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佛系日常 第20節(jié)
太液池一望無際, 魚自然很多,不過一會,隋定衍便釣上來四五條魚, 而離他僅幾米的紀(jì)挽棠這邊卻秋風(fēng)蕭瑟, 魚簽一動不動。 怎么回事, 是誰給她的魚餌下毒了嘛, 不應(yīng)該一條魚都沒有??! 她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往他身邊挪了挪屁股。 又一刻鐘, 依舊毫無動靜,隋定衍魚竿卻又上鉤一條, 紀(jì)挽棠繼續(xù)挪屁股, 以為無人知曉。 “再過來魚線就要掛鉤了?!彼宥ㄑ軐Ⅳ~放進(jìn)桶內(nèi), 嘴角微翹。 紀(jì)挽棠絲毫不慌,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屁股卻默默地挪了回去, 死死盯著水面,如果眼神能化成鉤,她的小木桶恐怕就要滿了。 “釣魚不是這么釣的。”不知何時, 隋定衍坐到了她的身后, 環(huán)抱著她,握緊了她拿著魚竿的手, “現(xiàn)在日光稍亮,魚喜歡躲在陰涼的地方,你往左一些,那有一塊樹蔭……” 話音剛落,忽然手中魚竿被一股力道所拽動,紀(jì)挽棠剛想拉起, 就被隋定衍緊緊禁錮在懷中,他的氣息噴灑在耳周:“噓,它剛剛是在試探呢,再等一會?!?/br> “一、二、三……”尾音還未消散,隋定衍忽的往上一提,一條肥碩的魚含著魚鉤自水中蹦出,在空中活蹦亂跳。 “啊,魚,好大的魚!”四舍五入,是自己釣的魚,紀(jì)挽棠驚喜不已,腦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無數(shù)種做魚方法。 見她這么高興,隋定衍提議道:“朕給你拿著竿,你去將魚放入木桶中,免得它掙脫魚鉤,好不好?” 魚在不遠(yuǎn)處肆意掙扎,那活潑勁,紀(jì)挽棠自認(rèn)為無法掌控,頭搖地跟個撥浪鼓似的,催促道:“你去,陛下,你去嘛,嬪妾還需要再練練,下次再讓嬪妾來好不好?” 隋定衍無奈松開手:“好,當(dāng)然好,那你看著朕是怎么做的。” 他拎起魚線,一把將魚制于掌中,將魚鉤取出,不過眨眼間,就已經(jīng)完成了一套動作。 紀(jì)挽棠立馬吹起彩虹屁:“陛下好棒!” 誰知還沒過三秒,就見隋定衍忽然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捏著魚向她走來:“你釣上來的魚,不仔細(xì)看一下嗎?” 那魚瞬間就到了她面前,看著滑溜溜返著光的身子,紀(jì)挽棠的臉登時變了,驚叫一聲,差點(diǎn)把魚竿摔隋定衍臉上,看到他臉上止不住的笑意才反應(yīng)過來,震聲控訴:“陛下!你太過分了!你怎么能比我家對面那三歲小孩還幼稚呢!” 隋定衍見她真生氣了,忍住笑,一把將魚扔進(jìn)桶中,洗了洗手,上前想攬她:“朕的錯朕的錯?!?/br> 紀(jì)挽棠側(cè)身躲過他的動作,慌張道:“陛下我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影響多不好呀?!?/br> 隋定衍掃視周圍,宮人皆站在遠(yuǎn)處,低垂著頭,他瞇眼看向光明正大嫌棄他的女子,危險重復(fù):“影響不好?” “不、不是……”紀(jì)挽棠嗅到危險氣息,后退兩步,見他手伸過來,立馬轉(zhuǎn)身逃跑,“不要!