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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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家伙連撕咬羚羊的皮rou都還很困難,身上也沒有多少狠戾之氣。 接著第二個過來的黃色毛團,眼神比較冷靜,動作十分輕盈,一副看起來有勇也有謀的樣子。 喬七夕決定就讓他當老二,這么帥的一只小雄獅,也應該取個帥一點的名字,于是取了承風。 第三個過來的小雄獅,對喬七夕的敵意最濃,他似乎時刻都保持著高度警惕,懼怕中隱藏著不難察覺的反撲決心。 是個干大事的孩子。 紫電青霜,老三就叫紫電。 性格看起來溫溫吞吞的老四,身上的斑點還沒退完,大名青霜,小名就叫小斑。 最后特別瘦弱的老五,等哥哥們都就位了,他才謹慎地找了一個不好的位置。 看來平時他總是被忽略的那一個。 喬七夕知道白獅不容易,他過去叼起白獅的后頸,這一刻他感覺白獅的身體一瞬間僵住,然后瑟瑟發(fā)抖。 盡管如此,白獅臉上仍然露出兇狠的表情,呲牙咧嘴,但一直沒有反口真的咬。 喬七夕把他叼到自己剛才吃rou的位置,無疑是一個相當好的風水寶地,皮已經撕開了。 快吃吧孩子。 危險解除,白獅看起來仍然還是很警惕,但抵不住食物的誘惑。 生存對他而言是多么的奢望,擺在眼前的食物他不可能放棄。 但凡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他也將堅持下去。 白獅趴在羚羊的肚子面前,兩只爪子死死地摁住羚羊的身體,張開獠牙大口大口地撕咬著猩紅的rou。 他瘦弱的身體幾乎能看到吞咽在喉嚨里產生的痕跡,干癟的肚子rou眼可見地鼓脹起來。 看著一只百來斤的羚羊迅速地變成骨架,喬七夕終于理解了母獅的艱辛。 不挑食的小雄獅們,將可以吃的rou都吃完了。 灑落的血跡也舔干凈,不放過一絲一毫可以入口的食物。 雖然這頓飯他們已經吃得很飽。 即便是以前在獅群里生活的時候,也沒有吃過這么飽的一頓。 因為獅群里的獅子太多了,幼崽并沒有太多的優(yōu)先權。 如果一個獅群里食物緊缺,最先被放棄掉的無疑就是幼崽。 這一次喬七夕去扔殘骸,幾只吃飽的小雄獅面露躊躇 兩次被喂食,讓他們在喬七夕身上找到了獅群的歸屬感,盡管這只陌生的雄獅不是父親,也不是母親。 但他在喂養(yǎng)他們。 喬七夕為了防止rou食動物找到老巢,特意將殘骸扔得挺遠的。 而且他打算扔完就繼續(xù)去狩獵,并不打算回窩里。 草草掩埋了一下殘骸,喬七夕回頭就看到一團白色的身影,正遠遠地跟著自己。 是老五白獅。 小家伙被發(fā)現之后安靜地匍匐在草叢里,假裝自己沒有被發(fā)現。 啊,喬七夕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對方取名字。 白白的一團,叫什么好呢? 喬七夕怔了怔,好像忽然之間明白了自己對這只白獅如此偏心的原因。 因為,奧狄斯也是白色的呢。 第48章 喬七夕出了會兒神,然后認真地想了想,給小五取個什么名字好。 話說這只看起來膽小又虛弱無比的白獅會跟著自己,是喬七夕沒有想到的,而且對方悄無聲息地跟了這么久,直到現在才被發(fā)現。 說明潛能無限。 作為一只生存尤其艱難的白獅,喬七夕不想給對方取太大的名字,怕受不起不好養(yǎng)活,感覺還是得學習老家農村前輩們的經驗,取個賤名才行。 繼利用孫子兵法在北極浮冰上算計海豹之后,喬七夕又利用民間習俗,風水學,在非洲大草原上給一只小獅子取名。 那就叫面團。 喬七夕吸溜了一下口水,rou燥面是什么味道他都快忘了,好想吃啊。 下輩子有機會穿越成人類吃到面嗎,他開始不切實際地幻想。 不過現在不是流口水的時候,應該抓緊時間打獵才行。 要知道現在是孤軍奮戰(zhàn)的日子,一點也不允許松懈。 老五哦不,面團匍匐在草叢里一動不動,他知道那頭雄獅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或許他現在既緊張又彷徨。 幸運的是,對方只是看了看他,默默地在心里給他取了個好養(yǎng)活的名字,就轉頭繼續(xù)走。 面團繃緊的皮毛因為雄獅的縱容而放松,他用和健壯搭不上邊的四肢撐起身體,鼓鼓的肚子尤其惹眼,在他瘦弱的身上顯得有那么幾分不協調。 