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書迷正在閱讀:小熊貓每天擔(dān)心掉馬(穿越)、煌煌天道無上劍宗、國寶級門鋒[足球](重生)、我真的只是個包租公、詭探香、重生后我成了男神的黑蓮花meimei、都市之鎮(zhèn)國戰(zhàn)神、在年代文里暴富(穿越)、cao她止渴(1V1,H)、我的戀人讓我san值狂掉
時間尚未到下午一點。 林辰叁還沒下班。但爾嘉肆有提前到的好習(xí)慣。 爾嘉肆記得上次她和林辰叁所坐的咖啡店的位置,是靠窗。右手抱花,左手拿傘,咖啡店門口立著的小黑板慢慢地出現(xiàn)在了視野的終端。 再要往前一步的時候,有個黑影像是一條水墨線,從上往下落,立時將她的視野分為了左右兩半……‘吧唧’的聲響,響在腳尖之前。 爾嘉肆先是看了看腳尖之前那黑影的殘尸,已經(jīng)是壞的像是一灘爛泥,只覺得紅艷艷中帶著一點綠色的葉子,粗略是辨識不清的,再抬頭看行道樹的樹枝,樹枝上還有幾個雖然過熟但是并未砸落的果實,她便認出來,這是一枚冬柿。冬天的柿子。 十月底若是不采摘的話,后面就會一點點地爛下去。上回來還沒發(fā)覺,這是碰到集中墜落的時期了。 運氣不大好。 離那咖啡店還有約兩百米的距離,而這一路上的行道樹盡是這些搖搖欲墜的柿子樹,為了以防萬一也好,爾嘉肆認為今天帶傘出來的行為是非常正確的。她要撐傘,不過右手抱花,很難在不壓到花的情況下用單手開傘。 而且林辰叁給她買的這柄傘是需要左手按鍵,右手上推的,單單一只手,可以說根本做不到。 這時候,忽然有一只白皙柔軟的手闖入爾嘉肆的眼簾,接過那柄傘,左手按鍵,右手上推一次到頂,爾嘉肆沒來得及看清楚那人的面孔,手的主人將已然撐開的傘交到爾嘉肆手中……又有一枚過熟的冬柿從樹枝上落下,恰好是砸在透明的雨傘頂上。 爾嘉肆感覺手中有關(guān)雨傘的重量重了不少,而那已為一灘爛泥的冬柿在交付之時,大半殘尸如同流體那般沿著雨傘傘布滑落,這回,砸在了她的腳跟之后。 ‘吧唧’的聲響,是兩聲。 “路上小心一點?!甭曇粝袷菚?,仿佛只是一次路過,話音未落,便是要與爾嘉肆擦肩而過。 “為什么?”這個聲音對于爾嘉肆而言,再熟悉不過了,她不知道對方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但是在看到對方因為她的疑問而駐足時,她抱緊了懷里的花,“這時候不管怎么樣,要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幫我撐傘。然后,好久不見?!?/br> 卷袖口,露下擺,毛衣的袖口擼的很上,寸衫的下擺露在外面,配亞麻色的褲子,臨簡霧今天的穿衣風(fēng)格相當(dāng)經(jīng)典,甚至說和爾嘉肆的很配。 她們的身高都差不多。誤差不會超過兩厘米,臨簡霧是要更高一些。 臨簡霧只轉(zhuǎn)了半個身子過來,她左手在褲兜里,右手就垂在身側(cè),她的笑容有些懶散:“嗯,好久不見,爾嘉肆?!?/br> 這是林辰叁不會想到的事情,臨簡霧和爾嘉肆是互相認識的關(guān)系,而且關(guān)系匪淺。 故事發(fā)展到這里,就不得不談?wù)勁R簡霧的感情史了。 這是發(fā)生在心理咨詢之后的事情,或許是因為她將目光轉(zhuǎn)回到了自己身上,自己的四周,第一次,在大學(xué)畢業(yè)的兩年后,臨簡霧發(fā)現(xiàn)有人在追求她。 有人喜歡她。 之所以會用發(fā)現(xiàn)這個詞,無外乎是認為那樣的舉動在以前的時候好像也有見過,有些眼熟,只不過在這時,她才有時間來思考這樣的舉動對于自己的意義。 