陛下,您就放過嬪妾吧!” 隋定衍沒想到她會逃跑,一愣,隨即忍不住笑起來,幾步追上去:“臻臻,你還是祈禱別讓朕抓到你。” 一番追逐打鬧后,紀(jì)挽棠的體力耗盡,被隋定衍抓住好好“懲罰”了一番。 日頭漸漸西斜,云彩被晚霞染成耀眼的金色,倒映在清澈湖面上,又是一番令人流連忘返的美景。 看著時辰差不多了,隋定衍朝蘇福安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沒過多久,一艘仿佛宮殿一般的畫舫緩緩駛?cè)攵艘暰€,其之壯觀,讓紀(jì)挽棠不由驚喜贊嘆:“太美了!” 隋定衍牽著她,一步步引她走入舫中:“太液池最美不在白日,等到夜晚,燈火輝煌,月夕花朝,美不勝收?!?/br> 舫中早已備好晚膳,兩人鬧了一下午,正是饑餓的時候,坐下先填了肚子,看著西邊圓日緩緩隱入云層,消失在天際,夜幕漸漸升起,月亮隨之愈亮。 微風(fēng)拂面間,紀(jì)挽棠看到桌上擺著兩壺酒,直起身起了興趣。前世她不太飲酒,故來這里三個月,她還未喝過古代的酒,想到從前書中對貢酒的各種稱贊,十分好奇貢酒到底會是什么味道。 見她盯著酒,隋定衍拿起白玉碎珠壺,給她倒了一杯:“此酒名為玉冰燒,醇香甘冽,玉潔冰清,你嘗嘗,喜不喜歡?!?/br> 恭敬不如從命,紀(jì)挽棠十分歡喜地捧起小小的酒杯,先聞了聞,果然氣味醇厚,一點(diǎn)都不刺鼻,這才小心翼翼地飲了一口——唔,竟然還可以! 見它色澤清透,紀(jì)挽棠還以為是白酒,等一杯慢慢下肚,才嘗出些味道:“陛下,這是米酒做的吧,甜甜的,好喝?!?/br> 隋定衍又給她續(xù)上一杯:“這是朕特意為你挑的,喜歡便多喝一些,米酒不醉人,如今趁著夜色,最是舒暢?!?/br> 古人說話就是文縐縐。紀(jì)挽棠將第二杯也飲盡,剛想倒上第三杯,卻見隋定衍放下白玉壺,拿起了刻花龍云青釉壺,往自己酒杯中倒,清冽的青色從壺口落下。 “陛下,那是什么?”她顧不得自己的玉冰燒了,現(xiàn)在更想嘗嘗那青流的味道,是不是冰冰涼涼,像薄荷一樣的味道呢? 見她一臉饞樣,隋定衍無奈:“這是竹葉青,屬烈酒,你喝容易嗆,乖乖喝玉冰燒好不好?” 誰知卻聽她十分開心道:“竹葉青,我聽過,可有名了,我還沒喝過呢!” 她似有醉意,眼角含媚,就這么眼都不眨地看著他,隋定衍招架不住,嘆著氣往她杯中倒了兩滴:“只有這么多了,先嘗一嘗味道?!?/br> 紀(jì)挽棠看了看他的酒壺,又看了看自己酒杯,不知道是否看出了些什么,但還是乖乖聽他的,捧著酒杯嘗了嘗味道。 隋定衍盯著她,就怕她嗆到,誰知卻見她抬起頭,朝他吐了吐舌頭,軟乎乎笑道:“好辣呀……” “……”隋定衍將杯中竹葉青一飲而盡,掩住心中的悸動,見她面色坨紅,卻還要喝,趕緊讓人將酒壺拿下去,喂了她好幾口菜。若不是她苦著臉說吃不下了,隋定衍覺得自己能喂到天荒地老。 飽了的紀(jì)挽棠開始無聊了,拉著隋定衍的袖子吐槽:“陛下,怎么這里什么都沒有,黑漆漆的,不是說畫舫里都有美女的嘛,唱歌跳舞的,多好呀!” 隋定衍哭笑不得,誰跟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一般畫舫確實(shí)會有歌女舞女,不過他今日只想與臻臻一起度過,便沒有讓舞樂司準(zhǔn)備節(jié)目。 就在這時,忽有曲聲響起,隋定衍眉頭一皺,誰這么沒有眼色? 紀(jì)挽棠卻眼睛一亮:“有人在彈琴!” 