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府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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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一上午的折騰,鬧劇才算告一段落,莫百川果然胸懷寬廣,海納百川,沒有追究朽月在臥室里窩藏男人的事。 朽月吃完早膳已過晌午,小鯉去給陸崇送飯去了,莫百川因一晚都在奔波忙碌,早上抓jian一事太過勞心傷神和損肺,中飯也沒顧得上吃,這會兒正在自己臥房內(nèi)補眠。 故而她現(xiàn)在樂得清閑自在,閑得無事一人坐在院子里打坐練功。 不過練得卻是無用功,她靜不下心來凝神運功,腦海里反反復復地切換各種碎屑零星的畫面。目前他們四人面臨前所未有的困境,除了她尚還清醒之外,其余三人一言難盡。 首先,陸修靜和柳蘭溪被編排進文帝的故事中,失去原有的意識,他們此時此刻就是按部就班的機械人物,必須完成書中為角色規(guī)定好的工作,維持整本書正常運轉(zhuǎn),超出此內(nèi)容外的范疇則不屬于他們的合理行動。 其次,顏知諱還在公孫若手里,生死未卜。 朽月作為一個擁有自主意識的零部件,她得在不打破整個故事的平衡的同時去尋找突破口,她能想到的辦法有兩個: 一是在原有機制的基礎(chǔ)上改變故事結(jié)局,扭轉(zhuǎn)乾坤。二是直接殺了公孫若,解決制造問題的人就等于解決問題。 前者太費時間,受許多不確定因素影響,后者根本不可能辦到。 在佛蘇筆撰寫而就的書里,執(zhí)筆人公孫若無疑是強大到無可比擬的存在,他只手遮天,能左右故事發(fā)展,制定一切有利于他的規(guī)則,書中所有的角色都得服務(wù)于作為主角的他。 前天晚上,在明月樓里的孫老板明顯就是公孫若本人,他定然不太放心他們幾人才急著親自出馬,巧妙地利用角色之便,喬莊成另一個人物進入配角副本,從而達到支配情節(jié)走向的目的。 朽月現(xiàn)在法力全無,兩次慘不忍睹的下場證明跟他硬碰硬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走劇情,改變情節(jié)發(fā)展,換取一線生機。 總而言之,宅斗是她唯一的出路,沒有其他捷徑可走。 麻煩遠遠超乎預料,更令她心煩意亂的是柳蘭溪也進到書里,專門還挑上莫百川這個人物!嘖嘖,八十八位姨太太,可把那小子給能的! 一想到這點朽月便心氣不順,但又不能全怪柳蘭溪,畢竟他也是救人心切才不得已而為之。 于是,朽月自然而然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柳蘭溪沒錯,錯都在莫百川身上! 還有上午的事很令她想不通,丈夫在妻子床底發(fā)現(xiàn)一活的男人,正常男人誰會這么寬宏大量??!他對自己一點都不生氣的嗎?好歹也學學別人休個妻啥的讓她高興高興,這也太沒勁了吧? “若是能將莫百川扁一頓就好了?!?/br> 朽月托腮沉思,認為此事有極大的可能性,她可以喬莊打扮成蒙面刺客,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臥室,打完人后火速離開現(xiàn)場裝作什么也不知道,既能撒氣也不算違反她本身賢良淑德的設(shè)定,豈不是一舉兩得! 