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要了命了，這聲音直接讓林笛又模糊地回憶起深夜里的一些片段。自己發(fā)不出這種聲音，聽別人只覺得裝，可放在宋霏身上，卻合適得直叫人魂/酥/骨/軟。

    別想，這可是宋霏。林笛警告自己，順便輕輕在宋霏軟綿綿的臉頰上拍了一下：

    “別/叫?！?/br>
    “我沒有叫。”宋霏含糊不清地說。

    她翻一個身，半個嫩生生的肩膀從被子里露出來，望向林笛：

    “jiejie，你沒穿衣服?！?/br>
    隨后又慢騰騰地、做作地用兩根手指捻起被子，掀開往里邊看了看，掐著嗓子：

    “哎呀，我怎么也沒穿？”

    又趕緊把被子捂緊，一臉的泫然欲泣、欲言又止。

    林笛也欲言又止，甚至肩膀上的牙印隱隱作痛了起來。

    但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剛睡醒，臉都沒洗，宋霏的顏值仍然抗打，不浮腫也不泛油光，反而可能是得到了滋潤，一臉的好氣色，頭發(fā)慵懶凌亂，自然地在枕上散著，鬢角發(fā)梢都帶著無邊春/情，像極了納博科夫筆下的少女洛麗塔。

    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實在很容易色令智昏。

    而林笛，眾所周知，是個不折不扣的顏狗。

    林笛一把抓起被角，往宋霏臉上一按，眼不見為凈：

    “好巧，你也喜歡裸/睡？自己穿衣服起來?！?/br>
    說完她自己下床，在床的四周收集齊了自己的衣服，低頭聞了聞，一股酒味。

    宋霏在她背后支起半個身子，懶洋洋地望著她光/裸的后背，林笛也不害臊，自顧自在衣柜里取出一件睡裙換上，回頭看向宋霏，挑了挑眉。

    宋霏明明是很貪婪地想看她的，那視線在林笛背后都要把她灼穿了，可真對上林笛的視線，卻又要裝一裝矜持，半斂起眼睛，望一望床邊散落的衣服：

    “我的衣服酒味太重了，可不可以穿jiejie的？”

    林笛被她嗲得直倒牙，但也不說她，宋霏從小就這么講話，出了一趟國也沒改好，反而變本加厲了起來。再說，撿起那些衣服之后，她也猜到了宋霏要來這么一著。

    她在衣柜里揀出一套普通款式的睡衣來，扔給宋霏：“給你穿吧，不用還了。”又從地上的衣服堆里提溜出宋霏脫下的內(nèi)/衣褲。

    醉酒的夜晚太匆忙，沒來得及好好欣賞，到了白天才看清楚那是成套的，純白色棉布質(zhì)地搭配精致的鏤空蕾/絲，不難想象若是細細品味，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但這套一看就價格不菲、且精心準備的內(nèi)/衣，只是被林笛毫不在意地隨手一拋，皺皺巴巴地落到了宋霏身上。

    臨出臥室前，林笛回頭看了一眼?？吹牟皇撬析撬^上的進度條。宋霏以為她在看她，裹著被子沖她歪了歪頭，無辜可愛的扮相。

    百分之九十七……或許是九十八。

    林笛想著，在帶上門的時候，便也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宋霏一道微笑。

    第2章 02

    林笛窩在沙發(fā)里，兩條勻直的長腿交疊著搭在茶幾上，一口一口地喝水。

    在她面前，尋常人家放置電視機的背景墻上，是一面巨大的魚缸，幾十條小魚在其中穿梭，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混養(yǎng)在一起的羅漢魚和龍魚。

    她盯著魚，想著宋霏。

    倒不是春/宵一度后就對宋霏魂牽夢繞了，而是宋霏愛吃魚，而且不是一般的愛吃，幾乎到了頓頓不離魚的地步，也不愛吃別的rou類，認識宋霏的人，都說她是貓兒轉(zhuǎn)世，上輩子沒吃夠，這輩子專盯著魚霍霍了。

    羅漢魚和龍魚，一般不混養(yǎng)，都是攻擊性強的魚種，非專業(yè)人士輕易養(yǎng)不來。

    林笛卻也不是專業(yè)人士，甚至談不上多喜歡魚。魚又不好看，鱗片滑/膩，特別是羅漢魚，頭上頂個紅彤彤的包，像個大rou瘤。魚眼又無神，起夜路過客廳，水箱里影影幢幢，看一眼都覺得要做噩夢。

    這房子、這面魚缸，都是林笛mama的，她喜歡魚，和愛吃魚的宋霏倒也很聊得到一塊去，一個滔滔地講，一個乖乖地聽。林笛不喜歡，但有什么法子呢，寄人籬下也就是這樣了，硬要拆的話，林靜毓女士知道了又要生氣，犯不著。

    林笛逐漸從養(yǎng)魚中獲得了一些樂趣。她也就隨便養(yǎng)養(yǎng)，主要靠阿姨打理，死了一批就再換一批。但看大魚吃小魚，實在是很有意思，有時一覺醒來，就有些魚被拆吃得不見了，或者沉到了水底，一動也不動。

    她買了龍魚和羅漢魚，兩種捕食者混在一塊養(yǎng)，這魚缸就是它們廝殺的角斗場。

    但后來，可能是混熟了，也可能是殺著殺著也累了，這兩條魚竟然和平起來，林笛已經(jīng)近半個月沒看過它們打架了，想想有點沒勁，或許可以問問宋霏，要不要挑一條出來吃了。

    宋霏，是林靜毓女士好友的女兒，比林笛小上五六歲，林笛讀大學(xué)時，宋霏還在上初中。

    那時候宋霏胖嘟嘟的，像個小rou丸，小飯團，一捏就能掐出汁兒來的那種，非常崇拜林笛——

    個子高挑纖細，業(yè)余兼職模特，課業(yè)也優(yōu)秀，并且在飯桌上，絲毫不給林靜毓女士面子，敢拍著桌子喊自己就是喜歡女的，常常說著說著就針鋒相對了起來。

    林笛在大學(xué)回國的暑假，給初中的宋霏補過課。宋霏成績是真差，腦子不好使，把林笛氣得要命，同時察覺到了某些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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