舫廂由紗簾隔開,隨著水流微微飄動,耳邊琴聲越加起伏,忽見玉臂撩起紅帳,一身紅衣明艷動人的美人身系飄帶,步步生蓮而來。 然而紅衣美人臉上笑意還未綻開,竟聽到一女子聲音:“好!” 金貴人訝然望去,卻見她那心心念念的“仇人”正柔若無骨坐在陛下懷中,此時笑著沖她鼓掌,似乎還想起身。 而她盼了兩年的皇上,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反倒對懷中女人全神貫注,緊張地?fù)е?,仿佛怕她被磕碰到。那神色,?dāng)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金貴人腳步亂了,心更亂,滿腔疑問憋在心中,自己都不知道在跳些什么,一個不察,絆倒在地,氣氛頓時冷凝起來。 琴音不知疲憊彈著,隋定衍剛想訓(xùn)斥,就聽?wèi)阎腥耸涞溃骸斑?,怎么不跳了,方才可好看了呢。?/br> 隋定衍便順著她意,對金貴人冷冰冰吩咐道:“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跳?” 這便是她幻想了許久,見到皇上后的場景?金貴人恍惚起身,依照命令,繼續(xù)機(jī)械的舞姿。 不是說皇上總會一人獨(dú)自游太液池,寂寞孤獨(dú),仿佛在等一位有緣人嗎?不是說皇上待人冷漠,即便面對嫻妃,也總是不假辭色嗎?那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她面前之人真的是那個不茍言笑的圣上嗎? 她渾渾噩噩跳完了這段舞,卻站在原地不肯動彈,仿佛在等待命運(yùn)最終的審判。 隋定衍見臻臻腦袋一點(diǎn)一點(diǎn),似乎快要睡去,將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抬頭見紅衣舞女竟還怔在原地,頓時不耐道:“還不退下,舞樂司沒教你規(guī)矩嗎?” 蘇福安聽到琴聲時便覺得不對勁了,早就進(jìn)廂候著,察覺皇上似有怪罪舞樂司之意,連忙解釋:“皇上,這位是胡妃娘娘的表妹,金貴人?!?/br> 金貴人站在一邊,如遭雷擊。萬萬沒想到,她精心謀劃準(zhǔn)備了這么多,皇上竟完全沒認(rèn)出她!若是體弱的是她,恐怕一口血都能嘔得出來。 隋定衍一愣,完全沒想到這竟然是后宮的妃嬪,打量了兩眼,嫌棄地挪開視線,俗不可耐。 他捂住臻臻耳朵,趕緊讓人把金貴人帶下船,接著沉著臉沖蘇福安斥道:“近日你是越來越松懈了,竟讓人隨意窺伺圣蹤,你什么罪自己心里清楚,下去領(lǐng)罰,明日日落之前,朕必要見到那幾個膽大妄為之人?!?/br> 蘇福安連忙請罪,抹了抹汗,一邊匆匆往外去,一邊眼中閃過狠意:真是一群不會看眼色的東西,還要讓他來擦屁股,哪來這么大臉,看他不給胡金兩家人扒層皮! 懷中人似乎睡不安穩(wěn),忽地“嚶嚀”一聲,隋定衍立馬就將方才那插曲拋之腦后,抱著她哄了片刻,待她又睡去后,喚來宮人給她擦洗,看著她皺眉嘟囔,忍俊不禁。 本以為美好的夜晚,偏被兩杯酒毀了,誰能知曉,他的臻臻竟如此不勝酒力,只兩杯甜酒,便將她醉了個徹底。 洗漱過后,隋定衍躺到她身邊,見她睡顏一片純凈無暇,不由看入了神,許久才憐惜地摸了摸她的小臉蛋——醉了也好,免得看到那些不喜之人,睡吧,朕在你身邊護(hù)著。 