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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妾為寵在線閱讀 - 嬌妾為寵 第3節(jié)

嬌妾為寵 第3節(jié)

    “轟隆隆......”

    暗夜里一道閃電撕破了漆黑的夜空,有雷聲自天邊滾滾而來。

    傾盆大雨隨即而至。

    寶鳶一時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自己這個選擇是對還是錯。

    初夏的潮濕悶熱在暴雨里漸漸散去。

    寶鳶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她躺在床上似是離了水的魚,朱唇微張,拼命的呼吸著,想要汲取更多的空氣,渾身似是被車馬碾過一樣,稍稍動下指尖都酸疼的厲害。

    男人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去。

    就在寶鳶以為男人睡著的時候,身旁忽然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

    “本王睡覺時不喜有人在旁邊!”

    寶鳶愣了一下,艱難的撐起了身子,緩緩的下了床。

    “是!奴婢遵命!”

    聲音依舊輕柔,聽不出半分的不悅。

    姜行舟側(cè)身看了過去,只見女人如墨般的長發(fā)披在身后,愈發(fā)顯得她的身材瘦削,她走的很慢,偶爾會扶下房中的桌椅。

    雨夜寒潮,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

    廊檐下淅淅瀝瀝的滴著水,砸在地上發(fā)出輕輕的聲響。

    姜行舟收回了目光,合上眼睛。

    不管這個女人是何人派來的細作,都不值得同情。

    整個院子里就一間房,姜行舟既然占著,又不許她睡,寶鳶只好坐在堂屋里。

    桌上有一套杯盞。

    她倒了杯水喝下,才覺嗓子眼里舒服了些。

    夜風徐徐。

    寶鳶累極了,什么都來不及想,也什么都不愿想,趴在桌子上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3章 當不得姑娘這一聲姨娘?!?/br>
    天剛蒙蒙亮,姜行舟便起了。

    路過堂屋的時候,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寶鳶睡的正香,長長的睫毛不安的顫動著,猶如蟬翼般,唇因為腫脹愈發(fā)顯得瑩潤豐滿。

    姜行舟舔了舔唇,忙收攝了心神,快步走了出去。

    “可查出來是誰的人了?”

    今上自去年冬便病了,病逝纏綿到了今年春天也一直未見好轉(zhuǎn),朝堂上下也摸不準帝王的心意,有些人瞅準了他那侄子,也就是皇太孫姜郁即位的可能性比較大,也有人朝著他伸出了橄欖枝。

    就如昨夜的定國公府一樣,為了攀上他這可能的未來帝王,竟然不惜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曹旭搖了搖頭,躬身道:“目前來看并無異樣,寶鳶姑娘是從蘇州來京城投親的,昨兒早上才入的京,不想被皇太孫殿下給看上了?!?/br>
    姜行舟腳下一頓,“昨夜外頭鬧出那么大的動靜是姜郁的人?”

    曹旭答了是。

    姜行舟繼續(xù)往外走去,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這倒是有意思了。

    一個小戶人家的姑娘,被堂堂的皇太孫瞧上了,放著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不要,偏生還逃了?

    好巧不巧的竟然闖進了他的秘宅里。

    對他投懷送抱不說,張口便稱他為“王爺”。

    他的身份矜貴,于京城中人自然都知曉的。

    可對于一個初入京城的土包子來說,未免也太......

    曹旭是姜行舟的貼身侍衛(wèi),瞧著他逐漸斂去的笑意,便道:“主子若是擔心她的身份,不如屬下......”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清晨的微風里含著絲絲的涼意。

    曹旭等了許久也未等到答案,便大著膽子斜眼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熹微的曙光下,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細線,雙眸微微瞇著,眼睛里透著晦暗不明的光。

    “留著吧!”

    左右殺了一個,還會有其他的送來,不如留下興許還能從這個女人的身上套出些蛛絲馬跡來也未可知。

    曹旭松了口氣。

    他是姜行舟的暗衛(wèi),手上沾滿了鮮血,可要對一個嬌柔秾麗的小美人下手,他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屬下會從府中撥兩個伶俐老成的丫鬟去伺候?qū)汎S姑娘?!?/br>
    姜行舟擺了擺手。

    這些小事他不想理會,更不會在這些事上費神。

    剛走到門口,周棟面有急色的走了過來,“回稟主子,定國公程淮平已經(jīng)在府外等了一夜,想要求見王爺?!?/br>
    姜行舟彎腰鉆進了軟轎里,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這老東西倒是聰明!”

    ......

