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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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一小時前,森特先生正在宴會上大談自己的愛犬,他似乎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愛犬在賽場上是徑賽冠軍,是游泳健將,在家里卻是一位嘮叨的保姆,會叮囑他準時吃飯,準時入睡。 天冷了,會擔心他冷著;一個人在書房里呆著,會擔心他寂寞。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只不過相處短短幾天,森特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生活中已經(jīng)充斥了亞歷山大的影子。 每次寂寞了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對方蜷縮在腳邊酣睡,像個無言的守護者。 有時候又非常幼稚,森特不止一次在監(jiān)控里看到亞歷山大睡得四仰八叉。 真是一只看起來聰明,但其實笨笨的狗。 聽起來很可愛。不知不覺,森特身邊已經(jīng)圍滿了人群,平時他可不是這樣的。 但今天晚上一直在討論寵物的森特先生顯得平易近人,仿佛昨天才處理了叛徒的不是他。 是很可愛。森特喝完杯中的酒,微笑著說要去洗手間一趟,他今晚被敬了很多酒,有點醉了。 想借著去洗手間的理由躲酒,順便看看他的亞歷山大在干什么。 森特就是這樣看到了亞歷山大出入地下室的畫面,剛才還被他稱為笨拙的狗狗,站起來用爪子摁開了密碼門,顯得一點也不笨。 是的,亞歷山大怎么會笨呢? 他什么都懂。 身為一只狗,不會天生就什么都懂,除非是被人特意訓練成這樣的。 森特渾身的血液頓時變得冰冷,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剛才眼睛里的溫暖笑意已經(jīng)消失得一干二凈了。 他靜靜看著亞歷山大進去,嘴里還叼著一只小破玩具熊,他內心祈禱,對方是不是在找他。 直到森特看見,亞歷山大故意躲開保鏢的視線,似乎想出門。 只不過一場雨阻止了對方的腳步,如果不是這場雨,恐怕這只狗已經(jīng)拿著自己想要的東西揚長而去。 森特內心全是遭到背叛的震怒,回想起這幾天和這只狗感情直線升溫的一幕幕,似乎都在嘲笑他是個沒腦子的蠢貨。 最糟糕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到現(xiàn)在還抱著僥幸心理,做不到打電話回去讓保鏢扣下亞歷山大,也許亞歷山大猶豫不是因為下雨,而是因為舍不得離開自己。 夠了! 砰地一聲,森特的拳頭狠狠砸在玻璃上,被酒精和怒氣沖昏了頭的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玻璃劃傷了他的手臂,外頭的人聽見之后立刻沖了進來:森特先生!您沒事吧? 這種失血情況其實也不至于暈過去,只因森特先生喝了酒,并且情緒波動過大。 先生總是這樣 太任性了,回來的路上不讓任何人碰,脾氣很暴躁,深知他脾氣的戴維知道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們先生就像一只河豚,只要外界一影響就會變成一個球,對誰都沒有好臉色。 哪怕上一刻正在言笑晏晏。 戴維很心疼這樣的先生,他希望這一切可以得到改變。 現(xiàn)在傷口都處理好了,要不讓亞歷山大過來陪陪先生?也許這樣他會醒得快一點。有人提議。 在門外聽到自己的名字,亞歷山大怔了怔,他是來偷聽消息的,想著情況不對就跑路。 只是沒想到,森特并沒有吩咐任何人要將自己這只叛徒防范起來。 因為給了這幾天的溫情? 那么,森特你也太好收買了,亞歷山大恍惚地想。 通過戴維和其他人的交談,亞歷山大拼湊出了森特受傷的大概過程,推導起來似乎是森特自己發(fā)火弄傷了自己。 至于森特發(fā)火的原因,戴維他們不知道,只當先生日常發(fā)瘋;但亞歷山大心知肚明,八成是因為自己的事。 所以森特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愿意告訴別人,亞歷山大是個叛徒,快把他扣下來。 如果事情是這樣發(fā)展就好了。 亞歷山大自信自己在圍攻之下也能金蟬脫殼,帶著資料順利完成任務。 可是森特偏偏沒有這樣做,對方那不理智的選擇和他不肯離開一樣荒謬。 