第33章 刁難 刁難 “啪——”一疊厚厚的紙狠狠摔在金貴人臉上, 胡妃對她怒目而視,氣的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金貴人一懵, 咬著唇想起昨夜破碎的美夢, 向來嬌生慣養(yǎng)的她顧不得發(fā)脾氣, 撿起地上的紙, 看著紙上一個個熟悉的人名,名后跟著大大“叉”, 一時茫然又害怕:“這、這是什么?” “你說這是什么!”胡妃難得失風(fēng)度,對她吼道, “就因?yàn)槟愕娜涡? 我們兩家苦心安排這么多年, 好不容易安插在宮中的人,死了近一半, 你說這是什么!” “不可能……”金貴人搖頭, 滿臉倉皇,不可置信,“我只是在皇上面前跳了一支舞罷了, 怎么可能會死這么多人, 定是你騙我的對不對!” “只是跳了一支舞?金芝妍,你如何能說的如此輕松!你知不知道, 皇上最討厭他人窺伺圣蹤,更何況是在太液池,本宮難道沒同你說過,不準(zhǔn)隨意進(jìn)出太液池嗎!你入宮兩年了,何時見過皇上帶人去過太液池!”胡妃質(zhì)問。 “可、可是……”可是昨夜,純月儀就在太液池, 就在皇上的懷里,那么肆無忌憚,那么裝模作樣…… “沒有可是!”胡妃深吸一口氣,勉力平復(fù)怒意,“如今,就算皇上不禁你的足,本宮也要禁你足,從今日開始,沒本宮的命令,你不得踏出長和宮半步!” 近幾個月她是絕對不能出現(xiàn)在皇上面前,只能等皇上忘卻這件事,氣消了,再做打算。 金貴人木在原地,看著胡妃指責(zé)的眼神,原本的慌亂與愧疚漸漸消失殆盡,心中暗藏一團(tuán)怒火:為何要這么看著我,難不成都是我的錯嗎?如若不是你對我不聞不問,敷衍至極,我又何至于此! 胡妃見她滿臉倔強(qiáng),知她還不知悔改,想起她是金家唯一的嫡女,恐怕是被寵溺著長大的。不像她,明明也是胡家嫡女,父親卻寵妾滅妻,她為了家人,必須闖出一條誰都必須仰望她的路! 而這個表妹,如若能用最好,萬一始終陷在家中呼風(fēng)喚雨的大小姐脾氣里,不知悔改,壞她大事,那就別指望她能繼續(xù)護(hù)著她。 ** 紀(jì)挽棠除了在隋定衍面前會注重打扮之外,其余時間,特別是見后宮嬪妃時,皆著一身素雅,面不敷粉,唇不點(diǎn)朱,為的就是減少存在感。 只是從前這般打扮還會有幾分蒼白之意,如今養(yǎng)的越發(fā)好了,即便素顏,也美的令人沉醉。 今日請安,紀(jì)挽棠一身云水藍(lán)對襟長衫,頭上只插了銀玉兩簪,顯露出幾分沉靜之意,踏著點(diǎn)來到景仁宮,原以為會與從前一般,應(yīng)付兩句便能安穩(wěn)回宮,誰知今日的嬪妃就像是吃了槍子一般,一見到她,便沖她“突突突”個不停。 近日與胡妃走得近的錢答應(yīng),有了依仗后仿佛翻身了,原先面對紀(jì)挽棠時的恐懼全然消失,甚至還主動搭話,言語間毫不避諱:“純月儀近來是越發(fā)美貌了,聽聞皇上只喜歡去jiejie那兒,meimei可真是好奇極了,jiejie究竟有什么本事,竟勾得皇上如此癡迷?!?/br> 紀(jì)挽棠莞爾:“是meimei你學(xué)不到的本事?!?/br> 錢答應(yīng)臉色微變,很快恢復(fù)正常:“jiejie說笑了,既然是本事,哪有學(xué)不到的道理,若是jiejie愿意傾囊相授,meimei定當(dāng)感激不盡。” 看紀(jì)挽棠被刁難,其他人都難免多看兩眼,疑惑她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不理睬,生氣,亦或是恥辱? 