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佛系日常 第16節(jié)
而書竹喜得一跳三步高,連忙道:“皇上您聽,連她都說是純月儀指使的,這不就是證據(jù)嗎!純月儀之前那番作態(tài)定是故意撇清關系!” “還請書竹姑娘慎言?!奔o挽棠垂眼道,“這宮女不過是隨口一說,時辰地點何人,什么信息都沒有。陛下,請還嬪妾一個公道,怎能就憑她一句話就定嬪妾的罪呢?” 隋定衍聽了,冷著臉沖蘇福安道:“嫻妃身邊何時有這等宮女了?不敬尊卑,滿口胡言,把她帶下去,此事未明真相出前不得放出來,免得擾了嫻妃清靜?!?/br> “嗻?!碧K福安立馬招呼人動手。他早就瞧著小婢子不爽了,仗著嫻妃當后盾,整日不把人放在眼里,我呸,不都是伺候人的嘛,還真以為自家主子是皇上心肝了? 于是書竹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求情,就被捂住嘴帶下去了,雨竹只來得及看到她滿是恐慌的眼珠子。 “皇上!”她沒想到皇上竟然毫不顧忌嫻妃的面子,雖說書竹說話確實沖動武斷了些,可卻都是事實??! 她想到還躺在閣中的娘娘,就算看到了皇上臉上的不滿,也強壓下恐懼,鎮(zhèn)定道:“就算現(xiàn)在還不知道兇手是誰,可與純月儀脫不了干系,若是現(xiàn)在不做些什么,豈不是給了兇手脫身的機會!” “是啊是啊。”一旁竟有好幾位妃子附和。 “陛下,”這時,紀挽棠主動道,“雖說嬪妾是清白的,但雨竹姑娘說的不無道理,嬪妾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宮女如此污蔑嬪妾,為了查清真相,嬪妾愿意暫時留在這里,一直等到水落石出。” 隋定衍看了她一眼,側(cè)頭吩咐道:“來人,給純月儀賜座?!?/br> 紀挽棠剛坐下,就見一行人匆匆趕來,其中被眾星拱月押進來的,竟是一張熟面孔——佟司膳。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你們怎么能隨意抓人呢!”被擒著雙手的佟司膳害怕地身體都在顫抖,卻依舊努力的叫囂著,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但她實在是太害怕了! 為什么嫻妃會反應這么大?明明她下的薏米非常少,按理說,吃足半個月才會有流產(chǎn)的先兆,并且查不出任何的痕跡,如今怎么會這樣呢? “少廢話,圣上在上,趕快如實招來!”慎刑司的番役狠狠將她壓至地面,膝蓋落在地面,發(fā)出一聲悶響,可她一抬頭,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竟連痛呼都不敢出聲。 “皇、皇上……我、我我、臣是被冤枉的……”她的牙齒打顫個不停,額頭直冒虛汗。 被慎刑司抓來的,沒一個不喊冤,可冤不冤,絕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御膳房有關之人都被一一帶來作證詞,全部明確指向佟司膳,芍藥玉珠湯是她在前兩日研制而出,而且為了邀功,今日所有甜湯都出自她一人之手,期間根本就沒有人碰過這份湯。 佟司膳辯無可辯,面對主事的咄咄逼人,她啞口無言,但還存著最后的希望,拒不認罪。 主事一字一句道:“佟司膳,若你如實招來,自會酌情降罪,若你拒不認罪,如今證據(jù)已全,謀害皇嗣,你只有死路一條!” 佟司膳渾身一震,仿若如夢初醒——死路一條!她年少入宮,受盡屈辱,好不容易學成升官,終于能過上好日子,臨到頭卻告訴她死路一條?這叫她如何能接受! 她別無選擇,只能認罪,主事扯了扯嘴角,還沒來得及問話,就聽一旁雨竹憤然搶話:“我家娘娘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她,你受何人指使!” 主事不悅皺眉,在一旁涼涼補充:“若是你是受人指使,只要說出主謀,便是戴罪立功?!?/br> 佟司膳眼睛驀地一亮,迅速往后看去,頓時,她望向的妃子們皆驚慌失措,一個個面如考妣,寧貴嬪更是臉色白的嚇人,捂著肚子似乎下一秒就能暈過去。 但就在那一瞬間,佟司膳忽的看到了一直在旁候著的俞司膳,一瞬間,這半個月的記憶都回到了大腦。 