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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邊那里并非是溫瑕一人領(lǐng)兵?!鼻靥南唵蔚馈?/br> 康平言道:“他們就盯著女人挑刺?!?/br> 秦棠溪淡笑,道:“殺雞焉用牛刀,你等著就好了?!?/br> 康平詫異:“殿下有好計?” “不算好計,釜底抽薪罷了。” 康平不急了,慢慢等著。 **** 北邊戰(zhàn)況不如意,去行宮避暑的事情就被擱置下來,朝來晚去。 七八月里正是最熱的時候,安太妃在此時回山上而去,孫太后一連多日沒有出宮門,而吳太后出不得宮門,也安靜下來。 黃昏時,風(fēng)漸涼下來,明姝躺在樹下乘涼,闔眸的時候聽到小宮人們說話。 “我聽說吏部的張大人的夫人回娘家去了,連帶著女兒兒子都走了,后院里的妾室也都跑了?!?/br> “不止御史臺的李大人也是這般,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夫人鬧著要和離?!?/br> “咦,不止他兩人,還有好幾位大人,后院起火,都燒到屁股了?!?/br> 明姝好奇,多聽了幾耳朵。 宮女們說得尤為起勁,“大魏和離后是偏向女子的,德宗陛下定下的規(guī)矩?!?/br> “德宗陛下是第一位女帝,自然有這等魄力。” “我聽聞那幾位大人是覺得不該同烏斯開戰(zhàn),嚷著送女人過去。” “嘖嘖嘖,原是這樣?!?/br> 明姝好笑,因果循環(huán),這等計策可比罷官來得更有作用。畢竟罷官還會引起朝堂不安,這么一來,就簡單多了。 聽過一陣笑話后,就睡了過去。 翌日就收到御史臺彈劾那幾位大人的奏疏,后院小事也看出人品,御史臺捉不到大的錯處,小錯也不放過,筆勁厲害,三言兩語就上升到天下百姓。 明姝看得發(fā)笑,事情轉(zhuǎn)交吏部,人事調(diào)動都在他們那里。 這么一件事就鬧過了夏日里,秋初的時候,秦棠溪去信國公府看望老夫人。 老夫人的記性變差了,站在院門口看著她就問道:“瀾兒可是淘氣去了殿下府上?” 幼時趙瀾犯錯后就會躲到公主府,長公主有心庇護,總會令人回來傳話。 秦棠溪笑了笑,扶著她回屋,道:“起風(fēng)了,您回去說?!?/br> 片刻后,明姝趕了過來,老夫人一抬頭就高興了:“瀾兒回來了?!?/br> 明姝微微發(fā)怔,秦棠溪一把拉住她,沖著老夫人道:“回來了?!?/br> 老夫人笑意難掩,沖著明姝招招手,笑道:“你母親不在,昨日作何打人家姑娘。” 明姝想不起來打了哪家姑娘,主要小時候玩伴太多,拌嘴推搡的事幾乎日日都有,著實記不得是哪件事情了。 秦棠溪笑吟吟道:“該打便是,嘴巴不好,打了就打了,國公府還怕這等不規(guī)矩的人來上門?” 老夫人立即應(yīng)承道:“想來也是,那便不管了,等你母親來了,就待在我這里,莫要管那么多?!?/br> “這便是了,我便留下叨擾了。”秦棠溪笑意溫婉。 明姝心酸,眼眶紅了幾分,背過身去擦了擦淚水。 請了大夫過來診脈,大夫也沒有辦法,人的歲數(shù)大了,都會不記事,就算喝了藥也未必會好。 兩人在府里待了半日后就離開。 府里伺候老夫人的人都是心腹,瞞得緊緊地,并無人知曉府內(nèi)的情況。 明姝走在馬車上心神不定,秦棠溪觀她神色便安慰道:“祖母這般也很好,倘若知曉不好的事肯定難過,余下的時日里開心起來,也是好的?!?/br> 明姝不吭聲,她又道:“我陪你回宮?!?/br> “留下?”明姝眼光亮了亮。 秦棠溪嘆息,小色胚。 兩人回宮后,康平在太極殿內(nèi)久候。 進殿后,康平先朝著兩人行禮,等落座后急道:“齊王近日走動頗繁。” 明姝同秦棠溪對視一眼,秦棠溪先道:“去了哪些府???” “都是些皇室,我擔(dān)憂會出事。”康平道。自從章安大長公主被奪爵位后,齊王就開始四處走動了。齊王若是擅長交際也就罷了,偏偏本身是關(guān)上府門自己過日子的人。 明姝先道:“去打聽他做了什么?!?/br> 秦棠溪卻道:“不必了,按住他。” 康平不解:“如何按?” “趕回封地,無詔不得回京?!鼻靥南氐?。 “殿下,是否重了些?”康平疑惑。 “意圖不軌,沒有怪罪已是陛下仁慈,倘若出京再與人來往,就同秦安音一般下場?!鼻靥南f得果決。 明姝頷首,“聽長公主的?!?/br> 康平擔(dān)憂地看著兩人,皇室因章安大長公主的事情對長公主略有不滿,若在貶了齊王,她擔(dān)憂皇室會發(fā)難。 秦棠溪并未在意她的想法,由皇帝處頒發(fā)旨意下去。 與此同時,有人悄悄上了山去見安太妃。 乾宗陛下崩后,安太妃與世無爭,鮮少在人前出現(xiàn),皇室?guī)缀跬诉@么一個人,但說起來,誰都知曉她。 霍屏扮做送食材的姑娘上山,又悄悄地摸到了安太妃的面前。 安太妃今年也有四十多數(shù)了,灰布褂子,發(fā)髻只用一簪子束起,荊布釵裙的模樣讓人無法聯(lián)想到她的真實身份。 霍屏先表露身份:“我是霍家的女兒?!?/br> 安太妃怔忪,恍惚想起多年前初見秦錚的時候那人也是這么自報家門:“我是霍家的兒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