朽月出現(xiàn)了,一條燃著青白炎火的鞭子當空破風掃塵一般劈下。 魔頭及時側(cè)身一躲才免去被炎火燙灼,但黑骨纓槍卻被鞭子拽離出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后,槍頭斜插在不遠的一棵柳樹下。 那魔頭詫異地回身去看是何方來者,上下打量了片刻后,愣是沒能認出她的身份。 旁邊的胡兼倒是一眼認出她來,雖然對方是男相出現(xiàn),但惡神朽月那張臉他化成灰都認得! “惡神朽月???怎么哪都有你?!” 胡兼驚魂不定地退了一步,滿臉錯愕地瞪著朽月,有些難以置信她會出現(xiàn)在凡間。 “原來是朽月靈帝,這副模樣在下倒是沒認出來,哈,久仰久仰!”那魔頭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拱手敬了她一禮。 “看樣子鐘昀禛的愛徒已經(jīng)淪落到與魔族為伍了?”朽月用頗有磁性的男聲質(zhì)問胡兼,并不理會魔頭的恭維。 “哼,是又如何,這里反正沒別人,我若與左魔君聯(lián)手,你覺得你還有勝算?” 胡兼臉上露出一絲狡黠之色,嘴角忽然咧出陰鷙的笑來,然后眼珠往右一轉(zhuǎn),別有深意地看了眼那魔君,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凡事皆有例外,令胡兼始料未及的是這后面來得太快的反轉(zhuǎn),那魔頭竟然出爾反爾地倒戈了! 被稱為左魔君的犄角鬼面直接忽略了胡兼,兀自走到朽月身旁:“本君始終認為靈帝與我們是同一類人。天上的神仙都是一群酒囊飯袋,唯有靈帝閣下才配稱得上是六界真名士,真性情。本君預感一向很準,靈帝閣下遲早會加入我們的隊伍中來,到時候推翻天族統(tǒng)治指日可待!” 此人深藏不露,看來不太好對付。 朽月方才就一直在思考胡兼的話,此時她借用玉脂之身下凡,神力有所限制,倘若他們兩人真的聯(lián)手,恐怕少不得是一場硬戰(zhàn)。 “呵,本尊現(xiàn)已是萬人之上,你一個魔輩能開出比這更好的條件么?” 朽月靈帝是出了名的清高冷傲,要想拉攏她還真不是易事。 魔頭雙肩顫動地狂笑一陣,意味深長地瞇起狹眼仔細地觀察她,意圖從她的表情上得到什么信息。 但朽月依舊不動聲色,白如玉石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注意到魔頭在看她,朽月側(cè)首斜脧回去,兩人目光還未正式相遇,倒是魔頭不適應(yīng)對方眸間的鋒芒先行避開了。 “若靈帝能來魔族坐鎮(zhèn),魔族九五至尊的位置必定為您雙手奉上?!蹦ь^給了一個自認為極有誘惑力的條件。 朽月雖對魔輩無甚好感,但如今剛得了玉脂之軀,尋人要事還未辦妥,若和這魔頭硬碰硬,只怕容易毀壞現(xiàn)在的這具rou身,討不到什么好處去。 于是嫉惡如仇的靈帝一改作風,虛與委蛇地與他周旋起來:“聽說魔域現(xiàn)由兩位魔君統(tǒng)領(lǐng),劃分為一左一右,這局面倒是新奇。本尊不管你是哪一位,你說的都不能算數(shù)。” 朽月的話方一說完,左魔君嘴角的笑意緩緩僵固,看來戳到了他的痛處,此時此刻那張獸頭面具里面不知是何表情。 “靈帝若能站在本君這邊,本君一定能夠助靈帝成為獨一無二的魔帝!”魔頭說得信誓旦旦,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態(tài)。 胡兼還以為魔君只是假意逢迎朽月,沒想到真的有意與她結(jié)盟! 一看事態(tài)有變,他氣急敗壞地提醒道:“左魔君,別忘了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方才我們分明已達成了共識,怎么,現(xiàn)在要毀約不成?” “談不上什么毀約,本君只跟有能力者合作?!蹦ь^道。 “此事以后再說吧,眼下本尊要替神界清理門戶,你若不想濺一身血的話,還是讓開些為好?!