若不是因為純月儀,她又如何會被同僚嘲諷,被掌事冷待,只因如此一件小事,她便要受如此折磨,被所有人不喜,而俞司膳卻魚躍龍門,與她渾然相反,她不甘,她恨??! 于是她收回視線,望向坐在皇帝身邊的那位裊娜女子,擲地有聲:“皇上明察,我是受人指使的,她以地位威脅,以銀錢誘惑,讓我不得不答應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那人正是純月儀!” 一時間,連雨竹都驚了,沒想到這案子審的能如此順利,頓時喜上心頭,諫言道:“皇上,請您明察,純月儀口口聲聲說污蔑,一個人可以說是污蔑,可兩個人,三個人呢,那不是污蔑,那就是事實啊!” 后邊的寧貴嬪一口氣喘上了,心里那顆大石頭頓時就落了下來,喜上眉梢,這佟司膳也太給力了,竟然沒供出她,真是意外之喜??! 紀挽棠眉頭一跳,正思索如何回話,忽聽隋定衍突然頗有些陰森道:“你說,純月儀以地位威脅你?她是如何威脅你的?” 在帝王的逼問下,佟司膳咽了咽口水,冷汗自額頭低落:“她、她說,如果我不按照她說的做,司膳我也不必當了……皇上,純月儀此人錙銖必較,就因十日前我怠慢了她,她就一直耿耿于懷,想要報復我,這些日子,掌事不再重用我,就是純月儀搗的鬼!” 誰知隋定衍聽了這話,冷笑一聲:“當真是一派胡言?!?/br> 佟司膳瞪大眼睛:“皇上,臣沒有胡說啊,您不要被純月儀表面的柔弱所欺騙,臣從未得罪過旁人,除了她,誰會如此針對臣呢!” 雨竹見皇上完全被純月儀所迷惑,實在忍不住了,紅著眼睛為自家娘娘抱不平:“皇上,證據(jù)確鑿,您為何還要如此偏袒純月儀,您這般處事,未免太過傷娘娘的心!” “大膽!”蘇福安一甩拂塵,“竟然對皇上無禮,來人!” “罷了?!彼宥ㄑ苊嫔?,嫻妃身邊就這倆宮女最得信,若是再把她關起來,嫻妃面上太過難堪,這不是他本意,便對佟司膳冷聲道:“掌事不重用你,是朕下的命令,你一階司膳,卻膽敢對主子不敬,不罰你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你卻越發(fā)變本加厲,不知悔改,真是厚顏無恥,來人,把她拖下去,務必要把幕后之人給朕揪出來!” “是!” “不可能!”佟司膳腦袋一片空白,萬萬沒想到原來事實如此,純月儀竟有如此本事,后悔莫及,還未來得及再說什么便被拖了下去。 一旁的雨竹卻越發(fā)憤憤,就算是皇上下的命令又如何,這不明擺著,是純月儀借著皇上威脅佟司膳嘛! 這時,閣中太醫(yī)走出來,神色平靜道:“啟稟皇上,嫻妃娘娘如今胎像已穩(wěn),已無大礙?!?/br> 此言一出,不知道有幾位妃子揪壞了帕子,暗暗咬牙。皇后又抿了一口茶水,怎么嫻妃的福氣如此之大呢,即便背后之人萬般謀算,卻依舊動搖不了她的根本。 隋定衍緩了臉色,隨即給蘇福安使了個眼色,蘇福安會神,將雨竹帶到一邊:“雨竹姑娘,皇上念在你是嫻妃娘娘身邊人的份上,不與多你計較,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現(xiàn)下嫻妃娘娘需要人照顧,你應該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br> 雨竹臉色發(fā)白,有被嚇的,也有被氣的,明明純月儀十有八九就是罪魁禍首,為什么皇上那么護著那個賤人,反倒來欺負她們甘泉宮的人! 蘇福安才不會管她什么臉色呢,雨竹雖然比書竹好些,但都不是什么好貨色,一個個眼高于頂,告誡道:“皇上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若是嫻妃娘娘好,你便好,若是嫻妃娘娘不好,你便是有一萬個頭也不夠砍的!” 雨竹險些咬碎了牙,暗暗瞪了蘇福安一眼,才不情不愿回閣中照顧嫻妃去了。 外間,氣氛沉悶,紀挽棠靜靜等待。雖說現(xiàn)在皇上的態(tài)度是護著她的,但要說完全沒有懷疑,紀挽棠自己都不信,畢竟現(xiàn)在幾乎所有人證都指向她。 只是人可以說謊,物件卻不可以說謊。 案子發(fā)生后,慎刑司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搜查涉事人的房間,房間是最容易查出蛛絲馬跡的地方,果然,還沒等半刻,就幾個番役捧著什么東西匆匆而來,跪下報道:“參見皇上,屬下在佟司膳與那宮女房中都搜到了大筆銀錢,已經(jīng)審問過,她們說不出此銀錢的來歷,應該就是收受的賄賂?!?