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綜神話]我有一家當(dāng)鋪、趁醉吻你、[綜漫]馬甲們何時能開茶話會、哨向特別行動小組、[綜漫]校園大姐大是陰陽師、[綜漫]調(diào)戲帽子架的N種方式
她被狂躁的男人死死掐住脖子,幾乎是本著求生意志,手在一旁的桌子上胡亂摸著,不管摸到什么就朝著男人扎去。 脖子上的手一松,北槐下意識地將他推開。 卻沒曾想,男人身形不穩(wěn),直挺挺朝后倒去,后腦勺磕在了鐵質(zhì)桌角上,不省人事。 聽到動靜,云曼珠闖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失聲尖叫。 也是這個時候,北槐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胡亂摸到的東西是一把水果刀,此刻刀尖上還沾染著血跡。 北榮被匆匆送去進行搶救。 搶救無果。 云曼珠痛哭流涕,對著北槐又踢又咬,甚至于報警說是北槐故意殺害了北榮。 病房里沒有監(jiān)控,刀上的血是北榮的,刀柄的指紋和北榮衣服上的指紋確定是北槐的,北槐有一定的作案動機,又有云曼珠這個北槐的親生母親指認。 所有的證據(jù)都在說明北槐就是兇手。 北槐沒有做任何辯解,只是木然地聽著法官最后的判決,眼神空洞。 她沒有請律師,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被告席上,像是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一樣。 北祁死了,葉阿姨死了,北榮也死了。 都死了。 她想不通為什么就成了這樣,她也不想想了。 就這樣吧。 過了一段時間,云曼珠又后悔了,哭著跑到監(jiān)獄想見北槐,想為她翻案。 北槐拒絕了,也沒見她。 心如死灰是什么滋味,大抵如此。 *** 江晚作為心理疏導(dǎo)實習(xí)生,跟著導(dǎo)師在監(jiān)獄里見到的第一個犯人就是北槐。 聽獄警說,這個人的求生意志很弱,在監(jiān)獄里就已經(jīng)自殺過好幾次了,自殘更是家常便飯。 這是江晚第一次見北槐。 一個是心理疏導(dǎo)實習(xí)生,一個是犯人。 她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導(dǎo)師耐心地詢問。 女人低垂著眼睫,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越顯蒼白。 她長得很美,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美,而是帶著一種強烈攻擊性的美。瘦削的臉龐更是為其添了幾分銳利。 對于導(dǎo)師的問題,她無動于衷。 不是其他犯人的挑釁,而是一種無欲無求的狀態(tài)。 更像是行尸走rou一般的空洞和麻木。 這一場疏導(dǎo)中,江晚沒和北槐說上一句話,但她卻深深的記住了這個毫無生機的女人。 這是她在告別舞蹈生涯后,頭一次對一個人產(chǎn)生這么濃厚的興趣。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 她借著寫專題論文,開始頻繁地進出監(jiān)獄,慢慢地,她了解到了北槐背后的故事。 很荒唐又很悲哀。 在對她的興趣中又多了幾分心疼。 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會給北槐做心理疏導(dǎo)。 和導(dǎo)師不同,她沒有提些針對性很強的問題,只是分享著自己的日常和困擾。 每每這個時候,北槐就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漸漸的,江晚開始習(xí)慣于在北槐面前釋放真正的自己。 自脊柱受傷后,她性情大變,但為了不讓父母朋友擔(dān)心,她只能壓抑著自己,假裝還是以前那個溫和樂觀的江晚。 但在北槐面前,她就不用顧慮那么多。 而北槐也從一開始的沒有反應(yīng)到后面偶爾答幾句,再到后來見到江晚時,眼里會升起微弱的光。 當(dāng)看到有不老實的囚犯調(diào)侃江晚時,她甚至動手揍了那囚犯一頓,哪怕被獄警斥責(zé)懲罰,也絕不認錯。 后來,江晚會帶很多書給北槐看,試圖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給她找點事做。 沒想到北槐在物理上天賦異稟,甚至在最新的一期物理雜志上指出了一位教授論文中的錯誤。其他人可能就一笑而過了,壓根沒把北槐的話放在心上,只有江晚相信她,更為其四處奔走,只為證明北槐的話是對的。 那教授也不是自命清高的人,在反復(fù)驗證過后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甚至親自到監(jiān)獄找北槐探討一些學(xué)術(shù)問題,之后更是和獄方申請北槐參與科研的機會。 在這項最新研究成果成果發(fā)布后,北槐也得以減刑。 北槐出獄的那天,只有岑今和江晚來了。 云曼珠似乎是失蹤了,北槐也沒有去找過她。 在教授的推薦下,北槐在一家科研所當(dāng)助手,但也許是坐過牢的原因,所里的一些人總是有意無意的排擠她。她做出的成就總是會被冠上別人的署名。 這些北槐其實并不在意,她做這些,只是因為只有在做實驗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她是活著的。 江晚擔(dān)心北槐的狀況,老是以輔導(dǎo)心理為由去見她。江晚就像一個小太陽一樣,熱情開朗,明媚如花,所有的褒義詞加在她身上都不過分,她倆像是兩個極端,北槐怕被光芒灼傷卻又極度渴望這光芒。 兩人相處得越來越融洽。 在這期間,江晚表白了不下五次。 無一例外,都被北槐溫和又委婉的拒絕了。 江晚沒有氣餒,更沒有放棄。 怕北槐一個人悶出病來,江晚硬拉著她報上了一個旅游團,沒想到去了地方剛好遇上地震,兩人被埋在廢墟中,江晚又內(nèi)疚又恐懼,北槐卻一直握著她的手,用溫和的聲音鼓勵著她,讓她別睡。 等到救援隊把她們挖出時,江晚才看到北槐后背被兩根鋼筋插著,鮮血淋漓,明明自己都快堅持不下去了,卻還強撐著跟她說話,不讓她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