看來眷戀這幾天溫情的不僅僅是森特,如果沒有付出真心,又怎么會出現(xiàn)眼前的局面? 亞歷山大在門外站了很久,腦子里飛速地閃過很多東西,關于家國,關于情感,關于使命。 他先是擁有了情感,才擁有了想去奉獻的使命感,如果當下背叛了發(fā)自內心的情感,那跟一個刷任務的機器有什么區(qū)別呢? 亞歷山大不是一個刷任務的機器,他是一個有血有rou的智慧存在,哪怕經(jīng)過一世一世的蛻變,他已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東西。 但核心沒變。 完成任務的方式有很多,亞歷山大覺得自己不可以將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森特的房門打開,亞歷山大叼著玩具熊走進去,把玩具熊放在森特的枕邊,而他自己蜷縮在床前的地毯上。 森特的受傷,令心情沉重。 你希望這只小熊陪伴先生嗎?戴維看到亞歷山大把玩具熊放在森特的枕邊,唇邊浮起一絲笑意,雖然很擔心先生,但不得不說,這一幕很溫馨。 先生沒白疼你,他在宴會上一直在夸獎你那些夸獎一度讓戴維覺得自己很失職,論照顧先生這件事,他感覺自己連亞歷山大都比不上。 看,今晚又讓先生傷到了自己。 戴維無比自責。 臉龐蒼白的男子,半夜發(fā)起了高燒,豪宅里又開始了一輪慌亂,直到黎明才消停。 慶幸的是這場高燒來得快去得快,這要得益于森特先生平時非常注意鍛煉自己的身體,當他醒過來之后,除了身體乏力之外沒有什么大礙。 他討厭宿醉后的感覺。 隨著一聲不滿的呻吟,森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只白色的小熊玩具。 這種幼稚的東西很少會出現(xiàn)在他的床上,一切改變都發(fā)生在亞歷山大到來之后,現(xiàn)在他家里隨處可見這種東西。 房間里沒有任何人,只有床前躺著一只狗他沒有離開。 這個事實多多少少讓森特眼中的陰郁少了一些,至少看起來,自己并不是蠢得無藥可救。 他發(fā)誓,如果醒來發(fā)現(xiàn)這只傻狗和資料不見了,他一定會挖地三尺,狠狠地報復回去。 就算再一次手上染血,森特也不在乎。 森特取出小熊玩具肚子里的U盤,下床去讀取的時候,順便踢了一腳酣睡的傻狗,天呀,這是誰派來的傻狗, 任務失敗了,知道嗎? 嗷嗚?!亞歷山大驚叫一聲,從夢中醒過來,滿眼都是茫然,看著左邊:怎么了? 又看著右邊:怎么了? 森特覺得這一幕有點搞笑,自己只是輕輕踢了一下,根本沒有用力。 嘴角扯了扯,他保持著冷漠的臉孔,一言不發(fā)。 而亞歷山大也發(fā)現(xiàn)了站起來的森特,他熱心地湊過去,關心對方受傷的那只手,已經(jīng)嗅不到新鮮的血液,只是充斥著刺鼻的藥味和人體組織在愈合的氣味。 抱歉。 亞歷山大蹲在地上仰視森特,真摯的眼中寫著歉意。 森特沒有理狗,嘴唇動了動,看起來連狠話都懶得擱,他再也不摸摸對方,還在生氣。 冷著臉轉身走出房門,森特來到書房,將U盤插到電腦里面。 通過里面的資料,他大概就能知道亞歷山大背后的人是誰。 感覺到森特很生氣,亞歷山大卻還是厚著臉皮跟上對方,尾巴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搖擺,透著一絲可憐兮兮的味道。 連他那張毛茸茸的臉,看起來也是那么無辜。 更別說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飽含感情,欲訴還休。 資料在森特的指尖打開當他看到全是中文的時候,眉毛高高挑起,中文? 沒錯,這是一份中文資料,他們得到之后甚至沒來得及翻譯,說明不是那么重要。 看了看資料的日期也非常久遠,是上個世紀80年代的產(chǎn)物,最新更新是二十年前。 也就是說,亞歷山大背后的組織不是國內的任何一個勢力,它有可能是整個華國。 那么森特收回自己剛才挖地三尺什么的話,他的富可敵國只是針對一些中小國家,華國他是不可能對抗的。 80年代的華國很落后,但今天的華國已經(jīng)是龐然大物。 森特一直很清楚,他并不想招惹對方,反之,對方也拿他毫無辦法,作為被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的對象,森特從來不跟華國的勢力接觸,這對他有利無害。 也許就是因為他拒絕接觸,對方才會派一只狗來偷資料。負責偷資料的那只狗: 抬頭偷偷地看了一眼森特的屏幕,發(fā)現(xiàn)全是中文,他就松了一口氣。 但很快腦袋就被拍了一巴掌,亞歷山大立刻很有演技地嗷嗷了兩聲,可憐得不得了。 森特簡直被他氣笑,心里想:你以為我還會再相信你的演技嗎? 不會了,永遠不會。 滾開!森特怒斥。 