在二十二歲以前,臨簡霧沒想過戀愛這件事。 老實說,臨簡霧并不覺得自己會喜歡眼前這個男孩子,身高一米八,有些胖,膚色偏黑,相貌偏丑,但是看到對方對于自己那種客套式的冷淡還抱有不屈不折的熱情,她便同意了對方退而求其次,做朋友的請求。一方面因為她已經(jīng)失去了那種就無望目標(biāo)進行追尋的動力,她好奇男生身上那種熱情是從何而來;另一方面,她仍舊想要有一個目標(biāo)能夠作為接下來人生的指南。倘若能夠易地而處,她想她也能夠明白一些老天爺?shù)淖脚?,為何讓她生在此世,卻心無所屬的原因。 雖然是說做朋友,但是臨簡霧很清楚,在對方眼里,做朋友是一種還沒觸及到底線的縱容行為。 當(dāng)然,做人的道德底線不允許臨簡霧去做一個將人當(dāng)備胎的綠茶。所以在與男生見面相處的大多數(shù)時間里,臨簡霧充當(dāng)?shù)亩贾皇菙[設(shè)的作用。男生不問她,她甚至不會開口講話。有些戳穿表面平靜的話也能毫無顧忌地說出口。 “要不我去學(xué)唱歌吧?”男生征詢她的意見。 她覺得自己有點走神:“你說什么?” 男生的眉毛耷拉下來:“我去學(xué)唱歌怎么樣?” 不了解前因的臨簡霧很奇怪:“為什么要學(xué)唱歌?” “你也不看我打籃球啊?!蹦猩樦R簡霧的目光望過去,臨簡霧方才走神的時候,目光散落的地方正是商場門口的廣告立牌上,那是一個最近小有名氣的歌手。 但男生的這種心思,臨簡霧是不知道的:“如果是這樣,最好是不要學(xué)?!?/br> “嗯?” “你學(xué)了,我也不會聽?!?/br> “……為什么?”男生感覺自己的悲傷有海洋那么大。 “嗯,大概是,不感興趣。” “那么,臨簡霧,你對什么感興趣呢?” “還不知道?!迸R簡霧笑了下,“我正在找?!?/br> 也便是這個笑,讓男生鼓起了繼續(xù)追求臨簡霧的信心:至少臨簡霧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是不會喜歡上任何人的,那么他便有機會。 “要不要去哪里走走?” 在下班后,男生很自然地要接過臨簡霧的挎包,但臨簡霧沒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假手于他人的興趣,所以她很自然地?zé)o視男生伸過來的手。 臨簡霧說:“嗯,好啊,要去哪兒?” 男生很受傷,但也是習(xí)慣了,他打起精神:“去江灘那邊好了,晚上八點過后的江景非常漂亮。” 通往江灘的干道都是跳廣場舞和夜跑的人,兩個人走在一側(cè),委實算不上有氣氛,至少好幾次男生要開口講話的時候,就會因為各種意外被打斷。 臨簡霧是很樂得安靜的,但是男生那無數(shù)次的欲言又止讓她沒法無視:“想要說什么,就說好了?!?/br> 然后男生直接頭皮一硬:“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不可以。”臨簡霧回答的很快。類似這樣的對話,在短短的三個月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知道有多少次。 男生會給她送花,給她過生日,在各種國內(nèi)國外,日歷上有的沒的節(jié)日給她送禮物,還會就她的日常噓寒問暖,工作上的事情細細為她考慮。這樣的人作為戀愛對象,某種層面上可以說是相當(dāng)稱職的。 但是,再又一次面對男生的表白時,臨簡霧還是一個答案:“不可以。” “臨簡霧,你這是算怎么一回事?”男生很不解,“就是塊石頭,揣在胸口也該被捂熱了吧?” “……實在找不到答應(yīng)你的理由?!迸R簡霧的回答是很認真的。 “不喜歡我嗎?