然而紀(jì)挽棠卻粲然一笑道:“不是jiejie不肯教你,只是meimei,你得先有jiejie這張臉才行呀,否則再怎么學(xué)也是無做功?!?/br> 這是在說她相貌不好看?錢答應(yīng)頓時就掛下了臉,她一直都認(rèn)為自己有著絕世美貌,即便在宮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若不是皇上從不在意這些,她早就得寵了。 但她不得不承認(rèn),即便她美貌如此,但與純月儀站在一起,瞬間就不那么耀眼了。如今看著純月儀,她不由懷疑,皇上是真的不愛美色嗎? 這時,從來不會在請安時說話的楊婕妤突然開口了,清冷道:“純月儀何必如此苛刻呢?” “我?苛刻?”紀(jì)挽棠茫然眨了眨眼,隨即覺得十分好笑,“楊婕妤何出此言,難不成連實(shí)話實(shí)說都不行了嗎?若說苛刻,還是楊婕妤更勝一籌吧。” 楊婕妤看著純月儀那張連眨眼都令人心醉的臉,心中酸氣翻涌,硬邦邦道:“既然純月儀近來得寵,那就該知道,皇上從來不是貪圖美色之人?!?/br> “楊婕妤可別誤會了我的意思,”紀(jì)挽棠嗤然一笑,見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索性不裝小白花了,“我的意思是,除非長成我這般模樣,要不然,就算學(xué)到了什么,終究是畫虎不成反類犬?!?/br> 頓時,殿內(nèi)所有人都開始躁動起來,皆因她們或多或少有過模仿紀(jì)挽棠的意思。特別是錢答應(yīng),她從前摯愛紫、紅類艷色,如今卻天天穿著淺色衫裙,不停歇地往圣宸宮送湯。 連向來自詡不與世俗沾身的楊婕妤都忍不住變了臉色,手下意識捂向頭上的累絲銀簪。純月儀喜愛銀簪,每每以素雅示人,皆清麗動人,令人神往,誰人看了不想擁有。 “行了,”惠妃早早便坐于上座,聽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皺著眉揉了揉太陽xue,“都是姐妹,何必吵吵嚷嚷的,傷了和氣。純月儀,你如今正得寵,是該謹(jǐn)言慎行,若不是你一人占著皇上,meimei們又怎會只針對你?!?/br> 紀(jì)挽棠一直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絕不會主動惹事,可是如今都欺到她頭上了,再退讓也沒意思,直言道:“惠妃娘娘好生偏頗,皇上行事又怎是我能說了算的,若是其他jiejiemeimei心中有煩悶,不如直接去和皇上說,何必在此欺負(fù)我一個弱女子?!?/br> “放肆,”惠妃沒想到她骨頭這么硬,一拍桌子,“本宮好好和你說話,你卻如此冥頑不靈,你眼里可有本宮!” “自然是有的,”紀(jì)挽棠漠然,“只是惠妃娘娘在我眼中一直都是寬宏大量的模樣,一派菩薩心腸,竟不知娘娘也會如此在意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罷了?!?/br> “……”惠妃驀地閉了嘴,寬宏大量,菩薩心腸,十年前的她如何也想不到這名詞會用來形容她,可惜時過境遷,曾經(jīng)她也以為自己是那個特別的存在,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然而時間會告訴她,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