毙嘣潞J轉(zhuǎn),向胡兼射去一道凌利的寒光。 “有新同盟幫著處理上家自是再好不過,靈帝請便!” 左魔君立刻會意,二話不說便退往一旁給朽月讓路,還敞開右臂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胡兼跟著鐘昀禛的時間最長,也是他收的第一個徒弟,兩人師徒感情頗深,常以父子相稱。 朽月很早就見過此人,鐘昀禛常來啟宿山與枯陽論道,身邊總是跟著一位唯唯諾諾的徒弟。 鐘昀禛的這位徒弟素來有換臉的本事,在長輩面前用低眉順眼的臉,在低位神仙面前又換上了趾高氣昂的臉。 而且此人極善于附膻逐穢,喜歡結(jié)交一些神族身份顯赫之士,有一群狐朋狗友。 胡兼屬于通過后天修煉飛升較早的那一批神仙,后被鐘昀禛一路提拔坐上了蒼源派代掌門之職。 蒼源派與神隱派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只因蒼源派門人皆數(shù)為飛仙,乃是后天修煉飛升上來的。而神隱派有純正的天神血統(tǒng),這一批人又被稱為先天之神。 先天之神和飛仙之間的較量自古就從不間斷,兩股勢力或明或暗地糾雜一起,最后組成了盤根錯節(jié)的神仙權(quán)位體系。 胡兼雖十分看不起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先天之神,但內(nèi)心那股子嫉妒卻如影隨形地附著在根骨中,從而生出不可消抹的自卑感。 “喂,朽月,聽說你的天神血統(tǒng)并不純正,怎么也好意思呆在啟宿山?” 有一次胡兼經(jīng)過朽月身旁時,用極為不爽的語氣挑釁她,那回是兩人頭一次見面而已。 血統(tǒng)不純? 哼,竟然有人說她是靠血統(tǒng)上來的?簡直是在找死! 朽月沒給他再開口的機會,足足用溫火烤了他六個時辰,直到鐘昀禛將半死不活的徒弟給帶走,那時整個啟宿山中彌漫著一股焦rou味久久不能散去。 后來枯陽還不余遺力治好胡兼的燒傷,并親自登門代替朽月向鐘昀禛賠禮,此事才告一段落。 自從見識到朽月的手段,胡兼在之后一段時間都不太敢來啟宿山,就算去了也是每次都繞著朽月走,暗地里也不知費了多少口水來咒罵宣泄。 傷口雖愈,痂痕猶在。 以往的恩怨情仇皆歷歷在目,胡兼每每想起那次屈辱的經(jīng)歷皆痛不欲生,發(fā)誓有朝一日必要報仇雪恨。 胡兼倏然拔出長劍指向前方威脅她:“朽月,你要是敢動我,我?guī)熥鸩粫胚^你的!” “噢,他是不會放過本尊,那又能如何?”朽月語氣輕蔑,完全不把蒼源派教主放在眼中。 胡兼原本以為搬出師父會讓她忌憚三分,看來是他失算了。 “簡直狂妄至極,看來今日不拼個你死我活,誰也別想離開!既然如此,那便速速領(lǐng)死吧朽月!”胡兼眼神盈滿仇意與痛惡,口訣與手勢同步出令。 此番他用的是正宗蒼源獨門劍陣,以元神注劍,用靈力驅(qū)動,此法能使劍氣劇增萬倍,退避三軍也不在話下。 待劍陣猝然啟動,胡兼手中長劍頃刻脫手飛向朽月,長劍出勢狠絕敏銳,一道道眼花繚亂的劍光在空中閃現(xiàn)。 劍身受念力所控忽而轉(zhuǎn)變態(tài)勢,其劍芒頃息化成千萬股疾風向朽月灌去。 林間空氣被劍影割裂得瑟瑟作響,氣氛隨即變得肅殺起來。 一陣被割裂攪碎的落葉紛紛飄曳而下,這陣劍氣宛若旋動的絞rou鋒刃正飛速地向前翻滾。 “劍法不錯!”魔君站在一旁不嫌事大地拍手稱贊道。 蒼源派弟子素有‘劍仙逸客’的美名,雖劍法多半是博人眼球的噱頭,但朽月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劍法堪稱精妙。 胡兼的劍法看似招招飄逸靈動,實則劍氣磅礴如猛虎出山,而絕非為好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朽月也曾用過劍,所以知道此人劍法不賴,蒼源派教主座下第一大弟子也絕非浪得虛名。 