傻很可能是一種傳染病,惡神在朋友身邊沒少耳濡目染,她天真地從懷里掏出一塊絲絹往臉上蒙,勾背踮腳,欲偷偷摸摸潛進自個的臥室…… 但她走到寢室外時驀地停住腳步,屋內(nèi)已經(jīng)有人捷足先登了。 莫百川睡覺有個習慣,喜歡裹著被褥,披散頭發(fā)面壁而眠,若再把床帷紗帳放下,那就更瞧不清里面躺的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朽月站在虛掩的門邊瞧得仔細,一個女人正躡手躡腳地向床榻走去,到了床頭后她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她右手握著一把女紅用的剪刀,正緩緩舉起,準備結(jié)果床帳內(nèi)熟睡的人。 這一剪子下去,是要守寡的節(jié)奏?。?/br> 朽月果斷撤去遮面絲絹,推門而入,“梅霜,你在我房里做什么呢?” 梅霜冷不丁地被嚇得六神無主,慌亂地將剪刀藏回衣袖,心驚rou跳地轉(zhuǎn)過身來,用極不自然的笑迎接撞破她行兇的女主人。 她不自在地搓了搓手背,指著放在桌上的雞湯解釋:“大夫人,我是來替九夫人送參雞湯的,以為您在床上休息呢,奴婢怕雞湯涼了不好,所以想叫醒您起來喝湯……” “阿月回來了?” 莫百川被兩人的談話聲吵醒,他披著一頭烏黑油亮,比女人還柔順的長發(fā)從床帳內(nèi)伸出腦袋, 朽月看著想笑,點頭道:“嗯,剛回來,正巧撞見梅霜這丫頭在房內(nèi)。” 莫百川瞇著一雙沒睡醒的惺忪眼,簡略地打量了下床邊站著的梅霜,問:“你不伺候你家主子,跑這來做什么?” 梅霜做賊心虛,眼神閃躲不敢直視莫百川,咽了口唾沫,忐忑道:“回老爺,九夫人知道大夫人身子弱,所以讓奴婢送參雞湯給大夫人補補!” “哦,雞湯呢?”莫百川從床上坐了起來,向她伸出一手攤開,“我剛好渴了,給我喝吧。” 梅霜:…… 她做賊心虛,去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莫百川等得不耐煩,慍怒道:“腳底生根走不動路了?” “不不,不是,奴婢這就給您端湯。”梅霜嚇得面色鐵青,硬著頭皮去端雞湯。 梅霜端著毒雞湯舉步維艱,心下懊悔不該沒打聽清楚誰在屋內(nèi)便貿(mào)然送湯過來,方才若是沒有別人進來她該釀成大禍,弄巧成拙把一家之主結(jié)果了…… 這次她腦筋轉(zhuǎn)得飛快,必須制造偶然事故把湯弄灑蒙混過去,打定主意,她“哎呦”一聲,佯裝腳下沒踩穩(wěn),一個趔趄往前傾。 莫百川像是提前知道會有這么一茬,及時上前端走了那碗雞湯,任由梅霜假模假樣地在他面前碰瓷。 “老爺,喝不得!”梅霜后知后覺地大聲驚呼。 “怎么阿月喝得,本老爺喝不得?這碗湯難道有什么問題不成?”莫百川將雞湯湊近鼻尖聞了聞,抿唇笑道:“還挺香的,味道應(yīng)該不錯?!?/br> 梅霜后背短襦汗?jié)褚黄瑴喩眍澙醪煌?,倉皇無措道:“因為……男女體質(zhì)有別,這參雞湯女子喝了有益身心,若是男子喝了則百害無一利……” “什么亂七八糟,一碗普通的雞湯而已,分什么男女!”莫百川朝她揮揮衣袖,在兩個女人的驚愕的目光中,仰頭把雞湯一飲而盡…… 朽月之所以沒開口阻止,是以為莫百川不至于察覺不到雞湯有問題,他無非是想嚇唬嚇唬梅霜,她是萬萬沒想到這人腦袋是真的有包的! 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莫百川自尋死路,她驚慌地飛奔過去將碗搶來,嚯,這男人還挺勤儉持家,雞湯被他喝得一滴不剩! 