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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安郡主,罪臣之后,念及云卿忠義,他日幽禁洛陽,終老一世,望云卿勿要壞令尊之忠義,速速讓太子帶德安郡主歸東都。” “云卿假鳳虛凰身,已是欺君之罪,望卿慎之處事,保家小康寧。唯有繼令尊之忠義,成朕之大事,到時將功補過,家小俱安。” “他日成事,云卿功不可沒,當封忠義夫人,入東宮,他日太子登基封賢貴妃。” 這是恩威并施的一道手諭。 恩者,只要云晚簫助天子成大事,必定家小平安,他日榮登后宮貴妃之位,僅在皇后之下,無上榮耀。 威者,若是云晚簫執(zhí)意不放霍小玉去東都洛陽,便是不孝,足以抹殺已故父親的忠義。甚至當今天子可以昭告天下,治她一個欺君大罪,到時候罪及九族,會有太多人因她而死,是為不義。 天子話已說到這份,怎會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咳咳?!痹仆砗嵾B忙捂口,強忍住咳嗽,一張臉白得駭人。待緩了一緩,只見她將手諭與奏章放回了寶盒,紅著眼圈再看了看那本微舊的奏章,嘴角浮起一抹慘白的笑來,“爹爹,娘若知道你還存了這樣一份心,該會有多傷心?” 傷了我一人便夠了,千萬不可讓娘瞧見他的這一面……就讓娘只記得那個全心全意喚“阿柳”的男子,只記得曾經(jīng)征戰(zhàn)沙場英雄一世的忠義爹爹…… 云晚簫吹燃了火折子,將火折子往寶盒中一扔,火焰緩緩竄起,燒紅了她的眼眸,也灼痛了她的心。 她不能不放霍小玉走,霍小玉也萬萬不能去洛陽。 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在路上劫掠郡主,從此郡主消息全無,或許可以?;粜∮褚皇榔桨病?/br> 至于自己…… 云晚簫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盞,忽然想起了那夜定王對她說的一句話——自古天子怕權(quán)臣,云將軍若是真想虎口拔牙,本王倒愿意跟你做個盟友。 明知道定王也是只兇惡的老虎,與虎謀皮必遭惡果,但是此時此刻,云晚簫身后天子那只野狼已經(jīng)露了兇牙,她已無回頭之路,只能在老虎與野狼之間,求一條生路。 沒有人可以拒絕生的希望,天子李豫料定了云晚簫已無退路,只能照他所想行事。只是,看了云晚簫的奏章,一面驚詫于那言辭間的脈脈情思,一面又擔憂可會逼急了云晚簫,到頭來一切得不償失。 兵法有云,避其鋒芒而攻之。如今天子已成云晚簫的心頭憂,李豫心知肚明,但若給云晚簫再多個心頭恨,必能轉(zhuǎn)移云晚簫的槍頭,反倒是可以順水推舟地消滅另一個心頭恨。 長安之中,除了魚朝恩,沒有誰能做云晚簫的心頭恨! 于是,在云晚簫瞧見寶盒的同時,另有一騎羽林將士已將天子手諭送到了皇城中的魚朝恩手中。 “回去告訴陛下,咱家知道怎么做了?!濒~朝恩看清楚了手諭內(nèi)容,是要他在路上對德安郡主暗下殺手,并且還附上了定王給云晚簫與霍小玉請旨賜婚的奏章。 “諾!” 看著羽林將士走遠,魚朝恩掂量了手中的手諭幾下,瞇起了眼睛,似是在思量什么。 當初陛下暗算霍王爺,他魚朝恩也是幫了手的,又怎會將罪臣之女賜給他的寵臣?這定王分明是有心拉攏云晚簫,可陛下又不想答允,于是這份差事便落到他魚朝恩手頭了。 霍小玉一死,便可斷了定王拉攏云晚簫的最好禮物,也可以向陛下再表表忠心,再邀點賞賜來多養(yǎng)幾個兵,這手里的兵越多,這日子過得也更安穩(wěn)。 良久,魚朝恩吩咐左右,將阿玄喚來,“她的傷也算是好得差不多了,也該為咱家做點什么了。” 不多時,阿玄來到了魚朝恩面前,跪地道:“大人有何吩咐?” “咱家養(yǎng)你們這些年,你已經(jīng)讓咱家失望了一次,這次,可不能再讓咱家失望了?!濒~朝恩翹著蘭花指,拍了拍阿玄的肩頭,“阿玄,咱家容不得德安郡主活到東都,也容不得云晚簫知道是咱家下的手,你可聽明白了?” “德安郡主?”阿玄愣了一下,“還請大人明示?!?/br> “你養(yǎng)傷這段日子,太子殿下已宣讀了詔書,已故王爺霍廷玉在人間尚有一女,名叫霍小玉,被陛下賜了郡主銜,過不了多久,便會移駕東都。”魚朝恩說得輕描淡寫,阿玄卻聽得驚詫。 霍小玉不是長安名妓么?堂堂王府千金,原來也會淪為風塵女子……甚至,在恢復(fù)身份后,竟還招來殺身之禍! “阿玄,咱家這話可只說一次,如若德安郡主平安到了東都,那你也不必回來了?!闭f完,魚朝恩再重重地拍了拍阿玄的肩,“多帶幾個好手去,云晚簫那小子必定會派重兵保護,可不能輕看了那小子?!?/br> “諾!”阿玄重重點頭,起身飛上宮檐,消失在了魚朝恩的視線之中。 魚朝恩陰森地一笑,走到了宮欄前,看著皇城中無處不在的神策軍將士,大感寬慰,不禁喃喃道:“陛下啊陛下,咱家為你做了那么多事,圖的也就是一個安穩(wěn)。你我君臣就這樣相輔相成,井水不犯河水,咱家能睡得安穩(wěn),你在龍椅上也坐得安穩(wěn),豈不兩全其美?又何苦……自相殘殺,便宜了別人呢?” 定王府,幽靜無聲,定王李侗獨坐小亭中,一會兒執(zhí)白子,一會兒執(zhí)黑子,與自己對弈棋局。 主簿徐楓親手給李侗端上茶來,輕輕地放在了棋盤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