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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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月用手捅了捅他的腹部,示意讓他松手,他不肯走也就算了,還死死摟著她不讓她走是怎么回事? 柳蘭溪肩膀忽地聳動一陣,手也微微松開了,這模樣似乎在盡力憋笑。 朽月正覺奇怪,發(fā)現(xiàn)原來是這人怕癢,于是不懷好意地又在他的敏感處咯吱了幾下,柳蘭溪輕輕拍了拍朽月的肩膀,仿佛在向她求饒。 朽月心中得意,掙開禁錮后一路往上遁雪而去。 重見天日之后,外面的風雪已經(jīng)停止,朽月趴在雪洞外見柳蘭溪在里面死活不出來,于是又回去了一趟親自把這只戀家的螃蟹抓了出來。 “累死本尊你就舒服了?”朽月趴在雪地上喘著粗氣,衣服上沾滿了碎雪,頭上發(fā)髻散亂,一動不動像具剛被挖掘出土的千年女尸。 相比之下,柳蘭溪倒顯得稍為體面得多,身上只有一點雪星子,衣履整齊得當,頭發(fā)也一根不亂。他可憐兮兮地蹲在一旁,能感覺得到他很不情愿被人從雪洞里刨上來的樣子。 “灼靈不想看見我,我又何必出來?” 他還對朽月剛才把他扔下的事耿耿于懷,瞅著個時機要弱弱地發(fā)表一下內(nèi)心的不滿。 誰知朽月來了一句“那你下去吧”,柳蘭溪當即沒其他想法了,過去幫她仔細理了理衣容,眉開眼笑道:“嘿嘿,別嘛,灼靈不是特意回來尋我的嗎?” 不等朽月承認,他便自顧自地夸起人來:“我就知道灼靈心善,不忍心見死不救?!?/br> 這人似乎有可以一瞬間把人惹毛也可以一瞬間把人哄好的本事,先試探對方到底怒火的極限為幾何,完了順道再說些軟人耳根子的巧妙話撫平你的炸毛。如今幾試牛刀,已能夠游刃有余地應對這位極難伺候的惡神本尊。 “少廢話,待會等那些冰鳳凰都回去了,我送你下山。”朽月拂開他的手,起身掃了眼四周。 此處為山谷底部,山頂滑落的白雪皆往此處堆積,左右皆是千仞峭壁,前面盡頭是條被堵住的死路,頭頂有冰鳳凰來回巡查,唯有身后有條狹縫可出去。 柳蘭溪吃定了朽月心腸軟,耍起小孩脾氣往地上四仰八叉一躺,裝死道:“不走不走,灼靈去哪我去哪,別想著把我丟下?!?/br> “還有,這山里真的有古怪,你一進來就把我當成了別的男人,從這點真的很不正常!我看陸道君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煩,要是你們兩都一起迷糊了怎么辦,我怎么能放心呢?再者說,也許我還能幫上忙呢,對吧?” 他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首先,自打朽月進北辰山一來,處處怪異,本應是春和景明的仙源所在卻大雪冰封,了無生機。 其次,就算柳蘭溪拿她尋開心偽裝成燭照,以她萬年的修為居然無法識破,這不單是由rou眼造成的假象,而是她一開始就從心底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便是燭照本人,有一種先入為主的虛假意識在干擾著她的判斷。 再次,凜凰豢養(yǎng)的冰鳳凰在平日里十分溫馴,鮮少會主動發(fā)起攻擊,除非受了主人指令。如果是這種情況,說明她的蹤跡已經(jīng)暴露無疑,北辰圣后根本就不歡迎她來到這山中。 朽月雖和伏桓不對付,但她和凜凰之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再說遠來是客,北辰山如此待客之道也太過霸道無理了。 此三點著實讓朽月困惑,更讓她確信這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此事還非同小可,八成跟自己也有點關(guān)聯(lián),否則陸修靜也不會千里傳訊讓她過來蹚這趟渾水了。 “如果添亂也是幫忙的一種,那你很成功?!?/br> 朽月知道這人如果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跟著,就算把他扔到十萬八千里開外的地方,他也一定會想方設法溜回來的,這禍害在哪都吃不著虧。 不讓他跟著倒也不是嫌他礙事,這小子雖然披著仙門良家子弟的面皮,到底還是魔的實質(zhì)。北辰山乃圣后神域,他一介魔輩貿(mào)然犯境終歸不太妥當,更何況這是神界內(nèi)部之事,不便泄露外族知曉。 其實說到底,朽月在心里還是對他有所顧忌,柳蘭溪自認是魔類,但一直以來從沒透露過跟在她身邊的目的,而且他來歷不明,朽月雖然不問,但并不代表完全放心。 柳蘭溪察覺到了對方的顧慮,驀然頹坐起來,耷拉著腦袋看她,嘆道:“唉,灼靈對我不放心是很正常的,誰讓我心懷歹念,偏偏覬覦的是朽月靈帝呢?” “覬覦本尊?”