    寶鳶是被外頭的說話聲給吵醒的。

    她渾身酸疼的厲害,艱難的撐開了眸子,有晃眼的白光映入眼簾,依稀可以瞧見門口站著兩個年輕姑娘。

    “春杏jiejie,你還是仔細著些吧。里頭那位雖不是咱們府里的正經(jīng)主子,可到底是王爺?shù)娜?,回頭她若得了勢,在王爺跟前吹幾句枕頭風,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br>
    說話的是夏荷,是跟著春杏一同撥過來伺候聶寶鴛的。

    她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圓臉高個,瞧面相倒像是個和善的。

    站在她對面的春杏也是高挑的個兒,長的頗有幾分姿色,一開口便滿是傲慢,感覺在王府里當差就比旁人高一等似的。

    她覷了屋內(nèi)一眼,輕哼一聲。

    “王爺不過是一時貪新鮮罷了,等過了這個興頭,哪里還記得她是誰?。繘r我瞧著她不過是一味的狐媚勾引著王爺,這才......”

    她的話頭戛然而止,面上一陣燥熱。

    先頭她去屋子里收拾的時候,那被撕成了碎片的小衣如同落梅一樣散落一地,可想素日里清冷自持的王爺,昨兒夜里是何等的瘋狂。

    如此一想,瞧向屋內(nèi)的眼神多了些幽怨和嫉妒。

    夏荷是晚了春杏一年入的王府,素來行事小心謹慎,這次又是兩人一道被指了過來,她可不想因為春杏的小性子,惹得王爺不快。

    到時候王爺一怒,連累她丟了差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jiejie在王府侍奉年久,王爺是什么樣的性子,jiejie最是清楚不過。”

    聽了這話,春杏頗為自得。

    夏荷拉著她的手輕聲道:“這么些年府里的丫鬟去了多少jiejie比我清楚,前年那個叫秋紅的,jiejie可還記得?”

    春杏自然是記得的。

    他家王爺天人之姿,氣質(zhì)高雅如山巔云,世間哪有女子不傾慕的,前年丫鬟里有個叫秋紅的,竟然趁著送糕點茶水的空檔,對著王爺動手動腳。

    結(jié)果王爺大怒,直接將人扔出了房間,挨了三十板子給發(fā)賣出去了。

    當時王爺還下令讓闔府里的丫鬟小廝觀刑,一想到當時秋紅的慘叫聲,春杏就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臉色白了幾分。

    夏荷輕笑一聲。

    “jiejie聰慧,該知道里頭那位既能入了王爺?shù)难?,挪來這里居住,又派來我們兩個來伺候,想來礙于身份的緣故,將來雖做不得正妃和側(cè)妃,但是做個侍妾也是可能的,到時自然就成了咱們正經(jīng)的主子?!?/br>
    她說完便不再言語,嘴角噙著笑,眼神一錯不錯的望著春杏。

    春杏絞著手中的帕子,心有不甘道:“我知道如何行事,不用你來教!”

    從兩人的談話中,寶鳶聽出這是姜行舟在京中的另一處宅子,她四下看了看,果然比昨晚的那間屋子要更精致些,屋子里的桌椅擺件倒也齊全。

    也是依著姜行舟那謹慎的性子,昨兒那地方想必是沒用了。

    春杏扭著腰肢進來的時候,猝不及防的對上了寶鳶如點漆般烏黑透亮的眸子,她愣了一下,屈膝行禮道。

    “奴婢春杏請姨娘的安!”

    她故意將“姨娘”兩個字咬的很重。

    寶鳶只當沒瞧見,起身要還禮,只是昨天夜里姜行舟似是野獸般的行徑幾乎要拆了她全身的骨頭,加之她趴在桌子上睡了半宿,這會子只覺雙腿發(fā)軟,險些沒站住。

    好在一雙纖細的手扶住了她。

    “姨娘,您當心些!”

    寶鳶對著她笑了笑,“姑娘且別這樣稱呼我,我只是你家王爺一時消遣的玩意兒罷了,當不得姑娘這一聲姨娘。”

    她的說話聲糯糯的,帶著蘇杭地區(qū)的儂軟,叫人聽著渾身都酥了。

    夏荷倒也沒再堅持,笑著道:“姑娘可是要洗漱了?”

    寶鳶瞧著夏荷的眼睛落在自己的頸項間,臉登時就紅了起來,輕聲道了謝。

    溫熱的水漫過肌膚,讓原本白皙的皮膚染上了一層緋紅,在這淡淡的粉里那些個紫青的痕跡就愈發(fā)的明顯了,寶鳶洗了許久,才出了凈房。

    夏荷捧著干帕子侯在外頭,見她出來了,便道:“雖說已經(jīng)快要入夏了,可也馬虎不得,奴婢替姑娘將頭發(fā)擦干吧?!?/br>
    寶鳶倒沒拒絕,安靜的坐在妝臺前。

    銅鏡里的人兒粉面含春,桃腮杏眼,唇不點而紅,眉如遠黛,一雙水靈靈的眸子里透著清澈明亮的光。

    上輩子,她被情愛迷了眼睛,以至于沒瞧出姜郁的涼薄,白白辜負了好些年的時光不說,最終還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這一世,她決計不會再重返老路了。

    夏荷靜靜的替她擦拭著頭發(fā),如綢緞般烏黑柔亮的長發(fā)自帕子間流出,她忍不住嘆了一聲,“姑娘這頭發(fā)養(yǎng)的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