朽月顧不上保持溫婉賢惠的形象,上前將莫百川撲倒在床上,徒手撬開莫百川的嘴,威脅道:“莫百川,你找死是吧,趕緊給我吐出來聽見沒有!” “不吐不吐,你不是想跟別的男人私奔,本老爺正好成全你的心愿……” 莫百川還沒說完,腰腹處驟然一緊,朽月蠻橫地拽著他的腰帶強制翻面,還沒等他有所反抗,一擊剛猛銷魂奪魄掌啪嘰打在他的背上,震得他七葷八素暈頭轉(zhuǎn)向,連嘔帶咳了好一陣,愣是沒吐出任何東西。 梅霜算是開了眼界,她瞠目咂舌地目睹大型家暴現(xiàn)場,嘗試替可憐的家主求情:“大、大夫人,你再打,老爺可能真的要掛,還望手下留情!” 她不說還好,一說朽月不禁怒火中燒,辭色俱厲地恐嚇道:“以后你家主子再敢送一碗雞湯試試,老子保管讓她天天喝個夠!還不快滾!” 欺軟怕硬是人的劣根性,都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一旦遇上硬茬,馬上就原形畢露。 梅霜第一次碰見這么硬的柿子,一下有點招架不住,嚇得連連后退,不敢再屋內(nèi)多停留片刻,忘記了東西南北,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一路摸索出門。 “咳咳,我沒事,別太緊張?!?/br> 莫百川干咳了幾聲,走到桌邊直接拿起茶壺往嘴里倒水,在朽月轉(zhuǎn)移注意力的間隙得以存活。 “你沒事?”朽月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看半天,見他還生龍活虎,一派氣定神閑,方后悔剛才下手太輕了,應(yīng)該多抽他幾下解氣的。 “喝碗雞湯而已,能有什么事,夫人太小題大做了?!蹦俅ㄞ揶淼馈?/br> 朽月火氣未消,急得擂了他肩膀一拳:“什么叫小題大做,那碗雞湯明顯有問題!就算你現(xiàn)在沒事,以后必定會留下點隱患,比如絕育之類的?!?/br> 莫百川哭笑不得,“那豈不合了夫人的意?” 朽月則一本正經(jīng)地否定:“不,守寡才是我最大的心愿?!?/br> 莫百川回想方才她的暴力‘呵護’,不禁長吁一口氣,“夫人你差點夢想成真。” 經(jīng)過兩次死里逃生,莫老爺哪里還肯安心待在家,即使再想和他的新婚妻子黏在一處也不得不暫時分離。 當初公孫若創(chuàng)造他這一角色的時候,根本沒考慮給太多的戲份,他的原始設(shè)定是錢多風流、精力旺盛到差點絕種的老種馬,任務(wù)是促成潘月的死亡,先賦予這個女人無盡恩榮寵愛,讓她捧至莫宅內(nèi)最羨煞旁人,惹人眼紅嫉妒的位置。 當然,潘小姐不可能有這么平穩(wěn)順遂的人生,所謂盛極必衰,且在宅斗中,沒有爾虞我詐是不正常的。 眾星捧月的丈夫常常會被挑撥離間,后來莫百川聽信女子讒言,始亂終棄,冷落身懷六甲的潘月。墻倒眾人推,潘月受盡欺凌和白眼,臨產(chǎn)前被下毒暗害,最終一尸兩命,這便是她的結(jié)局。 莫百川只需要從始至終當一個稱職的渣男,他沒別的事可做,除了渣還是渣,他必須無條件遵循這一屬性,也就是在《無名書》里板上釘釘?shù)墓费宋镌O(shè)定。 也就是說他不能只對一個女人一心一意,別的女人有需求的時候,他不能置之不理。除此之外,莫百川沒有休妻的特權(quán),除非自然喪偶。因為后宮內(nèi)部斗爭造成的損失屬于正常消耗,優(yōu)勝略汰,適者生存,不在他的權(quán)責范疇之內(nèi)。 他只需把花心大蘿卜這個老字號招牌打得哐啷響,成為雨露均沾的萬花之主。