朽月回身詫異地望著他。 “對!”柳蘭溪趁她分神之際,整個身子一股腦地往她身上撲去,朽月一時沒站穩(wěn),和柳蘭溪一起往后面摔去。 他們又正好是站在高處的雪堆上,腳下就是一個延伸到前面死路的大雪坡,兩人抱作一團雙雙從斜坡上滾落,滾了許久后,終于在谷底的一個死角處停了下來。 兩人狼狽地滾了一身雪,朽月被他緊緊地護在心口,雖沒磕著碰著,但惹上了一肚子火氣。 朽月脾氣正要發(fā)作時,柳蘭溪忽然一指她的身后,驚訝道:“灼靈,這里有個洞口!” 她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在身后的山壁下果然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不過這個洞口被積雪掩埋得很深,所以不仔細看難以發(fā)現(xiàn),而他們剛好站在有一尺厚的積雪上。 “閃開?!毙嘣骡鋈恍表怂谎?,足底燃起出一叢猛烈的青炎,瞬間腳下的冰雪急劇消融,無須多時,被大雪深埋的洞口已皆盡露出,雪水潺潺流出。 “我先進去看看?!绷m溪怕朽月要跟他算剛才的賬,忙攬下探路的活,自告奮勇地先往洞里鉆去。 洞內(nèi)四周一片漆黑,他憑著感覺往里走,時有冷風從上方徐徐灌入,風里夾雜有幾片鵝毛雪撲臉,說明這個洞是處風xue,可連通外界,就說明此處有路出去。 他正準備將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在洞外的朽月,誰知一回頭,被東西絆了一跤,“哎呦”的一聲往前栽去。 “發(fā)生什么事了?”朽月擎著幽火趕到時,發(fā)現(xiàn)柳蘭溪正仆倒在地,他的身旁蜷曲著一位陌生的女子。人家失足都是掉坑里,他一失足直接往女子身上栽,可見此人的艷福一向不淺。 柳蘭溪渾身濕透地坐了起來,地上全是剛剛消融的雪水,他指著泡在冰水里的姑娘道:“灼靈,這里好像有具女尸。” “活的。”朽月簡短地評定道。 她過去觀察了一會,發(fā)現(xiàn)這姑娘上穿彩云衣,下著白霓裳,皆是仙界獨有的衣料,除此以外,身上還戴有零零碎碎的珍寶珠串,可想身份非凡。 她把手上的青火稍微靠近那女子的面龐,女子容顏稚嫩,臉上的嬰兒肥還沒褪去,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長得倒是妍姿俏麗,伶俐可人的。 雖然這是一個她沒見過的生面孔,不過也有可能見過自己忘記了,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小姑娘一定來自天界。 朽月舉著幽火正垂首打量女子時,那雙緊閉的眼睛猝然睜開,袖中冷光一閃而過,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進朽月的腰間。 柳蘭溪坐在朽月的身后,加上洞內(nèi)光線昏暗,故不知發(fā)生何事,又見女子猛然坐起,不免驚呼:“呀,詐尸了?” 姑娘見面前這人挨了一刀依舊泰然從容,不哼一聲,于是拔出利刃想接著再刺一刀,這會柳蘭溪倒是瞧了個真切,立馬飛撲上去搶刀。 誰知還沒到她面前,匕首忽然‘啪’的一聲掉地上,女子握著匕首的右手突然燃起了劇烈的青火。 女子立刻花容失色地往地上有水的地方滾去,但滾了幾個來回,發(fā)現(xiàn)手上該死的青火無論如何撲都滅不掉,瞬間痛苦地在地上蜷作一團。 她撒潑大罵道:“混賬妖魔,竟連本公主也敢欺辱,他日待本公主回到天界稟明我父君,他定要將你全族滅個精光!” “嘖嘖,口氣不?。∧闶情L宇的那個小女兒?本尊記得你叫牽思對吧?”朽月起身冷冷睨視著地上的小丫頭,整了整微皺的衣襟,收回了青炎。 牽思冷哼一聲,咬緊后槽牙,瞠目仰視站在面前的女人:“哼,憑你也配提本公主名諱,我父君若是知道,也教你嘗嘗什么叫天火焚心的滋味!” 柳蘭溪嚇得不輕,忙過去檢查朽月的傷勢,結(jié)果在她腰腹摸了一圈都沒發(fā)現(xiàn)傷口,這才松了口氣。 他轉(zhuǎn)頭陰沉地覷著地上那丫頭,怒斥道:“閉嘴!你傷人再先還強詞奪理了,再多說一句我將你舌頭給割下來!” 牽思平生從未被誰如此大呼小叫過,一股委屈從眼眶躍躍欲出,這丫頭也是個倔性子,把淚水強忍下來,蹲在角落不出聲了。 她在陰暗的洞xue中,憑借著一團青色的幽火,漸漸看清了那個恫嚇她的無理男子面目。 這個男子模樣年輕,長了一雙驚心動魄的攝魂眼,竟是位世間少有的美人。少年玉面勾唇,怒時眉頭顰蹙,眼角掛著駭人的陰戾,連帶看人也幾分仇意。 可他對那個厲害的女人態(tài)度十分柔軟,溫馴,跟她說話時聲音很輕,生怕驚著,嚇著,與剛才兇她的時候判若兩人。 她忽然心里有了點嫉妒,好想也被面前這個陌生男子也如此對待,那種被他視若珍寶的感覺應該很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