/br> 番役遞上來,隋定衍看了一眼,是完完整整的官銀,只可能是他賜下去的賞銀,頓時怒不可遏:“查,給朕一個宮一個宮查!” “皇上!”眾人皆驚,誰宮里沒點見不得人的事,這要是查下去,可怎么得了! 皇后連忙安撫:“皇上息怒,如今純月儀嫌疑最大,先從瑤華宮查起吧,也好洗脫純月儀的罪名。” 隋定衍冰冷著臉色,半晌才道:“就按皇后說的做。” 紀挽棠坐的筆直,她看著不遠處面色緊張又興奮的寧貴嬪,垂下睫羽,情緒未明。 “報?。?!”兩刻鐘后,番役滿頭大汗而來,“參見皇上,臣在瑤華宮側(cè)殿一宮女屋中搜出三兩紅花,與一只金簪!” “什么!”好些人異口同聲,孫良人著急不已,孔小媛眉頭微皺,其余人面上皆有驚有喜。 太醫(yī)上前檢驗:“回稟皇上,此紅花十分寒涼,只用一兩便能使孕婦流產(chǎn)?!?/br> 隋定衍不想懷疑紀挽棠,可是這一件又一件,他只能深深地望著她:“給朕一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 紀挽棠一臉的無措,上前看了兩眼,便跪下道:“陛下,嬪妾從未見過這紅花與簪子,敢問主事,這是從哪位宮女屋內(nèi)搜到的?” 主事?lián)]了揮手,帶上來之人正是琪花,她驚慌失措,見到紀挽棠哭喊著道:“小主,救命啊小主,這紅花奴婢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與奴婢無關?。 ?/br> 紀挽棠站起身,恨鐵不成鋼:“與你無關為何會出現(xiàn)在你的房中,好,就算紅花與你無關,那簪子呢,怎么得來的,我不記得曾賞過你什么!” 琪花頓時支支吾吾起來,紀挽棠失望勸道:“琪花,你如實交代,若是真與你無關,我自會追查到底,讓陛下還你一個公道?!?/br> “嗚嗚……”琪花哭了一會道,“小主,您信奴婢,雖然奴婢平日里躲懶了些,可是奴婢只認您當主子。這簪子是寧貴嬪身邊的百合贈奴婢的,她與奴婢是同鄉(xiāng),我們說得來,她便把這簪子贈予奴婢了?!?/br> 百合連忙出來,怒斥道:“你別信口開河,什么我贈予你簪子,這簪子哪是我一個奴婢能有的!皇上,定是琪花與純月儀串通一氣,污蔑奴婢!” 隋定衍眼睛微瞇,問琪花:“你如何證明這簪子是百合贈你的?” 琪花懵了,兩人的行為都是偷偷摸摸的,這怎么證明?!她這下明白了,自己是完全中了圈套,因一時貪欲,害了自己,頓時悔恨不已,更是百口莫辯,只哭著,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紅花是純月儀的,那薏米自然也是純月儀的,寧貴嬪見此,險些笑出了聲,嘲諷道:“純月儀,你就別掙扎了,如今證據(jù)齊全,你還妄圖脫罪什么呢,還不如敢作敢當,趕緊認罪吧!” “就是啊……”不少妃子眼中都閃爍著幸災樂禍。 紀挽棠一直盤桓著的淚終于忍不住落下了,她向前兩步,跪下伏在隋定衍膝頭:“陛下,嬪妾對此事全然不知,不是嬪妾做的事,嬪妾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認的,嬪妾與嫻妃娘娘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嬪妾作為女子,深知生子不易,嬪妾也希望能孕育陛下的孩子,整日只想著為此積福,絕不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不忠不義,喪盡天良的惡事,害人又害己!陛下,嬪妾只求您能信我……” 隋定衍本就覺得此事蹊蹺,證據(jù)不全,不愿相信,也不相信這是善良單純的臻臻會做出的事,經(jīng)她一哭,更是心如刀割,只是周身無數(shù)雙眼睛望著,才讓他不至于失了理智。 他定在座上,于理,他該以儆效尤,但于情,他萬萬做不到。 胡妃看出他的猶豫,嘆了一聲道:“皇上,嬪妾也不相信紀meimei是如此惡毒之人,可是證據(jù)就擺在眼前,叫嬪妾不得不震驚,您要為在閣中傷痛的嫻妃meimei想一想啊?!?/br> “陛下……”紀挽棠抬首望向他,淚水順頰而下,帶著恐懼的眼神叫隋定衍如何都說不出一句重話。 