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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名字?!痹仆砗崒?shí)在是不習(xí)慣被個陌生人這樣牽手,冷著臉抽回手來,“云晚簫。” “是白云的云,晚霞的晚,洞簫的簫么?”迦葉心沒有覺察云晚簫的異樣,再次伸出手去,牢牢牽住了云晚簫的手,一邊問,一邊用紅裳衣袖輕拭手背上的血漬,溫柔得讓人覺得沁心溫暖,“阿爸說,中原人心機(jī)多,不要輕易相信,可是阿媽也說過,待人用心,必有好報……”說著,仰起臉來,定定凝望云晚簫,“你肯救我,還肯送我去找祿,我信你是好人……” 云晚簫不知道該應(yīng)她什么,只是輕輕地咳了兩聲,覺得眼前的她好像是一株溫暖的紅蓮,干凈得讓人打從心底憐惜。 “謝謝……迦……” “迦葉是我的姓,你可以叫我心兒……” 云晚簫愣了一下,忽然心底升起一絲歉意來——若是被她知道,她一心相信的恩公,只是想借她靠近敵將,甚至?xí)硨ⅲ@個心地純善的南詔女子,可還會輕易相信人,相信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小玉的各位讀者大大,原諒長凝這幾章會先寫小云云這邊,畢竟一個故事不止只有感情一條線路,該有的劇情還是要發(fā)展,多多見諒哦! 當(dāng)然,小玉那邊也不會太平,杜家小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該揭示的真相,會慢慢放出~ 長凝努力恢復(fù)日更中,HOHO~ ☆、48第四十七章.帳中危上 夜雨過后,吐蕃中軍大營,森森的營火搖曳,魁梧的吐蕃將士在營間巡邏,兵甲摩挲,鏗鏗有聲。 主帥營帳之中,英武著甲少年端然坐在座上,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座前戰(zhàn)局沙盤,眼底盡是駭人的寒意。 “快了……快了……”嘶啞的聲音從他吼中發(fā)出,似是受過什么傷,否則,以他這樣的年紀(jì)絕不會有這樣的嗓音。只見他從座上站起,抬手摸上了裘毛甲領(lǐng),手指陷入裘毛之中,又一次清晰地摸到了頸上那道冰冷糾結(jié)的刀痕,“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 “報——!” 突然,一員吐蕃將士掀簾而入,驚擾了正自出神的吐蕃主帥——阿祿。 阿祿寒臉看著吐蕃將士,慢慢走了過去,狠狠給了吐蕃將士一拳,當(dāng)即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彎刀,架上了吐蕃將士的頸,“本帥不是說過了,擅入本帥主帳,打擾本帥謀策者——死!” 吐蕃將士顫巍巍地跪了下去,一邊搖頭,一邊從懷中摸出一封狼皮信,“末……末將怎敢打擾將軍……只是這君令來得甚急,末將……末將……” “滾!”阿祿一腳踢翻吐蕃將士,從他手中抄起狼皮信來,當(dāng)即抖開了狼皮。 “得……令!”吐蕃將士連滾帶爬地跑出了營帳。 阿祿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就像是冰霜上又淋了油、點(diǎn)了火,陰晴不定,橫豎都是壞事。 “嫁給大王……不就是你所要的么?”阿祿咬牙自語,手背上的青筋突現(xiàn),只見他緊緊抓牢狼皮信,好似要將手中的狼皮捏得粉碎,“你……想跑到哪里去?” 還記得,南詔青山延綿,天地如畫,他擁她入懷,指天盟誓…… 猶記得,他登高嘶喊美人,美人卻靜默無聲,徒留他一人,獨(dú)赴遠(yuǎn)奔天涯之約…… 更記得,彎刀霍霍,刀刀追命,那給他頸上一刀之人,正是美人的生父、南詔一個小部族長…… “蛤蟆妄想,野豬賤命,心兒就算是要嫁,也要嫁吐蕃大王!” 這是他南詔之行,最后的收獲,也是最后聽到的南詔人說話。 情,原來什么也不是! 阿祿將手中的狼皮信收入懷中,努力讓自己激動不定的心平靜下來,南詔人欠他的債,就從迦葉心嫁吐蕃開始,一一償還。 “心兒……你跑不了……大王……這女子……我定為你尋到……” 倏然,悠悠骨笛響,聲聲催心痛。 是誰人突然在靜夜吹響笛聲?她……她竟還敢來尋他! “來人!”阿祿怒聲大喝,似是暴怒,“將……帳外吹笛者……帶進(jìn)來!” “得令!將軍!” 營外的吐蕃將士應(yīng)了一聲,不多時,外間的笛聲便停了下來。 “祿!”穿著最普通的民婦衣裳,可還是那張?zhí)煺娴米屓诵奶鄣哪槨?/br> 當(dāng)迦葉心出現(xiàn)在阿祿面前,曾經(jīng)的歡樂記憶與痛苦記憶交錯一起,讓阿祿忍不住怒嘶一聲,“出去!” 迦葉心身子一顫,不敢相信地看著阿祿,更不敢相信聽到的聲音,出自眼前這個熟悉的男兒,“你的聲音……” 阿祿強(qiáng)迫自己將目光移向迦葉心身后的虬須錦衣男子,那人目光凌厲,身形略顯瘦弱,不似是南詔的奴隸,更像是中原行商的男子。 “既然迦葉姑娘已送到將軍身邊,在下也該告辭了,這些日子,還得送些蜀錦到南詔,換些稀罕骨飾,賣給識貨之人?!痹仆砗嵖桃庾屪约旱穆曇舫烈恍?,直接點(diǎn)明了自己的身份。初見敵軍統(tǒng)帥阿祿,這樣滿身戾氣的男子,還是讓云晚簫大吃一驚——就算近敵將在三步之內(nèi),單論氣力,也斷然不會是這人的對手,又如何擒賊先擒王? “慢!”阿祿嘶啞的聲音響起,只見他走了過來,大手狠狠拍在云晚簫肩頭,直震得云晚簫痛得齜牙倒吸一口涼氣。 “你……將大王的女人送到本帥這里……本帥該重謝你……”阿祿手指用力,似是要挖入云晚簫的血rou——肩傷再裂,鮮血沁出錦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