與此同時,朽月飛向空中與猖狂的劍氣相對,她腳下生著蓮花青炎,右手拂袖聚力拋鞭迎擊,左手游刃有余地擊退身后利刃。 她雖兩手并用,但卻應(yīng)付裕如,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不見絲毫慌亂。 左魔君目睹了兩人這場精妙絕倫的交手,心中已有定論,他本想看看傳說中的朽月靈帝到底有何厲害的手段,但心里隱隱還是有些失望。 朽月壓倒性的優(yōu)勢雖然顯而易見,不過可以看出此戰(zhàn)她并沒有使出全力,故而沒能利落地解決胡兼那廝。 朽月也并非不想速戰(zhàn)速決,只因頭一次附身在玉脂中還不能完全適應(yīng)。玉脂靈活性不佳,不僅肢體僵硬活絡(luò)不開,而且就連臉上也很難作出更多表情來。 玉脂本是玉石之物,盡管能夠被當作rou身容具使用,但說到底還是有所缺陷和限制。 空中電光火石之間,朽月逐漸占了上風,胡兼劍陣被她逐一擊破。 不消片刻道道凌厲的重鞭反甩向胡兼那處,黑鞭如長龍般蒼勁盤卷而去,胡兼見形勢不妙,局促倉皇間竟胡亂地抓了一根救命稻草——將奄奄一息的柳初云擋在身前作rou盾! 朽月猛然收住鞭勢,但鞭子依舊借勢往旁邊砸去。 鱗骨鞭材質(zhì)堅不可摧,加上朽月使出的力道十分強勁,這鞭子竟如鋼筋一般抽碎旁邊的巨石,頓時地上被斬裂開了一條長縫。 “堂堂蒼源派上仙作風竟如此低劣,鐘昀禛看來沒好好教你怎么做人!”朽月手執(zhí)長鞭冷冷地站在一旁,眼里滿是輕蔑之意。 胡兼嘴角滲血地躲在柳初云身后狂笑:“哼,朽月靈帝,都說你心狠手辣,無惡不作,怎么名不符實啊?哈哈哈……怎么如今見你這般心軟,莫非你很在意這條賤命嗎?” 胡兼說著將手中握著的長劍橫在柳初云喉間,很快便劃出一道殷紅的傷口來,那虛弱昏厥的道士臉上立即呈現(xiàn)痛苦之色。 見對方無甚反應(yīng),胡兼繼續(xù)刺激朽月:“或者說你跟這破道士還有什么不可見人的私情不成?哈哈哈……什么狗屁靈帝,簡直污穢不堪!” “私情?” 左魔君疑惑的目光落在眼前那位瓊林玉質(zhì)的靈帝身上,這身形樣貌是正經(jīng)男子無疑。雖說這貌子清新俊逸,但卻絕非陰柔之風,他怎么也看不出朽月靈帝還有這種特殊癖好。 在獸頭面具之下的魔君臉色復雜,皺眉瞅了瞅被他重傷的那個道士,暗自慶幸幸虧沒將他弄死,否則跟朽月就徹底結(jié)下梁子了。 不過他心中仍然百般不解,這種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貨色怎么就讓朽月給看上了? “怎么,不吭聲了?哈哈,被我說中了?哼,你有什么能耐能進神隱派?不就是靠著枯陽元尊上位的么,我呸!你個雜種也配稱為先天之神?” 胡兼還在繼續(xù)大放厥詞,朽月老早就看這狗東西不爽了,方才見他手上還挾持著人質(zhì)才沒立馬動手,現(xiàn)在被他這話一激,突然就不想顧及旁人的生死了! 朽月向胡兼步步逼近,任憑他把手里的道士折磨得死去活來也全然不管,殺氣從周身騰騰冒出,比青炎火勢更盛。 讓他這么一說,這惡神就真的不管不顧了!胡兼心下有些忐忑不安,狗急跳墻地嘶吼道:“朽月,你若再上前一步這臭道士就要沒命了!” 朽月并不理會胡兼,依舊我行我素,周身氣焰漲得老高。 胡兼心里七上八下,緊緊箍著柳初云往后退,因為他知道那喪心病狂的惡神現(xiàn)在已經(jīng)聽不進去任何話了,這女人果真心狠手辣什么都干得出來的! 就在胡兼慌神之際,朽月當機立斷地拋鞭卷住柳初云的腰身,往后一扯便將他從胡兼的手中搶了過來。 胡兼見狀哪里肯罷休,旋踵間持劍向柳初云背后刺去。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刻,朽月左手指尖迅速地截住了劍刃,兩指用力往后一折,這把由上好精鐵鍛造的靈劍當即碎作幾塊。 未待胡兼有何反應(yīng),朽月匯聚周身靈力向他腦門一掌劈去,胡兼頭上血漿迸濺,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