就在這時,正得意的寧貴嬪身后忽然沖出一人,噗通一聲跪在了隋定衍面前,哭喊著道:“皇上,純月儀是冤枉的,這一切都是寧貴嬪做的!” “什么?!”這一聲,四座皆驚。 茉香閉了閉眼,似乎是再也瞞不下去:“皇上,奴婢不能泯滅良心,眼睜睜看著純月儀被無辜污蔑。宮女是寧貴嬪讓奴婢去找的,佟司膳與琪花是百合找的,您若不信,可以翻找一下從她們二人房中搜出的銀錠,那上邊有奴婢做的記號,一個圈,還有琪花的金簪,在簪子絞絲背后,有一個寧字!” “東西呢?”隋定衍聲線冰凍三尺,同時,一把握住膝上人的柔夷,用源源不斷的熱意溫暖她被嚇得冰冷的小手。 番役趕緊仔細翻找,果然,按照茉香說的找出了兩個有記號的銀錠,撥開金簪的絞絲,也的的確確見到了一個寧字! “不可能!她、她在說謊!她是被純月儀收買了,皇上,不能信她??!”寧貴嬪被打的措手不及,瞪視著茉香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小賤蹄子,竟然敢背叛我!” 說著,她還想上前去扯茉香頭發(fā),慌亂間,茉香衣衫不整,露出兩條傷痕累累的手臂,眾人皆驚呼,不忍再看。 胡妃暗道不好,連忙上前制止:“皇上,寧meimei因有孕確實會比平日暴躁,平日對茉香嚴苛了些,或許是茉香因此心生恨意,故意污蔑寧meimei呢,畢竟那個宮女與佟司膳的證詞都指向純月儀?!?/br> 寧貴嬪趕緊抓住了這個機會:“對對對,皇上,您切不可聽信茉香一面之詞啊,旁人可都說是純月儀!” “那你解釋一下,為何你的金簪會出現(xiàn)在瑤華宮,你的銀錠又在另兩人屋中。” 寧貴嬪此時是一團漿糊,她怎么知道這該如何解釋,慌亂之下脫口而出:“定是茉香那小賤人偷過去的!” “所以你承認這金簪與銀錠是你宮中的?” 寧貴嬪冷汗涔涔,只覺得自己跌入一個又一個深淵。 恰在此時,又一重噩耗降臨,不知哪里傳來聲音,報道:“回稟皇上,佟司膳與宮女已供出誰人指使,正是寧貴嬪?!?/br> “不可能!”寧貴嬪惶然回頭,還沒等她質(zhì)問,就聽皇帝冷冷道:“寧氏,人證物證俱在,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寧貴嬪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怎么就一會兒,她就成了罪魁禍首,不應該是這樣! 她想喊冤,可是一抬頭,就見到了靖元帝冷酷篤定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一切,讓她無地自容,辯無可辯,最后崩潰道:“皇上、皇上、嬪妾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以后不敢了,嬪妾知錯了,您饒了嬪妾這一回吧,皇上……” “毒婦!”隋定衍看著她的目光像是看著一樣無關緊要的東西,連厭惡都懶得多給,“沒想到朕身邊,竟還藏著你這等卑劣之人,來人!” “皇上,奴才在!” “寧貴嬪行為不端,意欲謀害皇嗣,嫁禍他人,其心險惡,即日起降為庶人,念在腹中胎兒的份上,禁足冷宮,待龍嗣生下后再行降罪!” “嗻!” “皇上!”寧貴嬪驚慌失措,邊被拖下去邊哭喊著,“皇上,我知錯了,饒了我吧皇上,我懷著您的孩子啊皇上……皇上!” 紀挽棠不忍直視,身子畏縮了一下,更加緊貼身旁的男人,隋定衍只覺得十分心疼,怒意更甚,瞥見目露擔憂的胡妃,不爽道:“朕記得寧貴嬪是胡妃宮中的人吧,她做出如此陰狠之事,也有你管教不嚴之責,聽聞你與寧貴嬪素來姐妹情深,朕便成全你,她此胎由你全權負責,若是出了一點差錯,朕唯你是問!” 胡妃傻眼了,嘴下意識接了旨,頭緊接著疼起來,這都什么事啊,嫻妃孩子還在,純月儀一點腥都沒沾上,她倒是失去了一只臂膀!現(xiàn)在這只臂膀還有可能會傷了她……不,是必會傷她……這叫什么事! 然而隋定衍不再多看旁人一眼,握著紀挽棠手臂將她扶起:“別怕,已經(jīng)沒事了,再沒人能傷你?!?/br> 紀挽棠的眼眶瞬間就紅了,雖抽噎著,卻堅定道:“有陛下在,嬪妾不怕,只要陛下相信嬪妾,就算所有人都不信嬪妾,嬪妾也不在意?!?/br> 隋定衍被這話牽動了心神,想起方才的懷疑,只覺得十分不該,握著她的手遲遲不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