盡管如此,這只白獅仍然很有想法地跟上了前面的雄獅。 當然了,雙方始終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說實話,每次離開窩出去打獵,喬七夕都很擔心幾只小家伙會受到rou食動物的攻擊,眼下這只看起來最不會逃命的白獅跟著自己,他覺得這樣也好。 只不過有些擔心對方孱弱的身子骨,會不會連獵物的棲息地都還沒抵達就走不動路了。 接著走了一段他發(fā)現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面團雖然看起來孱弱,但走起路來穩(wěn)中帶著謹慎。 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偵察周圍的環(huán)境,似乎并沒有將自己的安全寄托于前面那只才剛接觸不久的雄獅。 但他跟了出來,證明他對雄獅懼怕之余,有著不淺的好感。 就這樣,兩頭獅子一路向阿姆兄弟的領地走去,是的,今天喬七夕要薅的羊毛還是阿姆兄弟的。 只能怪阿姆兄弟整天忙著談戀愛,根本沒有心思一天巡邏三遍領地。 跟在后面的白獅嗅了嗅被雄獅尿過的草堆,即使被雨水沖刷過,但仍然有很嗆的味道。 這使他躊躇不前,抖了抖爪子停下了腳步,但那只雄獅還在繼續(xù)走 最終考慮了片刻,白獅選擇繞過草堆一扭一扭地跟了上去。 鑒于羚羊rou太少了,喬七夕big膽地盯上了角馬群,這是不得已的選擇。 獵取一頭rou多的角馬可以足夠他們一家六口吃上一整天。 以三歲雄獅的戰(zhàn)力去獵取角馬很不可取,成功率也就不足20%,不過喬七夕可是開了外掛的選手,他不僅擁有三十年獵海豹的經驗(有水分),而且還有人類的狡猾。 壯年期的角馬不敢想,但可以想一下老弱病殘的角馬。 喬七夕遠遠地望著附近那一群角馬,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那都是rou啊。 為母則強,啊呸,為父則強,帶崽之后他升華了,再也不是那個獵一頭野豬就能吃兩天的喬七夕。 目前的他肩負重任,斗志昂揚。 當然,失敗的可能性也很大。 獅子的耐力不強,沒有太多次試錯的機會,喬七夕應該做的,是蟄伏起來仔細觀察,就像北極熊捕殺白鯨一樣耐心。 盡量收斂自己的氣息,降低存在感,像一只隱形的殺手,看著遠處的角馬。 這個過程格外漫長,短則半個小時,長則幾個小時,沒有定數。 如果是一頭不夠成熟的獅子,可能忍耐不下來,但喬七夕的狩獵經驗豐富,加起來可能是某些獅子的三輩子。 稱他為外掛毫不夸張。 在他像大貓一樣趴在草叢里等待的期間,面團同樣待在附近的草叢里不動。 從來沒有跟過母獅一同去狩獵的小雄獅,今天是第一次出現在狩獵現場。 也不知道他緊不緊張。 面團安靜無聲,一會兒抬眼盯著遠處的角馬群,一會兒打量自己附近的雄獅。 他大概可以再靠近一點點。 白獅抬起屁股,輕手輕腳地靠近喬七夕約莫半米左右,就又謹慎地停了下來。 喬七夕回頭看了他一眼,半瞇的淺金色眼眸帶著淡淡的警告意味。 希望他乖乖的。 草原上,真的沒有母獅會帶著幾個月大的小獅子一起去狩獵。 調皮的小獅子可能會影響狩獵的進度不說,而且還有可能受傷。 喬七夕算是沒辦法。 附近那群姿態(tài)悠閑的角馬群都在吃草,吃得很專心,其中有一頭角馬吃著吃著可能走心了,漸漸地脫離了群體。 喬七夕立刻盯上了人家,他起身離開之前再次看了面團一眼,滿臉寫著,你在此地不要動,等爸爸去給你獵一頭角馬。 白獅靜止不動。 眼睛追隨雄獅。 對方渾身肌rou繃緊,用最輕的步伐,從正確的方向慢慢靠近那頭角馬。 喬七夕必須保證,當自己發(fā)起攻擊,那頭角馬會按照他預期的路線逃跑。 而不是向族群中跑去,否則他就失敗了。 動物受到驚擾的時候會如何選擇逃跑路線,估計就連人類都沒有深入去研究過這個話題。 喬七夕卻是經驗老手。 首先他匿影藏形的本事實在太高明,存在感低到角馬無法感知危險降臨。 在北極那種光禿禿的地方,喬七夕都能藏好自己,更別說是障礙物頗多的草原上。 他高度集中精神地來到角馬的側后方,一個他覺得適合的位置。 又不知道靜靜觀察了多久,終于等到感覺適合的成熟時機,一道黃色的身影快速地竄了出去。 像一只箭。 第一擊不為擊殺,只為將角馬趕到正確的位置,絕了對方回到族群救助的念頭。 但如果角馬不是按照喬七夕預期的路線閃避,這場狩獵就沒有然后了。 所幸喬七夕的運氣沒有那么糟糕,他的預判成功了,為自己爭取了第二擊的時間這次直接張開獠牙撲上去咬住角馬的喉嚨。 