被踢了一腳的亞歷山大,嗚嗚噫噫地蹲在地上蹭森特的大腿,像一只做錯事祈求原諒的孩子。 發(fā)現(xiàn)森特不理他,還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很有節(jié)奏。 如果森特真的不打算原諒他,才不會怒氣沖沖讓他滾開,直接就讓人把他弄出去關籠子了好嗎? 亞歷山大相信自己的感覺,他堅持黏著對方,表達歉意和可憐。 森特是不信的,畢竟他手上的傷口還很新鮮,胸腔也還在隱隱作痛。 直到他感覺自己的褲子濕了一塊,也仍然是不信,他嫌惡地皺起眉頭:不要靠近我,你的口水弄到我身上了,你這個可惡的騙子,我不會再相信你的任何舉動。 狠話一旦開始就像機關槍一樣停不下來,森特繼續(xù)說:收起你的諂媚,我不會把資料給你,也不會放你出去。 說著拔出了U盤,放進帶鎖的抽屜里,那是一個鑰匙鎖,他不相信亞歷山大能把他的柜子咬開。 說實話亞歷山大還真的能,但是這樣做森特又要生氣了,雖然再生氣也不會拿他怎么樣。 小森特出乎意料地心軟。 不愧是會說出黑社會真可怕的人。 亞歷山大決定厚著臉皮,從對方受傷之后死皮賴臉地黏著跟著,他知道森特討厭像廢人一樣被傭人伺候,于是見縫插針地找機會幫助對方。 比如遞東西,拿拖鞋,拿紙巾。 森特簡直受不了他的殷勤,但這確實是自己需要的。 夜里睡覺,亞歷山大陪伴在森特的房間里不肯走,當森特要起床喝水的時候,他總是幫忙把燈打開。 下雨了他還會關窗戶。 覺得森特待在屋里悶,亞歷山大還會打開電視,陪對方一起看動畫片 嘿,你這只笨狗,我為什么要看這么弱智的頻道?森特惡言惡語,這只笨狗是覺得他兩只手都壞了嗎? 森特立刻把頻道換到國際新聞頻道,這才是他應該看的。 亞歷山大:這有什么好看的? 在家里是遙控器掌權大佬的他,氣鼓鼓地耷拉著耳朵,趴下去裝可憐,嗚嗚噫噫,一天工作照顧病號那么辛苦,連看個動畫片都不行。 小熊警官想哭難受。 都兩天過去了,看在他一直賣力討好的份上,森特的氣消了嗎? 會因此而可憐委屈巴巴的他嗎? 不會。 森特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被吵得心煩意亂的他冷聲下逐客令:出去。 ???無情。 這樣都還沒有消氣,亞歷山大不得不改變一下策略,給對方一點空間冷靜一下。 一直纏著也不是個事兒。 把森特當成小孩對待的亞歷山大,收起自己裝出來的可憐,聽話地走出了屋子,這是森特受傷以來,他第一次離開對方。 森特看著那只叛徒狗出去的背影,在心里篤定,這只很會演戲的狗,一定會在5分鐘之后又厚著臉皮回來找自己。 或者是三分鐘。 然而事情并不是這樣的,10分鐘之后也沒有見到亞歷山大的身影,房間里只有新聞在播的聲音。 寂靜了片刻,房間的主人忽然把桌面上的所有東西狠狠地掃落在地上。 這一刻,受傷的森特先生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委屈的人。 在他心里,他一直在遭受背叛,一直。 有些東西有了裂縫就無法彌補,森特心想。 房間傳來開門的聲音,也許是傭人聽到了動靜,和往常一樣進來收拾他發(fā)瘋時弄亂的房間。 森特討厭被看到這樣脆弱的自己,但他總是一次次地用發(fā)脾氣來掩蓋自己的無能。 嗷嗚小森特? 敏感的亞歷山大,總覺得現(xiàn)在的氣氛有點特別,不適合讓別人進來圍觀,于是他自作主張反鎖了房門。 一團溫暖的毛茸茸的家伙擠進森特懷里,安靜地陪伴著他,似乎在無聲地傳遞著自己的支持。 溫度透過衣服傳遞到正在劇烈起伏的胸膛上,厚實的重量令人感到安穩(wěn)不知道過了多久,胸膛的主人才安靜下來,恢復了正常的情緒。 嗷嗚?亞歷山大也感覺到對方平靜下來了,于是貼著對方的脖子,發(fā)出嗚嗚的低聲,像極了溫柔的安慰。 別生氣了,氣壞了自己不值當,不管如何都應該開開心心才對。 設身處地,亞歷山大理解森特的心情,一個內心柔軟善良的人,偏偏在這樣的環(huán)境長大。 自由自在的生活對森特來說是一種奢望,除非他選擇拋下所有責任。 森特內心對感情的渴望,連狗都感覺到了。 你好重森特就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拿開額頭上的手掌喃喃:去把窗簾拉上,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立刻跳下沙發(fā),將厚厚的窗簾拉起來,遮住刺眼的陽光。 睡吧睡吧,小熊警官的小森特。 第152章 沉沉的一覺睡到夜幕降臨,森特薄如蟬翼的睫毛在黑暗中顫動了幾下,他醒了,感覺自己懷里暖烘烘的,原來身邊躺著亞歷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