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須貫徹執(zhí)行,這是角色的本分。 出門前,莫百川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頭,希望從他新婚夫人口中聽到些挽留或體貼的暖心話。 “阿月,生意場上還有一點事得處理,我先走了,晚上盡量早些回來。如果有事耽擱回不來,我會讓小鯉陪你睡?!彼桩?shù)囟谝煌?,多情的眼眸眨了眨,向夫人投射出渴望?/br> 朽月閑得無聊正捧著一本佛經(jīng)閱覽,頭也沒抬地應(yīng)了聲“嗯”,便再也沒下文了。 “就沒別的話要交代為夫嗎?” 莫百川悵然若失,沒了夫人的寵愛世界都是灰暗的,他突然就不想繼續(xù)營業(yè),巴不得他那該死的生意早點黃了才好。 朽月聽出了他語氣里的失望,放下手里難懂的經(jīng)書,用嘴努了努案桌上層層疊疊,堆積如山的經(jīng)文,提議道:“不若我們交換一下,我去幫你做生意,你來抄寫二姨太送來的佛經(jīng)?” 莫百川瞥了眼那堆比磚頭還厚的經(jīng)書,向她揮手告辭,溜得比兔子還快。 朽月眉尖輕輕蹙起,憑據(jù)女人的第六感,總覺得她這位丈夫有什么秘密在瞞著她。 小問題。 莫百川左右是只逃不出她手心的螞蚱,到時候煎,炒,烹,炸,煮,熬,燉,溜,燒,想怎么辦就怎么辦,都不是事。 目前棘手的是他那三位還未曾謀面的妾,聽說都是厲害的角色,九姨太派人往朽月屋里走的最勤,八十七姨太的無理取鬧,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式她也粗粗領(lǐng)略。 正當她以為二姨太處變不驚,能沉得住氣,為人處世有大家風范,可惜到底還是破了功,得知莫百川這幾日流連正妻房內(nèi),忙派人送來壓箱底的上百本佛經(jīng)想讓朽月幫忙抄錄。 呵,這托辭倒是好聽,想為老爺祈福納祥,希望來年添丁進口,讓正宮也進獻一點‘綿薄之力’。 小廝走時還特意傳達二姨太的原話:“二夫人說所有姐妹都有義務(wù),也全都派發(fā)了相同的份額,讓您安心完成,不要多想。” 朽月指關(guān)節(jié)哐哐敲了幾下經(jīng)書,看著揚起一陣灰撲撲的塵垢笑了,“不會多想,二姨太為這個家cao碎了心,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那就好。經(jīng)書已送到,您慢慢抄,小的這便告退?!?/br> 小廝擦了擦滿頭熱汗,功成身退,作揖告辭時,被朽月攔下。 “你且慢著,我有話要你傳達給二姨太?!?/br> “請說?!?/br> 小廝躬身候于門外,洗耳恭聽。 “明日巳時,我在弱柳亭置備了些可口的糕點茶水,請務(wù)必讓二夫人賞光一敘?!毙嘣玛懼?,活動了下脖頸,眸底閃過一抹詭異的殺人寒光。 “這……”小廝咽了口唾沫,他素來知道莫宅里的勾心斗角,誤以為朽月備了什么鴻門宴。 “放心吧,我還請了其余二位姨太,想說一些姐妹之間交心的話罷了,沒別的意思?!毙嘣率諗苛朔讲攀饬枞说膹妱荩D(zhuǎn)而露出溫婉可人,端莊得體的淑女微笑。 小廝被她那浮夸的假象迷惑,木訥地點點頭:“是,小的定把話給二夫人帶到!” 等那小廝走后,朽月叫來小鯉,依樣畫葫蘆,讓她把話傳給九姨太和八十七姨太,讓她們明天上午準時來弱柳亭,有要事相商。 來而不往非禮也,她受了那么多‘照顧’,怎么著也得聊表謝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