但是我們手都沒牽過一次,你怎么知道你就是不喜歡我?”男生情緒有些激動。 “雖然沒有實際上答應(yīng)過你,但是除了男女朋友之間能做的事情,我已經(jīng)在工作之余盡量配合你的時間了,結(jié)果就是不喜歡?!备鼑?yán)重的話,臨簡霧沒有說出口,不要說作為結(jié)論的不喜歡,過程當(dāng)中的生理欲求,更是一次都沒有過,如果是這樣……電光火石中,她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然后很快將其認為是現(xiàn)實了。 “原來是這樣……”就像是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做出了一道世界級難題那樣,臨簡霧眼中閃現(xiàn)的全然是對自我了解的渴望。每能多了解自己一些,她都會為此感到高興,這說明距離她想要的那個答案更近了一步。 這回換到男生不知道了:“怎么了?” “我發(fā)現(xiàn)我的性取向可能是女性?!?/br> 男生要生氣,想生氣,最終捧在手里的鮮花還是被摔在地面上,任他兩腳踩了個粉碎:“我早就該發(fā)現(xiàn)了?!?/br> 這時候臨簡霧卻問他:“這束花花了多少錢?” 也是為了不欠人人情,每回男生送了她什么,她會回贈等值的東西,實在在網(wǎng)上找不到參照物的,也會折現(xiàn)。這次會實際問出來,其實是因為她太關(guān)注自己喜歡女孩子的事實,忘了顧及男生的心情。這是不好的,但是臨簡霧已然沒有補救的機會,仿佛是受了辱那般,男生大手一揮,第一次丟下臨簡霧,一個人走了。 屬于男生的一段單相思就這么結(jié)束了,而臨簡霧的第一段戀愛正要開始。 既然確定了自己的性取向,那么接下來要做什么,于臨簡霧而言,其實是件相當(dāng)不用去考慮的事情。 因為題目已經(jīng)被出出來,哪怕解題得出來的答案是非常不合情理的,但是正確的過程只能得出正確的答案,所以哪怕這個答案哪怕是不合情理的,那也是正確的。 至于說為什么能肯定那是正確的過程……臨簡霧第一次去同志酒吧的時候就知道了。 臨簡霧進去沒多久就被人搭了訕,那名女性比她大一些,妝容精致,穿的雪紡裙,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對方的左耳戴了枚銀色的耳釘。 ※※※※※※※※※※※※※※※※※※※※ 關(guān)于臨簡霧和爾嘉肆可能認識這件事,前文有提。 林辰叁之前的房子到公司的路程騎行是十分鐘,第二次遇見爾嘉肆的公交車站是在這路程之中。 25章: 臨簡霧撓了撓下巴,然后才說:“我之前的房子距離這里不算遠,應(yīng)該只有兩公里左右?!?/br> “只是住的地方被不想找上門的人找上門了,目前是打算再新找個房子來稍微透透氣?!?/br> 35章: 爾嘉肆:“你想說的是因為我們對彼此的了解并不夠深,比如說你今天才知道我是在這座城市念書的學(xué)生,都還不知道我是哪所大學(xué),你也不知道前幾天晚上我在那個公交站附近是在干什么,我為什么又在雨夜跟你撒那種夜跑的謊,要和你傾訴一些東西,至今也沒有傾訴出口……還有我,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是個這附近的上班族,還有個已經(jīng)搬家的以前租的房子地址之外,關(guān)于你的別的東西可以說毫不知情,你覺得就我們這樣對于對方的了解,根本沒到能夠發(fā)展那種關(guān)系的程度,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