獅子捕獵角馬最怕遇到對方的蹄子踩踏,以及頭上的犄角,最后就是被群毆。 已經避免了被群毆的狡猾雄獅,咬住角馬的喉嚨以后,死死抱住對方的脖子,在這只角馬反擊之前,狠狠地一甩頭。 他強大的咬合力配上肌rou發(fā)達的粗壯脖頸,瞬間將角馬的喉嚨撕破。 溫熱的鮮血頓時直流。 一般的獅子在這種情況絕對不舍得松口,它們會選擇繼續(xù)進攻,咬住角馬不放,這樣卻很容易受傷,即便是輕傷,喬七夕此刻也是受不起的。 獅子和角馬的搏斗中,無非是在消耗對方的耐力,看誰先累得快。 喬七夕可不想這樣,他會根據情況迅速調整戰(zhàn)術,當角馬發(fā)現有逃跑的空隙是顧不上反擊的,所以他總是利用這一點故意制造假象,既避免了對方消耗自己的體力,也避免了受傷。 這只被他盯上身上所有脆弱部位的角馬,受了喉嚨上重重一擊之后就是強弩之末。 雄獅像克星一樣迅速將它拿下。 遠處的角馬群或許已經知道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但同伴已經很虛弱的叫聲,令他們望而卻步。 普通的草原獅子有些還挺磨嘰,殺了獵物喜歡發(fā)會兒呆,不像喬七夕一樣,他在獵物倒地之后立刻拖起來離開。 他的危機意識注定他不會像其他的雄獅一樣,搞多余的餐前儀式。 某部分有儀式感的獅子:拉踩就過分了? 一切塵埃落定,白獅從草叢里走了出來。 眨了眨藍眼睛,注視著狩獵成功的雄獅。 喬七夕喘著大粗氣,經過剛才的一番纏斗,他現在體溫很高,路過的時候只有余力給小崽子一個眼神。 示意對方跟上。 這真是一只聰明的小雄獅,他跟在喬七夕的身后,一邊走一邊回頭,豎起耳朵警惕周圍。 忽然,面團似乎聽到了什么動靜,他有點兒驚慌地來到雄獅的腳后跟。 此時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 和母獅打得火熱的阿姆兄弟似乎察覺到了有流浪獅在他們的領地上出入。 這無疑是挑釁。 兩頭雄獅立刻做出了舉動,由性格比較穩(wěn)重的哥哥阿姆斯特朗一邊怒吼一邊趕過來看看。 雄獅的吼聲穿透力十足,令人震耳欲聾,可以傳播方圓八千米。 喬七夕沒有特別害怕,但他仍然謹慎地繞路。 雄獅的耐心有限,不會這么細心地跟蹤他,除非是一只變態(tài)的雄獅。 當阿姆斯特朗來到喬七夕狩獵的地方,這里已經恢復平靜。 空氣中殘留的雄獅味道并不濃郁,沒有什么威脅力,因此沒有引起阿姆斯特朗太大的怒火。 不過他還是朝著流浪獅離去的方向,怒吼了幾聲。 蘊含著一種希望對方下次不要再來的警告。 這頭十分強壯的雄獅開始巡邏起來,在領地的邊緣撒上自己的尿,同時用吼聲宣布主權。 他的不追蹤,無疑是喬七夕一家的喜訊。 窩里很安靜,喬七夕沒有回來之前,這四只和死神打過交道的小雄獅,一直躲在里邊不敢出來活動。 直到外面?zhèn)鱽韯屿o,小崽子們豎起耳朵分辨出是那只雄獅的聲音,氣氛立刻松懈了下來,甚至有些雀躍 他們仿佛是等待母親歸來的孩子一般,試探地走出了窩,嘴里發(fā)出稚嫩的聲音。 雖然非常辛苦,但這些聲音叫得喬七夕心頭一軟,他放下獵物,氣喘吁吁地趴在地上休息。 面團落后了一段路,不過當他回來的時候,所有的小雄獅都看著他。 這個場面讓喬七夕看得分外感慨,或許從今天開始,面團在兄弟之間會有不一樣的地位。 喬七夕緩了一下之后就開始吃rou,他之前沒有吃飽,現在已經很餓了。 毛團們之前吃過一次,現在雖然有點餓,但卻都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 只有面團,在兄弟們的注視下,走到喬七夕身邊大口吃rou。 角馬的皮更加堅韌,為免小獅子咬不動,喬七夕把rou塊撕下來給他。 這是獎勵。 小家伙今天的表現可圈可點,讓喬七夕刮目相看。 既然如此,他也更有理由偏愛面團。 白獅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稱得上寵溺的待遇,這塊rou也許會讓他受寵若驚。 進食的氣氛是輕松的,待在旁邊的小雄獅們終于不再神經繃緊。 他們開始在周邊玩耍起來。 最初只是兄弟之間互相撩撥一下,你碰碰我的頭,我碰碰你的尾巴,后來就成了扭打。 這是亞成年獅子們的日常游戲。 喬七夕看見他們歡快地玩耍,覺得很下飯,一不小心就吃掉了半頭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